第11章 第11章
周末一到，沈迟欢就像没气了一样，睡到天塌。
“扣扣扣……”
沈迟欢翻了个身，继续睡。
“起床了欢欢，姑姑来了……”沈贺今敲着房门。
沈迟欢双腿狠狠踢了床，然后伸了伸腰，翻来翻去十几分钟最后恋恋不舍起床。
“爸早，姑姑早。”沈迟欢半眯着眼，走路七拐八拐。
好不容易蹲到个周末，还被喊起床，沈迟欢的心情在谷底。
“还早呢。”沈颜白了沈迟欢一眼。
“这不刚刚好赶上午饭吗？”沈迟欢还不忘回一句。
“说来说去都是你的理。”沈颜摇了摇头，“快去洗脸吃饭。”
“知道了。”
因为是周末，沈迟欢得专门到冰淇淋店买冰淇淋，没让人代步，自己出来了。
“张女士……”沈迟欢推开门，却愣住了。
张女士也就是老板娘，不过看起来貌似不在。
因为现在前台坐着的……是祁野。
沈迟欢震惊了一下，抬脚走了进去。
“要什么？”祁野退出了游戏，放下手机，抬头看着沈迟欢。
沈迟欢今天没穿校服，穿了一件短款的短袖，高腰的阔腿牛仔裤衬得沈迟欢高了许多。即使有皮带，裤子还是有些松。
祁野瞄了一眼，“腰还挺细。”
沈迟欢耳根立刻红了，“那……那还用说。”
沈迟欢虽然大大咧咧，却很不禁逗。
“你怎么在这？”
“老板娘叫我来的，她去美容院了。”祁野靠着椅子，语气一如既往带着些痞气，“老板娘是我的结拜兄弟，帮个忙而已。”
就在学校附近，祁野也是打架打到这来，认识了张女士的。混熟了以后就常来了。
就是很刚刚好的这次遇到了沈迟欢。
“吃什么自己挑。”
有独立包装的，也有现做的。
“我要这个。”沈迟欢指着屏幕里的巧克力味。
祁野起身，给沈迟欢打了一个巧克力味冰淇淋。
“你不吃吗？”沈迟欢拉过椅子坐下。
“太甜。”他不喜欢甜食，吃了觉得卡喉咙。
“不会。很好吃。”沈迟欢吃的津津有味，不知道的该以为她长这么大没吃过冰淇淋了。
“沈小姐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电视机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引起了沈迟欢的注意。
……
安静下来后，沈迟欢才注意到电视。祁野也正好才看到。
沈迟欢咬了咬冰淇淋，眼神飘忽，椅子有点高，沈迟欢晃着脚。
“被谁碰瓷了？”祁野看着有些不安的沈迟欢，缓缓开口。
原本有些紧张的沈迟欢突然笑了，果然祁野的嘴不会饶过谁。
吸毒贩毒这些即使跟她无关，她也不想他看到那些破烂新闻。沈迟欢叹了口气，怕什么就会来什么。
“难过的话就闭嘴吧。”
“没难过。”说她嘴硬也好，她只是不想脆弱的一面被他看到。
“其实我也很冤。那天喝了太多酒，头一晕就去客房睡觉了，一起来就被人进房间搜查了。”沈迟欢到现在都没弄明白。
“搜查令也不知道怎么批下来的。把我带去检查，结果证明我没碰，舆论就从吸毒变成了贩毒。沈家也被查了底，最后查不出什么，这件事也就被拖着了。我也从乐坛被踢出来了。”
祁野刚刚掏出火机，又放了回去。
看来是有人要灭沈迟欢啊。
“有人看你不顺眼。”祁野直接戳重点。
“是啊，也不知道是谁这么聪明，我爸也没查明白是怎么回事。”
要说看不顺眼，沈迟欢确实有让人看着不顺眼的点。她十几岁的年龄就能手握大奖，多少人抢着要，写歌唱歌天赋异禀，是音乐圈极好的苗子。毁了她的话，奖项就不会常被沈迟欢包揽了。
“看你这么惨，多吃点，算我的。”祁野起身，拿着打火机出了门口。
祁野正在门外，沈迟欢隔着玻璃门看他。
祁野叼着根烟，用打火机缓缓点燃，而后一手插兜，一只手两根手指夹着烟。吸了一口，又缓缓吐出烟雾。动作熟练。
褪去校服，此时一身黑色，与那晚酒吧门口遇到祁野一样。似乎除了校服，他的衣服就统一全是黑色。黑色体恤搭着黑色长裤，若不是那张脸，估计小孩子该把他当成人贩子了。
“能给我一个吗？”沈迟欢走近祁野身旁。
“好奇？”
“嗯。”想看看到底有什么好的。
“没什么可以好奇的，你会呛死。”祁野把烟掐灭，丢到一旁的垃圾桶。
“那你那么喜欢，没有理由吗？”
“没有。”
沈迟欢抬了抬下巴，不给就算了，她可以自己买去试试。
“我回家去了。”沈迟欢挥了挥手，“明天见。”
祁野淡淡看了她一眼，转身进店。
沈迟欢被祁野的态度气了一会，转身上车，回了家。
周一一如既往是上学的日子。
沈迟欢下车，边走边跑，倔强的一定要踩点，不能早一点半点进去。
还有五分钟，走快点绕到教室刚刚好。
沈迟欢看了眼手表，抬头看到了一边咬包子一边慢慢走的祁野。
祁野的步伐永远不紧不慢，全班到齐了他还能气定神闲的慢慢走进教室。
沈迟欢看见他也没有上学迟到能拥有的安全感，反倒觉得不安，得加快步伐才是。
“走那么快，我能吃你？”祁野在沈迟欢身后。
“我只是为了不让老赵吃了。”沈迟欢回头说了一句。
“怂包。”祁野又咬了一口包子，“吃不吃？”
沈迟欢这才注意到他右手吊着一袋。他看起来没什么肉，食量倒挺大。
“不吃。”
“不吃算了。”祁野继续吃着，没再开口。
和祁野搭了腔，一来二去就晚了一分钟，时间没掐准。老赵今天来得早，站在门口看着他们俩。
祁野很淡定，慢慢吃着包子，沈迟欢虽然有点怕，但看着也很淡定。
“你们俩是早点来掉肉吗？”老赵用手推了推眼镜，“你看看你还在吃。”
老赵的口气有些恨铁不成钢。祁野是他最喜欢的孩子，也是他最头疼的孩子。教育方式他找不着，只能一直摸索。但祁野就是今天这样明天那样按照自己心情活着。
“老赵，来一个？”祁野递出右手的包子。
“不吃！你们俩就在这站着吧。”老赵背着手，正要走，又回头，“沈同学，你看看你怎么也学着迟到了！”
沈迟欢视线飘到别处，她就是怕被骂的丢人才能勤勤恳恳每天准时到班。今天是意外。
最后俩人就这么被逮着站门口。
沈迟欢怨气很重，盯着祁野。
“看什么看，要吃就说。”话音落下，窗口伸出一双手，带着杯豆浆。
沈迟欢看着他们的操作，摇了摇头。合着是祁野买包子，程洲衍买豆浆。
教室里不让带东西，这两个就这么光天化日之下吃着。
“喂，饿吗？拿去。”祁野丢了一瓶牛奶给沈迟欢。
沈迟欢插了吸管，慢悠悠的喝了起来。
走廊的人来来往往，眼睛偷偷瞄了他们俩一眼才甘心的走。
沈迟欢被看的很窘迫。像个艺术品似的，尴尬到她想钻地缝。
“再看就挖眼睛了。”
话音刚落，两个女生急匆匆走了。
沈迟欢抬头看祁野，他眼角带着笑，说话却丝毫不留情，也不管男女直接恐吓人跑了。
“喂，校牌呢，这么没挂上。”
沈迟欢低头看了眼胸口，着急忙慌的，她给忘了。
“我忘记了……”沈迟欢想砸死自己，一中纪律严，校规多，校牌是一定要带的。
今天周一，待会还有升旗仪式。要是被抓到，估计能比现在还丢人现眼。
“脑子不怎么灵光啊。”
沈迟欢咬了咬牙，没有就没有，反正现在都很丢人了，也不差一会了。
见沈迟欢没有准备低头找他帮忙的意思，祁野淡淡开口，“不就个校牌吗。”
沈迟欢没搭理他，一会一个校牌闯入沈迟欢视线。上面一排字：“高三八班祁野”
“反正有个样就行了。”祁野递给沈迟欢，“自己带。”
沈迟欢没要，她拿了，祁野就没有了。
沈迟欢脾气很倔，他倒是摸透了点，估计也不会要，祁野直接上手。
“你你你……我不用……”
“少废话。”
祁野吊起一旁的书包，“走了。”
“你去哪？”
“去流浪。”反正他是来不来无所谓的，与其被劈头盖脸骂，还不如出去玩。
“又要逃课？”沈迟欢问了一句。
“走了。”
祁野才走了没几步，国歌就响起来了。
走廊立刻挤满了人。
祁野看着越来越多的人，寻思着走不了了，干脆不走了。
“怎么回来了？”
“这么多人，走不了还可能会被踩死。”
踩死他倒无所谓，但是他现在没有要去死的念头，哪天有了再说。
两人就站着看人潮涌动。
“喂，你俩干嘛呢，快走啊。”苏知秋从前面蹦出来，拉起沈迟欢走。
“祁哥，走了。”程洲衍答上祁野的肩，依旧是吊儿郎当模样。
十月份的太阳没有再像夏天那样刺眼，阳光下是一排又一排的少年。
“又是你啊！”教导主任看着祁野，又生气又无奈。
“不是我是谁。”
不顶嘴还好，一顶嘴教导主任更气了，“你要是不想上学直接回家，看着闹心。”
祁野没搭理他，眼睛看着天空。主任被无视，瞬间气直冲头顶。
“中午让你父亲来一趟。”这次一定要好好修理祁野。
“我爸死了多久了，尊重逝者吧。”祁野咧嘴一笑，从小到大不管谁问到他父亲他只会说：没了。
“你！……”教导主任揪住祁野衣领，拖走了。
沈迟欢刚刚想跟上，苏知秋拉住了她。
“你傻吗，你这会去了他就白给骂了。”
沈迟欢停下了脚步，她现在过去，祁野白给她校牌了。但她是初犯，可能骂一骂就过去了，但祁野看起来是惯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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