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上药
宋雨涵从主任办公室走出来，用手掌挡住光线，微眯着眼睛说道：“太晒了，出门之前化好精致的妆，回家时已经变成女鬼。”
薄焕看着前面的小小身影。
——主任，我们薄焕是因为见义勇为才惹上那些刺头，就算不给他颁发一个见义勇为奖，也不该通报批评吧？这不是寒了见义勇为的英雄的心吗？以后再有人看见有小姑娘被纠缠，谁还敢救人是不是？当然了，薄焕打人是不对，但是那种情况下他完全是自卫，对吧？
教导主任把宋雨涵叫过来，原本是想借这个机会好好的教训一下薄焕，硬是被她怼得一句话说不出来。
她句句在理，总不能把白的说成黑的。再者，薄焕以一抵十，那些人被打得很惨是他们技不如人，总不能说他太能打也是错。
宋雨涵回头看向他：“走吧，英雄，带你去医院。”
“我不去。”
“那只有奴婢买药给你擦了。”
说着，拽着薄焕的手臂往学校外面走去。
宋雨涵用碘酒给薄焕消毒，好好的一张脸被染成了其他颜色，看起来格外滑稽。宋雨涵一时没忍住，扑哧笑了起来。
她笑的时候，那双狐狸眼眯着，像偷吃的小老鼠似的。
“好笑？”
“不好笑。”宋雨涵抿着唇，强忍着笑。
然而没一会儿，她再次扑哧笑起来。
叮！电话响了。
宋雨涵放下手里的东西，拿纸巾擦了擦接起手机。
“喂，经理……”
挂断电话后，宋雨涵靠在沙发上，长叹一声：“老刘说了，如果晚上的应酬我出席，今天就不算我旷工。”
“不想应酬就别去。”
“年轻人，你还是太年轻了啊！”宋雨涵拍了拍薄焕的肩膀。
宋雨涵最终还是去了。
薄焕一个人呆在空旷的房间里，天色越来越暗，外面有车辆行驶的声音、有叫卖声、有吵架声。
整个世界有那么多声音，为什么在这么烦嚣的空间里，他的心还是那么孤寂呢？
——焕哥，出来嗨。
——焕哥焕哥，今天校花出来了，咱们一起去唱k啊！
——校花啊，上次你救了那个小姑娘。你为她得罪了朱军，肯定是对人家有意思是不是？你快出来啊！
薄焕看了一眼，关掉手机。
钟表走到23：00，他发了一条信息：“在哪儿？”
五分钟过去了，十分钟过去了……
叮！微信响了。
‘下雨是我笑了’：你姐我聪明机智，今天一口酒没喝就签了合同，老刘够意思，说是给我提成，你出来咱们去吃烧烤。
薄焕嘴角上扬：“地址发来。”
对方发了一个定位。
那个位置离他们的住处不远。
薄焕拿起摩托车钥匙出门。
“薄焕，薄焕……”一个纤细的小姑娘在马路对面跳跃着，“我在这里。”
薄焕绕了一圈，把摩托车停在她的身边。
“你看，我是不是一口没喝？上次上过一次当了，想让我再上一次当，没门。”宋雨涵得意地说道，“薄焕，我请你吃烧烤。”
夜晚的都市有着别样的风景。烧烤摊上有着形形色色的人，在这里可以看见人生百态。
薄焕坐在宋雨涵的对面，看着她激动地说着今天的大获全胜，脸上扬溢着灿烂的笑容。
薄焕不明白，她的人生从一开始便是磨难，为何她的眼睛里有光？
那样的光芒太耀眼了。
“薄焕，你以后想做什么？”
薄焕淡道：“没想过。”
“那你现在可以想了。”宋雨涵打量着他，“你长得这样好看，做医生吧，肯定会成为最帅医生。不不不，你要是做医生，只怕那些病人有一半是来看你的，那医院岂不是忙不过来？那当律师……”
“不好，还是不好。嗯，当主持人……”
宋雨涵一口气说了十几个职业，每说一个就推翻一个，好像那些职业就像后宫里的妃嫔，随便着他挑选，随着他宠幸。
“本来说今天请你吃大餐的，结果失约了，下次再给你做啊！我想想，周末吧！好不好？”
第二日，宋雨涵刚上班不久，又接到学校打来的电话。
就在宋雨涵猜测薄焕又有什么麻烦的时候，教导主任说明缘由。
原来朱军和那些跟班被打了，伤势比薄焕严重多了，他们的家人不愿意息事宁人，找学校要一个说法。
学校说明了原因，那些人也不依不饶，还是觉得他们的孩子都是受害者，要求薄焕的家人出面道歉，并且赔偿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
说白了，要钱来了。
“主任，我一个小时之内赶到学校，请稍等一下。”
宋雨涵又去找老刘请假。
老刘知道她最近在忙的事情，说道：“宋雨涵，你当自己是救世主？那么大小伙子了，就算没有监护人，人家也能活下去。瞧他惹事的能耐，你以后是不是不打算上班了？”
“经理息怒，千万要保证身体，瞧你这胃出血刚缓和几天，别痔疮又犯了……”
“少贫嘴！”老刘黑着脸。
“您是不是一直想谈法国瑞卡的那单合同？我听人说，他们的负责人三天后就能抵达我国，到时候我给你做翻译怎么样？我会法语。”宋雨涵道。
老刘回头看她：“你什么时候会的法语？”
“我一直会啊！我不仅会法语，还会德语，俄语，日语，当然了，英语也不在话下。以后老大有用得上我的地方，只管使唤。”
“行啊，小雨涵，深藏不露。行吧，你快去吧，早点处理好，早点进入工作状态。你这么有能力，好好在公司发展才是正经。”
蜀都高中。汪主任对十几个气愤的家长说道：“各位，先别激动，有话好好说。”
“怎么好好说？受伤的又不是你家的小孩。”
“主任，今天你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首先那个打人的薄焕必须开除学籍，另外按刚才我们说的，要给我们的孩子道歉，还要赔偿医疗费和精神损失费。”
“对对，就是这样。”
“薄焕，你不能进去。”班主任拦住薄焕，但是没有拦住。
薄焕就直接冲进了主任办公室。
十几双眼睛锐利地盯着他。
“你就是薄焕？来得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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