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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摆摊太难


“当、当真吧。这位大夫,你也别太过分!”

        江婳手心一伸:“看诊费二十两,先付后诊,概不讲价。”

        “什么!”徐潇激动之下拍桌而起,忘了自己一条萝卜腿还搁在桌子上,没站稳狠狠地摔回椅子上,再度哀嚎起来。这会儿,他屁股上的疼可不比秦淮轻了。

        这小娘子,生得貌美,却实在可恶!他好心好意来捧场,居然趁火打劫。可他徐府也是要面子的,牛皮都吹了,岂有收回话的道理。徐潇只得气鼓鼓地掏出二十两纹银,拍在桌上:“好了,你快看诊吧!”

        今日支出超额回本,江婳很满意,摊开针带,密密麻麻地细长针身泛着光泽,徐潇后街上下滚动,往后缩了半分:“看诊不、不、不开药吗?”

        都能把腿搬上桌子了,江婳一看便知他是装病。是药三分毒,乱用不得。便让紫苏帮着按住徐潇的手腕后,拔出一枚银针过了火,扎进鱼际穴。

        徐潇哭天抢地,又被恐吓着乱动的话,针会断在里头,随血脉游走,最终刺伤心脏而亡,只得一脸不服地哼唧。江婳啧啧嘴:“这么疼?看来你的肺很健康嘛,经气没受到阻滞。”

        “其实吧,也没那么疼,就是你这针太长,看着吓人!”

        江婳故作惊诧:“呀,不疼,那问题可就大了。”话毕,又朝孔最穴下手,接连往三阴三阳经针灸,端的是快准狠。在徐潇哭出声前,银针就像香炉里头插的香般,一根根竖在手臂上。

        徐潇再也挨不住了,掰开紫苏,奋力将萝卜腿收回,在地上蹦跳。他嘴角虽咧得大大的笑着,眼里泪水却还没干呢,滑稽得像街边扮丑的卖艺人。

        “来,各位看看啊,本公子已全然大好了。不信,我没事走两步。”

        他从左走到右,一拍大腿:“欸,没事!”又由右走回左,换着腿蹦跳。众人眼光跟随着他的脚步一上一下,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徐潇朝江婳挤眉弄眼:“大夫,我这已然好全了,银针能取掉了吧?”

        末了,又靠近以扇子掩着:“江婳,你别做得过火了,士可杀不可辱!”

        吓唬了小半炷香,见他当真没有坏心思,江婳便不再公报私仇。刚要上手拔银针,边听得边上有人娇哼一声:“哟,不管布衣生或死,抬手便得富贵银。这位大夫,真真是医者仁心呐?”

        江婳温声抬头,见了来者,立刻眉梢紧拧。

        看起来,安阳从未放弃找她麻烦,一直派了人窥探行踪。作为公主,不好好养在深宫,竟将手伸到户部去。

        “你,起来。”

        徐潇是见过公主容貌的,她要坐,还不得麻利地让开。连针都没拔完,他就带着一干小厮溜之大吉。火药味太足,他可不想为了讨裴玄卿的好,掺和进两个女人斗争里。

        在公主身后,有数个扮成小厮的护卫,各个手背上青筋突出,内息沉稳,一看便知是大内高手。安阳今日未着宫装,穿的是京中贵女们最爱的流光锦。真是难为这只骄孔雀,为了寻她晦气时,不被百姓说仗势欺人,特意自降身份。

        江婳偏不如她意!

        安阳做梦都没想到,她直接撕下人中处贴的假胡子,盈盈一拜:“公主万福金安。”

        “你、你胡说什么,我不是公主!”

        围观人群的好奇心到了极点,江婳笑着提醒:“民女乃《疫病杂症论》的著作者,有幸在公主的见证下,沉冤昭雪。皇榜上黄纸黑字写着呢,公主贵人多忘事,不记得民女也属正常。”

        “江婳,她就是被周世仁抢了功名的江婳呀!”

        “难怪看诊费这么贵,依我看,花也值得。”

        “天哪,那对面那个,是真的公主?”

        脚后跟被姑娘轻轻踹了一下,紫苏立刻顺势跪倒行大礼:“民女不知公主亲临,安阳公主万福金安。”

        百姓们方才还在议论纷纷,这下也缓过神来,忙叩拜行礼。安阳手中帕子都快绞变了形,面上却得咬牙保持着微笑,抬手道:“都平身罢。本宫一时兴起,本打算来上柱香祈祷国运亨通。没想到江大夫在此,正好身子不爽利,劳烦替本宫看看。”

        江婳重新坐回椅子上,支着下巴,乌溜溜的眼睛上下打量。以她对安阳的了解,无论开什么方子、施什么针,对方都会说毫无用处、进而砸她招牌。该怎么办才好呢……

        思忖间,公主已将手腕放置于脉枕上,明眸微微眯起,玩味道:“江大夫,请吧。”

        锦衣玉食堆出的千金贵体,自是肤白无瑕、星眼皓齿。可她心思不正,眉眼间总透着一股算计,偏总因为时运不济而没得逞,就显得又笨又坏,可惜了这张倾城脸。

        江婳手指探了许久,试图想个万全法子。被安阳瞧破,直接收回手,不再给她拖延时间的机会,直接问:“江大夫,你这是把不出来?”

        脉象平稳有力,那张娇纵的脸亦是神采奕奕,哪有半分病态。可她非说自己食不知味、夜不能寐,玉体离咽气就差那么临门一脚。

        闭起眼,从前诊过的案例一个个从脑中闪过。忽地,一个古怪的想法定格在中间,江婳兀自笑出声,暗道:你挑衅在先,就别怪我不厚道啦。

        江婳沉沉地叹了一口气,佯装难为情。初期在裴玄卿身边讨生活,练就了一门装模作样的拿手好戏。再加之,安阳虽不认可她这个人,却知晓其医术高超。这会儿做作起来,连安阳都信了几分,犹疑道:“怎么,本宫真有什么顽疾?”

        “哎,说严重,也还未发作;可说不严重么……”

        “你有话直说!”安阳极了,有些忘了自个儿的初衷,催促起来。江婳喝了一大口梅子饮清嗓,故意用周边人都能听见的声音,惋惜道:“根据民女多年经验判断,是腋臭之症即将发作啊!”

        公主有腋臭这种奇闻,不比街长里短新奇?百姓们瞪大了眼,交头接耳,估摸着不出一炷香,此事就能传遍全盛京。

        不管她到底有没有腋臭,甚至哪怕这话不是神医所说,光凭着好不容易抓到皇室窘迫处的劲儿,今天她没有也得有。

        安阳霎时白了脸,转而气得通红。可这么多人看着,她一个公主,怎能因为大夫诊治而发怒。倒是婢女发声:“放肆,公主怎么会此症。来人,把这个仗着圣宠满口胡诌的女子拿下!”

        裴府下人也不是吃素的,签了死契,哪敢不护姑娘周全。这会儿挡在江婳跟前,同护卫对峙着,江婳忙解释:“公主息怒,民女方才说了,是即将发作,可还未发呢。”

        在宫里如何作威作福都成,在外却不能让人诟病皇室欺压平民。安阳冷笑着摆摆手,护卫婢女们应声退下。江婳重新坐正,伸出三根手指:“不要九九九,不要八八八,皇室特供价,只需三百三十三两银子,即可免公主后顾之忧,如何?”

        听起来是抢劫,实际上还送她一副补身药方,江婳觉得,自己心不算黑。

        安阳银牙都快咬碎了,三千两她也花得起,可送给这个满嘴胡言乱语的女骗子,三十两都多余。况且,自己若说病没治好,便是变相承认腋臭发作了。堂堂公主传出此闻,叫她如何有颜面?

        她转念一想,冷声道:“确实不贵,那便请江大夫开药方吧。”

        “欸,这可不成。”江婳摆手婉拒:“公主玉体,用药自该万分小心。待民女将方子过了太医院众医官的眼,才能呈交启元宫。不过嘛,这诊费……”

        安阳胸腔似有血脉翻涌,气得说不上话,面无表情地拔下头上发簪,拍在桌上,眼眶都微微发红:“五百两都不止,满意了吧?”

        江婳在心中翻了个大白眼,当她傻吗!

        皇家赏的饰物,哪个当铺敢典当。若收下,还得供在府里,看着便想起这位刁蛮公主,多煞风景。

        于是,她笑眼弯弯地将发簪推回去,摇头道:“不成,民女看诊只收现银。”

        “江婳,你——”

        “安阳姐姐,这是怎么了?”

        一个柔婉好听的女声打断了她的话,江婳循声望去,想着哪个小娘子这么大胆,敢唤公主姐姐。便见此人簪星曳月,身着水蓝色齐胸襦裙,臂挽月白长缎。其眉若柳,其瞳如点漆,半点朱唇芙蓉面,端的是姿容华贵。

        她脚下莲步款款,行走时头上步摇几乎静着,与昭仁殿时,安阳激动之下流苏都快甩飞的模样截然相反。

        既能戴步摇,想来也是宗室之女?

        徐潇很狗腿子地拨开人群,江婳这才注意到他,怪只怪这位贵女太过惹眼。

        “江大夫,这位是泽灵郡主,温淑长公主独女。我腿一好啊,立马就想起郡主今日也不大爽利。这不,想着法把人请来,你可要好好瞧瞧。”

        言语间,眉飞色舞地,就差把“这是我搬来的救兵”刻在额头上。

        方才徐潇一溜烟地不见人,她还暗笑这家伙不讲义气,没想到搬来了郡主助阵。既然他请得来,想必是位好相与的。江婳起身行礼道:“郡主金安,不知有何处不适?”

        “不忙。”郡主笑语间,唇边梨涡浅浅,甚是可爱。她使了个眼色,婢女便递上银票:“江大夫,公主殿下出门在外不便带现银,我家郡主先垫付,可好?”

        这……江婳只想狠狠宰黑心公主一把,可不愿意欺负这位性子软和恬静的姑娘呀!她犹豫间,目光对上郡主,对方笑着颔首,水灵灵的双眸瞥了眼安阳,是叫她小事化无,莫再得理不饶人了。

        如此,江婳只好收下这张银票,将簪子规规矩矩地双手递回去。安阳接过时,指尖用力划过,语气轻蔑又阴冷:“江婳,来日方长,咱们走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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