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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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llian撇了眼离开放映厅的男孩摇了摇头，转而摘下眼镜望向身旁的phil，等待对方开口。
phil揉着眉心，看起来有些苦恼，“这…你想我先说什么？”
“当然是我们的小女孩。”
“如果你是指演技的话…我们不久前在看过粗剪后已经讨论过了。很有感染力的表演，微表情和肢体语言也都很自然，但她有些…太投入了，”phil想起刚刚冲出放映厅的jane，“我记得你说过她那段时间的精神状态很不好？”
“你知道的，体验派。”
“这并不是件好事，killian，你得注意一些。”
killian当然发现了这点，jane的投入程度远远超出了对待一份工作，她就如同是carol本人。
那段时间她几乎不说话，使用手写板来跟他还有larry交流；她不吃东西；甚至没有人在身边的时候会不停地拉小提琴，killian发现这点后立刻将她的小提琴收走，并严令要求larry只能在拍摄时让她触碰小提琴。
但好在拍摄结束后，jane只消沉了一周时间就恢复了正常。
“我会的，她目前很好。”killian笑着拍了拍phil的肩膀，“拍摄是没有问题的，陛下。”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就像我之前说的，她拥有让他人相信她的才能。就像你明知道她在说谎，却忍不住去相信她。”phil没在任何人身上看到这样的特质，jane身上的矛盾感和藏着深处的虚假正是他选择她的原因，“还有…我必须得说，她有一双非常美丽的眼睛，这位…导演也注意到这点，当然我认为有些过头了。”
killian点头表示赞同。
“再说影片，我认为还可以更加大胆一些。你瞧，他想要用第一人称视角来增加真实性和观众的代入感，可定焦镜头和均速推拉镜头会破坏这些，让人产生割离感。”
phil换了个坐姿，面向killian比着手势继续说道，“老实说面部特写太多了，是的，jane的表演和外貌让画面非常丰富，但你知道的，情绪并不是只能通过表演来表达。当然在小巷和街道的跟随镜头就拍得很棒！最后的特写蒙太奇也…”phil注意到自己的声音抬高了不少，他立刻低下头降低音量继续说，“空镜可以适当增加一些，就像我刚刚说的…你知道的，情绪。”
“嗯哼，”killian抓抚着胡须，尽可能将phil所说的话记住，“你要跟他聊聊吗？”他抬手示意在荧幕前被人团团围住的larry。
“不了，伙计…我并不是，并不是什么能够给予评价的人。”
killian拍了拍沮丧的phil，没有出声进行多余的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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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放回长凳上的jane还是有些发懵。ben的反应实在与她刚刚预期中的相差过大，她不禁开始怀疑这会不会是那种另类的安慰。
在看到自己出现在荧幕的一瞬间jane就感到了强烈的不适，画面中笨拙表演的女孩就是她这个事实让她十分沮丧且羞愧。
难道我平时也是这样扮演jane的吗？她不禁陷入自我怀疑。这个感觉在荧幕上的女孩直直看向镜头时变得更为强烈，那根本不是什么carol，而是她自己。
“你真的觉得这很棒吗？”
“当然！你演得非常好！简直就像是carol就在那儿一样！”ben吻了一下女孩的脸颊，“你不能对自己那么苛刻，jay，你做得很好。”
“这听起来像是安慰。”jane揉了揉自己被亲的脸蛋，莫名觉得这个安慰似乎真的有起作用。
“不不不，这是建议！”
“好吧…”已经平静下来的jane勾住男孩的脖颈，“看来我需要更多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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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jane被ben拉着重新出现在放映厅，mia甩开身边正在讨论的几人，绕过jane身前的高大男孩搂住她。
“我终于可以说了！”mia撑着jane一蹦一跳，“janie你实在太棒了！我说过了你应该当个演员！”
事实上在看到粗剪前，mia并没有想过jane真的会演戏，毕竟牌桌上的虚张声势和真正在镜头前表演是两回事；自然也没有想到jane真的会留在洛杉矶。
刚开始她其实很害怕。那时她常常想，也许她不应该建议jane去做这些。但在看完粗剪后，她知道自己做了正确的事情，jane简直就是为了表演而生的。
“我对此保持怀疑。”jane用空着的手按住mia让她不要再乱蹦，“你们能不能说说影片怎么样？我需要的不是这种虚假的称赞，”在身边两人反驳''false''这个词的声音中，jane补充道，“如果真的想要称赞我的话，我的手语怎么样？”
“什么？”“噢……”
jane看了看困惑的ben，又转头看向捂住脸的mia，从两人的反应中得到了对自己手语的''评价''，“他删掉了，对不对？”
“well…”这是正考虑要不要帮larry的mia。
“什么手语？”这是什么都不知道的ben。
“那个怪胎，”她抬手指向还在被教授包围着的larry，“把我学了整整两周的手语删掉了，对不对？他之前还告诉我…”
没等她说完，ben握住jane的手指打断她，“等等等等等等等，carol是个哑巴？”在ben抬高声音的时候，jane撇头小声咒骂了几句，“你说你之前那样是因为课题…sht，youliedtome！”
“事实上，粗剪里是有的。”mia安慰好友，如果没有一脸坏笑的话，jane也许真的会受用。
“她还看过粗剪版本？！”
“嘘嘘嘘嘘—”jane轻轻踹开使坏的mia，踮脚抱住男友，将男孩的头压在自己肩膀上，“我也没有看过什么粗剪，甜心，你看我连完整版都只看了个开头。”
“…你不应该离开。”ben的声音有些闷闷的，但在jane看不见的位置，他正对着mia得意地挑眉。
“我做不到。对了，你要跟他聊聊吗？”她推开渐渐缠住自己的ben，示意逃脱人群后瘫在座椅上神游的larry。
此时larry还不知道即将发生什么，他只想在这儿静静休息一会儿，然后离开这个社交场地。
但显然某人不想他安静地休息，两个跟他差不多大的男孩一左一右坐到了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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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ben赶走后，jane像larry一样瘫坐在座椅上，准备放空自己。但遗憾的是她还有一个麻烦没有解决。
“为什么要带他来？”
jane仰头将脑袋挂到椅背上，一脸无辜地望向mia，“well，我一直没有跟他说我是演员，”
“嗯哼。”
“但是那天我忘记了这件事，跟他弟弟聊了些关于拍摄的事情…还有我猜我在试镜场地遇到了matt，就是那个人，”她示意跟ben勾肩搭背走向larry的男孩。jane不知道的是，在ben离开的那段时间里，mia已经基本上跟matt混熟了。
“嗯哼，然后你就不得不邀请他来？”
“我不想之后又被他发现，”jane的说谎守则之一：确定被发现后一定要承认，保持自己的信用度，“哄人真的很烦。”
“哄？…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你要跟他在一起，我是说，这还是我第一次见你跟一个人在一起这么久。你喜欢他吗？你居然会喜欢别人？”
“……”jane并不想回答，因为她也不知道。更何况如果她回答了，这个话题就总是会时不时出现。
就在她四处张望寻找逃脱的机会时，她看到killian正在招呼她过来，坐在他身边的长发男性似乎是自己的下一个导演。
“抱歉mimo，我有…”
“去吧去吧去吧去吧—”mia驱赶似的挥手，本身她就没有想过能从jane嘴里得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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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r”
这个尊称让phil不住头痛起来，他疲惫地摆着手叫jane不要这样称呼他，“phil，叫我phil。”
“yes，sir”
“…随你吧，”phil无奈看着女孩面无表情地开他玩笑，开始评论她表演的优缺。但显然jane对此并不感兴趣，phil看着面前疑似放空的女孩，郁闷地问道，“你在听吗？”
“没有。”
phil突然预感到了自己之后在片场的艰难，他揉捏着鼻间看向女孩的经纪人，“killian？”
“我有在听，她也有。”
“唉，总之…不要太投入了，jane，我不希望到时候要在片场配几个心理医生。”phil留下这句话就离开了，“剧本大概下个月会寄给你。”
“sir，yes，si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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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n见跟jane说话的男人离开，丢开正热烈讨论的matt和larry凑到女友身边。
他对killian点了下头，撑着椅背俯身在jane耳边悄声说，“我找到了几部录像带，jay，是你喜欢的类型。”
“听起来不错。”
“今晚我带上它们和龙舌兰到你的公寓，哼？”
“我很抱歉—bennybunny，”jane示好地蹭了蹭ben的脸，胡渣弄得她有些痒，不过她没有避开，反而轻吻了男孩几下，“mia今晚要借住我家。”
“噢，好吧？”ben对jane不常见的亲昵感到惊讶，“她什么时候离开？”
“后天，跟我一起。”
“后天…什么？你要离开？为什么？”
“下周就是感恩节，甜心，我得回费城。你忘了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也要跟matt回剑桥不是吗？”
“ohsh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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