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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22:决定(2)


出了包间,权志龙浑身轻松,耷拉皱起的眉目也跟着舒展到最惬意的姿态。

        三人找了个别的地儿继续喝。

        “怎么?最近禁欲?”正熙突然问了句。

        权志龙刚含了一口酒差点喷出来,不解地看他:“?”

        朴在浩在一旁拿着酒杯偷笑。

        “不然为什么女孩子递给你的酒都不接?以前不是是个女的就来者不拒么,温柔好男人。”正熙一边喝酒一边调侃,他掐着女嗓学女人说话,“oppa,接一下嘛,人家手都好酸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俩人笑得直不起腰。

        朴在浩还附和:“就是,我刚刚坐在边上听他‘温柔’婉拒女生的时候,我差点没控制住自己的表情,这要换以前早一边把人电得死去活来一边喝上了,怎么突然就变了呢?情场浪子准备重新做人了?”

        权志龙笑着给了他俩一拳:“去你的重新做人,我人当得好好的,谢谢关心。”后四个字咬着牙一个一个蹦出来。

        正熙也是个八卦的主,尤其是对自己身边为数不多的朋友八卦:“不过也是,快有家室的人了嘛,当然要洁身自好了嘛,都理解的。”

        “噢~”朴在浩捧场地应了句。苏菀跟权志龙的发展他都看在眼里,而且权志龙不抵触这种暧昧说法,十有八九就是心里有这姑娘了,不管具体情况怎样,说的亲密些反倒能让某人开心。

        权志龙不否认也不解释,面上堆满笑给自己倒酒喝。

        “说说,什么情况?我闭关前是泰宇追苏菀,你俩好兄弟来着,现在出关了成兄弟俩为爱反目的剧情了,我是真没搞明白。”正熙捅了下只顾喝酒的权志龙,逼着他开口。

        “很意外?这种戏码不是经常上演吗?”

        还有更过火的呢。

        权志龙喝着酒,把话题引开,神情很是愉悦。

        果然还是要跟熟人待着才舒服。

        朴在浩道:“是经常见,但以往都是别人看上的女人想追你,你是被‘情敌’,现在倒好上赶着演了出横刀夺爱,你这算是把badboy名号坐实了啊。”

        权志龙眯眼喝酒,一杯又一杯:“他们不是两情相悦,也没到情侣的关系,我为了自己的幸福正当竞争怎么了?”

        “在你这,我们哥几个这确实是正当竞争,但你也知道人多嘴杂,越传越乱,反正现在大家都把自己喜欢的妹子藏实了,也不敢带到你面前晃,生怕又被你给抢了去。”

        “那是他们自卑,我可是清白的,我什么也没做。”权志龙有段时间不听这些风言风语了,回来后基本都是跟最熟的几个喝最多的酒,聊最浅的天,偶尔才说些深//入点的。

        正熙悠悠开口:“是,你什么也没做,都是与生俱来的吸引力才给你招来这么多事儿。”

        权志龙挑了下眉,对他的话不置可否。权志龙喝到微醺,停下歇会儿,他问在浩:“都怎么传的?我听听有多偏。”

        朴在浩继续为他“补课”,说得一脸坦然:“我听得也不全,不过传的最狠的一个版本就是你耍了手段,生米熬成粥,硬是上位成功,没关系也成了有关系的,虽然吧这说法跟听过的其他惊天大料比根本不算什么,而且关于你到底用的什么手段也传得很离谱,本来都当笑话听听就过去了。但你牵扯到的是泰宇最上心的那位,要知道泰宇当时追她虽然极端了点,可都没舍得在她没点头的情况下碰她一根汗毛,他听见了这不得炸开。”

        他的话音暂落,愣住的不止权志龙一个,正熙显然也不知道这些,他听得津津有味,酒都忘喝了。

        权志龙摩挲着杯壁,回想着过往,思索起那些他觉得怪的地方。

        退伍回来后第一次在酒吧听见他们聊“苏菀和泰宇”时,那些人不怀好意又有所顾虑的眼神;劝架那晚两个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以及他安慰苏菀时做出的亲昵举动就惹恼了泰宇这事儿也有很多不解的地方,还有李彩琳那晚非拉他去劝架好像也有个藏得很深的别的理由。与战斗力无关的理由。

        啧,权志龙此时被酒精乱了头绪,一堆杂事儿团在脑子里,百思无解。

        他皱起眉,按了按太阳穴,沉声问道:“然后呢?”

        朴在浩看了眼他的脸色,突然卖起关子:“你们知道泰宇跟苏菀为什么突然断联吗?”

        两个人都茫然地摇了摇头。

        “我听说是因为当时女方直接跟他挑明了两个人只适合做朋友,泰宇不同意就跑她家堵人,连堵一个月,去哪都跟着,后来女方的一个朋友看不下去,把泰宇揍进医院,躺了半个月,也就在这半个月里苏菀彻底断了两个人之间的联系,他们的共同好友也心知肚明,不会一起约两个人出来,我还听说有个人看泰宇单相思太苦了就把苏菀的新号码给了他,苏菀直接跟这个朋友也断交了。”朴在浩说着他听来的八卦,说到最后佩服了起来,他回想起之前的某个晚上他接到权志龙电话来送人回家时看到的那张脸,明明挺无害的,看上去柔柔的,做法却极绝情,“这姑娘是真的狠啊,说断就断,绝不会拖。”

        正熙听到兴头上也没有失去理智,他问:“那这跟你刚刚说的那一大段有什么关系?”

        权志龙也不解,这桩恩怨他有所耳闻但听得不细,哪怕后来跟苏菀关系更加密切了也没问过相关的,反正也跟他挨不上边儿。

        “妙就妙在时间上,现在志龙跟苏菀走得不是挺近嘛,你再结合下传来传去歪到姥姥家的闲言碎语。”两个人的见面虽然都挑的是熟悉的朋友一起聚,但抵不住一传十,百传千,被圈里的其他人知道也不是稀奇事。

        “不知道谁先说的,说志龙跟苏菀早就有联系了,苏菀就是因为你才没答应泰宇的,在等你退伍回来,所以现在你跟她走得近不意外,你跟泰宇关系变得疏离也很正常,再传着就传出了个版本说你通过泰宇认识了苏菀,最后使手段横刀夺爱。”朴在浩拍了下权志龙的肩,煞有介事道,“其实这话传了有一阵,泰宇也是后面才信的,他很不爽但是不敢惹你,怎么说还要仰仗你混生活嘛,就又去找苏菀了。”

        “听说那会儿人还住院呢,硬生生把人逼得提前出院了。”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正熙问了句题外话。

        朴在浩颓败地揉了把头发:“我待业在家无聊啊,就混迹在各种群聊里,志龙不出门我就不用上班,就只能听故事了呗。”

        权志龙忽略了他投来的幽怨目光,继续问他想问的:“泰宇追人的时候,我人还在部队里,难道我们靠意念交流吗?灵魂相通?但凡他多想几秒也知道这消息是假的,真是追人把脑子给追没了。”

        朴在浩挠了挠头:“男人嘛,遇到自己把不住的妹总是疑心病重,再说有人还拿出了点像样的‘根据’呢,为爱冲昏头的人可谈不了理智的。”

        “什么根据?”正熙好奇了。

        朴在浩掏出手机翻看记录:“有人拍到了你俩从一间屋子里出来的视频,当时传得可疯了,而且被歪解得我都听不下去了,后来还是泰宇压下来才打住。”

        正熙看着脸色越来越难看的权志龙,他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都是假的嘛,别在意就好了。”

        权志龙没说话,只是垂头玩着手里的杯子。

        “找到了,我看看还能不能看啊。”朴在浩点了几下屏幕,“还好,还能看。”执着手机倾身凑近他俩一起看。

        那是段远距离拍的视频,两个人的面貌都很模糊,但从身形上能看出大概的轮廓,穿礼服的女人走在前面与身后的男人有说有笑的,身边来往的人很少,很明显是特意挑了个人少的地方“私会”。镜头跟着一直走近的俩人不断变换角度,距离越来越近,最后两人在路灯的映射下显出了真容。

        视频主要在拍权志龙,可两个人走得很近,于是也拍到了同行的苏菀。肆意张扬的笑,昏暗的光线,连衣服都跟商量好了似的凑成了情侣款,想编就能编出点东西来。

        想造就能造出把杀人无形的刀来。

        “还有别的一些,再经过他们一加工,假的也给你整成真的啊,不是我说,有些人发表的言论真的很恶心,我是真佩服他们的嘴。”

        正熙将酒杯重重砸在桌上:“你看,我就说,还不如隐世呢,这世道人多嘴碎真操蛋。”

        权志龙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没搭腔,他把咬在嘴里没点的烟取下又给自己倒了杯酒,闷声灌着。

        朴在浩再愚钝也察觉到了他的情绪不对,他出声安慰道:“你别太上心,都过去很久了,而且苏菀也不怎么跟这些人往来了,今天偶然提到我就说说,其实也没什么的,就当故事听听呗。”

        权志龙捏着手里的烟,冷笑道:“当故事听?编的不是你的故事,你当然听听就能过去,刀没刺你身上你怎么知道痛不痛?说得轻巧。”

        朴在浩被噎得一愣,他本意只是想安慰朋友,没想到惹人生气了,思来想去说不出什么好话,他双手一摊无奈道:“那也没办法嘛,这种事我们又控制不住,总不可能把他们的嘴一张张封住吧?不就只能劝自己看开点吗?你经历了这么多,你比我更清楚该怎么对付。”

        权志龙垂头低声道:“那她本来可以不用承受这种非议”

        都是因为他不管不顾地靠近她,才让人寻了话柄。他就应该老实待着,别有任何奢想。手里的烟在指间滚来滚去,他两指一拈塞进嘴里咬着点火,深吸一口呼出,不自觉上涌的坏情绪随着烟雾升腾却不见消散。

        朴在浩暗骂一句,他用力地撞了下权志龙的肩:“又来?这能怪你吗?你别老什么事都往自己头上兜罪,你自己不都说了是正当竞争吗?你又没他们说的这么卑劣,根本不需要耍手段套人,不过就是些闲人碎嘴而已,太认真可不行。”

        “这么多年,你嫌自己担的事儿还不够多吗?还要把别人的错揽过来?”他是真搞不明白权志龙怎么会变成这样,以前多意气风发的一个人,台上王者台下也昂着头走,现在却只因这些小事就被打击成这样。

        权志龙微勾唇,平静地扫了他一眼:“他们说的话多恶毒?你能复述吗?而且我没你想的这么正直。”

        他耍了点手段,靠的是人类天性中对弱者的同情心,他利用了她的心软。他不正直,一点都不,他自己很清楚这点。

        “我我说不出口。”

        “你都说不出口的话能有什么好话?那些话攻击到你身上,你还会觉得是小事?如果是你被人纠缠不休,你为了捍卫自己的自由而斗,却总是无端遭人非议,而你后来亲近的朋友更是加剧了这样的恶意,你还能用平常心看待这件事吗?”那些话有多恶臭他不用想也知道,他只要稍稍代入下他自己,就已经如鲠在喉,有苦难言了。

        权志龙负罪感攀升。

        朴在浩被堵得哑口无言,他僵在位置上。

        权志龙继续缓缓地说道:“你不是她,你也不是我,这件事还有很多隐情你不知道,以旁观者的角度看当然轻松了,你是我的朋友所以你护着我,可苏菀是我的朋友,而且还是我主动赖上她的,泰宇我暂且不说,从这些事情上已经能看出来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了,他也有本事护他自己。苏菀不一样,她于我而言很不一样,她在自己的地方待得好好的,现在又被我拉入这趟浑水,所以我自责,你能理解我的感受吗?我已经给她带来伤害了。“

        “就算她是你朋友,我还是不觉得你有什么错,这谣言又不是你传的。”

        权志龙灌着酒:“你还是没明白我的意思,非要等哪天闹出了人命你才会觉得你朋友--我有错吗?”

        凡事只要开个头,他就能预想到很多种坏的结果,这已经成为了他的习惯。

        “你何必杞人忧天呢?没发生的事都不算事。”朴在浩依旧坚持。

        “难道要搭进人命了才开始后悔吗?”权志龙惨然笑笑,他似乎望见了几年后那悲惨的结局。

        一直不吭声的正熙屈起指头猛敲了下权志龙的额头,他一看权志龙越来越苦的脸色就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正熙清清嗓子发表了自己的看法:“那你是苏菀?你知道她究竟怎么想的?你不也是以旁观者的姿态随意揣测人家的心思吗?我就问你,她自己亲口说的都怪你?她怪过泰宇?她怪过那些乱嚼舌根的人?人家谁也没怪,而且也有能力,她把自己保护得好好的,天天活蹦乱跳的,你就别操无用的心了。”

        他见权志龙又想开口辩解些什么,他立马堵上:“依我看呐,你居安思危的意识是很好,但过度可不行,你仔细想想苏菀怎么处理她跟泰宇这段孽缘的?人家知道什么叫及时止损,更擅长永绝后患,她虽然年龄比你轻,但也不是什么不经事的弱乌龟。任何一段关系都是这样,你要尊重人家的选择,而不是在双方没有商量的情况下擅自做出与她有关的任何决定。我虽然跟她见了没几面,但自诩比你了解她一些,你总是爱带着过往的经历去看人,我见人不多我不这样,我每次跟新的朋友见面都把对方当成一个全新的、我没见过的人格看待,才不会固守在以前的经验里。“

        劝慰他的同时,又把人教育了一番。

        正熙端起酒杯堵住权志龙还想说话的嘴:“你别跟我争,你也听点我说的,我都信了你吓唬我的。”

        “我那不是吓唬”权志龙挡下,辩驳道。

        正熙又用酒杯堵上:“行行行!算是大好人、善意的使者提醒我留点防心,我敬杯酒感谢感谢你好吧,快喝,别废这么多话了。”

        朴在浩见权志龙吃扁又在偷笑。正熙斜他一眼:“你笑什么?他是居安思危到过度忧虑,你这货完全就是没心没肺,怎么被非议的主人公就不是你呢?那不挺看得开?这小故事多好听啊,要换成你我每晚睡前必听,刻雕塑的时候也听着放松心情,真可惜。”

        朴在浩气笑了,揪住他的一小撮马尾扯着不放。

        真是位端水大师呢。

        “我要表达的就是你说的这种意思。”他皮肉不笑道。

        正熙被迫仰起头,却依然不低头:“那你的口才也太差了。”

        朴在浩刚松了点力,闻言又把人的马尾扯住。

        “你妈的!朴在浩!给老子放开!”

        “老子就不!”

        权志龙思索了阵,笑了,看着他们闹。

        这酒喝对了。

        -

        还在与病魔作斗争的苏菀要是知道有人在她因病断联的档口想切断往来,她一定会挣扎着从昏沉中清醒起来,狠狠地白那人一眼并告诉他有胆子就断,断了就别后悔。

        半点都不经冷。一秒见不着她人就要闹脾气,跟奶娃一样黏人。俗。

        被冷风招来的感冒已经闹得苏菀很烦躁了,结果因为嘴馋点了烧烤又把喉咙给喇了,感冒跟咳嗽一块儿压她,整个人都有气无力地,提不起半点精神,同时还得强撑着看工作相关的文件以及准备母亲的礼物,苏菀根本无暇顾及社交,索性闭门不出,也不跟除工作室以外的人联系。

        消息、电话除非有要事,其余都是看情况回和接。权志龙的电话不接,完全是因为她担心他知道她病了后会多想,而且她也不知道自己要怎么面对他。

        那晚的她太反常了。主动得令她悔不当初。

        聊天也只是偶尔简单地回几句。后来他发消息间隔的时间也变长了,电话不再打。

        某天夜里苏菀好不容易才趁着药效上来的劲儿迷迷糊糊睡去,结果半夜突然醒了,毫无缘由地。一睁眼茫然地盯着天花板看,意识还昏昏沉沉接着就一顿咳嗽咳得嗓子生疼,她爬起来去客厅倒了杯水喝,回到床头坐了会儿,手机屏忽然亮了。

        “?”她接了,但是没说话,等着对方开口。

        等半响都没声,苏菀看了眼来电人。权志龙打的,却不说话。

        她一皱眉,哑着嗓子道:“说话。”强忍着痒,没敢咳。

        “不说我挂了。”

        又等了两秒,还是不出声。她又有困意了。

        “睡觉吧,晚安。”挂了电话,她蒙头咳完就睡,第二天看到通话记录才想起这通莫名其妙不说话的电话,不过很快又遗忘了。

        打了一次不够。隔几天半夜又打,还是不说话,苏菀潦草敷衍几句就把电话撩了。有几次也不间隔,直接连着三天打来,都在半夜,不说话,只有平缓的呼吸声。

        闹得苏菀都以为是《午夜凶铃》,有两次被自己发散的脑洞吓出一身冷汗。误打误撞地竟然让她的病好了点。

        最后一次的午夜“药”铃在苏菀飞呼伦贝尔的前一晚,第二天搭早班机要早起,半夜被电话吵醒她有点火大。

        接起,语气很不好,鼻音里带着怒气:“你有病?”

        他说了第一句话,声音放得很轻柔:“快好了,不对,已经好了。”

        苏菀一愣,气得直笑,无声的笑:“所以你不睡,别人也不能睡?”残存的感激也耗尽了。

        他拖着音似是极委屈:“马上睡了,晚安。”话音才落下一秒,就挂断了。

        “嘟嘟嘟”苏菀听着余音,几秒后才回神。她没工夫去想他行为的怪异之处,将手机搁回桌上,翻个身继续睡了。

        “真是病得不轻”她侧着身喃喃道。

        苏菀没发现,这是唯一一个能在深夜间打进来的号码,他也是唯一个半夜打扰她睡觉她还不拉黑的人。

        她无意识的纵容,自己还没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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