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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15:好奇(4)


好像很多在晚上发生的事情,等到天亮后又会被抹去所有痕迹,然后人们像是未曾发生过那样继续在各自的生活里忙碌。

        而等到下一次见面时才会发现那些细微的变化,才会觉得那些如梦的记忆是真实发生过的。

        “好的,各位伙计们,我们又要开始干活了,大家这个年过得怎么样?”闵安勋用不知从哪学来的蹩脚译制腔在开新阶段的工作会议,考虑到有部分人还没回国并且天冷不便出行便采取了线上会议的形式,时长也尽量缩短至半小时。

        虽然是工作会议,但假期还没结束,不过是提前安排各类事项而已,因此也不强制要多正式,只要求认真听了就行。所以一开场,他就十分懒散,歪躺在沙发上捧着电脑,一张脸直怼镜头。

        “伙伴们,猜猜我们新的一年要做些什么?”闵安勋滑稽地挑挑眉。

        毕赢撇撇嘴,一拳就冲镜头里的闵安勋挥了过去:“别恶心人了,有屁快放,我还有几个片子没剪完呢。”

        其他人则鄙夷地白闵安勋一眼,继续干自己的事。

        闵安勋因这样的冷遇很不开心:“行,我放个屁先。”

        几人的听筒里都传来了“噗”的一声,然后就是视频里闵安勋放大的舒服笑容。

        “蛤,真舒服!”

        “啊咦!你恶不恶心人?”

        “我勒个去!”

        “妈呀,这屁声你不去竞选屁王可惜了。”

        “救命,安勋哥怎么越来越苏化?”

        一边开会,一边分心画画的苏菀莫名被cue,她不满道:“文程琳几天不见想挨揍了是吧?闵安勋恶心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这么高调地放屁。”

        “是是是,你都是悄悄地放,熏醒一屋子人。”智桉接道。

        “哈哈哈哈哈哈!”

        “又在这乱说!”苏菀气得想把智桉从屏幕里揪出来暴打一顿,“你自己干的‘好事儿’别推我身上!”

        “我可是有理有据!”

        眼见一场无休无止地大吵闹又将爆发,几个人中最稳重最有大哥范儿的文永胜出来劝场了:“行啦,每次一开会就得打起来,现在改线上了还这样,会还要不要开了?以后直接组格斗比武局算了,最后活着的人说了算,还开什么会?浪费时间。”

        闵安勋稍稍坐直了些,正经道:“各位稍安勿躁,多点耐心多点理解,少点火气,勿打架斗殴。”

        “还不是你挑的?”毕赢怒道。

        “下次能不能让苏菀或者永胜哥开?闵安勋总是讲很多废话,美女的时间很宝贵的!”文程琳弄了弄自己的新发型,一瞥智桉蠢蠢欲怼的神情,她立马截断,“智桉!你给我闭嘴!我今天不想跟你吵架,我等会儿还要出去约会,别坏我心情!”

        智桉忿忿闭上了嘴,冲文程琳冷笑一声,不爽却也配合地没再开口回怼。

        闵安勋苦着脸:“行行行,不招你们烦,我长话短说好吧。去年我们推出的秋冬成衣和限定的圣诞系列反响颇好,收获颇丰,我看了一下外界对我们的评价清一色都是好评,也对我们寄予厚望,我们工作室的官方社交账号也涨了很多粉,产品订单量更是大幅增长。‘memories’这条线也收获了很多新的动人故事,当然还有人手上还有没交完的作品啊,自己注意下时间,别逾期了,这是大忌。”说到这,其他人都悠悠瞟了眼苏菀这个方向,见她不以为然又都收回了眼神。

        闵安勋继续道:“总的来说呢,我们工作室整体都在走上坡路,大家的工作热情也越渐高涨,有些人的梦想已经完成开始筹备新的梦想,而有些人已经朝自己的梦想迈了很大一步,这是很好的发展势头,也是我很欣慰的地方。今年我们的首要任务就是办一场属于自己的秀,具体形式还在构思不过已经有了初步的计划,主题也有了备选的方案,试水秀--圣诞夜的‘惊奇农场’好评不断,这也是让坚定我今年要办一场更为正式、盛大的、属于我们lh全体人员的秀的重要原因之一,总之新的一年大家干起来吧!冲啊!时装界新时代的缔造者们!大声地告诉这个世界--我们来啦!”他越说越激动,到最后直接站起身发表着“演说”。

        全场安静了两秒,呆若木鸡地望着异常亢奋的他。

        “你们怎么都不说话?难道没有被我鼓舞到?”闵安勋茫然地坐下来看着镜头。

        毕赢看傻子一样看他:“说完了?”待他点头,立即关了视频,退出会议间。

        “真没意思,这些屁话还用你说?你当我们运营部是吃白饭的?听你在这哔哔叨叨,我还不如早点出去约会,真耽误我!”文程琳嫌弃地直摇头,也退出了会议间。

        “啧啧,我帮你联系一下‘ted’或‘有志青年说’的制作方,你上那鼓舞去吧。”智桉也退出了。

        最后只剩下老好人文永胜跟全然没在听的苏菀。

        文永胜敷衍地“哇哦”了下,拍了几下掌,然后道:“这回时间缩得挺短的,你再接再厉,加油。”随后也离开了会议间。

        只剩埋头画画的苏菀一个了。

        “你肯定也没认真听,唉。”闵安勋叹道。

        “听了,深有感触。”

        意外中的答案,虽隐隐有点不妙。

        但闵安勋仍旧眼睛放光,期待道:“真意外,说说有什么感触?”

        苏菀头也不抬:“你的废话是真多。”

        闵安勋傻在原地。

        果然,就不能对这家伙有半分期待。

        “对了”

        也许还有转机?他的眸光又亮,再次期待。

        “彩琳新专辑的服装暂缓,rm的队服和后来加的系列周边我也设计完了,等会儿发给你,你差不多可以安排工厂做了,他们不是马上要开始录制了吗?你注意下时间,别逾期。拜,新年快乐。”

        “啪”视频就此中断,闵安勋眼里的光也跟着灭了。他在心里叹惋:就知道这些家伙是这副德行。没一会儿,他又一想:自己也是犯浑,明知道他们是这个反应还整这么多花里胡哨的东西,唉,自作自受罢了。

        真是“怪人”的烦恼。

        --

        后半夜的风又轻又凉,寒意偷摸摸从门缝窗缝钻进来,却又被屋里的暖风毫不留情地推了出去。周围的人家几乎都落入了黑黝黝的暗中睡得香甜,苏菀家却亮着昏黄的灯,从上半夜一直亮到后半夜。

        她总是不走寻常路。别人挤破了头想夺得的,她躲得远远的;别人都不甘忍受想跳脱的,她却笑着相迎还乐在其中。

        就比如人们都想拿的主流奖项,她却能避则避,屡获提名而不中;人们不甘有才无名,日夜祈盼有朝一日能凭作品声名大噪,她倒好一出名就“改头换面”或是沉寂隐世,等风头下去再以新身份发表新的作品。

        人们都视孤独为怪物,千方百计想逃离,想更好地投入人群以“合群”,她却把孤独当成一位难遇的人生伙伴,甚至愿意义气地为之抛下所有,留在这位朋友身边好好陪伴着。

        就如每每冷清的夜里,人们多爱去人多的地方找人作伴,或酒吧或餐饮店或别的地方,只要人多就不会那么孤独。

        而苏菀却偏好一个人,和自己想做的事作伴,乐趣十足从不孤独。

        永远活在有趣里,逍遥自在如神仙。

        没成想,还真被吴世勋这小子说对了,苏菀咬着笔头在心里怒骂他。上回的火锅吃完后过两天,一睁眼突然灵感大爆发,埋头一画就画了大半本,结果现在真卡稿了。

        苏菀在纸上画了又擦,擦了又画,总不满意,索性将笔一丢,捞起手机翻到吴世勋想也不想就发了消息过去。

        “吴世勋!你这个臭乌鸦嘴!还真被你说中了!气死我了!”

        “咻”一条语音就发了过去,时间是凌晨两点。她冷静下来后,思考了两秒还是没撤回。

        发脾气还要考虑对方的感受还叫发脾气吗?苏菀把手机一甩,起身去客厅怒灌一大杯温水,还拆了两块巧克力吃,愤愤嚼完才平复下心情。

        情绪稍微恢复正常后,苏菀取过手机躺在沙发上心烦意乱地刷着,没想到吴世勋早就回复了。

        【你也还没睡?也太拼了吧,你是女孩子呀,不用睡美容觉吗?】

        【哈哈哈,我就是随口说说而已,谁能想到会一语成箴啊,真对不起,害你大半夜这么生气。】

        【你可别因为这事儿气得睡不着啊,这样我可罪过大了。】

        见她一直没回,他又发了一条。

        【唉,还以为遇到‘难眠同伴’了呢,你睡了也好,晚安!】

        态度够平和了,但苏菀一想到他就来气,自然不会因为他的好话而消气。

        【怒锤/,我现在恨不得锤爆你狗头,吴乌鸦。】

        【吴乌鸦?哈哈哈哈,我也不想啊。冤枉/】

        【你闭嘴,我骂骂你我就能消气。微笑脸/】

        【好,我闭嘴,你骂吧。闭嘴/】

        苏菀顿住,新拆的巧克力咬下一块含在嘴里,指尖停在屏幕上却迟迟打不出字,索性作罢。

        【】

        【算了,身为一个遵纪守法有教养的“四好”公民,怒在心头却骂不出口,咱还是说点别的消气吧。】

        【你怎么这么晚还没睡?练习?赶通告?】

        【也算吧,睡不着起来看了几眼明天的通告本。】

        【睡不着?为什么?有睡眠问题?睡不好这可是大事。】

        【嗯,以前因为练习每天累得倒头就睡,后来忙通告也累得一沾床就睡,现在工作不怎么多就有时候好睡有时候死活睡不着,不过改善了很多,已经不算是问题了。】

        【但最近可能因为有了烦心事吧,一到晚上就忍不住会东想西想,想多了就比较难入眠。】

        【小屁孩儿能有什么烦心事?狗头/】

        【小孩子有了烦心事才难说清道明呢,再说,你就比我大一个月,我是小屁孩儿,那你是屁孩儿?不悦/白眼/】

        【怒/,你才是屁孩儿!果然,不管聊什么都不如我暴打你一顿让我消气!】

        吴世勋发来了个“就是这么凑不要脸”的表情,苏菀在这头差些怒摔手机,还好是忍住了,回了个“黑脸”的表情,就没再发消息。

        倒也不是她不关心他的烦心事,而是现在这个时机要聊这种话题必然又会牵扯出新的问题,一是睡眠,关乎健康;二是情感,关乎情谊。

        深更半夜的闲聊最容易促成一段不必要的非理智“好几夜情”,有什么话留到白天说,不容易滋生异样的情感。

        而且她也不想再熬通宵,好不容易恢复的作息,不能轻易被搅乱。

        思来想去她摸出了闲置有段时间的尤克里里琴,算是不冷漠也不过分殷勤地回应他。

        -

        吴世勋很久没收到她的消息,编辑着长消息的手指忽然停了下来,他很想直接打给她将所有事情问个明白,心里却极忐忑摸不清未来的走向因而不敢轻举妄动,最后选择用消息说出他想说的。

        编辑到一半,他又犹豫起来,他在想线上说明的方式会不会太随意了,反正差不多也要同桌吃饭了不如到时候见面说,可是见面时有胆子说吗?

        念及此,吴世勋纠结起来。

        卧室的遮光帘拉得紧紧的,一点缝隙也没有,月光和夜色都落不进屋里。整间屋子里最有生气的只剩床上躺着的活人和桌面上散乱摆着的书册了。

        就在吴世勋纠结时,他收到了苏菀发来的一则小视频。镜头对着一张a4纸大小的丙烯海景画,色彩比照极为强烈。红日初升,浩海渐醒,游云迟来,渔船摇曳,虾蟹纷至,万世太平。她弹了一首极明朗的曲子,不曾听过却一遍就能记住那旋律,音乐起初缓而慢,低而阴如有狂风骤雨将至,尔后越发昂扬有雨后见彩虹那样的美好愉悦之感,听完就再忆不起恼人的烦心事。

        结尾时她说了句话,声音很轻柔却十分能鼓舞人,和跨年夜她发出来的小视频里一样,温柔有力。

        “暂时想不通的事情就先放放,倒头睡一觉后,一切都将柳暗花明。晚安!”

        一切都将柳暗花明。

        晚安。

        他删去了编辑好的文字,将壁灯又调暗一个度,抱着被子侧躺。

        没一会儿,睡去了。

        而另一位把人安抚好后的人却被牵起了思虑,熬到天明才合眼。

        -

        苏菀载着kiyo缓行在去往约定地点的路上。凛冬稍微收起了凶恶的面目,换上慈眉善目,风雪消融在这短暂的温和中,冰冷的大都市倒变得有人味儿了,街上行人较之前肉眼可见地多起来,或甜蜜依偎或纵情打闹,欢乐颇多。

        约定的时间比正常的晚饭点稍晚,而且目的地坐落于一条冷清的街巷,苏菀一路沿宽阔的柏油路开至狭窄的水泥路面,人烟愈渐稀少,欢乐散去徒留静谧。窗外是漫天的星和夜,合着低哑醇厚的女音和情意绵绵的乐声,苏菀恍惚间似是回到了多年前在黄石公园露营的那段时日,终日与月与星相伴。恼人的只有蚊虫。

        被忽略的街边突然蹿出一道人影,苏菀身体比脑子先反应过来猛地踩下刹车,整个人被一股强力往后扯重重甩在座椅上,她惊魂未定地看着车子在离来人几厘米处停稳,副驾上趴着的kiyo也紧张地抬起了头。

        呼她后怕地吁了口气。抬眸看向来人,吴世勋裹在羽绒服帽子下睁着惊慌愧疚的一双乌亮眼睛看向她,随即又深深地向她鞠躬道歉。

        苏菀摇下截车窗,疑惑又不解:“有病?不要命了?”

        吴世勋无措地走前至她面前,微俯下身:“你都开过了知道吗?电话打不通,喊你也听不见,你嗑药了?这么愣,这条路开到底是条河!到底谁不要命?”

        言辞中担忧与惊惧明显。

        “抱歉,刚有点晃神。”苏菀自觉理亏,迅疾认错。

        吴世勋无奈:“开锁,我要上车。”

        察觉到他情绪不对,苏菀乖乖解了锁。他绕过车前,拉开副驾的门坐了进来,把kiyo圈在怀里抱着,他沉着脸:“开车也敢晃神,不把自己的命当命?倒回去吧,哥哥们还等着呢。”

        苏菀往后视镜里瞥了一眼,后方几百米距离站了三个同吴世勋身形差不多的男人,他们都傻站在路边看着车这方,她一边往回开一边嘀咕:“老才没几步路,你还爬上来,闲的。”

        “我就是累,你不服?憋着。”

        “嘁。”苏菀掉了个头,压着火开。等开到目的地,先跟他们打了招呼才停车。刚停稳,吴世勋抱着kiyo拉开门头也不回地甩门就走,丝毫没有等她的意思。苏菀看了眼男人离去的背影,无端受气让她心中烦躁更甚,拽上自己的包也推门下去。

        她不知道为什么吴世勋会这么生气,这还是头一次看他这么硬气。她想不明白,也不愿问,故而也不想理他。索性闷着。

        路边等着的人除边伯贤跟朴灿烈外,还有一个她没那么熟悉的金钟大,从面相看偏安静些。吴世勋还冷着脸,看她来了也没说话怀里搂着柯基。苏菀也不打算多说什么,淡淡笑着听他们闲聊,不时应几声。

        一行人往楼上走。这家店是独立院落,与其他楼栋都隔了些距离,在老板的提前安排下,店内没有别的顾客。古朴的木梯旋转着盘上二楼,棕红色扶手被融化后的雪水打湿,颜色暗成绛红在夜灯下泛起幽深的光泽。

        边伯贤几个看看苏菀又看看吴世勋怪异地交换了个眼神。朴灿烈拍了一下吴世勋,笑说:“你刚冲出去堵车的劲头真像你家狗,不愧是吴哔哔。”他冲吴世勋竖起了大拇指。

        吴世勋笑眯眯地朝他翻了个白眼,其他人毫不留情地放声大笑。苏菀听着,心里的气消了些,边伯贤走在苏菀前头,他侧身对她说:“你刚是想连人带车一起进河里洗洗冷水澡?闷头往前冲,家里停水了还是洗不起车?”

        语气揶揄,逗得人们直笑。

        心情笑舒畅了,苏菀稍不留神脚下一滑往下栽。边伯贤眼疾手快地扶住她,避免了她整个人摔倒在地上的惨剧,担心却也不忘怼道:“怎么搞的?开车不看路,走路也不看路,你没事吧?”

        “还能走吗?”

        前面的人都停下看着这边。

        只见苏菀一手扶着栏杆,单膝磕在地上,棉袄帽子罩住脑袋垂着头,摆了摆手,双肩突然抖了起来。

        “伤伤到了?哭了?”边伯贤有些无措地对上其他人投来的目光。

        “不会吧?这么痛吗?”

        “还好吗?这路确实滑,我刚刚都差点摔了。”

        几个大男人肉眼可见地慌了,都是不怎么会安慰女生的人。

        吴世勋抱着kiyo心急地看着后面,但没说话。

        “哈哈哈。”垂着头的苏菀突然笑出声来,一抬头笑得满脸通红,她揉着膝盖借边伯贤的力站起来,老气横秋地叹道:“年纪是真的大了呀,路都走不稳。”她嘲自己,又开始笑。

        “我都强忍着没笑,你倒自己先笑了。”边伯贤笑道。

        “干嘛忍?本来就很好笑,别憋着,憋坏了多不好。”苏菀笑弯了腰,要扶着扶手才能继续走。

        “哈哈哈哈你还真特别。”

        氛围又轻松愉悦起来,几人继续说笑着上楼。上到二楼刚出楼梯口,苏菀又一滑跪倒在地上冲前面几位行了个大礼。

        边伯贤几个不再客气,大笑起来。笑完才来扶人。

        “怎么回事啊?你鞋上装滑轮了?”

        “这腿脚以后多注意点吧,看着蛮年轻身子骨怎么这么弱?”

        “回去得上药了吧,我看挺疼的。”

        吴世勋绷不住脸了,边笑边扶她:“年都过了,还行这么大礼呀?”

        “是啊,特意给你补上的,满意吗?”苏菀笑怼着回他,气得咬牙切齿,“店家还说这鞋防滑,回去一定要给差评!”

        真就又丢脸又好笑,开头跪结尾跪,她要对这楼梯有阴影了。

        苏菀笑得羞红,起来后强装镇定地走在中间,跟在吴世勋身边。边伯贤三个落在后面,都生怕她再次滑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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