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卖虎皮

南阳城，人来人往的街道上，叫卖声，吆喝声，小孩的嬉闹，混在一起嘈杂喧闹。

        陈石坐在路边的面摊上点了一份素面，打量着城里的环境。

        青石铺就的路面上，马车来来往往，不时也会走过几顶轿子。

        富人们衣着华丽，百姓们素衣粗布，陈石的虎皮在这里格外引人注目。

        “客官，面来咯！”面摊老板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头，带着一个八九岁的孙女。老板将煮好的素面捞出送进碗里，加点粗盐撒上点葱末，交给女孩端去客人。

        “承惠，五文钱。”小女孩稚嫩的声音在耳旁响起，陈石停下打量，数了铜板结了面钱。

        陈石拿起筷子，吃起面来，从老覃村到这他的肉干已经消耗完了，饿了一晚方才进了城。

        狼吞虎咽之后，他有些意犹未尽，刚想招呼一旁的小女孩再上一份猪肉面，一个小厮模样的人人却走了过来。

        “这位英雄，我家老爷想问问，你身上这虎皮卖不卖。”小厮说着朝身后一指，陈石朝着那里看去，便看见一辆青红相间的马车停在路旁。拉车的是一匹高大的黑色骏马，毛色光亮，四肢修长，躯干壮实，一看便是一匹良驹。

        “卖！”看着豪华的马车，摸了摸怀中仅剩的几块碎银，陈石斩钉截铁地回应道。

        听到陈石的回答，小厮急忙跑回马车处询问，不一会儿又绕了回来。

        “这位英雄请跟我来，我家老爷请你到车上详谈。”小厮眼角带笑，热情地招呼陈石朝着马车走去。

        陈石站起了身子，跟在小厮后面，走到街道对面的马车前。

        车厢门从里面打开，露出一张富态的脸庞，张洞挺着大肚子，左右环着两个姿色上等的女子坐在车厢内。

        陈石看到这里一愣，待看到张洞对这两个女子上下其手的时候，脸色微囧。娇声莺语之下，陈石苟着身子进了车厢。

        陈石七尺高大的身躯，坐在马车上显得有些逼仄，他微微低头以至于不太难受。

        “小兄弟，这虎皮是你自己打的么？”张洞的大手抚在左边绿衣女子的腿上，打量着陈石。

        “是。山里打的。”

        “多大？”

        “我高七尺，虎皮长约有九尺。”

        “九尺！”张洞听了一惊。

        陈石皱了皱眉，脸色发红的点了点头。

        “这个小英雄，打算多少钱卖啊？”张洞听到虎皮大小时有些难以置信，看了看陈石的身姿，语气也变得客气起来。

        陈石没有说话，伸出食指，比划了下，示意十两。车厢的气氛有些旖旎，红衣女子和绿衣女子像蛇一般缠绕在张洞肥大的手臂上，全然不顾陈石的存在。

        “好，一千两！”张洞抽出在两女游动的双手，高兴地拍掌说道。

        “这”陈石有点呆愣。一千两！这太多了！有了这笔钱，一辈子吃喝都不愁了吧。他刚才还想着十两这么多，等下吃面让店家多加些肉。

        听到张洞报价一千两，陈石顿时被这笔巨款砸昏了头。张洞可不管这些，像陈石身上这般大的虎皮，万两银子可都买不到。见陈石对一千两报价没意见，生怕他反悔，急忙吩咐两女将他身上的虎皮脱下，然后将陈石请下车去。

        陈石在两女脱虎皮的时候便回过神来，顺从地取下虎皮大衣，接过了张洞递过来的银票，默默地走下了马车。

        陈石将手中的银票放入怀里，又走到面摊前点了一份猪肉面，走到之前的位置坐下等待上餐。

        “老头，今天的保护费凑够了没？”三个流里流气的邋遢青年，顺着街道走过来。

        为首一个面带刀疤的男人走上前来，一脚踹翻眼前的桌子板凳，态度蛮横。剩下的两个人作小弟样，也跟着踹翻桌椅。

        摊上的食客见状纷纷四散而逃，所幸都是付过了帐的。一旁的路人也躲得远远地，看着这边。

        还在煮面的的老头见状，扔下手中煮面的漏勺，小跑到刀疤男面前，低声下气说道：“刀爷，您怎么来了？你看我这小本生意，经不起折腾啊。保护费不是按月交的么？月初小老头我已经交了啊！”

        “按月收？臭老头子，不识抬举，刀爷我告诉你保护费按天收，一天一百文！之前的我就不计较了，今天的一百文，赶紧拿来！”刀疤脸拖来一张长凳，大大咧咧横坐其上，语气嚣张。

        “哎呀，这刀爷，我这刚开张还没卖几碗面呢。这一会儿也才三四十文，我们卖一天也才一百文多些，还得留下些钱买面呢。您宽”老头在围裙上搓着手，掰扯着收入，一旁懂事的孙女悄悄躲在陈石身后，不敢说话。

        “少说废话，我不管你什么东西。今天这一百文，你必须给我交咯！”刀疤脸不耐烦地打断了老头的话语，凶神恶煞的样子，边上两人也跟着叫嚷。

        陈石静静地看着，没有说话。

        面摊老头眼眶微红，想要哭诉，但害怕惹得三个混混更加不耐，只能强忍着哽咽道：“那刀爷，这摊子我不摆了成么？”

        刀疤脸一怒，一巴掌打在老头脸上，将他打翻在地。

        “想断你刀爷财路？这摊你不摆也得摆！没一百文就算了，把今天收的钱都给我，我下午”

        “店家，我的面呢？”陈石开口站起，轻轻放开身后小姑娘揪着他衣摆的小手。沙哑的声线加上彪悍的体型，倒是比三个混混更像恶人些。

        “这就来，这就来。”老头颤颤巍巍的站起，哽着喉咙说道。

        “你谁啊？没看到刀爷我说着话吗？耽误爷爷收钱，有你好果子吃！”刀疤脸不耐的转身，看向陈石。待看到陈石那高大的身躯时，本能的一悚，但想到自己后台，又不想弱了气势，便指挥一旁小弟上前。

        “六子，你去给他个教训。”语毕，唤作六子的青年，也有一些心怂，想到自己这边三人，壮着胆子上前，抬手就要给陈石一个耳光。

        陈石一脸冷漠地抓住六子的手，六子见他反抗伸脚踹去。陈石脸色不变，松开手，手臂轻轻一摆，将六子打飞出去。

        “啊！”六子惨叫着倒在刀疤脸面前，刀疤脸的脸色陡然阴沉起来。

        “不给刀爷面子，兄弟们一起上！”

        刀疤脸拿出匕首，带着两个小弟冲向陈石。

        陈石冷漠的看着三人冲上前来，只觉得三人动作奇慢无比，轻轻的三次挥拳，三人便被击倒在地。

        “还不快滚？”

        刀疤脸三人痛苦地躺在地上呻吟着，听到陈石驱赶，不顾伤痛爬起逃离了此地。

        “你给我等着！”刀疤脸略有不甘，逃走时不忘放下狠话。

        “谢谢你啊，小伙子！”老头搂着从陈石身后跑来的孙女，感激道。

        “不用。快上面吧。”陈石摇了摇头，帮着把踢翻的桌椅摆好，然后坐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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