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五禽戏》与《黑虎拳法》

“谢谢先生！”陈石松了口气，他实在不想连累父母。

        “没事，你迟早也要离了你爹娘，走出这古水村的。”言贵叹了一口气。

        “还要感谢先生的教导！没有先生，我也只是个乡村小子。”陈石言语真挚。

        “不算什么，以你的天赋才能，走出去是迟早的事，我只是给了你一些引导。原以为，还要再晚些，没想到出了这种事。”

        “是啊，我要是早些去先生那，猴子是不是就不会死了呢。”

        “唉，事情已经发生了。人已离世，想必他若知晓你不仅活着，还为他报了仇，也不会希望你颓废的。”

        “嗯。先生，昨日唤我是有什么事吗？”陈石收起悲伤，想到昨日的爽约。

        “没什么，只是前段时间整理杂书，找出一本《五禽戏》，正要送你。这也是一套拳法，虽无甚杀伐，却有些强身健体的作用。这趟我也带来了，给你吧。”说罢，言贵从怀中拿出两本书籍。

        “另一本是？”

        “《黑虎拳法》，是我从那黑衣恶人身上搜来的，钱财之物尽数给了侯伟父母，以示安慰。”想到侯伟的事情，言贵也不有一阵唏嘘，考虑到陈石，很快他便转移了话题。

        “这是我配的金创散，分为内服和外敷，可以加快伤口恢复，你收下吧。”言贵拿出两罐药物放在陈石床头。

        “谢谢先生！”陈石心中情绪翻滚，想要表达，却不知如何开口只好闷闷吐出四字。

        “好了好了，来我先给你上药。”见陈石想要起来，言贵赶忙阻止，示意他躺好上药。

        “先生恩情，陈石必当做牛做马来报答。”忍受着胸口敷药的痛楚，陈石坚定道。

        “若真想报答老头子，那就好好努力。日后去了外面，闯出一番名头来，好让世人知晓你的启蒙老师，是我这山野郎中。若是史书留名，那就更好了。”言贵见陈石模样，知晓他的心性，给他立了一个目标。至于最后一句话，那就是戏言了，陈石天赋不错是真，但乡野小子史书留名，那却是个难比登天的事。

        “我记住了！”陈石吃下言贵递来内服的药物，一口咽下。另一边陈父陈母收拾好东西，进来和儿子告别。

        “石头，你一定要活着啊！好好地，等风头过去了，来你姐姐那，我们给你张罗张罗，娶个媳妇。”陈母对于分离，万分不舍，只得仔细叮嘱儿子事情。一番深情后，言贵表示会将陈石带入山中躲避养伤，陈父陈母这才稍微安心，留下一些钱财后离开了。

        中午，言贵找来一辆牛车，载着受伤的陈石进入山中。陈石这几年来帮言贵进山采药，知道不少没有野兽居住的隐蔽山洞，平时都带着侯伟一起来玩耍。只是没想到有一天要用来避祸。

        陈石躺在山洞里拿出两本书籍观看起来。当先翻开《五禽戏》，开篇写道：“吾有一术，名五禽之戏：一曰虎，二曰鹿，三曰熊，四曰猿，五曰鸟。亦以除疾，兼利蹄足，以当导引。体有不快，起作一禽之戏，怡而汗出，因以著粉，身体轻便而欲食。普施行之，年九十余，耳目聪明，齿牙完坚。”

        一个时辰后，陈石放下手中的书籍，神色愉悦。《五禽戏》虽然主要利于养生，本质上还是习武的三步功夫：一易骨，二易筋，三易髓，全篇共54个动作（虎戏13式、鹿戏9式、熊戏9式、猿戏10式、鸟戏13式），每个兽形都有配套的呼吸法，习至深处，当有虎之威猛、鹿之安舒、熊之沉稳、猿之灵巧、鸟之轻捷。

        陈石放下《五禽戏》，拿起了《黑虎拳法》，又是一个时辰。这次陈石心情更是激动，《黑虎拳法》显然是一本正统修炼功法，不仅有细节的姿势图，更是配了一门炼气之法，远不是五禽戏的呼吸法可以相比的。

        陈石迫不及待地照着《黑虎拳法》中的炼气法开始修炼起来。习武修行共有四个境界，分别为引气，后天，先天以及宗师。引气，分为两种方式，一种是高等炼气法修炼，吸收的是外界的天地灵气，这是最好的引气方式，也能为习武者打牢基础。另一种则是《黑虎拳法》所提供炼气法所描述的血肉炼气，藉由习武之人本身的血肉精神提炼而成。这般炼的气不仅没有天地灵气那般纯粹，还容易伤了习武之人的根本，所以藉由血肉炼气者必须进食大补。

        陈石这个野路子出身的习武者自然不知晓这些，所以待他运功完毕后，本就受伤的他显得更是虚弱了。陈石感受着身体丹田中出现一缕气流，还不等他高兴，胸口便传来一阵剧痛，原本壮实的身体也肉眼可见的小了一拳，伤势一下子变得更差了。

        原来炼气要消耗自身的血肉精气，陈石望着自己消瘦的身体欲哭无泪，原本按他的体质两三天就能好的伤势，也要拖到七八天了，还需要大量吃食。陈石心中叹了一口气继续翻看起了《黑虎拳法》。

        《黑虎拳法》说是拳法，实际只有三招。

        三招都是攻。

        没有防守，没有闪避，只有进攻。

        第一招虎煞。

        第二招虎威。

        第三招虎啸。

        招式也很简单，就是三种不同的出拳方式，发混出不同的威力效果。

        陈石看的起劲，这三招虽然简单，但需要熟练地使用才能发挥威力，不至于被敌人打断。其次这三招又快又狠，靠的是力量与速度，使用者力量越大威力也就越大。

        而力量速度，又讲究本身身体的发力协调，《五禽戏》正好可以锻炼这方面的能力。

        轻轻放下书籍，陈石躺在山洞里沉思良久，整理了一番自己刚刚所了解的知识。

        《黑虎拳法》的武道境界只有两层，分别是引气，和后天，陈石不知道后面是否还有别的境界。引气，就是在丹田聚气，圆满境界丹田中的气应该有九到十二缕。然后藉由这些气，从丹田而出打通身上的十二经八脉，这就是后天。开脉多少决定身体中存储气的容量，以及功法威力的加成。不过一些低等的功法开脉需求比较少，上限不高，而一些强大的功法则不止需要打通十二级八脉，还要打通别的细小经络。

        《黑虎拳法》只需打通经脉五条，属于是三流功法。所说开篇就说是三流功法，但是陈石却并不失落，他现在最重要的不是功法优劣，而是入门。

        山洞里，陈石的眼睛熠熠生辉，脑海里思绪万千，将所得两本拳法的知识一遍遍回想，直到身体传来一阵阵虚弱，才难以忍受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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