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爷孙俩的心照不宣！
政治上的作秀从古至今都是如此，虽然是作秀，但是也有一定政治意义。
最起码表明了态度和立场，粉饰太平，也比赤裸裸的将世界的阴暗揭开更加容易被大多数人接受。
总之赵彻这么一表演，羽林个个也都提起了精神，不敢因为任何小事而忽略，没有人会愿意在大庭广众之下被训斥。
百姓们对于城管的接受度进一步提高，最起码明确了一个态度，赵彻是一个办实事重规矩的人。
赵彻，年仅九岁的他也总归在咸阳百姓的心中留下了印象。
……
皇宫之中，始皇帝看着最近的奏折忍俊不禁。
近些日子来的奏折，只要涉及到地摊经济德奏折都是一阵歌舞升平和夸赞。
仿佛所有朝臣都对这个政策喜闻乐见。
“小稚奴看出来了什么么？”始皇帝看着赵彻笑着问到。
“地摊经济很适用于目前的大秦。”赵彻回答到。
“还有呢？”看着赵彻眨巴眨巴的眼睛，始皇帝可以肯定赵彻这个小家伙有话还没说完。
被始皇帝拍了一下脑袋瓜，赵彻也不在藏着掖着。
“朝臣当然一片歌功颂德……”
“一方面是因为大秦禁伤许久，百姓确实有充足的购买欲望，地摊经济也确实改善了百姓的生活。”
“但是最关键的原因还在于贵族在其中有了贩卖货物的机会，看到了开商的希望。”赵彻看着始皇帝眼睛回答道。
“他们渴望通过地摊经济给大秦带来的好处来让您认为开商是一件好事，他们渴望开商。”赵彻言之凿凿的说道。
“不错……那你怎么看？应该开商么？”始皇帝笑着说道。
“商业是无法禁止的，哪怕禁止开商，可是法不至六国之地，总有人阳奉阴违，关中管理严格，可是关外六国故地并非如此……”赵彻笑着说道。
大秦虽然是郡县制而非分封制，但是对于六国之地的掌握依旧不够充分。
更何况古代的封建王朝永远都谈不开一个定律。
王权不下乡！
大秦是郡县制的先驱，但是也逃不开封建王朝的宿命。
关中历经法治几百年，有这个基础在，可以做到始皇帝政令畅通无阻，但是480到了六国之地就不是那么一回事。
根据历史记载，会稽郡守在得知陈胜吴广叛乱以后第一个邀请项家起兵反秦！
大盗恒楚季布横行大泽，身为通缉犯但是却逍遥的当起来了法外狂徒。
沧海君更是暗中撺掇多次反秦活动而逍遥法外。
张良亲自于博浪沙带领力士刺杀始皇帝尔全身而退。
甚至项家当初起兵的三千训练有素的江东子弟兵也值得深思。
大秦在关中可以做到令行禁止，但是在六国之地近乎于阳奉阴违。
各种制度近乎于无法推行……
在六国之地，大秦已经不能说王权不下乡了，只能说当地近乎从政府到当地豪族沆瀣一气蛇鼠一窝。
而大秦的禁商政策也是如此！
关中可以做到完全禁商……
距离关中较近的地区最起码不敢明目张胆。
但是像是距离大秦比较远的地方，几乎可以说是明目张胆的行商之事。
关中贵族的生产力无法在关中释放，没能力的自己憋着，有能力的早就去关外的红灯区释放旺盛的精力去了。
“所以与其禁商，倒不如主动开导疏通。”赵彻说道。
“小稚奴的意思是顺着地摊经济开商禁？”始皇帝笑着问到。
赵彻摇了摇头。
“不……地摊经济已经够了，地摊经济就是给他们一条活路。”
“就目前而言，因为大秦的禁商之举，贵族的产品堆积，所以物美价廉，短期之内百姓可以享受到实惠，又做不到迅速垄断市场。”
“就是开放地摊经济的时候，才要大力打击非法的商业活动！”赵彻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与其坐等最后经济的重重压力之下被迫开商禁，还不如主动疏通，同时重拳出击打击非法商业活动。
这就是典型的一手胡萝卜一手大棒。
对于关中贵族来说，地摊经济是一个很好的政策。
对于六国之地的豪族余孽来说，地摊经济是多此一举，就算推行他们也不会遵守。
老子直接开店摆什么地摊？
所以在推行全国的同时，大力打击六国余孽的非法商业活动，但是地摊经济的政策又给他们留了一个最后的活路。
而百姓，也因为地摊经济能够得到实惠。
重点还是在于！
封建社会的百姓，购买消费欲望真的低的有限。
地摊经济已经完全可以满足短期阶段百姓的经济需求。
“不错……”始皇帝听到赵彻完整的思路这才露出满意的笑容。
他……正有此意！
可是如何重拳出击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关中距离六国之地太远，很有可能重拳出击的命令下达下面也是阳奉阴违。
“大巡天下？”赵彻试探性的开口，却对上了始皇帝满意的眼神。
爷孙俩心照不宣！
始皇帝在这个时空的第一次大巡天下，起因就是推行收六国爵位土地政策！
爵位和田地，相当于六国余孽的命！
在颁布这一道政策的同时，始皇帝就已经预料到会政策难以落实以及会激发强烈的矛盾反应。
所以始皇帝果断先手出击，大巡天下，也就是在这次大巡天下的路上，始皇帝捡到了自己的乖孙赵彻。
而正是这个时空赵彻的出现……
始皇帝没有了后继无人的危机，再加上醉心于养成自己的乖孙赵彻，所以后续就没有继续大巡天下。
但是如果要打击非法商业活动，全力推行地摊经济，不用想下面的矛盾都会激烈的无以复加。
和移风易俗不同，移风易俗其实对于六国余孽是一件好事，他们可以借此占据渔轮的制高点。
因为移风易俗本质就是改变百姓的生活习惯，他们只需要推行，锅直接给大秦背。
百姓不适应移风易俗就对了，这就是六国余孽想要的结果，所以移风易俗哪怕看起来社会矛盾严重，但是依旧能够稳步推行。
但是打击商业不同，这是断六国余孽的财路。
地摊经济地摊经济……
几个地摊能满足六国余孽的贸易需求么？很显然并不能满足。
所以阳奉阴违是必然的，想要全力重拳出击，以目前情况得出的最优解，就只有搬出来始皇帝这个行走的人形核弹镇压六国余孽。
其实赵彻也不排斥始皇帝大巡天下……
因为这个时代，始皇帝大巡天下对于某些政策的推行真的很有用。
走到一地，一地政策顺利推行！
当然，可以预见的一件事是始皇帝出巡的路上了肯定少不了危险因素，肯定有六国余孽选择铤而走险。
就现在的关中都时不时能抓几个图谋不轨的六国余孽。
六国余孽恨始皇帝欲死之心不是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这种矛盾是无法调和的，而始皇帝也必然不会让他们顺心如意。
相比较于原本历史上始皇帝一年溜达一趟，这个时代始皇帝迄今为止就出去溜达了一趟，但是威慑力反而比原本历史更强。
有的招数用的多了，对方的敬畏心自然而然也就少了。
你一年一次，持续成了习惯，对方自然也能够制定相应的计划来应对。
但是这时隔九年冷不丁来一次，六国余孽是指定反应不过来的。
突出的就是一个出其不意，打他娘的一个措手不及。
而且赵彻也有属于自己的小心思……
他知道这个世界隐藏着很多的人杰……
不管他们是敌对还是中立亦或者可以收为己用，赵彻都想会一会他们。
如果没记错的话，现在的刘邦应该只是一个区区的亭长。
现在的萧何不过区区一个县令。
现在的张良还是一个恨秦欲死的落魄贵族。
现在的韩信也不知道有没有钻裤裆……
赵彻撺掇始皇帝大巡天下，也有这么一层目的在。
“而且，六国余孽措手不及，阿耶大巡天下，打击非法商业行为，大秦估摸着还能赚个外快？”赵彻笑眯眯的说道。
没有准备的情况下，六国余孽肯定来不及进行大规模资产转移。
当然，大部分六国余孽也有自己的消息渠道，始皇帝大巡天下也不可能今明天就飞过去。
但是古代的资产转移相对来说更加麻烦，大秦怎么说也能够捞那么一笔外快。
“哈哈哈哈……”始皇帝看着眉飞色舞的赵彻笑了起来。
其实，这一点赵彻也和始皇帝不谋而合了。
原本历史上始皇帝大巡天下做不到全力打击商业有一个重要因素就是大巡天下已经固定为每年一次，没有了出奇制胜的因素。
所以很多重大政策，大巡天下能够起到的威慑因素已经微乎其微，只是大家不敢明目张胆的在始皇帝面前蹦哒，始皇帝一走大家一切照旧，面对大巡天下这个惯例，他们有充足的反应时间。
如今这个时空，始皇帝又不担心后继无人，很多百年政策都可以不急不缓的铺开，有的是时间给那群六国余孽蹦哒。
没有后顾之忧，这个时代的始皇帝出手也更加凌厉。
“印刷术成了没？”始皇帝略显突兀的问到。
赵彻愣了一下却是明白了始皇帝的意思。
这是打算把两件事一次全给办了。
造纸术和印刷术的出现会对六国余孽的阶级造成一次强有力的冲击，
六国根基受损，天下动荡是不可避免的。
始皇帝九年不出咸阳一步，明摆着就是这次打算两件事一块办。
大巡天下这套路一次两次还好，第三次就未必有这个威慑力了。
前面经历了两次，六国余孽是傻子也知道预备始皇帝第三次大巡天下。
但是很显然……
这个历史六国余孽没有预备的机会了。
造纸术印刷术会造成六国余孽阶级割裂，六国余孽的基层会可以预见的倒向大秦的阵型。
而广禁天下商业，推行地摊经济，会让六国余孽的经济来源大幅度缩水。
这两个东西一旦始皇帝借着这次大巡天下成功推行……
六国余孽可以说是要钱没钱，要人没人……
所以，很有可能，六国余孽以后就真的是字面意义上的六国余孽，蹦哒不起来的那种。
“印刷术弄出来了，雕版的弄了几十版了，就是活字因为是单独的，才刻印出来十几版。
纸张现在生产了很多，成本也下降了许多。
如果想要遍发天下的话，起码需要累积两三个月……到时候一边走一边印应该也差不多。”赵彻开口说道。
书籍遍发天下当然不是说真的读书人人手一本书。
只是需要通过极为廉价且没有任何知识保护的书籍冲击六国余孽的知识储备市场。
把六国余孽视为珍宝的知识的价格给打下来。
直接把可以当成传家宝的知识通过价格冲击和数量冲击打成烂大街的东西。
大秦当然不可能白送，虽然为了冲击六国余孽，定价不会太高，但是总不可能亏本买卖。
至于真正意义上的免费遍发天下……
那恐怕大秦耗干国库，十万匠人不眠不休也办不到。
“倒也够了……”始皇帝点了点头。
因为书籍这件事是要打一个出其不意和措手不及，所以大秦要提前进行储备，到时候直接大规模流向市场，一举击垮知识昂贵的现状。
这玩意就要一拳打死，不能给六国余孽一点反应的机会。
两三个月的时间，那倒也差不多。
地摊经济德试行还需要一段时间呢，现阶段总结还没有出来。
虽然始皇帝心里有数，自家孙子做的不错，但是该有的流程还是要走，涉及全国性的政策，还是不能有一丝一毫的疏漏。
始皇帝虽然傲气，但不是盲目自信。
“顿若……”始皇帝摆了摆手。
顿若自一旁的阴影之中走出来。
“回头把隐宫人手调派到骊山……全力参与书籍刊印。”始皇帝沉吟片刻开口。
赵彻再一旁挑了挑眉头。
话说他还没见过隐宫到底是个什么样子，里面是个什么情况和什么人。
只是历史上好像记载赵高出身于隐宫，和秦国有灭门之仇。
那么问题来了……
出身这么差劲，可以说政治出身直接负分的人为什么能当上中车府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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