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四位跟着领路人一路来到了大殿内。
城主玄一器宇轩昂，一身华服，他道：“诸位来意我已知，还请先移步偏室，我们细细详谈。”
四人是一到玄武城就吃过饭的，但一城之主想尽尽地主之谊，四人也不好意思拒绝。
五人就这么落了座，其余几人倒是对于眼前的饭菜没什么兴趣，可楚灵儿向来喜欢美食，瞧着眼前的美味佳肴，肚子里的馋虫又开始叫唤了起来。
可是，要是吃得太多，会长胖的。
眼前的蟹黄包，小虾饺似乎幻化成了一个个小人儿，他们都在哭着说：“姐姐，你不爱我们了吗？”
食欲终究是战胜了理智，楚灵儿夹起眼前的菜就吃了起来。
楚瑶和城主聊着玉牌的事，陈也则是一脸笑嘻嘻的看着楚灵儿。
“你脸都这么圆了还敢吃啊？”
楚灵儿向陈也翻了个白眼：“这叫珠圆玉润。”
说完，楚灵儿随手递给陈也一盘大闸蟹：“帮我剥。”
陈也接过盘子，认真的剥了起来，还不忘提醒一句：“你可吃慢点，小心一会儿撑着。”
楚瑶喝着茶：“想必城主已经知道了玉牌的事。”
玄一笑了笑：“当然，不过，这玉牌暂时不能交给你们。”
段言问道：“敢问城主是何原因？”
段言在出发之前，也是听过踏雪天长老之间的谈话，临行前也是被门主细心嘱咐，虽然没说这玉牌到底是作何用处，但肯定相当重要。
玄一放下手中的茶杯：“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最近玄武城周围老是有海妖作祟，我派了数名御妖师前往都是镇压不住，只有用那护城玉牌作为抵挡，才可暂且保护玄武城的平安。”
楚瑶冷冷道：“依城主之意，这玉牌是不能给我们了？”
玄一好脾气道：“倒也不是，只是我需要一点时间罢了。”
如此听来，倒是有种迫不得已的意思了。
段言是个热心肠的，立刻拱手道：“若是城主有难处，我们定当相助。”
那玄一听了，顿时喜形于色：“那便谢过四位了。”
陈也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看着笑眯眯的玄一，他总觉得这城主的笑不怀好意。
四人吃了饭，提出到城内走走，那玄一借故有事不能陪同，便派了自己手下的一名御妖师给四人当向导。
好巧不巧，派来的人正是之前在客船上和四人有过一面之缘的剑兰。
楚灵儿在城里逛了一会儿，便吵着要去看海，剑兰便带着四人来到了一处没什么人的海滩上。
眼前的大海是一望无际的蓝，是怎么看也看不腻的大海。
楚灵儿走在海边上，等潮水涨上来的时候就赶紧跑开，玩的不亦乐乎。
陈也在旁边看着楚灵儿，小家伙不会游泳，万一被海浪卷跑了就不好了。
楚瑶，段言，剑兰都只是在远处远远的观望。
段言忍不住问到：“敢问剑兰小姐，玄武城的海妖作祟多久了？”
剑兰抱着双臂：“一月有余。”
楚瑶冷声道：“难道玄武城就没有实力强一些的御妖师吗？”
剑兰笑了：“那海妖是鲛人一族，十分强悍，与之对视，可以使人石化，听其声，可以迷人心智，若是吸入其气息，还会使人陷入梦境，如此强悍，恐怕世间的绝大部分御妖师都不是其对手。”
段言有些疑问：“那为何之前玄武城没有遭到此妖的荼毒？”
剑兰道：“玄武城的人本来和那鲛人一族相安无事，他们平时住在深海的归墟之国，鲜少在世人面前出现，也只是近几年偶尔出现过，只不过是最近才开始大规模袭击玄武城的人。”
看着远处来来往往的船只，楚瑶忍不住问道：“那为何还有如此之多的船只出海？”
剑兰道：“鲛人只在晚上出没，白天是不会出现的。”
段言道：“为何？”
剑兰放下双手：“因为鲛人害怕阳光。”
此时，阳光正好，照在剑兰的脸上，显得英气十足。
段言道：“若是收复了此类妖物，那岂不是在夜间可以称之为无敌？”
剑兰露出一抹讥讽的笑来：“那倒也不一定。”
到了晚上，段言主动请求去收服海妖，玄一听了，却是说道再等等。
“段公子，那海妖生性凶残，很不好对付，还是先了解了解再说，这护城玉牌还在，鲛人已经不敢作乱了，我也下令禁止夜间船只出行，倒也不急于一时。”
段言斟酌道：“的确如此。”
玄一又问道：“对付鲛人的眼睛，大可把眼睛蒙上，对付鲛人的歌声，大可把耳朵塞上，那该如何对付鲛人的气息呢？”
段言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其实，在下并不怕那鲛人的气息。”
段言这话不假，他上次陷入梦境也只是几分钟后就发现不对并且很快就破了出来，那还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若是有了前车之鉴，段言是定然不会再次陷入梦境的。
金钱？段言不爱，权利？段言不爱，美人？段言也不爱。
段言爱的，是天下苍生，并且他真的有保护苍生的决心和能力，他爱的是正义本身，而不是维护正义为他带来的名声和威望。
那玄一听了，哈哈大笑起来：“四人果然是卧龙雏凤。”
楚瑶只是冷冷的喝着茶，一言不发。
四人之中，她竟然是最后才醒过来的。
三日后的晚上，便是四人出发收服海妖之时。
这三日中，他们已经翻阅了诸多关于鲛人的资料，可惜的是，有关鲛人的记载资料少之又少，还不如剑兰说的多。
但平定海妖拿玉牌的事毕竟刻不容缓，四人还是选择了出发。
剑兰将四人送至海边，她问：“城主大人吩咐了别的御妖师一起来，诸位真的不用吗？”
陈也道：“不用了，有我们足够了。”
剑兰拱了拱手，正欲离去，陈也突然叫道她：“剑兰小姐。”
“何事？”
“既然城主已经下令在夜间禁止船只出行，那天晚上我们乘坐的客船为何还是能出行呢？”
剑兰笑了，说了个暧昧的答案：“因为我在船上。”
说完，那剑兰召唤出一只妖兽坐骑来，翻身坐了上去：“四位，好运。”接着便离开了。
楚灵儿看着远处的大海，吞了吞口水道：“你们出生入死还带着我啊？”
没办法，楚灵儿不是御妖师，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少女，有着少女的通性，即胆小。
陈也望着楚灵儿笑了笑：“你就送到这里吧，你要是去了，我们还得分心保护你。”
段言也道：“就是。”随即，他又望向楚瑶：“楚瑶，你也别去了吧。”
楚瑶刚想反驳，段言又道：“楚二小姐一个人回去，人生地不熟的，走丢了怎么办？”
楚瑶思卓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陈也和段言二人召唤出妖兽来，那海妖居住的地方离玄武城有一段距离，他们要飞行到玄武城周围的一个无人小岛上，那里无人居住，不会将无辜的人牵扯进来，也方便二人画阵作法。
陈也骑上一只黑色鸟妖，和段言一起飞到空中，强大的气流激起阵阵飞沙，看着越来越渺小的楚灵儿，陈也喊了一声：“等我回来。”
楚灵儿费力的睁开眼睛，大声的喊到：“好的！”
听见楚灵儿甜美的声音，陈也勾起了嘴角，但他同时也很担心，若是放在以往，他倒是不怕，可如今，变数太多，他也没有百分百的把握能够活着回来。
上一次，他们倒是置身事外，段言倒是不怕死的单枪匹马的去挑战了那海妖，结果被不放心的他抬着回来，于是，他们三人便乖乖巧巧的等着玄一将玉牌送给他们。
这一次，他倒是很好奇，这个玄一，到底在搞什么把戏。
看着渐行渐远的姐妹二人，他笑道，楚瑶啊，可不要让人失望。
段言和陈也并架而飞，段言忍不住问道：“陈兄，你上一次，到底是什么时候醒来的？”
陈也幽幽一笑：“我上次根本没睡着。”
段言忍不住真心的夸赞道：“陈兄真乃神人也！”
原本以为自己已经能够将一切世俗的欲望都抛之脑后，没想到九州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弟子都如此厉害，段言暗自下了决心，果然还是不够刻苦！
陈也自然是不知身边人的小心思，只是认真地分析道，还要装作害怕鲛人的眼睛和声音，真是麻烦。
思考了片刻，陈也递给段言一条黑色的丝带：“给，等会儿把眼睛蒙上。”
段言接过缎带，陈也摸了摸下巴，等会儿这人眼睛被蒙上了，就什么都看不见了，那自己还装啥啊。
段言说了一声多谢，便将丝带收了起来。
的确，还没有到海妖的领域，暂时不需要。
此时此刻，楚氏二姐妹也回到了城主楼。
“大人，那两位女子回来了。”
桌前的玄一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知道了，你下去吧。”
他将桌上的阵法图收好，起身迎了出去。
姐妹二人来到大厅，玄一笑着问二位姑娘：“先前还以为四位都会去收服海妖。”
楚灵儿抢先道，她毫不避讳的说明了自己没有御妖天赋的事实：“我一个普通人去了有什么用啊，白白的添麻烦。”
闻言，玄一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但很快被他掩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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