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新年“礼物”
沈星月阴恻恻地笑了，“程湘诈我！”
这个贱人！
薄寒辞耐心尽失，“没事的话，我要陪爷爷了。”
沈星月太不甘心了，“辞哥哥，不是程湘！不是她！她胡说的！你别信！”
他能想象，沈星月慌乱、崩溃的模样。
即使他面不改色，心也如同沈星月。
因此，他竟是悲悯沈星月的。
说出的话却残忍至极，“星月，你的反应告诉我，‘小团子’绝不是你。这就够了。你骗了我这么多年，我现在只想要婚约顺利解除，你别逼我。”
赤|裸|裸的警告。
沈星月猝然跌坐在地上，手机从手里滑出，重重摔在地上。
结束了。
一切都结束了。
她的痴恋。
她的报复。
她的全部。
难道……她的后路，只有李瑾玉了吗？
想到那个阴鸷疯狂的男人，沈星月浑身哆嗦，全身都在抗拒。
“星月，你摔倒了吗？”门外，传来晏沁绯轻柔甜美的声音。
沈星月猛然抬头，看到了希望。
她，还没结束。
后来，程湘对那天的记忆，只剩下说好加班的薄寒声提前加班，迫她与茶几上凌乱的拼图纠缠。
***
除夕，A国。
程湘征得父亲同意，与薄寒声一起，陪薄老爷子过年。
虽在国外，但薄老爷子身体好些就喜欢在庄园种些蔬果，年夜饭和她在家里差不多，色香味俱全的中餐。
薄老爷子毕竟是传统的，过年喜欢热闹红火，早早命人在庄园高高挂起不少灯笼。
夜色里，张灯结彩的庄园，壮美如画。
餐厅内也是火热喜庆。
程湘伸手揽了揽坐在身旁圆滚滚的薄承礼，不动声色地打量围坐餐桌的人。
基本是上回来见过的，薄夫人，三叔薄煜丞，弟弟薄寒辞，妹妹薄淼淼，估计为满足薄老爷子承欢膝下的愿望，薄淼淼带了男朋友祁凉，三叔带了女朋友林清。
倒是前些日子险些结婚的薄寒辞，形单影只，显得孤寂。
程湘想，他和沈星月，彻底凉了。
回忆那日她故意用“小团子”激沈星月，做完饭足足欣赏了半个小时惊慌失措的沈星月，也就抚平些不能让她受教训的愤恨了。
最好永远别成。
她就是永远不想沈星月如愿。
“人到齐了。”薄老爷子乐呵呵道。
前段时间，薄煜丞不知道哪里找了位名医，硬是能治他的眼睛，虽然还是不利索，还要借助特殊的眼镜，但他的心愿，就是在过年是看一眼子孙满堂。
自然对薄承礼最欢喜。
“红包。”
薄老爷子一声令下，佣人按照标记，一个个派发红包。
厚厚一沓。
“谢谢爷爷。”
“谢谢爸。”
“谢谢太爷爷！”
一时间，七嘴八舌的却说着同样的感谢。
薄老爷子看着一桌齐整，成双入对，薄寒声更是一家三口，偏偏阿辞……
想到闹了许久的退婚，他胸口一闷，眼前更是一黑。
好容易缓过劲，他抬起形如枯槁的手，落在孙儿手上，“阿辞，爷爷没能见你成家，真是遗憾。”
薄老爷子的身体，薄寒辞是了如指掌。
他有口难言。
自觉不孝，低垂着脸，乖乖听训。
薄老爷子正要再说，薄夫人见不得儿子被落面子，扬声：“爸，沈星月不要脸在先，阿辞没什么不对。我们阿辞年轻有为、风流倜傥，想要嫁他的名媛千金数不胜数。您不用担心。今儿是好日子，你没见到孙媳妇确实遗憾。可您想，阿辞给您领孙媳回来，天天就是好日子。”
“是是是。”薄老爷子一听，连声应和，顺势催了催，“阿辞，你尽快，选个好的，让爷爷见见。”
其余人都各有思量，并不会贸然插话，薄承礼不一样，是个孩子。
热络的氛围里，脆生生道：“叔叔，你要给承礼找婶婶吗？那叔叔要仔细了，一定要找妈妈这样漂亮的。”
听得薄夫人蹙眉。
吓得程湘捂住那肉嘟嘟的小嘴巴。
薄寒辞扯了扯嘴角，心里回：可不就是想找你妈妈。
薄夫人是了解儿子的。
自己敏感，并且生怕旁人联想，连忙说：“爸，阿辞给您送的新年礼物，就是您一直想要的顾老真迹。这孩子实心眼，那收藏家不愿意出手，吃了不少苦，才给你呈回来。”
人之将死，薄青松的愿望，无非就是儿孙绕膝承欢。
另外就是收藏。
有瘾似的。
因此，他瞬间被画作吸引，顾不上一桌人，示意佣人取出薄寒辞的礼盒，双手捧着，尤为虔诚地打开画轴。
画卷徐徐展开，写意山水跃然纸上。
的确是真迹。
薄老爷子激动，食指将将触碰，却又收回。
托小儿子的福，他能看见了，可以好好看了。
薄夫人还在说：“爸，要说还是阿辞懂您的心，不像别的，只晓得花钱买点玉器，根本没上心。”
这话说得是祁凉。
祁凉本尊没什么反应，仿佛没品出薄夫人话中深意。
薄淼淼却坐不住了。
她带祁凉回来，不是让他做薄夫人围护儿子的牺牲品的。
薄淼淼低着头，藏在桌子下的拳头，越握越紧。
正酝酿出几个字，不等开口，一只干燥温暖的大手包裹住她的双拳，温柔摩挲，“没事。”
男人刻意压低的声音，体贴，细如微雨，暖若春风。
轻而易举抚平薄淼淼的戾气。
所幸薄老爷子并未听进薄夫人的挑唆，赏过画作，坐回主座，“大家都吃，别饿着。”
话音一落，薄承礼又说：“是呀太爷爷，我快饿死啦。”
薄老爷子笑得和蔼，“哎哟，哎哟，饿着我们小曾孙了，快吃快吃！”
氛围恢复正常。
薄寒辞不再是话题中心。
程湘不由多看了几眼祁凉，觉得这个男人不简单。
之前自卑怯懦的薄淼淼，在祁凉身边，笑容都是真心明朗的。
比起透明人般、完全被薄煜丞支配情绪的工具人林清，祁凉极有可能上位。
薄承礼童言童语，活跃氛围，且老爷子喜欢。
程湘就不拦着了。
薄老爷子几次生命垂危，她也知道现在的健康安乐，都是金钱银山堆积出来的。
总有一天，药石无医。
程湘饱得很快，把孩子托付给薄寒声，逛到了葡萄园，给父亲打电话，说辞旧迎新的喜庆话。
“程小姐，这是有人给你的礼物。”
程湘接过信封，没看清佣人模样，他已经转身离开。
程湘说：“爸，我先不跟你说了，我还得给别人打电话呢。”
“行，你好好的，受欺负了就回来。”
信封很轻很薄。
出于好奇，程湘打开，是一张照片，主角是一对依偎的情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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