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8.第958章 何去何从

这座宫殿的兴衰只有它从头到尾见证的完全。

        跑出去的木家人，在冰原大口喘着气，脚下踉跄跪了下来。

        挥剑而的，全成了死尸，被埋葬在这座宫殿之。

        有的时候，只是一念之差是生死两个完全不同的结局。

        冰原下起了雪，纷纷洒洒从天际飘落的雪，像是正在为木家看不到前途的命运哭泣。

        秦若问他，“你为什么要帮他？”这个他，自然是天佑。

        早已经被疼痛折磨的天佑，并没看到秦若在厅如杀神一般要了木家人的性命。他昏迷前，迷乱的神思里，只知道秦若来了。

        木飞呆愣愣的瞧着她。变故来的太快，也太让人意想不到，他重重的吸了口气，心头苍凉而绝望。

        浑身是血的秦若，和冰原飘雪的宁静在他心成了一幅画。无关好坏，却是强迫他去接受的一幅画！

        “你有止血药吗？”木飞不愿去想，这件事情究竟谁对谁错。结局已经在他心底烙了印记，他想再多又能挽回什么？是家主能收回杀了他的指令，还是秦若不会杀厅对她举刀相向的木家人？

        结局不会变。他深知，家主的杀伐果断，更见识了秦若的狠戾。

        他只知道，那个人，不是他的父亲。他眼一闭，一滴水掉落在冰原之，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变成了冰原的一粒冰。他听着女人温吞的声音，不想再睁开眼，只是问她：“你有止血的药吗？”

        秦若举目望来，才发现他的肩头是匍匐的剑痕。

        天佑的伤，吸引了她全部的注意，她根本没注意过这人是不是受了伤。

        今日见到了太多的死亡，秦若想，她恐怕是麻木了。连此刻见到那深可见骨的剑伤，她也半点想法都没有，不觉得恐怖也不觉得惊讶，只是机械性的随着他的话从身掏出瓶子递在他手。

        木飞缓缓挣开了眼，眼清澈。

        他用未受伤的那只手抹了把脸，擦掉眼睛周遭的血迹和汗渍，认真的打开瓶子。“你不看看天佑的伤？”

        那些伤，每一个都足以要了天佑的命。

        秦若沉默的盯了他半晌，给木飞的感觉只如一只收起了爪牙的小豹子，虎视眈眈的望着自己今日的晚餐。

        他笑了，笑起来声音爽朗，胸口震动。他知道，秦若并不能完全信任自己。“你放心吧，我不会存了报复的心思。”那个死了的人，教会他很多事情。以前他善良单纯，总以为错是错，对是对。虽然不同意家主的做法，却顾念着自己和他一脉相承，总是为他找着各种借口，骗自己说他只是希望木家振兴崛起，才会出此下策。因此他一次次的做了阻拦他的那个挡路石。

        而今日，正是因为他这令家主厌恶的做法，却救了自己一命。

        他没想过要去怨恨秦若，孰是孰非在他的天平清清楚楚。而他又有什么资格去为木家人报复？这个世界，只准木家人屠杀别人，却不准别人反击吗？所有的是是非非，他心自有评定。“家主他咎由自取，我又有什么资格为他复仇？”今日，按照家主的做法，这两人都该是下幽冥的主才对。只能说世事无常，秦若这个最大的boss是他们所有人都没想到的反扑。

        倘若秦若没出现，倒在大厅之的是他和天佑。

        他怎么可能忘记，家主之前将自己判了死刑。

        他木飞尚有一丝人性，尚能明白他们的苦衷。他坦荡荡的迎接秦若的探寻。

        秦若点点头。

        木飞只看到秦若划开自己的手腕，殷红的血像是不要钱似的往昏迷的天佑空送。

        他喉头颤动，哽咽了。

        仿佛现在的秦若，刚才在厅杀伐的那个厉鬼更加可怕。木飞的眼睛简直要凸出来。

        小片刻后，那道温吞的嗓音不知是说给自己听的，还是仅仅自言自语。“我累了，先在这里躺会。”他端详着，过了会儿才明白过来，这话居然是说给天佑听的。

        只见那个昏迷了不知多久的人，睫毛忽闪，像是在回秦若的话。

        而那个他生平所见的女杀神，拍拍天佑的脸颊兀自躺在了地。背对着他们，将自己抱做一团。

        ……

        “这里不能睡！”原谅木飞的担心。这片冰原他的岁数还大，从他们木家还未在此隐居开始，这里是亘古的冰原。天寒地冻的环境里，即便现在的他们是找了个冰洞，可木飞也不认为这是休息的好时机。

        飞鸟走兽这片冰原不存在，他们是少了遭遇不测的风险。可来自寒冷的侵袭的，他曾记得木家一个人，是在这片冰原之长眠，再也没有回去过。

        木飞紧张起来，正要去拍醒秦若，一只苍白的手抓了他的。

        他下意识的顺着手望过去，眼神寻觅竟是看到天佑冲着自己摇摇头。

        木飞承认，自己没见过什么大世面。可他有常识，天佑受了那么重的伤，秦若算是用灵丹妙药也不会这么快醒过来。他尚在适应，天佑狰狞的脸做了个鬼脸。

        木飞一把甩开他的手，向后缩了缩。

        他很想问，你们两人究竟是什么鬼？

        “怕什么！当我是只鬼啊？”天佑的唇还是青色的，脸半点色泽都没，惨白如纸，那道狰狞的疤痕张牙舞爪的盘亘在，他却像是没事人一般，还笑的出来，还有心情和自己开玩笑。

        不知怎的，那么一刻。木飞的心情竟是种劫后余生的惊喜。老天有眼，木家并未背血债。

        天佑的眼神看向秦若，里面的温柔能将人溺死。算是放在如今他狰狞的这张面孔，也竟让人生不出惧怕之心。

        冰原吹起一阵寒风，呼啸凶猛盘旋在洞口，撕裂那斗大的空隙钻了进来。

        木飞马感到凉意刺骨冰冷。“别让她睡，也许会醒不过来。”他的声音越说越小，他的孩子正是丧生在寒风。那时他意气风发，幼子尽管年岁小，却得了他一身修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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