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9章 爹地,什么是死?
“6先生，你的女儿很害羞啊。”她本以为那不是6柏的孩子，没想到听他们对话，显然是他的孩子，她一年最多也就见6柏两次，却被他的风采所迷，她向克里斯打听过，6柏并没有结婚，也没有绯闻，她心里格外开心，如今看到哈里恍然大悟，像他这么年轻又成功的男人，怎么会一点故事都没有呢？然而，她依然深深地着迷，6柏对孩子态度很温柔，原来，他也是可以这么温柔的人。
“是的，她的胆子小，你侄女很勇敢。”小艾玛已经跳过好多次，正的挑战更高的地方，更高的地方要绑着护绳了，哈里已经随着小伙伴们一起爬了上去。
谢拉再说什么，6柏就不想搭理，只想哈里能够有勇气跳下来，哈里擦了擦眼泪，“两个冰激凌球球哦。”
“好的，两个球球。”
哈里无辜地往下面看了看，看着很高的样子，有点虚，他看着6柏温柔的脸庞，又很想让6柏开心，闭着眼睛跳下来，软垫轻轻一弹，哈里如掉在棉花里，一点痛觉都没有。
“哇，我跳下来了，跳下来了！”哈里开心不已。
6柏轻笑，单手把儿子拽过来，抱着他扬长而去，“走了，我们吃晚饭去。”
谢拉尴尬又难受，好不容易能和自己心仪近距离的接触，他却没有多看她一眼，她这样如花似玉大美女在他眼里还不如哈里。
她轻轻叹息，不甘心就这么和他擦肩而过，喊着侄女下来，“艾玛，我们去晚饭了。”
有了儿童区的教训，6柏并不想在烽火集团大厦里吃饭，烽火集团大厦一条龙服务，又不对外开放，可没一个娱乐休闲项目价格都不低，幸好烽火集团员工工资都不错，也能消费得起，6柏却不愿意被人围观，虽然不常上电视也不少人知道这张面孔，他带着哈里出了烽火大厦。
驱车去最常去的咖啡厅旁边的中餐厅。
这是他常来的中餐厅，6柏并不喜欢大鱼大肉，更喜欢原汁原味，喜欢这家中餐厅的汤，非常可口和清淡，哈里年纪小也不适合吃重口味的东西，这家餐厅成了父子两人常来的地方。
“冰激凌。”哈里对他的冰激凌念念不忘，6柏说，“等饭后甜，我们再吃冰激凌好不好？”
“好。”
谢拉跟了半路，结果没跟着6柏，格外失望，6柏早就看到有人跟着他，甩开谢拉是分分钟的事情，如克里斯所言，他知道谢拉的心思，却不想和谢拉有过亲密的接触，更不想给她半点希望。
哈里被林景生教得很好，用餐时非常安静乖巧，也没有一点坏习惯，更不需要人喂，他喜欢自己吃饭，6小九一进餐厅就看到那对父子坐在窗口最显眼的地方，哈里正吃着饭，甜甜的笑着，6柏拿着餐巾把他擦嘴，两人之间的气氛格外的甜蜜。
“姐姐，爹地，看，是姐姐……”6小九刚要走就被哈里看到了，才隔了一个晚上，哈里自然记得6小九，很开心地挥手，6柏回头看到正要走的6小九，下意识出声，“过来一起吃饭吧。”
6小九深呼吸，后悔过来吃饭，这离无忧门在纽约的秘密基地很近，她没事也常过来吃饭，新年第一天，她又在假期中，十分清闲就想过来犒劳自己，没想到6柏和哈里在。
“哈里，去牵姐姐过来。”
“好。”哈里很乖，知道这么做6柏会很开心，他蹭蹭蹭地跑过来，拉着6小九过来，6小九没办法拒绝一个孩子的邀请，只得过来，后悔自己走得没那么坚决。6小九这几年多是真面目示人，蜜色的皮肤被晒得很健康，瘦瘦高高的，厚厚的刘海几乎遮到了眼睛。
6柏一直觉得她这型非常的……别致。
非常的冻龄，看着就像十**岁的少女，若不是眼里的死水微澜，或许，身上会有一点十四岁时的朝气，6柏微笑说，“刚下班吗？”
6小九点了点头，她在查6柏的案子，自从陌生人开了那一枪后，她和6柏之间的关系就变得更加复杂，以前至少可以理直气壮地告诉自己，她恨着6柏，要杀了6柏，只是十年之约还没到，她不想当违背承诺之人，他们国长大的孩子，最信守承诺，哪怕是对着敌人的承诺也会遵守到底。
自从杀手那一枪后，6柏真的差点死了，她无法再欺骗自己，十年之约只不过是她不想杀6柏的一个借口罢了，可不杀6柏，也没办法原谅6柏，每次看到6柏总会想起太多事情，想起父母，想起天一，那些人的惨死，她的绝望，每一分钟都是煎熬，却又快乐着。
青梅竹马多美好，时过境迁就多惨烈。
如今，又多了宝宝。
宝宝的死，她并不是迁怒于6柏，6柏什么都不知道，她只是看着6柏的眼睛，就会想起宝宝，那酷似的眼睛时时刻刻在提醒她失去了什么。
十月怀胎抱在怀里的孩子，和当初未成形的孩子对6小九是不一样的。
未成形的孩子，她尚且痛不欲生，何况是抱在手里的儿子。
她甚至还没给宝宝取名。
6小九没有看6柏，就算看6柏，也是看着他的鼻子，假装看着他的眼睛，视线不敢撞到他的眼里，哈里对大人们之间的暗涌一无所知，开心地和6小九炫耀今天自己很勇敢的事情，却没得到6小九一句赞美，略微失望。6小九其实没听清楚哈里说什么，她一直在想，是谁开枪要置6柏于死地。
“小九，你为无忧门效命十一年了。”6柏轻声问，“什么时候离开国防部？”
“我暂时还没想过退役。”6小九沉声说，“小乔只要在一天，我就不会退役。”
6柏冷笑，“小乔死了，你要去陪葬吗？”
6小九剑眉冷漠，“我的事情和你无关。”
6柏一心想6小九离开国防部，这么多年却未能如愿，他不懂小九在坚持什么，就如小九不懂，他在坚持什么，哈里看着6柏，又看6小九，有点害怕，6小九和6柏都察觉到了，6柏放缓了语气，“既然我不能说服你，那你随意吧，只是……反正我也管不了几个月了。”
6小九拿着叉子的手顿了顿，6柏这句话无疑诛心。
她突然食不下咽，倘若6柏也走了，这世上，她的亲人又少了一名，她真的很想知道，她是不是命带克星，这么多年来，她身边的亲人一个接一个的离开。
如今，6柏也要走了。
6柏一走，她的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
连想象，都显得快要窒息了。
“爹地，吃完了，要吃球球。”
6柏一笑，这小子就一直惦记着他的甜食了，也不知道为何，如此爱吃甜食，估计是和林景生学的，6柏让人送了冰激凌上来，虽然是两个球，可是两个球球和过去的一个球球一样大，哈里很无辜地看着，不懂为什么球球变小了，6柏迅转开了话题，“试一试好不好吃。”
哈里又变得快乐起来，开心地吃起来，甚至还给6柏喂了一口，很有分享精神。
6小九看着他们格外的羡慕。
“最近都在纽约吗？”6柏问。
6小九说，“过几天，我要回国一趟。”
6柏一愣，她要回城，6柏沉默着，没有应答，城似乎是他们之间的一个禁忌，6小九说，“我最近在调查射杀你的枪手，你房间外的玻璃，不打算换一换吗？”
“已经换了。”6柏说，自从他出事，楚凛就把顶楼所有的玻璃都换成了钢化防弹玻璃，除非是爆破弹打过来，普通的狙击枪，都没事。原来莱恩还派人一直观察对面，自从换了玻璃，并且亲自试验过烽火集团的几款狙击枪，他们就不再盯着对面了。
目前市面上的狙击枪是绝对没办法打穿他的玻璃，就算打穿了，子弹也没什么威力了。
6小九说，“是不是你的仇家？”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们结仇那么多，是谁要我的命，我也说不准，我们烽火集团，谁没几个敌人。”6小九是政府特工，都有敌人呢，更别说是他了，他一直都是仇敌集火的对象，也查不出什么蛛丝马迹来，他也不知道6小九依然在执着地查凶手。
6柏已经不在乎究竟是谁开的枪。
开不开枪，他也活不长了。
“我不信，你只有半年的寿命。”6小九看着他，试图看出他的欺瞒，“你告诉我，你在欺骗我的，是不是？”
“小九，我比谁都希望活下去。”眼看着小九已经没了仇恨，他们之间的爱恨情仇都淹没于时光中，于他而言，是一件多么幸福事情，他比谁都希望，活下去，等到小九，等到她愿意原谅他的一天，从仇恨到江湖不见，他已经看到来曙光，怎么会愿意就这么死去。
然而，他的身体早就经不起损耗了。
这十一年，已是他和上天争来的命。
他应该满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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