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姐妹
宋木子看向慕云漠，慕云漠叹了口气对着慕夫人说道：“是。”
慕夫人看了看二人，内心欢喜得不得了，又伸手分别拍了拍二人肩膀，叮嘱了几句，才满意地离开。
慕夫人走后，慕云漠说道：“木儿，总之，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了，我会加派人手保护你。”
宋木子一方面介意卫颜，一方面又不想表现出来，再加上慕云漠已经说会以后会好好保护自己，便点头。
慕云漠又说道：“木儿，今日我应下母亲，你可愿意？”
宋木子又点头，心里想道，嫁都嫁了，自己要是拘小节，也就不会来了。
慕云漠松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木儿，这拔步床，帷幔一闭，你我反而不用做戏，以后你睡里面房间，我睡外面房间，这样外人看不出来。再者，别人守着你终究是不如自己放心，我们睡在一处，怕是没人敢来兴风作浪了。”
宋木子终于开口说话了：“外面都是些桌凳，又没床，你睡哪？”
慕云漠：“打地铺。”
宋木子本想说睡地铺对身体不好云云，可是又不想和慕云漠同床共枕，再加上今日卫颜的事不爽，便点点头，没再说话。
宋木子对着慕云漠说道：“公子，木儿先回云升阁收拾东西，安排妥当才好搬过来，木儿先行告退了。”
宋木子说完，施礼便走，慕云漠吩咐流影、赤羽过去帮忙。
流影、赤羽跟着宋木子进云升阁之后，宋木子停下脚步，说道：“你们在这等着，不许进来，等我叫你们进来你们再进来。”
二人点头。
赤羽心想道：准是主子惹夫人不高兴了，连累自己和流影也不受待见。
宋木子回去之后，屏退下人，唤了子夜来，说道：“子夜，我要你去查慕云漠和卫颜，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做过什么，只要是能查到的都查一遍。”
子夜点头，想道自己是不是鲁莽了，为什么选了一个爱争风吃醋的小孩当主子，看来人做事确实不能冲动。
宋木子其实也没有什么可收拾的，反正慕云漠那里什么也不缺，于是对着子夜说：“以后我们住在慕云漠那边，你收拾收拾跟着我过去，把外面那两个叫过来帮忙，脏活累活他们干就行，你不用干。”
宋木子坐在大厅中托着腮，沉着脸看着众人跑来跑去搬东西，下人们看宋木子不高兴的样子，忙着自己的事，生怕出错撞枪口上。
宋木子正托腮闷着，丫鬟葛雪小心翼翼地行了个礼说道：“夫人，忠远侯府小姐宋宜笑求见，这会儿正在大厅等着。”
宋木子听到妹妹来了，一时高兴，将卫颜的事忘掉了大半，对着葛雪说道：“快请进来，泡壶好茶，端些精致的小点心上来。”
下人们看宋木子这会儿高兴点了，才松了一口气，只是有些难过，夫人虽说在外名声不太好，可确实是个好相处的主子，长得又是灵秀可爱招人喜欢，总惹得人想多看两眼，不高兴的时候也就自己闷着，从不拿他们撒气。
不一会儿，宋宜笑跑着就进来了，叫着姐姐，扑进宋木子怀里撒娇，说道：“姐姐突然就走了，父亲提起姐姐就生气，也不让妹妹来，好容易父亲又去关中说是有公务，我这才跑来。”
宋木子拉着宋宜笑进屋，说道：“没事，这不就来了，父亲有什么好怕的，下次我让慕云漠偷偷去接你，你再买通宋景行，保准没人发现。”
宋木子说到这，突然收了笑意，对着下人们说：“你们都下去吧。把门关好。”
宋宜笑问道：“怎么了姐姐？慕云漠欺负你了？我回去让父亲参他。”
宋木子张了张口，终于还是说出来：“妹妹，我记得慕云漠刚刚回来的时候，你喜欢他，想见他，姐姐突然嫁进来，你心里可怨我？”
宋宜笑哈哈一笑说道：“我的傻姐姐，我今日喜欢张家公子，明日喜欢许家公子，后日又去喜欢刘家公子了，我这哪里是喜欢慕云漠？”
宋木子心里安定下来，伸手点了宋宜笑鼻头一下：“你呀，也不害臊。”
姐妹二人又说了好多，直到子夜敲门，宋木子说道：“进来吧。”
子夜刚刚忙完，额头微微出汗，鬓角松了两缕头发，给利索的下颚线添了几分飘逸洒脱的感觉。子夜对着宋木子说：“东西都搬好了。慕云漠派人问主子什么时候过去。”
宋木子回道：“今日午膳妹妹留下。你告诉他们，午膳时候我和妹妹再过去。”
子夜点头。
宋宜笑小声问道：“姐姐，这是谁？”
宋木子说道：“这是我的人，你不要怕，他只是气质清冷些，人还是很好的。”
宋宜笑看着子夜点头。
宋木子噗地笑出来：“怎么，又看上宋家公子了，人家可是卖艺不卖身。”
宋宜笑脸腾一下红了，笑着打向宋木子说道：“姐姐你最坏了。”
子夜微行礼，转身就走。
宋木子叫住子夜说道：“等等，你去办我先前交代给你的事吧，记住，要隐蔽。”
宋木子又想了想，不隐蔽又怎么样，就是要查，于是补充道：“被人发现了也无妨。一定要查得仔细。”
宋宜笑没多问，只是说道：“都嫁给慕云漠了也要做这么多事吗？”
宋木子半说气话回道：“就是嫁给他事才多。”
宋木子唤来丫鬟说道：“叫软轿来，去平烟堂。”
宋宜笑也惯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虽说上午又是骂慕云漠没护好姐姐，让姐姐挨了这么多板子，又是骂姐姐嫁过来这么多月，一点也没胖。絮絮叨叨了一上午，毕竟没有人可以配得上自己的姐姐。
但到了慕云漠面前就变成了：
“姐夫你家的饭怎么这么好吃，怪不得姐姐来了之后更水灵了。”
“姐夫你对姐姐真好，以后我也要嫁个姐夫这样郎君。”
再后来就变成了。
“姐夫，听说塞北出美玉，姐夫下次再去边关给我带两块回来呗。”
“姐夫，你家的厨子小点心做得真不错，让我带回去个厨子呗。哈哈哈哈不方便的话包点点心也成啊，嘿嘿嘿我不挑的姐夫。”
“姐夫，听姐姐说你们有个特别漂亮的拔步床，等我成亲的时候你也送我一个呗。”
慕云漠一一应下，用完膳就找借口离开了。宋宜笑太吵了，吵得他头疼。
宋木子对着宋宜笑说道：“这么喜欢拔步床，走带你去看看。”
宋宜笑点头。
宋木子离开餐桌起身道：“你呀，逮住个脾气好的使劲欺负，就知道欺负你姐夫，出门怂得连个马都不敢骑。”
门外的赤羽耳力好，听到这句话心里暗暗吐槽：慕云漠，脾气好？那是只对你啊夫人，他简直惨无人性！
姐妹二人躺在拔步床上，吃饱了难免犯困，索性睡了起来。
等宋木子睡醒，感觉自己身下湿湿的，腰酸背痛，像是被人打了一样，正在扭着身子伸懒腰，突然一激灵，脑子里冒出两个字——葵水。
宋木子掀开被子，看到一滩红水，宋宜笑说道：“姐，干嘛掀被子，冷。”
宋木子对着宋宜笑说：“我来月事了。”
宋宜笑：“嗯？这个月你有什么事？”
宋木子：“哎呀，没事，我是说葵水，你这个傻子。”
宋宜笑猛地掀开自己刚刚塞回去的被子做起来说道：“什么？姐这个语气不会是第一次来吧？”
宋木子点头。
宋宜笑深深叹了一口气说道：“禽兽啊禽兽，我娘说女孩子来了葵水之后才可以嫁人。哎。”
宋木子疑惑地皱眉：“嗯？你娘还说什么了？”
宋宜笑愁道：“姐，是我的疏忽，没跟你说，忘了世子哥哥也不懂这些，我的错，我的错。”
宋宜笑说道：“我娘还说，女子来葵水，忌冷忌辣，不宜吹风受凉。”
宋木子说道：“这些医书上写了，我知道，还有呢？”
宋宜笑说道：“我娘还说，京城的夫人小姐都用塞棉花的月事带，瞧不上塞草木灰的月事带，可最好用的还是草木灰的好用，说以后让我用草木灰的。”
宋木子点头，唤葛雪进来，说：“你去拿条草木灰的月事带过来，然后把这里清理干净。”
葛雪应下，葛雪这丫头有缺点，太呆板，过于听慕云漠的话，可也有好处，细心稳重，办事妥帖。所以宋木子还是留下了她。
宋宜笑掀开被子，叫唤道：“哎呀，姐，你抱着我睡干嘛，弄得我全身都是。哎呦喂，我怎么回去啊。”
宋木子尴尬地笑笑说：“你穿我衣服又不合适，当然是让你的好姐夫去流光阁给你买最新最贵的好看衣服咯。”
宋宜笑回道：“哎呀，姐你别笑话我嘛，我不是故意烦姐夫，这是帮你试探他啦，要是我这么烦人他都能忍，这姐夫指定是对你好，这么看来，慕云漠还是有一点点能配得上我姐。”
宋木子感动之余逗宋宜笑说道：“那就让他别买了。”
宋宜笑抓着宋木子的胳膊真诚地说道：“别别别，让姐夫多买几套，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宋木子被宋宜笑逗笑。
葛雪这时送进月事带和两套新衣服，然后说道：“奴婢进来教夫人用月事带？”
宋木子害羞拒绝道：“不用了，你退下吧。二小姐会用，她教我就好了。”
葛雪听话退下后，姐妹二人望着月事带面面相觑。宋宜笑说道：“姐，我不会用。”
宋木子问道：“许姨娘不是教你了吗？”
宋宜笑说道：“没啊，只是说了几嘴。”
宋木子：“啊？”
宋宜笑上手研究，对着宋木子说：“没事姐，你先脱了，我帮你系，不就是条带子，能有多麻烦。”
宋木子点头，姐妹二人手忙脚乱忙活半天，终于穿戴完了。
葛雪在外面隐隐约约听到什么“不行，不是这样的。”“你是不是系反了”“松了松了”“又紧了”，但是并没有进去，毕竟，夫人说了不让进去。
最后，宋宜笑心满意足地穿着新衣服，带着一堆人拿着大包小包，还跟着一个厨子，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回府，临走前还说着什么“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姐夫，姐夫我改天还来。”
宋宜笑高兴得快到家门口才想起来自己是偷偷溜出来看姐姐的，于是对着扛包送自己的慕府下人说：“今日不走大门，翻墙回家。我不会翻，我钻狗洞，你们都会扛着东西翻墙吧？”
胖厨子为难地说道：“小姐，我不会翻墙，您看我这身材，钻狗洞也进不去。”
赤羽叹了口气，一手拎着包裹，一手拎着厨子提身翻过去，剩下的人也都轻松翻过，剩下宋宜笑一个人钻狗洞。
宋景行在远处看着，没有拆穿，想着家里没有一个省心的。
当夜，慕云漠处理完公务回来时夜已经深了，宋木子坐在拔步床外面房间中执灯看书等着慕云漠。
慕云漠回来看到宋木子还没睡微微蹙眉，问道：“怎么还没睡？”
宋木子白天因卫颜的事生气，跟宋宜笑玩了一下午已经不气了。
宋木子对着慕云漠说道：“白天光顾着卫颜，忘了问，那两个孩子你打算怎么办？”
慕云漠听到宋木子提卫颜就头疼，不过见宋木子今天晚上没有生气的样子。于是回道：“白天确实没来得及说。木儿，你打算怎么处理？”
宋木子想了想说：“那个小婴儿没什么错，找户无子的好人家送出去吧。只是这个捅人的小男孩，我还没想好。你有什么想法？”
慕云漠说道：“也送出去吧，他快要饿死的时候受人引诱做了错事，无君子气节，但本性不坏，送去白云观受教。”
宋木子点头：“就这么办吧，尽快送出去得好。”
慕云漠当夜打了地铺睡在外间，宋木子在里面倒是睡得安稳，毕竟外面睡的是慕云漠，他在，就没有别的祸害进得来，只要他不是祸害，这里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宋木子睡得正香，恍惚之间听到有人在说，什么不好了，入狱了，直到听到宋景行，宋木子猛地清醒，问道：“怎么了？”
赤羽在床外回道：“夫人，有人告宋世子贪赃枉法，卖爵授官，人证物证都收集好了，皇上震怒，这会儿已经关押入狱了。”
慕云漠呵斥道：“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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