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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34


泉姐姐不是他的恋人。

        通往关东的列车即将发车。

        昏暗静止的车厢内,炼狱杏寿郎坐在窗边,阖上双目。

        泉姐姐会成为另外某个男人的恋人。

        泉姐姐会牵那个男人的手,会亲他的脸。

        他们或许会结婚,会拥有可爱的孩子。他们的孩子,会拥有如泉姐姐那般漂亮的金色眼睛。

        少年重新睁开眼,目光沉寂,瞳孔深处似是有某种幽暗的火星。

        他看向膝上那个精巧的纸盒。

        纸盒散发着清甜的肉桂香气。斟酌再三,他还是没有买容易引起联想的首饰一类,而是买下了一小盒硬烧八桥。

        他自然是希望泉姐姐能遇到真心爱她的男子,希望她能够与之白头偕老。

        但是啊……

        一想到泉姐姐会和其他男人做出那种亲密的举动,一想到她心头的特殊席位要被另一人占领……

        他就好难过,好难过。

        这种心情很熟悉。

        他想起来了,几年前,自己问飞鸟泉‘为什么我不能牵你的手’的时候,也是类似的心情。

        只不过,相较于当年的懵懵懂懂,如今这种心情变得更为清晰,更为锋利;它肆意地在他的胸腔膨胀、直到填满他的心脏。

        “……炼狱前辈!炼狱前辈!!”

        身旁的窗玻璃被人敲响。

        炼狱杏寿郎回过神,发觉火车已经缓缓开动起来。

        月台上,伊东京十郎正跟在车身旁奔跑。

        炼狱前辈什么都没有说,但伊东能从他脸上读出来。

        前辈口中的那位‘老师’,在前辈心里,是比老师更为重要的存在。

        伊东本想说出类似于“你一定能好好表达心意”的鼓励,但没等他组织好语言,火车已经越开越快了。

        最终,他只得站在月台尽头,用双手在嘴旁圈成喇叭状。

        “前辈!!加油——!!”

        来自后辈的应援,随风消散于列车的轰鸣中。

        在那一刻,炼狱杏寿郎下定了某个决心。

        仅仅维持现状,对他来讲根本不够。

        他从小就是热情似火的性格,他的野心与他任何其他情感一样,炽热浓郁,一旦产生便无法置之不顾。

        先前他在蝴蝶姐姐那儿信誓旦旦地说了那么多,看样子全得出尔反尔了。

        他想站在飞鸟泉的身边,以恋人的身份。

        他不会满足于其他。

        ======

        因为见识过鬼杀队花柱面对不听话伤员时的恐怖,炼狱杏寿郎不敢怠慢,家都不敢回,刚回到关东便马不停蹄地去了蝶屋,并将自己脚腕曾在任务中扭伤的事情如实上报。

        炎呼的招式向来大开大合,牵一发而动全身。香奈惠坚持让他今夜在蝶屋留下,彻底检查一遍,以确保身体没有其他拉伤。

        他掐指一算,自己回到家,至少也要第二天下午了。

        炼狱杏寿郎写了张字条说明情况,寄给在家等候的千寿郎。

        至于师父那里,他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向她隐瞒自己在蝶屋的事,只告诉她自己已完成任务,一切安好。

        很快,炼狱杏寿郎意识到,向泉姐姐隐瞒自己在蝶屋,貌似是个错误。

        飞鸟泉就算没从他那里听说,也会蝴蝶香奈惠那里听说。

        而本来还欲帮他圆谎的鎹鸦,也在女人那双如鹰的金眸的威胁下,干脆利落地把自己的主人卖了。

        于是,在炼狱杏寿郎完成检查、获得归队许可的时候,飞鸟泉的字条也被鎹鸦带了回来。

        老师的答复非常言简意赅:

        ‘滚过来’

        炼狱杏寿郎,危。

        ……

        炼狱杏寿郎来到飞鸟宅外头时,已是傍晚。

        大门没锁,于是他便推门而入。

        立于医馆旧址上的这幢新宅,比医馆大上很多。飞鸟泉站在庑廊下等他,面色阴沉,五官的线条似乎比平日更冷冽了。

        她瞥他一眼,不等他说话,便率先朝里走去。

        炼狱杏寿郎抿唇,老老实实地跟进和室,跪坐在浑身散发寒气的飞鸟泉对面。

        “泉……师父,”他小心地斟酌措辞,“您生气了吗?”

        飞鸟泉冷哼一声。

        “你说呢?”她沉声道,声音像是要结出冰来。

        “你是不是哪天缺胳膊少腿了,躺在床上下不来了,也准备给我发个‘一切安好’回来?我一个做老师的,被学生蒙在鼓里,你说我气不气?”

        “我——”炼狱杏寿郎想了想,将‘不想让您担心’咽回肚子里,干脆地道歉,“对不起!”

        这种时候不要讲道理,这是杏寿郎小时候观摩父母为数不多的争执所总结出来的经验。

        父亲总在刚开始时便干脆利落地道歉,因此他和母亲永远都吵不起来。

        然而他失算了,因为很显然飞鸟泉的气还没消。

        女人将手中的一沓信件甩到他跟前。

        “还有,我问你,你成哑巴了吗?炼狱杏寿郎?这么大的嗓门是摆设?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讲?你走到我这边来需要多久?嗯?二十分钟的距离你天天给我写信?第二天就出任务了你还写?我的房子是鬼屋吗,你自己过来一趟这么困难?”

        炼狱杏寿郎认出,那些信件都是他在尚未理清心绪、不敢见她的那段时间里寄给飞鸟泉的。

        待他整理好心情,想去找她时,上面的任务也下来了。

        在去往京都前,他考虑到出发时间太早,不想上门打扰,便在前一天晚上写好了信。

        他有些困惑。原先还以为泉姐姐仅仅是因为自己向她隐瞒去蝶屋的事而生气,现在看来并非完全如此。

        思考片刻,炼狱杏寿郎依旧不能理解她发火的缘由,于是干脆地放弃,转而问:“请问,我能做些什么让师父消气吗?”

        他的声音比平日里轻了不少,无论是神情还是语调都小心翼翼,像是生怕一个不小心触了她的逆鳞。

        飞鸟泉头疼地揉揉额角。

        实际上,从香奈惠那儿得到的通知,只是一条导火索而已。

        那天从蝶屋回来后,她便将自己的报告单寄给了桑岛慈悟郎。几天前,她收到了老爷子从桃山发来的回信。

        这位前任柱直接省略问候,切入正题。

        ‘泉,你的报告单,老夫细细读了一遍。如果那位蝴蝶小姐的结论正确,那正如老夫先前推断的那样,因为某些特殊性,你的身体或许并不适合全集中·常中。’

        读到这里,飞鸟泉的神色黯淡下来。

        对于此,她早有预感。

        明明她的肺活量很大,刚开始修行呼吸法时便能够轻松吹爆木质葫芦,却很少能持续使用呼吸法几小时以上。

        全集中·常中的本质,是全天候不间断地吸入更多氧气、从而迫使身体机能得到提升。但任何事物都讲究‘平衡’——若是吸入的氧气过多,反而会有产生反噬的风险。

        按照桑岛慈悟郎的推断,因为特殊的肺部构造,就算未经训练,飞鸟泉的肺活量也远远高于常人,这相较于她本人的体型而言已经过大;若是持续使用能够将肺活量进一步扩大的‘常中’,她的身体或许会面临过载的问题。

        在信的最后,桑岛宽慰了自己的徒弟几句:

        ‘不必因此怀疑自己。老夫在你刚开始学习雷呼时便教导过你,专注于自己所能做的,接受自己所不能的。适合自己的战斗方式便是好的,唯有战绩,才是你实力的最终证明。

        所以,无需自怨自艾,只需握紧刀刃,继续前进便可。’

        话虽如此,但飞鸟泉在得知自己可能无法习得‘全集中·常中’后,依旧焦躁到不行。

        她向来是半吊子的性格,若是放在以前,学不学得会‘常中’这种事于她来讲根本无所谓。

        可现在不一样。

        现在她是杏寿郎的老师。

        若是她自己无法完成常中,便无法将它教给杏寿郎。

        就算他现在的战斗还无需用到常中,那么以后呢?如果有朝一日,他要面对的,是十二鬼月呢?

        想到这里,飞鸟泉猛然意识到,是时候给炼狱杏寿郎换老师了。

        正好,最近那孩子在她身边表现得十分反常。联系香奈惠口中所谓的‘青春期’,想来是和自己这名异性老师朝夕相处早就让杏寿郎不自在,只是那孩子太过善良,不好意思明说罢了。

        让炼狱杏寿郎去往某位男性‘柱’的门下继续修行,才是最好的选择。

        一开始答应收他为徒的时候,飞鸟泉便考虑过这个问题。当时她想,如果杏寿郎找到了比自己更为适合的老师,她会毫不犹豫地放手。

        但是,与他相处的时间越久,她便越发难以将他割舍。

        结果就是,两年过去了,她依旧将炼狱杏寿郎留在自己身边。只要杏寿郎不提换老师的事情,她便也不提。

        她自私吗?也许吧。毕竟,如果杏寿郎去往某位经验丰富的柱门下修行,他的进步肯定比现在快许多。

        然而,不知为何,一旦想到杏寿郎成为别人的徒弟,她心里就堵得慌。

        如果硬要形容这种感觉,那就是自己放在心尖上的小孩,果然只能由自己护着长大才行,交给别人都不放心。

        两种相斥的想法盘踞在她脑海里,互不相让,竟让她辗转反侧了好几夜,根本不得安生。

        昨天下午,尝试补觉无果后,飞鸟泉顶着一对黑眼圈起床,恰巧得到了她的宝贝徒弟进蝶屋的消息。

        飞鸟医师死在京都府,因而飞鸟泉对那里有些不好的印象。

        她刚听到消息时还以为杏寿郎受了什么危及生命的重伤,差点被吓出心脏病。

        这段日子,她被强制待机,而杏寿郎却要在外搏杀,这本就够让她惴惴不安了。

        现如今,蝶屋的通知,直接把飞鸟泉那已经到临界点的压力给点炸了。

        炼狱杏寿郎不仅排斥她到不愿意当面跟她道别,现在连他在任务中受伤的事,她也得经由他人之口得知—

        几星期以来的积怨一同爆发,飞鸟泉生气之余,失落而又无奈地意识到,不知从何时起,这个她看着长大的少年,已经离她越来越远了。

        她不能为了一己私欲,强迫他继续待在自己身边。

        “不用你帮我消气,你也不用来找我了。”

        女人整理好心情,将散落在地的信件收好,面色紧绷。

        “我会帮你找个新的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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