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 美女设宴留昶风 老歪拍桌怒教子
絮蕊哭丧守灵第三天再也沉不住气了，她对青枝说：“我们重孝在身，日夜守灵未免冷淡了姑爷，他离家的日子不短了，要是明天大奶奶抱着孩子找来咋办，咱这还没个头绪，今天晚上无论如何，都要脱掉孝衫，穿上大红设宴款待他，弄出个定心丸。”
绿叶说：“不合适吧，这样的大孝讲究家守身三年呢！”
絮蕊流泪道：“我岂能不止这些，只是顾不得这些了”
午夜以后，李昶风沐浴之后着，果然精神了许多，神采奕奕的进了絮蕊的闺房。但见絮蕊打扮的新娘子一般。点着红蜡烛，李昶风呆呆看着，花枝招展的絮蕊和自己村里的美人做着比较：比红樱桃，水蜜桃，还有燕儿姐都要俊俏一些，大有金飞碟的风度气势。絮蕊见李昶风不出声，不由的抬起头来，见李昶风剑眉星目，面阔口方气宇轩昂，一付大英雄气概，早已酸软下来，低头轻轻的问：“相公，两个小丫鬟可听使唤。'”
李昶风还没搭话，两个小丫鬟鸟叫般欢快的跳了进来，分站在昶风两边，絮蕊说：“还不打法姑爷入坐。”两个丫鬟笑眯眯的说：”坐下吧，坐下吧。”青枝拽着胳膊，绿叶摁着肩膀，李昶风坐在了太师椅子上。昶风看见桌上两盘青翠嫩绿黄瓜，奇道:“初春时节，哪来的黄瓜？”
青枝说：“这是皇宫贡品，咱家老爷买通皇家菜办，这是皇家从南方快马加鞭通过驿站传递被我们半路截下的。一根黄瓜，得三个光洋。”李昶风看着三个艳若桃李美貌如花的年轻女子，暗想；真要大富大贵了。
绿叶说：“你做我家小姐的姑爷那是你前世修的福，祖上积的德。”
青枝笑嘻嘻的说：“咱这千金大小姐呀，只有你这样的大英雄才配享用。”
絮蕊听了十分受用见李昶风有点拘谨，笑道：“相公啊，这青枝绿叶，是母亲从小给我挑的贴身丫鬟，又说等我出嫁当我的通房丫鬟陪送过去”
青枝说：“通房丫鬟就是给你们端端水，擦擦汗有啥呀！”
絮蕊说：“才没那么简单，我爹的通房丫鬟咋给我生了个小弟弟呢！”
绿叶说：“那不过是对巧了吧。”
李昶风说：“小姐，别胡说了，这里有个人权问题。”
絮蕊说：“她俩有啥人权啊。从小就是我爹娘用银子买回来的养了这么多年，用的着了又有人权了。“
青枝说：“姑爷，我们是有卖身契约的。小姐要是把我们俩许给你，你就随便好了。”
絮蕊说：“这么好的姑爷，咱是不是得想法留住。”
青枝说：“那当然。说啥也不能走了姑爷。”
絮蕊说：“那可不一定啊，姑爷是娶过亲的人，要是大奶奶领着孩子找来咋办/让不让走。所以今天我你们许给姑爷，是为了共同努力，栓住姑爷的心。”絮蕊又说：“你看咱们家主管，那是我干姊妹，不仅容貌好还有好心计。早晚也是你的人。我就不信，咱们四个人还摽不住她一个，就算她文武双全。”
李昶风道：“絮蕊呀，我乃寒门壮士，哪有这样的大富大贵，但你今天的深情厚谊我心领了。日后用的着我扑汤蹈火两肋插刀皱一下眉头就不是人。“
绿叶说：“那天当着天下英雄的面，谁不知你是我家姑爷。你要真甩了俺家小姐。俺这千金万金的小姐还咋见人。咋或。你想杀人。”
青枝说：“你还寒门？娶了我家小姐你就豪门大员外。啥福都能享。”
絮蕊见昶风仍没活口，沉下脸来坐了下来说：“今天我们主仆三人，外穿红袍，内套孝衣。设宴陪你，。我们的苦心你是清楚的。田家离不了你，我们几个红颜弱女离不开你。绿叶给姑爷弄菜，开席。“
绿叶用筷子挟起快嫩黄瓜，往李昶风口边送去，被絮蕊举起筷子敲在地上，怒道：“自家男人热和点。”绿叶只好含笑用舌尖挑着黄瓜送了过去。
絮蕊用袖掩面忍笑对青枝说：“上酒啊一家子体贴点啊”
青枝仰天喝了一大口，嘴里含着钻到昶风怀里把酒漱了进去。“
絮蕊道：“相公啊，天理良心吧，青枝，绿叶。去把那四条白绫?到梁上。”
青枝说：“小姐你”
絮蕊站了起来：“听话，快去”
青枝，绿叶，忙活起来。
李昶风说：“你想干啥？”
絮蕊莞尔一笑道：“给你说过了，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我们这些弱女子掌握不住命运，但能掌握住命。你啥时狠心离开我们，就死给你看，做鬼也得跟着你。春枝绿叶，你们留下伺候姑爷，我是得去守灵。“
絮蕊说着走了出去，反手锁上了门，哭嚎着跑了。
第二天早起絮蕊，絮媚正在灵堂烧纸，只见青枝，绿叶扶着李昶风个个穿着斬縗丧服，抽泣着走了过来，絮蕊一看知道大事已成，一阵晕眩，尖声哭叫起来：“爹爹呀，你安心吧恁女婿来祭奠您了。”絮媚也泪人儿一般，哭嚎道：“老爷呀，亲亲的老爷呀咱田家有希望了！”
絮媚声竭力嘶感人肺腑催人泪下，灵堂前哭声一片震天动地。李昶风也为之感动，跪地哭了起来。黄局长前来劝道：“好姑爷恁祭拜祭拜到前厅招待外客吧”
絮蕊了了心事心里的悲伤才算彻底爆发出来，想起爹娘，想起兄弟姐妹尖叫一声，昏死过去。絮媚急忙掐住人中才算醒了过来，刚想哭嚎，一个老妈子慌慌张张哆哆嗦嗦跑了进来大呼小叫道：“小姐呀，不好了，不好了。姑爷他爹领着姑爷的媳妇和孙子还有几个村干部找来了。咋办吧，姑爷正在挨吵呢。”
絮蕊怒道：“吵吵啥，父子爷俩说几句话有啥大不了的。”
絮蕊一挥手，几个穿上大红袍向厅堂走去。
来到厅堂窗外，只听一个老人声如洪钟：“你不能贪图富贵，就抛下爹娘不顾结发夫妻和儿女，村里恩养你二十多年，现在能顶点事了就跑出来野了。不回去了。”只听李昶风道：“我说不回去了。只是絮蕊家灭门大祸斬縗大丧，咋回去。”只听那老者嚎叫道：“人家服丧碍你啥事，找啥借口。”絮蕊看见老人举着大把掌要打李昶风，二话不说提着裙摆，站在李昶风的前面。谁也没想到絮蕊会跳进来，。李昶尧知道这巴掌的厉害，急忙跳起举着老歪的胳膊说：“好好说好好说。昶风不是不明白事理的人“
絮蕊说：”呀公公来了。公公，公公。“
老歪被叫的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十分尴尬。
絮蕊扭头道：“都把孝衣脱了。公公基燃来了咱们得先拜拜。”几个人整整齐齐站了一排。
絮蕊说：“恁老椅子上坐好吧。受儿媳们一拜吧。”老歪一看几个花枝招展的媳妇，再也急不上来了。疙瘩李与李昶尧偷偷地笑着把老歪摁在椅子上说：“你就受晚辈一拜吧“絮蕊一挥手。四个女子一起跪地磕头作揖。还念念有词：“不知公公到来，有失远迎请公爹海涵海涵。”
起来后，絮蕊心平气和的说“公爹呀，你可不能冤屈了昶风，他舍生忘死，把我从土匪手里救出来，一个人打死了六七个土匪头子，我们家的男人都被杀光了，从今往后我们家连人带家产都是恁儿子的了“
老歪说：”施恩图报岂是英雄所为”
絮媚说：“哎呀，你不着跟昶风生了多大的气，还说得回去请示您老人家。“
樱桃说：“都生米做成熟饭了还请示啥？”
絮蕊道：“虽说是生米做成了熟饭，那也是不当家的事。古代还有将在外，君命有所不授的说法呢“
絮蕊问昶风：“这两个壮士如何称呼？”
昶风答：“是村里的主管也是咱的兄长。”
绿叶冒了句:“呀，这不是大表哥来了。”
李昶尧说：“我叫李昶尧。”
疙瘩李说:“我叫李昶国。”
絮蕊说：“村里是不是还有叫李昶安，李昶同的“
李昶尧感到纳闷奇道：”有啊。你咋知道？“
絮蕊笑道：“这安国同尧，是你们李家昶子辈四大首席弟子对不对？”
疙瘩说：“这弟妹果然有点文采。絮蕊甜甜的叫道：“大表哥，好大表哥，请受弟妹们一拜吧。弟妹这相有礼了。”
昶尧，昶国作揖回礼心里亲近了许多。
这边急坏了红樱桃嚷道：“来时说的啥，都不管大宝了是不是。”
樱桃一提大宝，絮蕊发现老公爹想变脸急忙围上去。好姐姐，亲姐姐的叫个不停，絮蕊说：“我们和昶风说好了，准备把你和大宝接过来，我们几个做小的把你当大奶奶伺候。”
老歪说：“你们咋闹腾都中，大宝不能离开山寨半步。”
絮蕊甜嘴蜜舌的说：“公共啊你放心吧，到年底我一定把二宝生出来。我们几个说好了我们要比着生，摽着生。非给你生出个十三太保来。'“
老歪忍不住笑了：“媳妇们啊，我可等着我的十三太保啊，哈哈哈”青枝绿叶一起说“公公啊那你可得让相公守着我们。要不然，这。十三太保可生不出来。”
老歪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絮蕊。絮媚一起拉着昶风向老歪弯腰施礼:“多谢公爹成全。”絮媚道：“公爹呀，咱们田家，在这大齐县有半个县的土地，叫村里的人都搬来也用不完的地。不必在山里强。往后这田家大院就叫李家大院好啦“
樱桃说：“再好也没咱山村好，”
青枝说：“公公啊，最少您，婆婆大宝得搬过来。和我们一起守着田家财产。“
老歪笑道：“田家财产再多，我们也看不上，多了没用是祸害。田大员外不就是被财产所累吗！你们只要能把十三太保生出来，啥事好商量。“
絮蕊说：”你就放心吧，到年底生不出来二宝，我双眼扣给你。”
绿叶说：“再加几朵金花中不中/？”
老歪说：“哎呀缺的就是闺女。”
这时院里传来整齐的脚步声，原来是县长黄局长领着警员过来了。絮蕊一见黄局长，扑到他怀里一“哇”一声哭了。
黄局长急问：“咋拉，咋拉。”
絮媚答道：“舅呀，昶风的父亲找人来了。”
黄局长大声喊：“英雄的父亲来了全体都有。立正，向英雄的父亲敬礼！”县长黄局长，几十名警员一起像老歪敬了礼，十分隆重。
县长拉着老歪的手说：“老人家昶风杀死张大抢七个匪首为仨县除了害，我已到省里给他请了功。省里下了任命状，让他当三个县的治安总司令，老人家，光宗耀祖啊。光宗耀祖啊！“
老歪笑道：”我们李家可不在乎这个虚名，这就叫他走回去受训呢。“
黄局长嚷道：”亲家翁你说啥，我们田家四个闺女都从了他，你说走就走了。是不讲理了，还是欺负人。这几个闺女那个我不知道。性子烈着呢，不让活了是不是！”
老歪急的面红耳赤心里叹道：儿子不争气有啥法。嘴张了几张也没答出话来。
李昶尧说：“昶风已长大成人。走不走他说了算，“絮蕊急忙扑到昶风怀里用力晃着他的胳膊说:“大表哥说了让你自己拿主见。你说，你说呀！“
青枝绿叶絮媚也围了上来挡住了樱桃的视线。一个个哭哭滴滴十分凄惨可怜。
絮蕊失声哭道：“那梁上的白绫四条，你也看见了，你前脚走我们跟着就吊死。你不心疼拉倒。你走了，要是张二枪张三枪来了我们四个小寡妇咋办。你们李家不怕丢人，我们田家还怕丢人。我们说吊死你别以为是嚇你，。”絮蕊说着扭头向墙上撞去。老歪离得近，急忙回收一掌掌风拽住絮蕊的后衣衫絮蕊动弹不得。
老歪见絮蕊实在是凄楚可怜。可能又想起13个胖孙子。开口道：“我做主让昶风留下保护你们”
老歪一说话，忘记了掌力絮蕊的身子一斜向前扑去一头碰到墙上，顿时血流满面，樱桃在旁心中不忍急忙为絮蕊包扎。絮蕊泪水哗哗紧紧拉着樱桃的手，对不起啦。可怜可怜没有爹娘的闺女吧！”说道爹娘，絮蕊悲从心底发出，“哇”地尖叫一声竟吐出一口鲜血。接着声竭力嘶嚎叫起来。在场之人纷纷落泪。樱桃仰天抽泣道：“别哭啦别哭啦。随你们的便也就是了”
一家子统一了思想。都聚在厅堂里。老歪说：“小昶风我给你说，咱们李家后人，祖祖辈辈都是靠劳动吃饭。你可不能过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花天酒地的日子。”
李昶风说“爹你就放心吧，孩子丢不了劳动人民的本色。“
老歪往外一指说：“儿啊，多好的条件。光大院里的地种好了你们几口也吃不完。”
绿叶伸出一双小手让老歪看：“公爹呀，你看我这小手咋干活呀！”
老歪怒道：“不能干重活干轻活，慢慢锻炼。人就是人，不能当寄生虫。“
青枝说：“干啥呀，交租子的时候大车小车往家里送收都收不功。还干活！”
絮蕊会说：“公爹你就放心吧。我们一定好好劳动把十三太保养大给你送上山。”
老外笑道：“明天太保多了，养不过来我自然会和你婆婆前来照应。”
黄局长说：“亲家翁啊，这两天是田家大殡的日子。孩子们还没经过大事，你们既然来了帮他们办罢丧事再走中不中？”
老歪说：“这个自然。”
絮蕊道：“那你安排吧，我去守灵了”
樱桃要走，李昶风死拽活拽把她拽到絮蕊的闺房里樱桃怒道：“挨刀子的，没良心的松开。你是见了新入忘旧人”李昶风笑道：“没忘啊，时时刻刻都想着呢！”
樱桃把昶风的手打开老远：“少给我贫嘴。”
李昶风道：“真的，絮蕊和我说好了事已过就去把你接来享福。”
樱桃说：“想的多好，你来了我来了，把老的，小的丢到山上。该给村里出力的时候我们走了。亏良心不亏你自己说。“
李昶风说：“这不是特殊情况吗”
樱桃说:“你来特殊我来也特殊吗？多给村里想想吧。咱村靠的是自觉，“
晚饭一后，李昶尧把人叫道了客厅里李昶风想摆阔，又让管家设了丰赡的席面。还用六个丫鬟伺候，疙瘩说：“你让丫鬟下去吧。我们都有手脚。咱一家人说说掏心话不好吗“
老歪说：“今年大旱，家里人都开始趁商点春玉米呢。发完丧得赶紧走。“
李昶尧说：”兄弟呀你这次惹大祸了，有为祖训啊，“
老歪说：“当年老祖宗把我们领进大山里。为的就是逃避这种不明不白的打打杀杀。你可好跑到山西来杀人。”
李昶风说：“那土匪丑汉百般蹂躏纯情少女，你见了也会拔刀相处。“
l李昶尧说：”那土匪很少接近女人，突然抱着女人有过分动作，也是天性本能，”
疙瘩说：“昶风你在驴背上抱着絮蕊感觉如何，有没有过激行为，”
昶风絮蕊顿时红了脸。
絮蕊说：“那相公不算强迫我。”
李昶尧说：“英雄救美也是天性，我们没说别的，是说昶风行为过激，不该随便杀人。“
絮蕊道：”哎呀呀呀，还有这样说话，那两土匪拿着大砍刀不杀他，他不杀我们。“
老歪说“凭昶风的本事，不杀人救你的招数有的是。”
李昶尧说：“你杀了三个土匪也就罢了，更不该跑到田家大院，让毁了几百天人命”
李昶风说：“你是不知道张大抢有多狠，一刀一个一刀一个。杀死田家几十口。”
李昶尧说：“有你狠一下毁了几百条人命。”
绿叶怒道：“那是土匪该杀！”
李昶尧说：“弟妹呀，你咋知道田员外不该杀。”他又对絮蕊说：“弟妹，我说了你别难受，田员外吞并了半个县的土地，多少人家破人亡，流离失所。”
絮蕊怒道：“，大表哥。公公咱是不讲天理了“
樱桃说：“你着个啥。咱公公正是要用天理来规范昶风的所做所为。教育我们不要随便动手动脚。“
老歪说：“还是俺樱桃懂事，絮蕊呀我咋看你都是个聪明人，往后跟着我们李家，就要多懂大情大理，多知道大是大非。田员外鲸吞蚕食半个县老百姓的口粮田，大恶再先，遇到灾荒年，这穷人来求，土匪来抢杀人放火，谁对谁错，谁是谁非是说不清的。”
李昶风目瞪口呆，絮蕊浑身哆嗦，絮媚嚷叫：“你说这。看你说这”
李昶尧从腰里掏出一本书说：“这是国宝给的叫《共产党宣言》你们家多看看吧，大道理就在其中。
疙瘩说：“兄弟呀，这穷富之间的矛盾是天下人的事，矛盾大了必有大英雄崛起。来领导民众进行社会革命。我们作为与世无争的李氏后人，一定要回避这样的矛盾才好。”
李昶尧说:“兄弟呀，我送给你几句谶语，你们家几口切记切记。人有势不可使尽，有福不可享尽。一日行善，福虽未至祸自远矣。一日行恶祸虽未至，福自远矣。行善之人如花园春草，不见草长却慢慢日增，作恶之人如石上磨刀不见其损渐渐薄亏。兄弟呀，往后你成了田家大院的大掌柜，拥有半个县土地的大财主，你的日常行为可一定得注意。千万不要失了李家身份，玷污了祖宗。”
李昶风年轻气盛不知深浅，仍然嬉皮笑脸的样子说：“放心吧我夹着尾巴做人就是了。”
老歪突然变脸。他一拍桌子，桌面上留下几个深深的指痕。茶杯，茶碗被震的飞过人头落在地上摔得粉碎人人都溅了一身水。绿叶嚇的“哇”的一声哭了。老歪喝道：“憋住”绿叶张着嘴哭不出声了。
老歪用脚蹬着椅子喝道：“你们几口都给我跪下，”
李昶风急忙拉住絮蕊几个跪在地上。老歪又喊道：“小樱桃你也跪下。”嚇的樱桃也“噗通”一声跪在了后面。老歪阴沉着脸说:“你们几个要是不听你们昶尧哥的谶语。早晚让你们大祸临头。我问你，半个县的粮租咋办？”
昶风道：“我想减租。”
老歪说：“减多少？”
昶风说：“减一半。”
老歪说：“不中，三分之二。”
李昶尧说：“三分之一也不是个小数。”
老歪仰脸道：“这三分之一你”
李昶风说：“这三分之一。干脆把粮仓建道县里，有县政府收来支配公用。我和媳妇种好大院里的几十亩地就够我没吃用了。“
老歪的脸色渐渐好转，笑道：”儿啊，你能这样想，爹还愁啥。你记住，咱李家后人，都是靠双手吃饭的，个个都爱劳动。“
絮蕊说：“你叫俺劳动，俺劳动就是。发那么大火干啥？十三太保长大咋办，都给你领去。“
老歪说：”子不教父之过，你们只要知道爹是为你们好，你们就不怨爹了。”
绿叶说：“谁敢怨爹呀，谁还敢怨爹呀。”
老歪笑着说：“不怨爹就好。起来。都起来吧”
这天是发丧的日子，晨曦中，黄局长领着几个卫兵便过来了。亲朋好友开始敬献挽联。絮蕊与昶风是惟一的继承人，两人的挽联最为宽大豪放，上联曰：长江后浪推前浪。
下联曰：一代新人换旧人。
横联曰；雏风清于老凤声。
此联一挂，灵棚前颇显生机。李昶风笔力雄厚活跃一扫田家大院的晦气。
黄局长连连赞道：“文武全才文武全才也。”
黄局长也献了一联；好姐夫好员外一路走好。
好弟弟好亲戚，助家完好
人神共鉴
疙瘩也献了一联，他好像是在随意涂抹，实在是笔走游龙，狂草书法：
厚土多黄物多广积财帛，
费心多，累赘多福浅命薄。
天地无私
李昶尧楷书周正苍劲：
一人一口一片田
一人难用二人田
天道运行
黄局长主持丧礼。鞭炮声声，鼓乐阵阵，纸灰飘荡
黄局长喊道：“各位亲朋厚友现在世道乱，所有路上祭奠都免了。咱现在对田大员外进行团祭，团祭后就要摔丧架灵了。这时只见四五个大汉，抬着一个病瘫的老太太来到。一大汉说：“我舅一死，表兄表弟无一存留禁剩下絮蕊一人，我母亲姊妹三人田家老大，田家瞥下这么大的家产，黄局长也得有个交代，怎能轻易摔丧架灵。”黄局长说：“这有啥可说，田员外走了，还有女儿女婿。絮蕊的女婿又是田员外的义子。入赘田家“。那大汉道：“这话咋说，又是女婿又是义子，兄妹结婚。”又有几个青年妇女跟着起哄。黄局长说：“这有啥这叫好上加好，亲上加亲。有啥不可！”
有人不服说：“就算如此，这田家大业几代积累岂能独吞。”
田员外的另一个红鼻子大个外甥拍屁股跺脚的说：”这家产的事不说好，谁发丧咱试试。：”黄局长看看昶尧看看昶风拔出手枪，朝天放了一枪，十几个警员掂着枪嚷叫着冲进来站在黄局长身后。黄局长快步走过去“啪啪啪啪“打了红鼻子几个耳光骂道：“妈那个头，摽上了是不是？那红脸外甥也是练家子，身后站着七八条大汉个个想发威做势，李昶风听到吵闹一个旱地拔葱在空中发出一掌跃到黄局长前面。那红鼻子外甥被弄的退了好几步一屁股坐到地上。絮蕊领着絮媚青枝绿叶，拽着樱桃也围了上来絮蕊嚷道：“咋拉？咋拉？亏过你吗？”
那红脸外甥用手指着说你看看，你看看你们都是那棵树上的木头，那块地葱。到我娘舅家耀武扬威。”
絮蕊一下子站到李昶风的怀里说：“这是我男人，你妹夫就是来请受田家大院的，咋了吧。“絮蕊想起姑姑平时对她的好处心中不忍说：“我爹说了，祖茔周边的几千亩地所收的田租都归宗族亲戚用，往后谁家败了，只要族谱上有记载的就是出了五服还是照样管。”
黄局长趁机领着进行了团祭。团祭后黄局长对李昶风说：“这摔丧的事，按说得絮蕊摔，但，既然在大家面前说你是义子也只好由你摔了。田家亲戚族人多，你着一摔接管田家就明正言顺了。“
李昶风叹了口气说：“其实姓李的不稀罕。”
絮蕊娃“哇”地一声哭了，摇晃着昶风的胳膊想下跪说“这辈子我一定给你当牛做马。好好报答你”昶风扶好絮蕊。穿上斩縗大孝丧服跪在田员外灵前。终于发丧起灵了。
黄局长打发走灵车又回到客厅陪老歪几个说话:“咱昶风可真是个人物，单枪匹马擒杀匪首我已把他的事迹报了上去这次当县长都有可能。“
李昶尧说:“这么大家业，我真替他发愁。”
黄局长笑道：“昶风有办法，他准备成五百人的快抢马队。不发响银，每人种三十亩地不收租。”
李昶尧说：“昶风脑子就是灵活，是个办法。”
黄局长说：“事一过我和昶风领上保安团赶紧去剿灭张大抢的老窝。往后事就不大了“
李昶尧暗暗心惊。黄局长一出去他对疙瘩说：”得赶紧走，去找张大抢的老窝报个信也好，遣散也好不能再让昶风肇事杀人了。“
疙瘩对樱桃说：“是走是留你自己决定。老歪叔我和昶尧先走，。昶风来了你想法弄车粮食，弄点银子去攆我们“。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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