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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火灾


黎锦云突如其来的虚弱让初云一惊,赶紧扶着她问道:“少夫人,你怎么了,是不舒服吗?”

        黎锦云有气无力地摆摆手,脸色慢慢地白了起来,额头上的冷汗一层层地冒出来。

        谢蕴姝扶着她,对初云道:“前几日大嫂身子就有些不舒服,这两天天气反复不定,或许是着了些凉。”

        初云赶紧道:“那少夫人快躺一下,正好周太医早上刚给我问完了脉,应该还在太医院,我派人去请她。”

        说完便差宫女去,谢蕴姝上前拦着宫女道:“姑姑,你去的时候别说是少夫人病了,只说公主相请。”

        那宫女答应着,急急去了。

        这边黎锦云却渐渐不好起来,脸色惨白如纸,昏昏沉沉地叫不应了。

        初云慌了,清纯的目光闪烁,如同受了惊的小兔子:“好好的,怎么会突然这样,会不会是因为陈茶?”

        谢蕴姝不忍而愧疚,连忙安慰道“公主莫要慌张,嫂子本来身体就不好,一会儿周太医来看过便好了。”

        她口中的周太医是刚晋升进太医院的一名普通的太医,却也是日后胆大包天敢在肖慕晟授意下给皇上下毒的周密。

        他是肖慕晟的爪牙,也是她能利用的棋子。

        初云眼圈儿红了,眼中水雾迷茫自责:“真的像皇姐们说的一样,我就是个倒霉鬼,谁碰到了我都要倒霉。”

        谢蕴姝胸臆中酸涩惭愧,无奈摇头:“公主,真不关你的事。”

        怪谁呢?怪她,也怪肖慕晟,怪他们之间怨怨不解的纠缠,挟裹进了无辜的初云,还有大嫂。

        周密曾蒙肖慕晟救命之恩,答应了要为他效力,尽力保护好宫中的初云,此时见宫女焦急模样,急急地就来了。

        进门看见了谢蕴姝,脸色一变,眼眸滑过疑惑。

        初云指着榻上脸色惨白、气息微弱的黎锦云,满脸焦急:“周太医快瞧瞧谢少夫人--”

        周密上前诊脉查看,沉吟一下,转头恭敬地道:“谢小姐,少夫人的情形想来您心头有数的--”

        他目光犀利,是病不是病一诊便知。

        谢蕴姝抬眸看他,平静的眼神含了锋锐,语气却沉静并不咄咄逼人:“周太医,正是我心头没数,所以才会请您来。大嫂不好了很长一段时日了,今日突然加重,我也无法可想。”

        周密面色疑惑:“在家中已经是不好,为何又要进宫来?”

        谢蕴姝转头瞧了瞧初云,再看向他:“本意是为探望公主,不成想大嫂在这里突然病重,还请周太医将病根找着,不至于连累公主--”

        初云忙道:“我不怕连累,只是你要把少夫人治好才是。”

        周密眼神一沉,他猜测出几分谢蕴姝的用意了,语气不满:“少夫人这病蹊跷,恕在下瞧不了!不过皇后娘娘若是问起,在下会据实以告。”

        他并不是会屈服威胁的人,特别涉及初云公主,他更不会受威胁。

        “我听闻周太医医术精湛,但我也明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谢蕴姝明白他的心思,话锋一转:“您瞧不了,可否回去请瞧得了的出个主意?自然,瞧得了的那位若是不在意谢府的人在这里出事,我们也就听天由命吧!”

        她并不是来为难他的,她只是想要他传个话。

        周密脸上惊惧一现,眼前的谢大小姐态度柔中带刚,语中意有所指,分明有备而来,并且势在必得,这哪里是外边传言的那个疯疯癫癫、嚣张跋扈的谢大小姐。

        她口中的那位他知道是谁,但她怎会知道他与六皇子的关系?她究竟要六皇子做什么?

        他猜测着、揣度着,试探着问:“小姐要在下怎么问?”

        “请周太医问清楚--”谢蕴姝缓慢地道:“大嫂要怎样好好地走出这宫门。”

        周密看看焦急得不知所措得初云,再看气定神闲的谢蕴姝,明白不去回话是不行的,只好道:“公主,您别急,少夫人的病症也不重,微臣只是有一味药落在了家里,需得去取来,才能为少夫人医治。”

        初云松了口气,又催促他:“请太医赶紧去取来!”

        周密行礼要往外走,谢蕴姝又道:“周太医,请您好好看清楚那味药,要能治根才成!不然回了家还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也只能对家父实话实说--”

        她话中含意,周密怎会听不出,他点头:“在下定会好好问清楚!”

        说罢,急急地去了。

        谢蕴姝方松口气,拉着初云坐下,柔声安抚:“公主别着急,素闻周太医医术精湛,他会有法子的,只是让您收了惊吓,我实在过意不去。”

        初云泫然含泪:“我心中才是过意不去,在这里,天天盼着有个人来和我说说话儿,盼来了你们,又让少夫人病了--”

        “公主,我家里有从高丽人手里买来的叭儿狗,明日我让人献了来,给您做个伴儿--”谢蕴姝的愧意和怜爱化为了如水温柔:“您要忍耐,待六皇子站稳了脚步,他自然会好好安排您的将来,那时候又会不一样了。”

        纵然肖慕晟口中说会如同上一世不顾一切,但她相信,他绝对不会让初云的悲剧重演。

        初云眼中泪光一闪:“我明白,我和哥哥无所依靠,只能忍耐,我会好好的--”

        谢蕴姝点头,她给不了别的承诺,但对初云,她愿意承诺:“您放心,即便六皇子顾不上你,我在一日,便会帮你一日。”

        初云伸手握住了谢蕴姝的手,她身处孤寂和害怕十多年,就连大哥,也不曾给与过她这般的温柔的暖意:“谢姐姐,多谢你--”

        眼泪终是掉了下来,她感动又觉得委屈,感动来自于暖意,委屈是因为这暖意过不了一时又会离去,便又要面对满屋的漫长的冷淡孤寂,在这见不了人的地方数着日子过。

        她守望过太多的黑暗,得到过的温暖却那么地少。

        没多时,周密赶了回来,进门便一脸笃定对初云禀道:“公主放心,臣已经找到了药,少夫人的病症即刻可以医治了。”

        谢蕴姝终于露出了笑意,感激地道:“谢谢周太医!”

        周密半是钦佩半是同情地看了她一眼:“不用谢,谢小姐保重!”他加重了保重二字。

        谢蕴姝抬眉无奈的苦笑了一下,这次,她击中的是他最柔弱的地方。

        周密着手替黎锦云医治,果然药到病除,不一时黎锦云便醒了过来,脸色渐渐地恢复了红润,初云这才放心地甜甜地笑了。

        “暖儿,你瞧-”回去的马车上,黎锦云伸出手腕,上边凝霜赛雪,没有一丝红痕,她惊讶不已:“你说得对,果然是毒!可这毒为什么一定要--”

        谢蕴姝点头,平静地道:“是六皇子下的毒,他以你的性命要挟我--或者说报复我。”

        “他为何这样做?”黎锦云瞪大了眼睛:“他为了你,可是连命都不要--”

        谢蕴姝哑然失笑:“他不要命?不,他想要我的命--”

        如果不是因为命运相连,他早就取走了她的命了。

        她转头瞧瞧旁边靠着车壁睡熟了的谢蕴华,替她盖上了披风,叹了一口气:“他并非人们看到的那般深情,他恨我,入骨入心,总有一天他会对付谢府,所以我才会劝你离开,我不想你跟着谢家一道覆灭--”

        “覆灭?”黎锦云半信半疑:“他不过是依附太子的一个不受宠的皇子?”

        谢蕴姝冷笑了一下,看他伪装得多好,世人怎能看破他得企图?她将谢蕴华的手塞进了披风中,轻描淡写地道:“周密只看了你一眼,便知你是服了药装病,这样的人都能被他收为所用。你想,他简单吗?”

        黎锦云神色一黯,掠过一抹惊恐:“那么,你落水那日,所说的都是真的?”

        他的杀戮、他的阴谋、他颠覆天下的意图?都是真的?

        谢蕴姝沉重又坚定地点头:“他一心想要借谢府的权势--”

        他并不想改变,他要一直走下去,那么一切终会重演!

        黎锦云战栗起来,洞悉未来的悲剧却又孤立无援的感觉让她心底的恐惧遍布了全身:

        “怎么办?公公不会相信六皇子要图谋天下,南枫不会相信,他们太相信自己的眼睛--,我们该怎么办?”

        谢蕴姝叹了口气,爹和大哥都太过自负,以为自己能掌控一切,特别是谦卑弱小的人,能轻而易举用为棋子,却忘记了人心难测也难控。

        她茫然摇头:“我也不知道,我只能努力去想法子--”

        黎锦云看着她,伸手过来握紧了她的手:“别怕,我陪着你,我终于明白为何你要为我夺回嫁妆,我也想过,南枫既然要休我,他回来我便要离开,但现在--”

        她眼眸温柔如水,语气却坚定如石:“我不会离开,若是要死,咱们就一道死,黄泉路上我也陪着你--”

        她不是贪生怕死的人,要她懦弱地逃开,她做不到。

        “大嫂--”谢蕴姝哽咽了一下,眼圈儿一酸,看着温柔坚韧的黎锦云含泪笑了一下:“真傻呀你!”

        两辈子都这么傻,善良得这般傻!

        马车到了谢府,谢蕴姝唤醒蕴华,替她掖好了披风,吩咐下人先扶了她下车送回屋,谢蕴姝和黎锦云一道走进后院,分开之时,黎锦云想了想,终于道:“那日太子妃唤了你去,我猜得到是为何。其实--其实你可以考虑一下,毕竟太子--,他身后的力量是很大的--”

        谢蕴姝蓦然抬眼看她,太子?

        她沉默了,默默地回了房,在书房中呆了很久。

        谢蕴姝知道肖慕晟会报复,但没料到他的报复来得那么迅速、那么猛烈---

        从宫中回来时,便下起了朦胧的细雨,春寒料峭,但她心中到底了了一件心事,轻松了许多,梳洗完毕就沉沉地进入了梦乡,直到半夜--

        京中突然失了火,大火烧毁了最为繁华的几条街道,她的店铺所在的街道。

        她从梦中惊醒得到消息的时候,来不及穿上衣服,裹了一件披风踉跄着跑到了花园中最高的阁楼上,望向血红一片的远方--

        火光冲破了黑暗,也冲破了谢蕴姝心中的防线,她的手紧紧地掐着栏杆,在扑面的风雨中惨白了脸,心痛得无法呼吸,不可抑制的眼泪混合着扑面来的冷雨,在面颊上蜿蜒。

        肖慕晟,他和自己一样,总是选择对方最痛的软肋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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