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第 69 章
正巧,涩泽龙彦和中原中也也觉得夏油杰有问题。虽然中原中也没有旁听到涩泽龙彦和夏油杰的那通电话，但他相信涩泽龙彦，不至于开这种无聊的玩笑。
而且,夏油杰不知道黑涡町，不知道漩涡诅咒？
他以为,咒术界,尤其是京都这边的大本营，最近最愁的就是黑涡町的漩涡诅咒来着,那里的人都快为了漩涡而疯魔了。
虽然不解,但两边约下见面的时间和地点后,涩泽龙彦和中原中也回到神社中。
中原中也打开书房里的电脑。
键入“黑涡町”，查无此地。
输入“漩涡诅咒”,相关报道全消失了。
涩泽龙彦和中原中也面面相觑。
“被漩涡发型吸干了的女高中生、多名病人疑似被漩涡诅咒在医院暴毙……”涩泽龙彦沉声道,“我之前在新闻上看到过这样的新闻,都跟黑涡町的漩涡诅咒有关。”
“我也记得那些事。”中原中也慢慢点头，表情凝重。
他和涩泽龙彦都记得黑涡町和漩涡诅咒，但多次处理过黑涡町咒灵任务的夏油杰却不记得了，网络上不见了那些新闻，地图上也没了黑涡町这个地方。
现实被修改了？就为了彻底抹去黑涡町和与它相关的一切？
这也太诡异了吧。
涩泽龙彦回卧室拿回手机，点开屏幕,他看到了《日志》上更新的那条日志。
麻烦人物三十九号半个小时前死在了黑涡町？
这会跟黑涡町的消失有关吗？
涩泽龙彦不清楚。
这两年里，类似于日志更新了不少，他见到的麻烦人物不少，死亡方法多种多样,死亡地点遍布全世界。涩泽龙彦随手救了几个,无不是离他足够近还能给他带来一点战利品的。
比如当年的麻烦人物十号沢田纲吉带来的特级咒灵和相关实验,那个可以多来几次。
想了想,涩泽龙彦拨通了坂口安吾的电话。
[莫西莫西，这里是坂口安吾。]顿了顿，坂口安吾谨慎地说道，[涩泽先生，您有什么事情吩咐吗？]
“京都市伏见区现向岛西堤町位置……”涩泽龙彦准确将记忆里黑涡町的大小和具体位置通过与现在地图的对比给描述出来，手机对面的坂口安吾虽然不明白涩泽龙彦的意图，但他立刻将这些记录下来。
“那个位置，曾经是一个叫黑涡町的地方，居民大概两万人，因陶器制作而略有名气，之前两年里出过多次与漩涡相关的事故，比如……”
坂口安吾的眉头慢慢地皱了起来，他没有听说过黑涡町这个地方，更没听说过那些事件。而且，涩泽龙彦跟他的关系还没有亲近到特意打电话来恶作剧的地步。
然后，他就听到涩泽龙彦说道：“现在，黑涡町消失了。不仅是物理层面的消失，除了我以外，所有人都不记得有这个地方，网络上的报道也都不见了。”
涩泽龙彦将中原中也的特殊隐藏起来，只说他是唯一一个还记得一切的人。
坂口安吾倒吸了一口凉气，表情严肃起来。被完全消除了存在的地方，可能连同生活在那里的居民一同抹消，这不是一件小事！
如此离奇的情报，要不是特意打电话说这件事的人是涩泽龙彦，他们国家唯一的超越者，坂口安吾绝对不可能相信。
现在，坂口安吾不仅信了，还很怀疑涩泽龙彦还记得那些事是因为他是超越者，实力足够强的缘故。
坂口安吾明白涩泽龙彦给他打电话的用意了，他的异能力「堕落论」能够阅读物体上的记忆，即使黑涡町的存在被抹除，人类的记忆被删除，黑涡町旧址或许还能保留一些记忆，说不定能够为他们拼凑出事情的始末来。
果不其然，涩泽龙彦直接道：“眼镜教授，去黑涡町的旧址调查，探测仪器和成员随你调动，我要知道真相。”
[是，涩泽先生！]坂口安吾当即应下。
想起《日志》上那条更新，涩泽龙彦补充道：“你可以从五岛桐绘这个人入手，她应该是黑涡町的人。”
将调查工作交给坂口安吾，涩泽龙彦拿着手机回到书房，中原中也一脸凝重地坐在电脑前。
涩泽龙彦连忙走过去，环抱住中原中也的肩膀。他在中原中也的头发上落下一吻，温声道：“查出什么了吗，中也？”
“……龙彦，京都市现人口总数为1，403，421人，我不太记得具体数字，但我总觉得之前应该是142万多人。”中原中也有些苦恼地转头看向涩泽龙彦，小声地说道，“我不确定是不是因为听你提起黑涡町差不多有两万居民所以才会有这样的印象。”
中原中也的记性不错，但绝对不到过目不忘的地步。而且，他就是之前查阅别的资料时无意间扫了一眼京都市本年度人口调查记录，没有记，就是有个印象而已。
“嗯……”涩泽龙彦认真地想了想，他的记忆非常好，差不多过目不忘，没留心的东西，事后回想也能够想起来具体的情况。
涩泽龙彦认真地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道：“我没注意过这个。”
没看过的东西，涩泽龙彦实在想不起来。他微微俯身，将下颌搭在中原中也的肩膀上，轻声道：“不过，我猜，中也是对的。”
中原中也眉头紧蹙，如果他的记忆没有出错，伴随着黑涡町的消失，真的有两万人跟着一起消失却只有他和涩泽龙彦还留有些许记忆，这实在是太可怕了。
比直接的死亡更加可怕。
他们的存在感被抹除了。
与之同时，强烈的危机感升起。
若是这个力量用在涩泽龙彦身上，若是他遗忘了涩泽龙彦的存在却不自知，自顾自地以为重开的人生里从来没有那么一个人，遗忘这个人曾与他的距离是这样接近，甚至连灵魂深处都被触碰到……
中原中也转过头，他看着涩泽龙彦，慢慢握住涩泽龙彦缠在他肩膀上的手掌。
目光相接。
轻而易举地捕捉到钴蓝眼眸中隐含的不安，涩泽龙彦微微一怔，旋即便是微笑。
为什么不笑？
中也的不安是不想失去他，源自于爱与在意，这让涩泽龙彦感到无比的喜悦。
涩泽龙彦不禁倾过身，轻吻中原中也的眼眸。
如蜻蜓点水，一触即分。
“不会的。”涩泽龙彦噙着笑意的声音轻声响起，一字一顿，坚定中透着能够将世间一切焚尽的狠戾，缓缓道：“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够将中也从我的身边夺走，我也绝对绝对绝对不会离开中也。”
顿了一下，涩泽龙彦笑嘻嘻地说道：“我可是中也帅气的新郎呢。”
“……切。”中原中也转过头，小声道：“我又没有说什么。”
“可我就是听到了嘛。”涩泽龙彦臭不要脸地撒娇，故意在中原中也的颈窝处蹭来蹭去，蹭得衣裳凌乱，连彼此的呼吸都有些不稳，涩泽龙彦还故意凑到中原中也耳边说道：“为什么‘切’啊，难道中也觉得我不够帅气吗？”
“起开吧你。”中原中也一巴掌将涩泽龙彦的脸推开些，这家伙凑过来乱摸乱蹭的时候，他的腰简直本能地发软。一想到昨天种种，自觉这种事应该张弛有度的中原中也当即决定要拉开距离。
“说正事呢。”中原中也严肃脸，“黑涡町的消失非同小可，以后工作的时候一定要小心。”
现在无从知晓导致黑涡町消失的原因，除了他们两个之外连记得黑涡町的人都没有了，谁知道这个力量落在他们身上的时候他们还能不能保留记忆。
“知道啦。”涩泽龙彦坚持用脸蹭了蹭中原中也的手心。
“还有就是……”中原中也的目光漂移了一瞬，他面上微红，小声地道：“有一件东西，我原本打算昨天给你的，但是……”
他连做个红豆饭的时间都没有，都不知道昨天昏睡过去的时候是几点。
“诶？”涩泽龙彦眨了眨眼睛，顿时有些惊喜。
不管中也要送他什么，他都高兴。
“我放在卧室床头柜上的花瓶里了。”中原中也转过头，不去看涩泽龙彦的眼睛，“你快去拿吧。”
涩泽龙彦果断地道：“马上！”
他一溜儿烟冲出书房，直奔卧室。
床头柜上摆着一只白瓷素烧花瓶，花瓶中插着火红的玫瑰，那些花开得正好。
将花瓶中鲜活的红玫瑰抽出来放在一旁，涩泽龙彦看向花瓶，果然看到水中漂浮着一只泛着红色微光的小盒子。
红色微光是因为小盒子上覆着重力异能，隔绝了水分。
那只小盒子的款式和大小顿时就让涩泽龙彦联想到某件首饰，涩泽龙彦顿时一个激灵：啊，忘记了！都已经登记结婚了，他竟然忘记准备戒指了！
懊恼之余，又有些激动。
他忘记准备戒指了，但中也准备了。
呜，中也嘴上总是拒绝，但他心里果然还是想要跟他结婚的。
涩泽龙彦小心翼翼将那只盒子从花瓶里捞出来，擦干上面的水珠，然后，小心翼翼用指尖撬开一点缝隙，往里面瞄了一眼。
“中也！”涩泽龙彦心脏怦怦乱跳，红眸止不住弯起，抓着盒子就冲回到书房里去了，兴奋的声音大老远就能听到：“我好开心啊！”
中原中也一脸镇定地坐在电脑前，小恋人，就是这么不成熟，这是这么容易激动，成熟稳重如他，一定要在他冲过来抱住自己的时候抬起手，轻轻拍拍对方的后背安抚一番才好。
然而……
中原中也：“唔……”
自诩内心成熟稳重的橘发少年困在电脑椅上，被容易激动的小年轻亲得上气不接下气，发软的手脚完全挣不过对方。
中原中也艰难地挤出一丝理智：可恶！
那对戒指铂金质地，内侧刻着他们名字的罗马字母，没有什么特别亮眼的设计，但戴在手指上特别好看。
涩泽龙彦满意地看着套在无名指上的铂金戒指，满意地翘起唇角。而后他又反反复复地摸着中原中也套着戒指的手指，然后那只手从他的掌心溜走，屈指，轻轻弹了他的额头一下。
涩泽龙彦只是笑，他捧起中原中也戴着戒指的左手，低下头，额头抵在他手指的指节上。
“中也……”涩泽龙彦几乎是伏在了中原中也的怀里，喃喃着说道：“你是我的神明，你点亮了我的人生，主宰着我灵魂的悲喜。”
中原中也的嘴角抽了抽，涩泽龙彦这家伙总是执着地将他比作神明，当年如此，现在亦是如此，他不禁无奈地叹了口气，温声纠正道：“不是神明。”顿了一下，他的神情有些不自在，声音放得极低地说道：“是你的人类。”
涩泽龙彦猛地抬起头，红眸错愕地睁大。
片刻后，他笑了起来。
“对，是我的人类。”
他的神明走下神坛，从此成为了他的人类。而他会筑造温暖的巢穴，与他的人类依偎着渡过整个人生。
三天后，魏尔伦和兰堂返回日本。
魏尔伦黑着脸摁手机，将涩泽龙彦从神社叫出来。
已婚白发青年穿着轻便的浴衣，脸上带着人生赢家式的可恶笑容，脚步轻快地走出鸟居，来到魏尔伦和兰堂的面前，还难得主动打了个招呼。
“辛苦啦，兰堂先生，还有……”涩泽龙彦拖长了嗓音，“这位知名不具先生。”
魏尔伦冷冷地瞪向涩泽龙彦，就是这个混蛋家伙，骗走了他的弟弟，还趁着他和兰堂外出的时候从弟弟那里骗到了一张结婚证！
涩泽龙彦泰然自若，当年他被魏尔伦一击重伤了心脏都不带怕的，成为超越者后，他的底气就更足了。
中也，他的。
想带中也走？做梦！
兰堂心中叹气，保尔和龙彦两年前结下的梁子，至今也没有多少好转的迹象。中也在面前还好，中也不在，这两人的白眼都快翻上天了。
“新婚快乐，龙彦。”兰堂在魏尔伦不高兴的目光中温和地说道，他的手心中，金色立方体出现，在空间中荡起金色的涟漪来，下一秒，一个浑身是伤还被金色亚空间牢牢束缚的男人就掉在了地上。
“绝望巫师，我们抓住了。”
绝望巫师，超a级异能者，曾为国际通缉犯，据传五年前死于国际刑警的围捕，实则假死潜伏，拥有的异能力与声波有关，但跟涩泽龙彦之前弄死的海妖塞壬不同，他的异能力是剥夺声波，让一切归于死寂。
看似剥夺声波，其实能连体内器官的震动也一并剥夺，被他杀死的人往往都死于窒息。
「死屋之鼠」的情报网确实不同凡响，连假死多年的绝望巫师都给挖了出来。
涩泽龙彦看着那个被金色亚空间牢牢束缚住，一双眼睛不减凶戾瞪视过来的异能者，抬起手，发动了「龙彦之间」。
白色的雾气迅速涌出，将那个男人笼罩其中。不等雾气将他的异能力分离出来，涩泽龙彦抬手就是一刀，直接抹了他的脖子。
人一死，直接越过形成异能生命体的步骤，红色的异能结晶立刻分离出来，落在涩泽龙彦的手上。
涩泽龙彦左手握着刚从尸体分离出来的异能结晶，右手则拿出海妖塞壬的异能结晶，同时发动两颗异能结晶里面的力量。
魏尔伦和兰堂在一旁看着，神情严肃。
相斥的能量在涩泽龙彦身前碰撞，却没有出现什么惊天动地的大场面，反而让金色亚空间内一瞬间就安静了下来，但丝丝缕缕的空间裂缝环绕在涩泽龙彦的周身，时而出现时而消失，昭示着此刻情况的不寻常。
这就是特异点。
特异点是多种异能现象相互干涉的结果，是更高层次的异能现象。异能力的输出有极限，但特异点却能够打破这个极限，这个发现足以让异能者为之疯狂。
特异点的最简单制造方式就是让两个相互矛盾异能力进行碰撞，不过，也不是每一种相互矛盾的异能力碰撞都能够创造特异点，两边异能等级相差太大，只会有一方异能力被另一方异能力碾压。
所以，支撑起特异点的是应当是两个旗鼓相当的异能力。
一个人只有一种异能力，这是异能世界公开的常识，但总有例外发生，比如魏尔伦的原型。
根据兰堂当年从实验室中得到的情报，数十年前，有异能者天生就是自我矛盾型特异点，这样的力量一生虽然只能够使用一次，但留下的些许影像便驱使着无数人前仆后继地追逐这样的强大。
毫无人类底线伦理的实验，制造出了魏尔伦这样第一个成功的实验体。
虽然主持实验的研究员留下遗憾的言语，觉得魏尔伦的力量不足以与原型相较，但魏尔伦的力量胜在可控。
然后实验资料被窃取，第二个成功实验体在日本这样一个落后的国家诞生。
中原中也很强，这样的实力在战斗型异能者中绝对已有超a级别，进入「污浊」状态后，那个力量更是有超越者的强度。但问题在于，「污浊」不可控，就跟曾经那些天生自我矛盾型特异点的人类一样，那是一生只能使用一次的力量。
涩泽龙彦当然愿意倾尽自己所有来保护中也，但他知道，他的中也不需要那种过度的保护，他是与他并肩作战的强者，敢将他当易碎品对待，是想要被家暴吗？
在知道魏尔伦的力量因为同样带有特异点属性所以能够帮中原中也退出「污浊」状态后，涩泽龙彦就想给中原中也弄一个随身特异点带着，关键时刻帮助他从「污浊」状态退出来。
只是，对于涩泽龙彦这样能够收集异能结晶的超越者而言，异能特异点好凑，但收集能量极限与「污浊」相当的异能力比较麻烦，他需要超a级异能者的异能结晶。
已知的超a级别异能者，涩泽龙彦、魏尔伦和兰堂数了一圈也没凑出一对能拼特异点的出来。要不是「死屋之鼠」送来了情报，这个随身特异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弄出来。
他原本还想哪天将「死屋之鼠」直接干掉来着，看在这份情报的份上，他们真有哪天撞在他的手上，还是送异能监狱吧。
此时此刻，由两颗超a级异能结晶制造出来的特异点前，涩泽龙彦看向魏尔伦。
魏尔伦的身上，与中原中也进入「污浊」状态相似的黑红色斑纹出现在他的身上，但不同于中原中也失去神志的状态，魏尔伦的眼中一片清明。
魏尔伦伸出手，用带着黑红色斑纹的指尖触碰那个特异点。
“嗡”的一下，无形的震动扩散开来，连兰堂的亚空间都震裂开数道裂缝，但很快被兰堂叠加新的亚空间修复加固完成。
特异点消散了。
而魏尔伦身上的黑红色斑纹也消失了。
“能用。”魏尔伦肯定道。
涩泽龙彦唇角微翘，总算是弄到了合适的原材料。他看向魏尔伦，假模假样地说道：“辛苦了，兄、长！”
魏尔伦的脸黑了，谁是这家伙的兄长啊。
兰堂拽了魏尔伦一把，醒醒，亲友，涩泽龙彦刚跟中也结婚，如果中也是他的弟弟，涩泽龙彦也算是他弟弟了。
魏尔伦憋了半晌，憋出一声冷冷的“哼”。
虽然在给中原中也找特异点材料上，涩泽龙彦和魏尔伦难得达成了共识，但魏尔伦对涩泽龙彦故意支开他们向中原中也求婚还成功了的事情耿耿于怀，完全不想给他一点好脸。
正好，涩泽龙彦也不想呢。
看着某位自诩兄长的家伙坐在他家中也身边，大谈早结婚的害处又列举不婚随意换男友的好处后，涩泽龙彦笑容微冷，想杀人。
中原中也揉着眉心，恨不能物理让魏尔伦闭嘴。
好在，贴心的兰堂做到了。
“哦，对了。”将不甘的魏尔伦镇压下来，兰堂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中原中也和涩泽龙彦说道：“当初卖了你们情报还被你们打了一顿的那个绷带小鬼，他当上了港口mafia的首领了。”
涩泽龙彦出于一点心照不宣的小心思，不愿意太宰治的东西出现在中原中也身上，但魏尔伦和兰堂发现中原中也无法控制「污浊」后，自然而然就将主意打在太宰治的身上。
也就是因为涩泽龙彦反对，不然现在哪有什么港口mafia首领，太宰治坟头的草都得老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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