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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贪念


王寨说是寨子,但它早已发展成一个村子,寨子里有村老和村正,向上归襄阳府尹管理,府尹上面是郡守管理。

        王淼安全回到王寨,可是吓傻了所有人,村长本准备好带人去找王淼的尸首了,以为王淼和他爹会是一样的下场,不成想王淼竟然活着回来了,寨子里的民众皆是大奇。岘山虽然不大,但山中多有野兽毒蛇,哪有凡人在山中过了一夜,毫发无损的?故村正和村老到王淼家借着探望之名前来打听,王淼他阿母也很是好奇,不过儿子回来了比什么都好,在寨口只能压下心中的好奇,这会村正和村老一问,她也是直勾勾的看着王淼。

        王淼把他如何迷路,如何遇狼,又是如何获救,与恩人聊了什么,在洞中所见都说了。村老听完后沉思到“王淼,你所言却是属实?山中有此妖物?”王淼急忙答道“三爷爷,山中确实有,俺亲眼见得,俺是你看着长大的,会说假话吗?俺要是说谎,俺就是就是小狗!”村老又陷入了沉思,村正在一旁到“淼啊,你和七爷爷说说,那珠子有多大?”王淼挠了挠头,举起自己的拳头“比这小一点。”村正眼珠一转“淼啊,那妖物有何本事,你知道吗?”王淼直说不知,这时候四婶有些听不下去了“什么妖物怪物的,牠救了我儿,就是我家的恩人,我儿才回来,受了惊吓,又是一夜未睡,三伯,七叔我还要给我儿做饭,恕四娘不远送了,儿啊,娘去给你做些吃的,你送送你两位爷爷。”“噢,阿母放心,俺晓得。”村老和村正一听,哪里还能不知道这是在赶人了,于是尴尬的找了个借口离开了。王淼刚送完人,回来关好门,四婶就走了过来“儿啊,一会你去找一块合适的木头,找城里木匠帮你做个长生牌位。”“阿母,俺不用牌位。”四婶一听他说这话,气不打一处来,伸手就给了王淼一嘴巴子“我是让你给山里的神仙立的生祠!你答应过牠,记不得了吗?男子汉,说得出做得到!”王淼一看四婶真生气了,连忙道“阿母,我没忘记,你先得紧俺吃了饭啊,吃完饭俺就去。”说完话,王淼一个劲的傻笑,四婶也被王淼气的乐了。

        王淼家如何,我们暂时不说了,这边,村正和村老出了王淼家,就泛起了嘀咕,“四哥,你说王淼说的是真的吗?那么大颗夜明珠,不如我们召集人手”“你傻啊!隔墙有耳,况且王淼家那扇破门能挡住外面那么多只耳朵?这事要是传出去,宝贝被我们得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再说了,那妖物怕我们是对付不了的。”村正听后,点了点头“四哥,那怎么办?”村老想了想说到“算了吧,这事儿,不是我们能管的了,算了吧。”说完就只往前走,村正好像还有些不甘心,连忙追了上去。

        冬至,所有事情都风平浪静了,但也只是表面上看上去的,王淼家的事,早已穿了出去。而且越传越邪乎,说岘山里住了个妖怪,在守着长生不老的仙药,和数不完的财宝,那妖怪能呼风唤雨,飞天遁地。你要问那为何襄阳周边没有人被妖怪吃了?肯定有人会说,你傻了吧,那妖怪十分善良,护着襄阳地界儿,要不牠怎么可能去救了王淼一命?

        这事儿,府衙的老爷也听说了,老爷姓查,前两年刚调来,好像是京城里的官,只因得罪了什么人,被贬到此处。府衙内,就坐着查大人和师爷,查大人低头不语,心里不停的在想这件事,要是真如百姓所言,那宝物如能被我得着,明珠献给上官,帮我疏通一番,仙药献给当今圣上,到时即可青云直上,不对!不用把明珠给上官,明珠和财宝都留给自己,仙药给圣上,岂不妙哉?也不行!自己吃了仙药,不就可以长生不老了吗?查大人越想越妙,不觉笑说了声,“大人?大人?”师爷见查大人一个人坐那傻笑,连忙唤到。“嗯?何事?”想起有人在场,查大人连忙正了正身形,师爷嘿嘿直笑,像只偷了鸡的黄皮子“大人可是在想那蒙双之事?”“正是!不想我襄阳治下竟出了此等妖孽,吾身为百姓父母,当早日处理,还百姓一个太平之世!”查大人如是说到。“大人真是真是有大人在此做官,真是我襄阳百姓之福啊,大人如此体恤百姓,小人小人代百姓谢过大人!”师爷声泪俱下的说完后,忙起身给查大人磕了个头,查大人,笑呵呵的捻了捻胡子“免了,免了。师爷,你说该如何除妖?”师爷连忙走近了些,接过话头说到“那妖孽定没什么本事,若是有本事的妖孽,怎会不出山伤人?我等可差二百守城兵丁,带上强弓劲弩再备些黑狗血,天葵水,童子尿等污秽之物,定能杀了此妖孽!”查大人一听在理,就说到“好!此事就交给师爷去办了,本官公务繁忙,在此坐镇。记得,妖孽洞府中的东西带回来,上缴国家,你去吧,办不好此事”师爷冷汗下来了,恨不得给自己一嘴巴子,但也无法,只能硬着头皮接下了差事,转身告退,前去准备。

        师爷带着二百兵丁在岘山漫无目的的找了四日,可还是什么都没发现,不过好在冬天在山里好过夏日进山。牙门将李毅跟着师爷四天有些急了,“师爷,我们这么找不是办法,王寨的王淼不是见过妖孽吗?他应该知道路,不如让他带路?”李毅试探的问到。师爷听完心里这个气啊,用你多嘴!师爷其实早就想到了,只是找到妖怪又如何?打不过是个死,打不过逃了回去一样是个死,还不如这么拖着,只是现在,唉“李将军说的是,我们去找王淼。”

        王淼门前排班数列站了二百来人,可把王淼和他母亲给吓着了,师爷见到王淼,冷着脸问到“你就是王淼啊?听说你知道岘山里造孽的洞府,带我们去把,为您除妖,算你一功!”王淼吓傻了,没敢说话,四婶连忙说到“军爷,我家孩儿不知道那妖孽在哪,你这是为难他啊。”“哼!包庇妖孽,与犯人同罪!老太婆,你自己想吧!”四婶一惊,不敢搭话了。王淼看看自己的阿母,一咬牙。“我带你们去!”

        一路无书,王淼带着二百来人到了蒙双所在的山洞,蒙双听见外面吵闹,出来观瞧,一见那么多人还拿着武器,就知事情不妙。其实这二百多人心里都害怕,他们也是第一次见着这种事儿。兵丁们心里抽了口凉气,暗道果然是妖孽,蒙双冷冷的看着他们说到“我兄妹二人已经变成这幅鬼样子,你官家还是不愿放过我们吗?我本无意伤人,若你等再不退走,休怪我了!”李毅一看如此,大喝一声放箭!二百兵丁连忙挽弓搭箭,蒙双一看,立马连爬带滚跑回洞中,只是跑得慢了,被流失射中了臂膀。牠躲在洞中挥手召来了瘴气,想驱赶众人,王淼则跪在地上磕头,求蒙双原谅。师爷一看瘴气来了,急中生智,吩咐大家撕下布片,沾上童子尿捂住口鼻,蒙双只让瘴气充满山洞,自己躲在石头后面,李毅见攻不进去,又伤不了蒙双,有些急了,师爷也在一旁沉思,片刻之后,师爷眼珠一转,计上心头,吩咐兵丁找来干草,柴薪,又让兵丁把一部分干草打湿,开始在洞口引火。顷刻之间,浓烟滚滚,师爷看烟起来了,忙让兵丁脱了衣服,把烟子往洞口扇。

        许久以后,火灭了,烟也散了,洞口只找到了蒙双熏黑的尸体和一堆小虫子的尸体,哪里有什么不老仙药,无尽的财宝?李毅除了妖孽,带着二百兵丁回去复命了,只留下了师爷不停的念叨“怎么会没有?怎么会没有?不可能的,一定有!”王淼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过了七日,那二百兵丁连带牙门将李毅,全都化为了脓水,有人说,蒙双其实是岘山山神,那些人得罪了山神,怎么会得好死?自那以后,岘山里多了个疯子,每日不停在地上找什么,嘴里还不停念叨“怎么会没有?”

        其实,王淼那夜看错了,他看到的不是什么夜明珠,只是一堆团起来的萤火虫。

        自蒙双死后八十一日,岘山弥漫着浓烈的瘴气,遮天蔽日,整个岘山又被瘴气罩住了。岘山里的瘴气,于百余年之后,才慢慢消散(第七卷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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