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第一百九十八回林南一做梦谒文庙加组长鼓气登禅堂

上回书说到儒门从赵宋开始有了很多关于觉悟的故事，比如周敦颐有所谓月岩悟道，陆九渊也有悟道的故事，阳明龙场悟道就更有名了。前文书也说哲学家与圣贤不是一回事，今一哲学家去批评圣人，真是驴唇不对马嘴。所以不可以有这样一种错觉，仿佛孔夫子拿着西洋镜，从镜子里看到了苏格拉底。林南一在讲学的过程中，重申了对科学的定义，所以科学就是追求真理，可能这个世界永远不会有终极的真理，就好像你永远画不出一个完美的圆，但你可以再通过不断努力去无限接近它。水泥大厦是科学，榫卯结构的木质建筑物也是科学，要坚决杜绝一种偏见，仿佛那些金发碧眼的家伙捣鼓出来的东西就叫科学，而黑眼睛黑头发的家鼓捣的东西就不是科学。

        对中医，应该有一种求知的精神，要知其然又知其所以然。比如经络到底是怎么回事？要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有一位曾桑曾经说过，中医让人稀里糊涂的活着，西医让人明明白白的死去。这么说是不妥的，一种药方能给开出来，千百年来一直能治某一种疾病，这背后没有任何实验和论证过程？这可能吗？难道中医的药方就是一次次撞大运撞出来的，治好治不好，医生都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西医也能治好不少病，也未见得就是眼睁睁看着大家排队离开人世。对于中西医结合的这种构想，林南一认为是有问题的。只要二者都能够造福人间就可以了，也还要强行结合在一起。关键是给二者健康发展、公平竞争的条件。

        中医一套完整的理论，但林南一不支持一些网红中医把它谈的太过于宽泛。去之前他说的那样，一场一个小时的讲座，那个家伙有五十分钟都在讲哲学，可以说与治病毫不相干，要听这个，何必听你胡咧咧呢？窃以为不应该试图培养规模庞大的中医人才，这不现实、也不科学，人才贵精而不贵多，如果能够培养一个真正了不起的中医，他或许可以带出两三个徒弟，徒弟再带出两三个，这样日积月累，中医复兴的希望就有了。如果总是没有特定的培养目标，就在哪里大水漫灌，这是不会有好的效果的。比如有人这样说，身为某地人，就要了解某地特色的医学，这么说科学没有地域特色，中医如果被充分挖掘和发展，极有可能在医学领域引发一场影响深远的革新。

        一个人人都可以发表意见的时代，乍一看是非常迷人的，可你只要深究下去就发现多数人都不是在发表自己的看法，而是重复某个人的观点。最近频繁发生这样的事，曾经发生的一桩旧闻，又有官微投放，又引起了讨论。大家的精力、情绪被这么消耗，你越来越看到这样一种情形，聪明人与愚人只见隔着一道门槛，里面的人要骗外面的人越来越容易了。比如在某个论坛，按照规则每个人有条件发表自己的主张，至于这主张能引起多大的反响就不好说了。

        这里面的因素有很多，你的观点符合谁的期待，谁就会支持你，反之，不符合谁的期待，谁就会反对你。聪明人进去门槛，很容易形成利益共同体。而愚人很难形成共同体，他们更愿意与门槛里的聪明人勾结在一起。所以，在现实世界，你会看到一些奇奇怪怪的话题成了大家讨论的热点，不是因为这些话题真的值得大家浪费时间，它只是一些掌握资源的人制作出来麻醉人的东西。愚人可悲但是不可怜，林南一是一个愚人，他可悲，但不可怜，因为他有今天的下场真是活该。

        林南一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看见一个人牵着一头牛出来卖，结果牛跪下了，这样的场景让人不知道说什么。你不能说那个人不能卖牛，可牛真的很可怜，可你也没办法把牛买下来自己养着。小的时候，林南一特别羡慕这样的人，养着一只羊，不用绳牵着，羊自己跟着走。林南一曾经养一只羊，无论怎么拽它就是不走。家里曾经养过狗，可从来没有对狗好过，后来忘了两只乌龟，也有一只被养死了。有时候他甚至会有这样一种怀疑，自己已经丧失了正常人有的情感，因为不知道那只乌龟死后，自己表现出来的所谓难过有几分是真的。圣人自信的表示，教化可以净化人心，可以做到路不拾遗、夜不闭户。林南一也有一种感觉，加入这世上所有人都懂法用法，你觉得这会是一个美好的社会。

        又是夜深人静时，本来他打算打坐，也出了意外，只好一个人出去走一走，之后回来睡下，恍惚之间他来到了一个地方，门楣非常的壮丽，抬头一瞧，上面蓝底金字，写着文庙二字。进门之后来到供奉牌位的地方，在昏暗的灯光下，牌位组成的方阵显得非常的庄严。这个时候他似乎肚子里装了千言万语，嘴里却说不出来一个字。环顾四周，气氛肃然。他仔细的观察着牌位上的名字，有孔子、颜回、曾子、孟子，有高帝时代的陆贾，有武帝时代的董仲舒，到了东汉的时候，儒学更加欣赏芸芸诸公，不必赘述。李唐是一个非常了不起的朝代，但在儒学方面可供吹嘘的人不多。

        从里面走出来长长的吐了一口气，特别是仰头看见一弯残月。内心的压抑更是无处释放，他想起了古人有一种特别的发声方式叫做啸。有人说那个就是打口哨儿，也有人说那个就是冲天喊。如果可以选择，你愿意生活在哪一个朝代呢？李唐是一个非常功利的朝代，就算是在终南山下有大量的隐者，他们并非不在乎功名利禄。而是把隐逸当作求取功名的方便法门，记得有一次林南一，在一个图书馆读了陶渊明的诗集，通过那个就知道隐居村野绝不是一件美好的事。加凰感觉工作上的压力很大，于是来到了一处禅院，在比丘尼的引导之下上了禅堂，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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