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二十一章抓贼
村子里一切都向着好方向发展，可一些狗东西总是不随人愿。
打从谢翎这帮知青下乡开始，狗剩他妈就浑身不舒服。
更别提前段时间，叶家小子将她家狗剩打了一顿，谢翎明摆摆向着叶家，这心里早就堵得慌。
领着全村人开山种植养殖，创办学校，一桩桩，一件件，说得好听一点，红字榜，图个好名声。
说的难听一点，这学校以后还不都是他一个人的，让她给帮屁大的知情做免费劳动力，名声利益全给他一个人，当她傻啊。
傍晚时分，夜幕降临，月亮已经躲到云层里，这个点，村民们大多都吃了晚饭。
门外漆黑的夜色，犹如一块大黑布将上空遮了起来，路面模糊不清。
男人到城里做工，分了家，老人跟大哥大嫂过，家里就她跟狗剩两个人，正是做贼，不是，做好事的好时机。
拿了五六个布袋，一条扁担，抬脚就出门。
狗剩嘴里还大口的塞着白米饭，立马从饭桌上蹦了起来，“我也要去。”嘴里咀嚼着，吐字不清晰。
“臭小子，吃东西还堵不住你的嘴，妈妈有事出去一会就回来，你一个人在家等我。”
狗剩哪会同意，刨一大口，将整个腮帮子撑得鼓鼓的，还不忘了从盘子里拿出一个大鸡腿追出门，油腻腻的手，就去抓他妈衣服，“我也要去，我也要去，你不让我去，我也要跟。”他哪里是干活的料，半大的小子，心里明着很。
妈妈屁股一抬，他就知道要干啥，也不是第一次，说什么也要跟着去。
跑得太急，就差没把他噎死。
狗剩他妈看了儿子一眼，都高到了胸口，可以做事的。
母子俩拿着家里唯一的手电筒也不打灯，丢到布袋子里，一路摸黑，朝大山走去。
夜晚，风吹在脸上，地里的庄稼不断在摇晃，路过玉米地，叶子划过手面，一个个包大饱满的玉米看得眼馋，想想那大山里肥美的母鸡，还有那生了长脖子的大肥鹅……剁手忍下，破天荒的不掰了。
用力一扯，连根拔起，蚊虫叮咬，狗剩受不了了，用脚踩过去，压在了苞米的上头抱怨道：“妈，我们这是要去哪呀？”声音不大，但也绝对不小，在寂静的夜里异常的清晰。
好在四下无人，狗剩他妈看一眼周围，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脑门上，当然，狗剩是他家家的宝贝蛋，这一巴掌也重不到哪去。
扁着嘴，居然要哭起来。
“小点声，你想让所人有都听去，过来吗，让你别来你偏不听，再哭滚回家去。”今晚大山志在必行，怎么可能为了臭小子临时改变路线。
人还没到地，她仿佛看见一只只肥美的鸡鸭在自家的院子里。
数千只家禽，她等得可苦了，一个人搬不了多少，好歹多一个人多一份力，臭小子怎么着也可以提个两三只。
一脚踹在他的屁股上，紧接道：“前面就到了，走快点。”好在离大山不远，狗剩哪里是真的想回家，唧唧歪歪抱怨几句，小跑跟了上去。
白天干活的时候，早就摸清了那几只狗被绑在哪里，让小子将嘴巴闭紧，她还没吃过鹅肉，那么肥，味道一定绝美。
这手就伸向了鹅舍，大晚上的，布袋子一套，嘎两声就静了下来。
却还是惊动了守卫家园的狗狗们，晚上他们回家吃饭，都松开了。
一通汪汪大叫，朝她们扑来，狗还大，两三月的狗崽子，哪怕朝他们扑过来，也造不成多大的伤害。
抡起扁担就朝那狗头爆去，一下子给她干倒了两只，躺在地上旺呜叫。
其他的狗誓死保卫，也朝她撕咬，落单的狗剩成了某狗的目标，直接朝他扑过去，一阵惊吓，狗剩跌倒在地，爪子抓花了他的脸，嘴里喊着，“妈……”要不是吃饭的点，这里离村子又远，早就将人引来了。
她也就是掐的这个点儿，盯着那几个人一回家，饭都没有吃完，急匆匆的出门了。
扁担一阵挥霍，将狗狗都打到不能还击，一脚下去，踹了老远，估计都死了。
“哭什么哭，等一会把人引来，看我不打死你。”这儿子也不管了，一手扯过鹅脖子直接往袋里丢，每个袋里丢三五只都不是个事，口子一封，绳子一捆，全都装满了。
都是鹅的诱惑，一斤肉也得大大几毛钱呢，后悔没有到鸭舍那边抓几只。
隔壁的鸡棚也被她光顾，出来就是几只肥美的大母鸡，捆好了脚，直接朝儿子怀里塞，“赶紧回家，要不然一会人家来看到就麻烦了。”到家，那就都是她家的，谁也拿不走。
扁担一挑，沉甸甸的，昏暗的夜色也遮住母子俩那丑陋的嘴脸，一步步往回走。
她们并不知道，在作案的时候，其中一只狗狗拖着伤已经跑回村子里，朝着叶盼家跑去。
家里有人做饭，叶父这下地的时间也比较晚，一身脏兮兮的刚好回来，脚还没迈进家门，小黑狗朝着他汪汪大叫。
叫的太凶，声音中还带着委屈，呜呜的，扯裤子，本就补丁的裤子被他锋利的牙齿扯出了一个洞，都快把他心疼死。
要不是布条将裤子系在腰间，估计这裤子都给它撸掉了。
平日里也没有见狗狗这模样，眼皮子跳得厉害，莫名其妙，也不知道它听不听得懂，随口问了句，“怎么了？”
虽然叶盼他们几个总是有事没事朝这些狗狗说话，说是什么训练，当然他不会认为这小狗真的能够听得懂人话。
叶盼听到狗狗还有父亲的声音，从家里跑出来，一看是小黑，忙问：“怎么了？”
既是朝父亲问，也是朝小黑问。
谢翎今天刚好回家，也从里头出来。
小黑松开牙齿，就朝俩人汪叫，扯他们的裤腿又朝前方跑，回头，来回几次，谢翎蹲下身子，摸着狗脑袋，黏糊糊的。
抬手，一股腥甜味直冲鼻翼，“不好，小黑受伤了。”
小黑是他们根据毛色取的，平日里这些小狗狗在大山那边守山，不会轻易跑回村子，现在浑身是伤回来一定出事了，内心不由一颤，面色瞬变。
抱起小黑交到叶盼手中，“伯父你跟我过去，叶盼你把小黑交给小弟照顾，顺便到村长那边，让沈军他们几个人赶紧朝大山这边来。”
时间不等人，说慢那时也快，俩个大男人头也不回直接朝大山跑去。
叶鑫，叶母在家里哪里坐得住，出门刚好看见两个男人急匆匆的跑了，“怎么回事？”
“弟，小黑受伤了，脑袋还在流血，帮姐姐照顾好它。”朝母亲看去。
不用说，叶母也猜到，小黑这一帮小奶狗是经过几个知青训练，一身是伤跑回来报信，大山那边十之八九出事了。
还没等叶盼安排通知村里人，“妈妈先追上去，你赶紧通知村里人。”到底是叶母，和谢翎两个人想的一样，不放心女儿冲前，拔腿就跑。
留下叶盼一个人，决定听谢翎的意见，朝村长家的方向跑去。
谢翎路过玉米地，玉米叶子明显被人折了，有几个还丢在地上，有的连根拔起。
“毁坏粮食，造孽啊！”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要赶紧上山看看。
“伯父你朝着这条路直接赶到那边，看什么情况，我朝这边岔口走。”
能做出这种欠手的事，别让他抓到，否则要他好看。
这回村子有两条路，一条就是玉米地，一条是经过不远处的小河。
这些天，天气干燥，也没有什么雾水，根本看不到刚走过的脚印什么的，两个人只能朝一个方向赶。
远远就听到家禽的叫声，时不时传来狗狗的呜呜叫，半死不活，有力无气的。
走近一看，狗狗倒地，情况比小黑还严重，有的气只了出不进。
动物们受惊，堆挤在一块，不少也受了伤。
这人不仅偷，心还特别黑，不少动物的脖子翅膀都折断了。
有的甚至瘸了腿，把他们分散的时候一瘸一拐的。已经不再是脸色变青可以形容得了的，整颗心拔凉拔凉，仿佛被人在脑门上炸开了花，脑袋嗡嗡作响。
俩人马不停蹄，一人朝前往村外的小路追，一人朝村子里赶。
叶母毕竟在这村子里生活了十几年，前往大山还有曲折的小路，不过长时间没有人走过，杂草丛生。
从大榕树旁过，一条小路叉，只要是村子里人干，必须要经过这里才能够回到村子里，否则就要绕好远的路，她赌，这个人不会那么傻。
藏身大榕树下，靠在树干旁，夜色将她与大树融为一体，狗剩母子俩果然不出谢翎所料，只不过他比谢翎快了些，已经朝小河那条路，再插进叶母说的另一个草丛路回来了。
眼见就要到家，大榕树都显得格外亲切，不由吐了一口气，“快到家了。”三十来只在肩上，手里头又提着一捆，明天一早留下一只宰了，剩下的通通拿到城里去卖，鬼知道跟她有啥关系。
脑门浮现一张张钞票，已经进了她的口袋里。
狗剩提着四只鸡慢吞吞的跟在后面，“妈，我真走不去了。”说着就滚坐在地，不起来了。
用脚轻轻踢过去，压着嗓子，“起来，快点，快到家了。”
回来的路上，就已经听到很多人朝大山走去，稀里哗啦的脚步声以及愤怒的说话声掩盖住了母子俩偷鸡摸狗的脚步声，才一路顺利回到了这里。
但她并不知道，叶母已经做好了一盘香喷喷的“肉”，就等着狗儿扑。
立着耳朵就能够听到母子俩的对话，气得直咬牙，扶树干的手用力一抓，老树皮都给她抠了下来。
要不是担心打草惊蛇，这人跑了，她真想现在就冲过去掐死这母子俩。
时间一秒秒的过去，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还有狗剩母子俩气喘吁吁的气息，她就知道是时候了。
从榕树下跳出来，一把将狗剩他妈扑倒按在地上，一扁担的鹅，手里头的鸭，也压了下去。
狗剩手里的鸡，也被惊得掉在地上，鸡毛飘到了脑顶上，嘴巴也有。
这个年头，家家过得不容易，最痛恨的就是小偷，只要被发现搞不好直接一棍把你打死。
这狗剩妈自然也知道，就叶母一个，赶紧跑，这儿子还有话说，只当孩子小，也来跑，他们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想都想了了，这扁担还挂在肩上，叶母压着，硬梆梆压在后背，脸压在地上，吃了一嘴泥，痛得她眼哭都快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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