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六章装大爷
作为男人，主动一点是应该的，开口还是比较含蓄，“你愿不愿意跟我一起漫步在每一个角落。”
最土的情话，从他口中说出来，又沉又哑，富有磁性，就好似夜色之下吉他弹奏的乐曲。
叶盼羞得脸一红，转身跑了几步又停了下来，才反应过来，谢翎这是在向自己表白？
抿唇，不好意思开口，“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她那哪是没听清楚，就是想听男人再说一遍，激动得说话声音都在颤抖。
谢翎上前迈一大步，站在她身侧，“你愿意把你的名字移到我的户口本上吗？”表白变成了求婚，此时的谢翎就像二八的少年，心跳加速。
也带动了叶盼的心，小鹿乱撞，拧衣角的手，都勒出了红痕，背对着他，每一秒都都在促进心跳，血液仿佛在逆流。
夜色之下，脸早已染上一层粉霞，呼吸都变得急促。
说迟不过眨眼的功夫，谢翎上前拉住她的手，“我会一辈子对你好，尽管我现在什么也没有，但我会努力，给你一个安定的家。”这句没有营养满嘴跑火车的话听到叶盼的耳中，是那么诚恳，实在。
在她心里，谢翎就是那俊逸非凡的贵公子，此时就站在自己身边乱她心弦。
不知怎么回答，咬着唇，“······”还是什么也吐不出。
抬脚就往家跑，把自己关在房里，盖住被子，身上就像挂了十五个桶，七上八下，久久不能平复。
自问，真的不喜欢这个男人吗，那是不可能的。
可当他伸出手时，她又退缩了。
在床上翻来覆去，小脸烧得通红，直到妈妈让她去洗澡，把她从无数幻想中抽出。
小声问：“以前爸爸追过你吗。”
陈晓英坐在床头，摸着女儿的头，“怎么突然问这个，谢翎向你表白了？”
妈妈的话仿佛一盆水将她浇了个透心凉，那句未回应的话憋在心里闹得慌。
刚刚一定是傻了，白白错过这么好的机会，现在悔的肠子都青了。
哪个少女不怀春，陈晓芳是过来人，还有什么不明白。
“是不是喜欢人家被拒绝了。”
叶盼被母亲这么一问懵了，“妈，说什么呢！”
她越是这样，陈晓芳越是肯定女儿跟人家告白，现在的孩子和他们那个时候就是不一样，那个时候他们还都是父母之命，相个亲什么的。
感慨时间飞逝，拉着女儿的手，“这男人好比你脚上的鞋，合不合适，只有自个知道，虽然大家都知道谢翎斯斯文文的，脑袋瓜也灵活，将来是干大事的人。”
拍了她手背，“可这话又说回来，干大事的人，他身边的女人都不会简单，妈妈总感觉你高攀了人家，他拒绝你也是正常，别难过。”
叶盼在这边听母亲叨叨感情生活的不易，什么门当户对，以及男女之间的相处方式。
谢翎这边就一肚子雾水，是自己太过孟浪被拒绝了？
该，都怪自己这张破嘴，表白都没成功，就想让人家把名字写到自己的户口本上。
今天晚上不用上课，拿椅子坐在树下吹吹夜风，清醒一下头脑，明天一定不能在村子里，否则两人见面都不自在。
不在家，那能去哪，总不能到县城去吧。
不过也好，到县城去看看有什么赚钱门路，早点把学校的事情落实。
要在短时间内赚钱，就得想一个便捷，利益又高，成本最低的项目。
很多人一定会想到比如炒股，买彩票，购买外汇之类的。
拜托，现在才70年代，别说没有电脑操作，就是给你也没有地方买去。
等所有公有制化为个体经营，才是大展身手的好时机。
这个时候，只要你稍微露个头，转头别人就告到生产队去，说你搞资本主义，那就等着□□吧。
为了吃肉，大山的棉花地也是以教育为中心扩开，才得以发展。
建校那不是闹着玩的，不管是建教室，购买书本还是桌椅，都需要一大笔钱，光靠大山的收成，几年都发展不起来。
教育部那边给三年时间，如果三年内没办法落实，大山耕地都要收回生产队。
系统再次冒泡，“用积分兑换吧，保证你在最短的时间内解决所有的难题，到时积分翻倍。”
现在如果能够把系统摁在大水缸里，谢翎一定提前在缸里盛满了水。
好在经它这么一提醒，兑换二字在脑海漂浮，顿时茅塞顿开。
腾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冲进房间，将所有的钱都丢在桌上，数数一共还有87块3毛2分，如果加上今天卖山货的钱，就有100多块钱的本。
他要把这些零零碎碎的小钱变成一张张的毛大爷。
下定决心，第二天一大早，谢翎打开原身旅行袋，找出一套新衣，那是原身下乡时穿的那一套。
梳了他的短发，又找出黑色皮包夹在胳肢窝，对着镜子，不由叫了句，真帅。
天还蒙蒙亮，就到找张文斌他们几个。
猴子起身开门，谢翎看见他眼睛顿时亮了。
这人和他们给取得绰号截然不同，长着一副老实脸，个子高高，只要往那一站，就像从部队里走出的战士，高大魁梧。
今天出门就带他了。
几人都知道他要到县城有事办，天天闷在村里，除了干活还是干活，又累又无聊，谁都想去。
当得知只能带一个人出门，又被安排一大堆事，几人都不想起床了。
“老大，给我们放一天假吧！我们都快累死了。”
谢翎不是什么好鸟，但他现在急需一堆跟他一起闯荡的人。
舍近求远不是他的做风，除非这几个人真烂泥扶不上墙。
冷着脸呵斥道：“想早点离开这里，最好的办法就快点做出成绩，要不然，你们几个就等着埋没在这里吧。”
这话不是吓唬他们，而是城里岗位有限，后几年，有少部分知青通过关系被调了回去，但大部分都被留在了当地娶妻生子。
1977年恢复高考，是个翻身的机会。
这也就是为什么谢翎要教叶盼姐弟学习，提前为村子里的孩子谋福利。
现在可以说全村文盲，读书最多的都不到四年级。
这年头，村长的话还是很有话语权的，大家并没有感觉有什么不妥，跟着党的脚步走就对了。
书本是从教育部那边借来的，半个月后是要还回去的。
距离高考还不到七年时间，如果想让一部分人走出大山，教育一定要赶上进度。
现在只能给几个上学的孩子补补课，9月开学，村子里最少要办四个班，好在他申请开办学校，几个村子里的人都没被叫去务工，留下来建校。
今天开工，每一砖每一瓦都需要村民一点点打出来。
这事交给村长和叶父他们几个有经验的指挥，他要解决资金问题。
谢翎一系列操作，几人都看在眼里，连忙表态：“大哥，你说怎么干，我们就怎么干。”
天没大亮，几人就拿出笔杆子开始抄书。
不是谢翎舍不得花这点小钱复印，现在这些设备还不普及，那都是国家事，小老百姓只能手抄，买本书都不容易。
猴子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这一大清早的还有什么比建设学校更重要？”
“一会路上和你说，赶紧换上衣服，把你最得体用袋子装起来，一会用得上，快。”
猴子几人一早就发现谢翎这一行头，要说这村里，他谢翎就是最靓的仔，帅得都赶上去娶新娘了。
白衬衫配黑西裤，擦得发亮的皮鞋，嘎吱窝夹着一个大黑皮包，派味十足。
县城离这足足有十几里路，骑自行车也得花上一个多小时的时间。
头可断，血可流，发型不可乱。
从村长那里借来三角杠凤凰牌自行车，把猴子乐的谢翎直抽，“不就一辆破自行车，瞧把你乐的。”简直没眼看。
坐在后面的铁架凳，前头是猴子大大的脑袋，一路上并不平坦，路面被水冲得到处坑坑洼洼，屁股都快震成了两半。
“猴子，从现在开始，你要叫我谢少。”
突如其来这么一句话，差点撞到路面松动的石头上。
路边悬崖边随处可见高低不平的大石，路面不宽，没有护栏。
谢翎反应快，轻身从车上跃下，扯后车把猴子连同车子从悬崖边拉了回来。
“干嘛，骑个车也不知道慢点，差点，全村老少就等着上菜了。”好在有惊无险，虚惊一场。
猴子也不是故意的，本来骑自行车就不稳，被他这么一句惊得手一抖，差点一起见阎王。
“上菜就上菜，两眼一闭，还不都那么一回事。”猴子这人虽是个读书人，但不迂腐，反应能力快，可也不敢与国家背倒而驰。
私人做生意那是会被□□的，他现在急需一件外衣，搭上公家路的外衣。
“还不快开车一会到人家都下班了，还去不鸟去。”
“谁啊······”猴子在家里就想知道了。
谢翎拍了下他的肩膀，“让你叫你就叫，哪有那么多为什么，还想不想跟爷混了，先试两声听听。”
“谢少。”
“嗯，不错，继续。”
“谢少……”
两人出门的早，在九点左右就到了，现在饭店都属于国营的，里头服务员都是吃国家饭的，额头抬得老高，超过时间点不卖你也没辙。
大家都捧着，要不然下次下馆子，他就把你赶出去。
谢翎跟猴子进来的时候，就只剩下几根油条包子，白米粥差不多见底。
要不是看他们一身得体，大爷味十足，估计连早餐都没份，直接来一句没有。
后面来的没商量，直接让人家滚出去，那人指着他们这桌，“为什么他们在我前面就有，到我这里就不行。”
服务员直接拿起勺子，“你这人听不懂人话吗？我说没有就没有，哪来那么多废话。”气势汹汹，勺子就差没往他头上扣。
这年头服务员就是这么横，不服？
那你试试。
那人只能转身离开，猴子从读书回来就直接下乡，哪见过这架势，瞟一眼谢翎，“怎么回来？”
“快吃，哪来那么多废话，吃饱了赶紧干活。”说着咕噜咕噜两口稀饭下去，一点都不显粗鲁。
吃完早餐，谢翎让猴子到洗手间换身干爽的衣服。
出门就想到踩自行车，会全身臭汗不舒服，衣服早就准备好了。
从袋里拿出来，到里头的洗手间去换了一身。
开始服务员不同意，谢翎早就准备好小小的红包，不多，一毛，偷偷塞过去。
无论在什么时候，这一套都是行得通的。
猴子出来到大门外，忙问他：“我们现在向哪走。”
谢翎哪懂路，不过不是还有系统这玩意，在他们吃早餐的时候，它已经查到粮所目的地。
两人一路无阻来到粮所，车子远远停在树荫下。
谢翎撩一下他那头发，捋了捋身上的衬衣西裤，问他好几遍，有没有哪里不妥。
一切ok,咳了声，迈出步伐，整个气场就上来了。
刚到大门，一大堆粮就堆在外场，工作人员翘着二郎腿坐在那打牌，对老百姓爱理不理。
谢翎沉着张脸，呵斥道：“工作时间一大堆人站在外头等着，你们几个坐在这里打牌，让你们站长出来。”
声音一出，猴子险些被他吓尿。
爷，还真得叫你一声爷，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那是你一个小小乡下知青能撒野的地方吗。
要不是谢翎站在他前头，估计都要给他跪下了。
更别说那几个抓包打牌的工作人员。
吓得脸色苍白，几人猛然起身，桌子都翻了，牌掉一地。
愣是没一个人敢去捡，一个个低着头，整得跟龟孙似的，生怕一个不小心，惹恼了这位爷。
谢翎从胳肢窝拿出黑皮包指着其中一个，“你们站长在几楼。”
“站长在二楼，我带您去。”一中年男人站出来，毕恭毕敬领他们上二楼，在一办公室门前停了下来，“到了，您请。”
谢翎点头，那人急忙转身就走。他瞟了猴子一眼，猴子立马领会。
路上谢翎教过他，上前推开办公室门，身子侧过一边，“谢少，到了。”那架势十足像他身边的保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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