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我送你
过道里多是刺眼斑斓的灯光，一闪一闪的让人觉得既紧张又暧昧。
一群人站在一起，就是神经再粗也都知道这时候的情况不太对。
原本就是一个普通到极致的大冒险，谁能想到捅出了个认识的女生，并且看这情况他们群哥还对这人有些意思？
关键是这看着就是他们群哥自己在吃醋吧，那看着对方的眼神都带上了刺，生怕别人看不出来。
一群人谁都没说话，做个出头鸟肯定得不了好。
平头男生暗自将半举着的手机放下，一双小眼睛里闪了闪，顿时觉得他们不能就这样站在门口。
“行了，我们都先进去，里面的歌都没人唱了。”他的声音打破了此刻的安静，让没反应过来的同伴顿时反应过来。
“对对对，我还点了歌呢，可别过了。”
“老李，你这嗓子就别丢人现眼了，谁不知道你那个公鸭嗓就跟吃了煤快一样，剌剌的。”
“往里面走，别再外面挡着路。”
他们全都不约而同的附和着，几秒钟的时候门口就只剩下姜四月三人。
程翔宇并不是个迟钝的人，他能感觉到目前气氛的异常。
他上前一步，走到女生的侧边。
“会长应该等着了，要不我们先过去。”他说着话，但目光却盯着对面的男生：“再等会儿说不定他会出来找我们了。”
于群玩味的笑了笑，他对面前的这个男生毫不在意，以他对姜四月的了解来看的话，对方根本就是一个普通的学长罢了。
说不定要是告白，也会跟自己一样被毫不犹豫的拒绝。
想到那个海边的夜晚，他也不一样吗？
就算是相处了一年的时间，在对方看来就只是一个稍微熟悉的同学，一点都没留有余地。
“那行，你们先离开吧，说好了过几天一起吃个饭，都好久没见了。”于群朝后退了一步，将过道留给对方。
他看着姜四月转过弯，不见了身影，才缓缓动身，朝着自己出来的包厢走去。
离开后的两人罕见的没有说话，程翔宇暗自打量着女生的表情，他不确定刚才的男生在姜四月心里有多少分量。
灯光投射到她脸上，眉睫被照的纤长，正随着对方的动作微微颤动着，程翔宇目不转睛地盯着女生脸上的一小处阴影，阴影之下的对方神秘莫测。
“你们的关系很好吗？”不由自主的，程翔宇就把心里的疑问给问了出来。
姜四月轻轻皱眉，她不喜欢别人去探究自己的私人生活，她跟对方的关系还没有近到这一步。
虽然可能只是随口问了一句。
“还行吧，高中同学。”
“我倒觉得那个男生似乎不这么想，总感觉他应该是喜欢你吧。”他斟酌了几分，随即开口。
两人亦步亦趋地走着，程翔宇考虑到女生的步子，特意将速度放缓了些。
这一次姜四月没回答，如果说刚刚已经是在问她的私事，那现在说的话就是让她一点都没有回答的想法。
要她怎么说？是还是不是？
她的目光直视前方，像是没有听到对方的问题，“马上就到了，会长应该等急了。”
两人到的时候大家都已经开始唱歌喝酒了，他们都已经成年，也不用顾忌什么。
程翔宇走到自己兄弟旁边坐下，没忍住仰靠在沙发上，手捂住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怎么了，几分钟的功夫怎么看着失魂落魄的？”
兄弟刚吼完一嗓子，正想坐下来喝口水，他瞥到坐在旁边的程翔宇，，自然的问出口。
“不会是出什么问题了吧，我看着你跟学妹进来好像没说话，别啊，你跟我说说。”
他的眼珠子一转，就看到坐在另一边的学妹，她端坐在一旁，也没去点歌，看着似乎在发呆。
这两人刚刚也是走在最后面，这会儿进来却是一句话不说，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有点问题。
“没什么。”良久，程翔宇嗡嗡的声音才从胳膊底下传出来。
“别啊，跟我说说，好歹我也是万花丛中过的男子，出了什么事我也能跟你参考参考。”
他脑中的雷达似乎启动了，看着好友模样可不是没出事的样子，他凑近了些，打算好好跟对方参考一下。
程翔宇的胳膊放下来，他撑着眼皮看向掩盖不住八卦气息的好友，真不觉得告诉他是个好办法。
不过现在也没其他选择了。
他酝酿了几秒钟，然后在对方激动的目光下开口：“刚才碰到个人，是她的高中同学，但似乎”这个词他不知道怎么说。
“追求者！？”好友紧接着脱口而出。
“算是吧，看着像是，但她却好像没什么感觉，对方走后我还想问一下姜四月那个男生的事，但她似乎不喜欢别人问私事，就没说话”
“我的乖乖，你这是捅了雷区啊，你又不是对方的谁？问这个干嘛？”好友有点不敢相信程翔宇竟然会做出这种让人减分的事。
他啧啧两声，觉得对方还是情感经历少了些，有些事情该说还是不该说得知道分寸。
“再说了，也就认识了不到十天的人，连别人喜欢什么都没弄清楚，这种私事最好还是当作不知道，免得被人家扣分。”
他一副过来人的模样侃侃而谈，要不是程翔宇知道他跟自己一样都是个孤家寡人的话，就都要信了。
包厢里像是被隔开了好几个区域，他们两个窝在一起，倒是谈起感情的事来。
姜四月的耳朵里面全是噪音，她现在觉得自己的脑部神经突突的疼，还有就是包厢里的灯光也太闪了，她都没忍住直接闭上了眼睛。
她真的后悔了，不该心软同意过来的。
细数着手机上的时间，一分一秒都像是被延长了。
现在是九点过一些，等到九点半她就离开吧。
时间一到，她像是精准的时钟一般站了起来，角落的动作不会让其他人注意，她拿起包，跟会长发了个消息，没等对方回复就打算直接离开。
看着底下的程翔宇的聊天框，她顿了顿，最终还是点了进去，“我先回去了，你们玩的开心。”
发现屏幕亮了一下的程翔宇下意识点开，他扫过手机上的消息，没忍住朝着女生的方向看去。
姜四月这时候已经站起身打算离开。
她略过坐在自己身边的人，默不作声的朝着外面走去。
包厢里除了程翔宇之外没人注意到她。
很显然，这就是女生的打算，不被人发现地直接离开。
“要走了吗？要不我送你回去吧。”他连忙起身，不受控制的朝前走了两步。
或许是他的声音有些大，一下子就让周围坐着的人注意到了两人的情况。
“这就要回去了吗？还这么早，多玩会儿呗。”之前就是这个男生撺掇着要来玩的，这会儿同样是他先出声阻拦。
周围的视线不多，也就几个人，但显然跟她的打算相违背，原本打算不被人发现的离开的，这下不行了。
“不了，我还有点事，就不跟大家一起了。”
姜四月淡淡的笑着，冲着周围的人挥了挥手，然后没等其他人说话，就直接打开门，走了出去。
程翔宇想要阻拦的手顿时僵在了原地，就算刚刚女生什么都没说，他也能感觉到对方心里有些不舒服。
她走出去的时候没看向自己，显然就是觉得是因为他才让别人发现了她离开的动作。
看着女生离开，包厢里的人也没多想，他们自然的将注意力有放回刚才的事情上。
走了一个人罢了，多大点事？
隔开了包厢里吵闹的环境，姜四月顿时松了口气。
她靠在墙面上，身后的金属装饰透过衣衫还是很冰凉，等她正要提步离开的时候，发现在不远处正站在一个人。
灯光明明暗暗，闪烁着让人分不清楚远处的人是谁，暧昧灯光加上空无一人的走道，姜四月的心顿时被提了起来。
于群已经在过道里等了有一会儿，他的心思瞒不过其他人，这下都知道他有一个喜欢的女生，见他出去直接一句话都没问。
他不知道何时学会了抽烟，倚靠在墙壁的他微微曲着身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灯光打在他的侧脸上，隔了这么远只能看到他乌黑发丝之下的鼻尖与唇角。
姜四月目光暗了暗，在她对于群少有的记忆里，总是对着她说笑或者找她借笔的记忆是最深刻的。
其次就是那次的海边夜晚，咸咸的海风吹拂着她的发丝，带来泛着苦涩微咸的气味。
她捏紧了包带，一步一步的朝着前方走去。
他的动作一直没有变过，在姜四月靠近了之后像是早已察觉一般抬头头，目光浓郁的很。
“要回去了？”
“我送你。”他掐灭了手中还剩下一半的烟，半透明的雾在他眼前缓缓升起。
或许是姜四月想要拒绝的意味过于强烈，他轻笑了笑：“送一下都不行？还是不是曾经的同学了？”
一直走出ktv，两人都没有说话。
姜四月走在前面，于群靠后跟着，就像一个守卫一样，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
“那个男生跟我一样是你的追求者，你知道吧。”他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不紧不慢，是疑问但却更像是肯定。
“我还想着让你缓一段时间的，看来还是想的过于简单了，没想到才刚几个月，就又有其他的竞争者了”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到了最后姜四月也听不到他说什么。
前面的女生走在马路的右侧，并且与道路间隔了半米的距离，挺乖，大人说的话她都会听着。
以前他就注意到了，姜四月是不论什么时候都一样的冷静，仿佛就没有什么事能让她显露出自己的情绪。
就像是一块被放在自己路边的石头，她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他在一旁看着，想要去搬动却一直不知道方法。
现在他跟石头的距离越来越远，如果再不加快速度，怕是连石头的影子就看不见了。
“我到了。”她的声音传来，将于群从思绪里拉了回来。
前方虞城大学的招牌在夜里也有灯光围绕着照射，一整个都是明亮的。
“真快”
他的目光从招牌落到女生身上，“你先进去吧，我等会儿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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