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边界线
borderline
送走第一批直接回家的学生，校内恢复短暂的安静。真実侧目看向操场和活动大楼，确保结界安稳后回到校内。
老实说，这么一搞更累了。
靠在旁边的墙壁上调整呼吸，她伸出左手揉揉腹部，刚刚强行压下去的睡意在忙碌过后重新涌上，不得不双手轻拍脸颊维持清醒。
单手附在防护壁感知来自外面的能量特征，拥有「咒力」的生命体征估计还有三四个，其中西南方的高处建筑两个正在和妹妹未来交手，东边是夏油学长和另两个？
是悟的仇家太多了还是什么，之前就知道「咒术师」人少，今天在学校外围居然聚集了好几个。
她对妹妹的能力一向放心，夏油学长是悟的好朋友也不会有什么问题…感觉到其他几个生命体征气息逐渐消失或被压制住，真実松了口气。
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她仰头背靠墙壁，轻轻一挥手解除结界，听到来自身后熟悉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直到只差几步她才开口。
“你果然说到做到，还没到两小时。”
“那必须。”
少年声音里有一贯的俏皮，只是比平时少了些悠扬轻佻。他来到她身边，顺手拉起她把礼品盒交到手里，“给你的特产。”
“啊真好，谢啦悟。”
“杰来了？”
“嗯，讲了几句后说要去收拾一下附近的诅咒师，”真実抬手揉眼睛，拉了拉少年的手臂示意再近些，直接往他身上靠去，“麻烦夏油学长了，等等帮我再谢谢他。”
“他太操心了。”五条拍拍她的肩膀，“怎么了？小真実没睡好？”
他听上去好像有点怪怪的。
真実环住少年的腰，“嗯…这几天事情有点多，今天早上才全部结束…”
“姐姐今天还正好不太方便，”忽然被身后妹妹的声音打断，未来急匆匆赶来，看到他轻舒气，摊开手解释，“她每到这时候都容易犯困，消耗也快。”
听到他了然的回应，下一秒感到腾空感，抬眸时看到他的蓝眼，没太多笑意。
“悟？”
“这里离你家比较近，我先带你回去休息吧，小真実。”环着腋下和腿弯的手都适当收力，五条悟微扬起嘴角对她笑笑，随即转头对刚过来的好友开口，“杰，有什么事发邮件给我，明天见。”
“我知道了。”
“悟学长，我等等有事不回来了，小自由还在国外。”
被妹妹这句话弄得噎住，眼见不远处的操场陆陆续续有人影往校门口的方向走来，真実轻轻用手指碰触五条的脖颈。
“走吧，悟。”
“姐姐和悟姐夫路上小心！”
“未来！”
无可奈何地白了妹妹一眼，然而后者冲她挤眉弄眼笑得一脸狡黠。抬头看向少年，他唇边同样染上忍俊不禁的弧度。
他本来就是行动派，家里的确离这也不远，没多久就到达目的地。
“我先去洗个澡。”
“嗯。”
五条驾轻熟路径直来到厨房先把特产放进冰箱，顺手清点一番存货。真実一边揉腹部一边去房间取睡衣和毛巾去浴室冲热水澡，在打开淋浴花洒隐约听到他出了趟门又很快回来。
眼睛发涩得很，从上而下的热水起了些许提神的作用。用最快的速度冲洗完换好睡衣，她打着哈欠往房间迈步。
上楼时还能看到少年呆在厨房，正思索什么。
揉了揉眼，心微微一动。
“悟。”
“嗯？”
“来我房间吧。”
五条一愣，探头看向她，眼神相触时笑笑，“好。”
忙碌几天和最熟悉的床有亲密接触很快浇灭由于冲完澡带来的短暂清醒，即便如此真実还是强打精神先坐在床上，少年随后进入，将热水和药片放到床头柜。
“这是？”
“止疼药。”
“哎？你买止疼药干嘛？”
“女生这时期不是都会疼吗，我看你挺难受的。”
“我还好啦，就是困和累还有点沉重，”原来是为了她才特地出门买止疼药吗，真実摇摇头笑，示意他坐到床边拉住，“谢谢。”
“不疼最好，”他似乎也有些安心，“那别吃了，等等我给你做点别的。”
果然不太对劲。
真実握握紧他的手，“悟，你心情不好？”
后者明显一怔，看着她的双眼，停顿几秒后垂下眼帘收敛嘴角默认，“如果要定义的话确实是不好，但不是因为你。”
“我知道，你要是对我生气会直接跟我说的嘛。”
“小真実你很珍惜自己的「日常」。”他眼底难得闪过甚至可以名为懊恼的情绪，“我却给你带来了不必要的麻烦，我不该让我这边的事影响到你。”
真実微怔，心底涌起异样的情绪。
“抱歉，小真実，是我处理不够妥善。”
很少会有这种感觉，一口气梗在喉咙口，说不上的烦躁。
正因为这是他喜欢的女孩，他们同样作为拥有特殊能力的人，并且都清楚对方有特殊的工作，实际他在相处的过程中会更注意边界，留给对方足够的空间。
他相信小真実也是同样的想法，交不交流是一回事，如果需要倾诉另一方都很乐意去当听众，不愿意或说不了也没关系，但由于自己的疏忽导致影响对方的生活肯定会感到不甘。
叹气，这时从相握的手中感受到对方的轻颤。
“小真実？”
“我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不过有一点我很确定。”
“什么？”
“我更喜欢你了，悟。”
“…哈？”
饶是他听到这句话都不免顿住。
“你啊，觉得我会在意这些吗？”真実热切地直视他的眼睛，“我不是没有预想过会有类似的情况，即便如此我还是喜欢你，所以我选择了你。我明白你在想什么，我同意关系里得有必要的边界感，和你相处很舒服，你很懂得尊重人，这也是我最喜欢你的地方之一。”
“对我来说那同样是你的一部分，并不是麻烦。”她本能伸出双手去握紧少年再次重申，“悟，你早就是我的「日常」了。”
顿了顿，看着少年浮现讶异和深思的眼神，她双颊一热，赶紧继续补充，“况且还挺好玩的嘛哈哈，偶尔给生活带来点刺激项目，自从有了你之后真的感觉每一天都特别充实快乐，你又是真的很上心这件事让我感到很开心…综上所述，我更喜欢你了！”
“我感受到了。”少年终于忍不住咧开嘴角，牵起她的手低头亲吻，“我也更喜欢你了，小真実。”
“我也感受到了，不过这还不够。”
“嗯？”
“我好困，床有点冷，你陪我睡会吧。”
五条微愣后笑出声，爽朗的笑声一如既往。他一边点头应好一边伸手去解衣扣，顺手将制服外套搁在一旁的椅背，大方掀开被子躺下。
在他躺下的时候真実就挪过去把脑袋埋进他的怀里，从身后环住他的腰，在上方的右手直接伸进衬衫去碰触脊背线。
“你到底都是什么时候锻炼的啊，真好。”
“哎，我女朋友对我的身体爱不释手，这就是完美的烦恼吗。”
“是是是，”顺着他的脊背下滑到腰腹，不安分地再用左手去解开他衬衫的扣子，微微调整位置去抚摸喉结和锁骨，“你最应该烦恼怎么更好满足你女朋友。”
“下次会让你实现的。”头顶传来他刻意压低略带沙哑的笑声和轻吻，“听说女孩子这种时期容易情绪起伏，小真実现在是在跟我撒娇？”
“不行？”
“当然可以，这是你的特权，哪怕不是这时期都行。”
这话让她有点不好意思，只能在他怀里摇摇头搂得更紧，对话结束后感到更加疲倦，睡意再次袭来，不由自主打哈欠。
“说起来我忽然很好奇一个问题…”
“什么？”
“小真実知道我的无下限能力吧。”
“嗯嗯。”
“假如我现在开术式让你碰不到我，你的能力能不能中和？”
真実差点没噎住，好气好笑地从他怀里探头拉开一点，“五条悟，那我现在开防护壁让你碰不到我，你能不能中和？”
“哈哈哈你生气了吗，对不起嘛，”少年凑过来笑着去搂她的腰，“我俩还需要什么距离。还难受吗，我给你揉揉肚子。”
“说实话真没人比你更麻烦，其他压根不值一提。”
“我很荣幸能让小真実那么上心。”
白了他一眼，真実偏过头，“你真应该庆幸你长得好看。”
五条笑得灿烂，一边轻柔揉她的腹部，一边轻轻掰过她的下巴抵住额，“那就多看看。”
“……算了，我说不过你。我睡了！”
“做个好梦。”
她大概睡了很久。
迷迷糊糊快清醒时有察觉身边的少年起来下楼，不久后还能闻到食物的香气，她把自己埋进被窝，往旁边又挪了挪，让他的气息代替食物包裹周身。
好像还听到了手机的震动声。
应该不是她的，她设了铃声。
是悟的吧。
往被窝里又钻了钻，真実没有理会，然而手机接连震动，对方没有挂断的意思。
轻舒一口气，她探身出来想伸手去够椅背上的外套，恰好此时少年轻敲门后走进来。
“悟，有人找你。”
“噢。”
五条拿过外套，从内侧的口袋取出手机，看到来电显示露出无语的表情，“是夜蛾老师。”
“那你快接吧。”
“唉真麻烦。”少年砸了咂嘴按下通话键，先是把手机拉远点，对面的训斥就连坐在床上的真実都能听见，确定发泄过后才重新放在耳边。
这回说得不响，然而少年微蹙的眉和一瞬严肃起来的模样没有逃过她的眼睛。
“怎么了？”
“歌姬和冥小姐一天多没联络了，老师让我和杰还有硝子以防万一明早去最后联络的地方看看。”
“啊…歌姬是之前那个学姐吗？”
“是呀，冥小姐你还没见过，和歌姬一届，她很强。”
“明早吗…这回去哪儿？”
“静冈，很快的。”五条轻描淡写合上手机，勾起嘴角，“这就开始想我了？”
“明天怎么来得这么慢呢！”真実佯装一脸嫌弃地挥挥手，然后双手撑着脸颊笑道，“静冈的蜜桔还挺有名的，你带点回来我下次烘焙加进去试试。”
“哈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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