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套中套
trapandtrap
stsc，全称space-titrol。建立日期和地点都是谜，只有目的很明确，以字面意义来看即为「维护&稳定时空间」。
我们所在的「主世界」不过是其中之一，在这之外还有数不清的其他世界，统称为「异世界」。「异世界」大致分为两类，和「主世界」融合拥有双向来往渠道的a类以及完全独立对「主世界」存在不知情的b类。
负责外交、结界维护，寻求和所有已确认a类「异世界」的共存共荣、保护普通人，以及监控b类「异世界」是否有可能影响到「主世界」，是空间部门的主要任务。
不干涉和影响任何「异世界」的自治。
不改变时间上的既定事实。
不泄密给不相关人士。
这是机构的三大原则。
从八岁开始进机构干活，也算是经历了大风大浪，积累的经验能够让她迅速判定眼前的状况——不好的预感成真了。
这个叫五条悟的少年，肯定是「特异点」。
有时是有这种情况。诞生伊始便拥有足够影响某个「范畴」甚至「世界」能力的孩子，会被stsc自动列为「特异点」进行观察和监测，以防日后危及世界能在第一时间制止。
不是说「咒术师」群体人很少吗怎么还会有这么麻烦的在…。
七海真実很无奈，消除记忆和屏障都对他无效，那他百分百是那种自身非常特殊的存在。
“小真実不说话呢，那我换个问题吧。”少年轻松笑道，弯腰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你啊，现·在想要做什么？”
看上去是为了让她取信于他留出可乘之隙，但她很清楚眼前这位笑眼盈盈的学长依然没破绽，恐怕不会让任何人碰到自己吧。
他很强，也很聪明。
而这就是最麻烦的地方。
“我想了解一下「咒术师」。”
stsc相关不能告诉他，只是这样的简单目的情报还是可以的，更何况这是实话，想必他暂时也没有什么挑刺的地方。
“噢？”他若有所思歪头，仿佛在判断她所说的话真假成分。无所畏惧和他对视，少年眼底的冷锐有所收敛，随即浮现更为张扬的笑意，“了解。”
看来这一步是过了。
“你对「咒术师」有兴趣？”
“嗯。”
“想当「咒术师」？“
“…目前不。”
“日本国内每年都有一万人以上的失踪和非正常死亡案件，大部分都是被「诅咒」造成的。”少年自然而然靠在路边的栏杆解释，“「咒术师」拿内部定义来说就是解决他们保护普通人的工作。嘛，大概就是这样。”
听出他语气里对某关键词隐隐的不屑，联想到昨日见面的场景，真実微蹙眉。
“五条学长，你介意我问个问题吗？”
“哦？你说说。”
“你对于「保护普通人」是怎么看待的？”
少年明显愣了愣，似是没想到她问出这样的问题。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正当她以为他会敷衍过去这个问题时他嘴角一咧。
“麻烦。”
他坐在栏杆上摊开双手，毫不掩饰自己的态度，“太麻烦了，我不喜欢这些。”
果然。
他很强，很聪明，具有足以影响平衡的力量，却对「不如他」的任何存在都不屑一顾。大概懂事开始就知道自己的特殊性吧，从小众星捧月顺风顺水一直站在领域内的顶端，有能力做到所有想做的事，某种方面来说他才是最最麻烦的。
因为他的认知里目前还不存在尊重生命，只要走歪一步就会变成威胁。
是她最不擅长应付的类型。
“接下来是不是可以轮到我发问了？”
少年语气里的故作天真和轻松令她一抖，点点头。
“小真実的那种能力是什么？”
“抱歉，关于这点无可奉告，我还无法信任你。”她都不知道他的能力，他就想立刻掏她的底牌这未免想得太好了吧！
“哎~亏我还对小真実那么诚实。”
“五条学长刚刚问的问题我有回答的，彼此彼此。”
“那些也算吗，小真実太狡猾了吧！”
“这句话还是留给学长自己更合适。”
“你想了解「咒术师」最好还是近距离看看，”他眯起眼微抬下巴笑道，“难得都弄出来了，不如一起进去欣赏？”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学长请。”
往旁边侧身真実伸出手示意他先，少年不免扬扬眉，“小真実太认真了，没必要那么拘束，我也不喜欢前后辈的称谓。”
行动上倒是没有推辞，直接从她开出的门旁边进入。
看来「咒术师」自己人进去是很轻松的，还是说只有他那么特殊？看着少年进去后站在原地等待，抿抿唇迈进去。
事已至此只能有效利用眼前的状况了，她本就不是前线战斗人员，还摊上这么个bug般的存在，反正在对方眼里她也是个被观察的对象，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无趣，麻烦。
这是五条悟对自己目前十六年人生的评价。从懂事起就日复一日重复做着毫无挑战性的工作，不管对手是谁对他而言都能轻而易举解决，完全提不起劲。
在这样的生活中寻找乐子成了他的习惯之一，因此难得碰到和日常不一样的特别就会来兴致。
半蹲的少女翻了翻左手，随着掌心的白光微闪倒在地上的俩人被一层透明的薄膜覆盖，和之前的半圆形防护壁波动感觉相似但有微妙的不同。
趴着的普通人本来微弱的气息逐渐平复下来，他了然地勾勾唇。
原来如此，除了「保护」还能「治疗」。
“五条学长这次也是来看实地测试吗？”
少女头也不抬在伤者身上移动左手反复确认有没有致命伤，确保没事后松了口气。
“我是恰好路过。”
也不能说是恰好。今天他没任务到这附近常去的甜品店买新出的栗子泡芙，顺路远远发现未报告的帐，再加上感应到之前的奇怪熟悉气息就过来看看，于是看到在解帐的她。
帐可以设置条件，那群老古董还做过专门针对他的帐，默认都是设置成普通人无法发现和进入，如果有人强行打破施术者也会有所察觉，她那种解法则能神不知鬼不觉进去。
这到底是什么能力呢，真的挺让人好奇的。
“……？”
听到这句话少女看向他，眼底都是惊奇，甚至还带有一闪而过莫名的愤慨？良久她扯了扯嘴角，低下头继续处理伤者，“学长真悠闲。”
不知为什么这句话竟然还掺杂几分羡慕之情。
虽然他并不闲吧。
“小真実平时很忙？”
“差不多。”
“你的「所属」看来很过分哎。”
“不…”
脱口而出的瞬间她意识到不对劲及时收口，警戒看着他。
可惜，还是没能套出话。他不置可否摇头，不过从那句话可以判定她大概率不是单人活动，背后有一个组织。
具体是什么样的组织就不得而知了。
“五条学长，你做了多久咒术师？”
“嗯？从出生起就是，我家一直都做这个呢。”
“这样…在这个「领域」里有等级划分吗？”
“有哦。”
“那学长是？”
微怔后有些忍俊不禁，竖起食指眨了眨左眼，“我和他们都不一样，是最上面的。”
她是想知道实力水平标准吧，不是什么值得保密的事告诉她也无妨。
“果然。”少女轻轻叹息，对于答案毫不意外。她的反应也在他预料之中，这孩子不傻防备心也蛮高，他的「特别」又一目了然，看不出来才奇怪。
眼看着她起身，反手加了之前见过的半圆形防护壁，随即往他的方向迈近。
直觉她没有任何出手的意图，怀着好奇心他大大方方站在原地任由对方看。少女离他身前半步远，因为身高差的关系微踮起脚尖端详他的面孔，视线最终还是和他交汇。
能看出他的眼睛特别是再正常不过的。
“小真実被我迷住了？”他弯着眼角笑道。
少女收敛嘴角偏过头，正当他以为对方会露出嫌弃的表情或者害羞时她却忽然感慨，“学长身为男生，眼睫毛真是长得不可思议。”
……咦？
他是被这学妹反过来调戏了吗？他看错她的性格了？
少女摸着下巴思忖，继续自言自语，“这么长的睫毛我还以为只有那孩子才有，原来纯粹的日本人也会有。”
“我也很意外，小真実原来是个天然。”
“…请问你在说什么？”少女莫名其妙抬头，眼底满是困惑。
对此一点意识都没有，不愧是天然。
“学长。”她顿了会，脸上浮现试探的神色，“那个，我还有问题，能指教一下吗？”
还真乖，明明直接开口问无所谓。
暂时压下想要作弄一番的心情，他笑着点头。
“呃就是…”
“嘘。”敏锐捕捉到动静，眨眼时对方愣愣很快理解他的用意，配合他眼神站了过去，可以感受到少女在调整气息让自己变得隐匿，嘴角扬了扬。
也挺机灵和谨慎的，只要那层浅蓝色的光还在除了他之外的人都看不见她吧。
侧过身放松下来，盘算第三人靠近的时间，他压低声音轻笑。
“小真実想问什么？”
“啊、学长说的咒灵平时都会在哪里？”
这个问题倒是有些出人意料，看他愣怔少女赶紧伸手比划，“我的意思是他们有没有秘密基地之类的地方…有吗？”
“咒灵的天性是留在出生地。”她问这是想打听咒灵有没有老巢吗，从逻辑而言没什么问题，咒灵如果形成组织和单打独斗的确是不一样的。“要看等级，一般都是在外面遵循本能瞎晃，也不乏有智商的存在吧。”
“原来如此…”
“如果你担心的是这方面，「诅咒师」或许更麻烦哦。”
轻描淡写抛出的新名词果不其然让少女瞳孔微妙收缩，“「诅咒师」…？”
“有「咒术师」自然也有「诅咒师」，可以理解成邪恶的咒术师。”
差不多，听动静越来越近了。
看向还在低头认真思忖区别的少女，他弯了弯唇角留意她的反应，“小真実要是感兴趣我现在就带你见识一下好了。”
——“毕竟，这里就是「诅咒师」所设下的帐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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