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七章：你总该给我个交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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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第一缕阳光爬进狼藉的卧室，怜歌睁大双眼，目光空洞的看着天花板。
她身上，衣物凌乱的，遮不住她身体的伤痕累累。
她就像是死去一般，躺在雪白的大床上，一动不动，毫无生气。
而她身旁，席城斯早已离开。
唯有这一声伤痕提醒着她，昨晚自己都遭受了什么。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总算动了一下，将膝盖蜷缩起来，将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寻求一丝的脆弱的安全感。
身体的累不算什么，但一个人若是心累了的话，活下去得需要多大的勇气。
她不是没有想过死，死后兴许就不会痛苦了，就解脱了。可她不能。
她还有未完成的事情，必须要一切都结束了，她才可以什么也不管不顾。而现在的她不行。
从床上爬起来，有些艰难，她感觉身体就像是被车子碾过一般，乏力、疼痛。
甚至在她双脚落地的时候，她感觉自己的腿仿佛不是自己的。
好不容易到了卫浴间，看着浴缸，她忽然就想起了昨晚他在浴缸里要了她。
当时，她就是一个溺水者，无法反抗，脑袋凌乱的，如一团浆糊，而他粗鲁的，像暴露的狮子。
洗了把脸，看着镜子里面色苍白，头发披散开，就像是女鬼。
拿毛巾的时候，她的手在抖，控制不住的。
好不容易将自己收拾干净，她又去找了一件衣服换上。她原本的衣服，早就在昨夜后碎成一片片了。
只是她没有想到，他的衣柜里竟然有女人的衣服。
想到昨天是他的婚礼，看着那些女人的衣服，她笑了。
这些应该是程瑶的吧。她想。
随意拿了一件，穿上，拿了地上的包，她离开了别墅。
这里不是她能逗留的地方了，再也不是……
公司。
席城斯一上午都心不在焉的。
中午吃午饭的时候，严科来叫他，他却像没听见一般，拿了外套就往外走。
严科见状紧追了几步，问，“席总，你去哪儿？”
席城斯头也没回的说了两个字，“回家。”
严科当然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只当是他忘了什么东西在家里，所以要回去取。
等席城斯一路驱车直奔别墅去的时候，他却在离别墅几公里外的公家站看见了慕怜歌。
她坐在长椅上，垂着头，长发遮了脸，可即便如此，他还是一眼就看见了她。
他将车停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她没发现。
然后，公车来了，她缓缓抬起头来，脸色本就惨白，如今站在阳光下更像是透明一般。
他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她走了，再一次从他身边，而他没有挽留。
因为他知道，他们之间隔着的东西越来越多，她离他也越来越远。
当公交车消失在转角，席城斯还停在那里。
他的目光始终注视着公交车离开的方向，眼神一点一点下沉。
他回到公司的时候心情很不好，已经有好几名职员在给他汇报工作的时候被他骂得狗血淋头，有几个脸皮薄的女职员甚至是哭着出来的。
严科给他送咖啡进去的时候也感受到了包围他的低气压，不由问道，“老三，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现在，严科是作为朋友的身份，而不是下属。
席城斯不耐烦的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只是接过咖啡喝了一口。
严科见他不愿多说也就不再多问，轻叹了口气，也就出来了。
兴许这个时候应该给他留下一点私人的空间。
于是，后面准备去找席城斯的，严科都给拦了下来。
……
程家。
程瑶身穿婚纱，满脸泪痕的坐在地上。她脸上的新娘妆早已面目全非。
程希文走进来的时候，看了她一眼，便没有任何表情的回房了。
程瑶见状急急叫住他，声音哽咽道，“哥，你非得这样吗？哪怕失去我这个妹妹？”
看着程希文的背影，程瑶还怀有最后一丝希冀。
她始终不肯相信，自己的哥哥会为了所谓的利益牺牲自己，可现在摆在眼前的，却又让她不得不信。
她的婚姻，她的幸福，对他而言就那么不值一提吗。
程希文脚步顿了一下，但没有回头。
沉默片刻，他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传来，“这婚你必须结。”
然后，不管程瑶如何哭，如何闹，他进了房间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
程瑶哭得累了就倒在地板上，地板很凉，但不及她内心的冰凉。
就这样，她从黑夜到天亮，又从天亮到黑夜。
日出又落下，她安静的躺在地板上，婚纱的洁白将她包裹起来，像是一只破碎的娃娃，没了灵魂。
又一个早晨，程希文在她身边蹲下，伸手将她从地上抱起来，她也不挣扎，两眼无神的看着他，不说话，也不哭。
“吃点东西。”
程希文将她放在沙发上后，端来一碗热腾腾的粥喂她。
她无神的目光看了他一眼，别开脸。
“你节食也没用。”
程希文冷声道，脸色有几分不耐。
程瑶依旧是死气沉沉的表情，无动于衷，兄妹两人就这样耗着，然后门铃响了。
程希文放下碗，前去开门，程瑶抿了抿干裂的嘴唇，眼里重新蓄满了眼泪。
门外，是新郎。
新娘从婚礼现场跑了，新郎成了天大的笑柄。
“程瑶呢。”男人面色异常愤怒，未等程希文说话，他已经闯了进去。
看到了沙发上的程瑶，男人几步走了过去，拽着程瑶就往外走。
他一边拖拽程瑶一边说，“跟我回去！”
男人的神色，就仿佛是恨不得吃了程瑶。
程瑶流着泪挣扎了几下，但最终不敌男人力气大，最后，一下子被拽到了地上，后背磕在茶几的角上，疼得她脸色更白，浑身全是冷汗。
程希文皱了皱眉，总算上前阻止了男人。
“放开她。”程希文面无表情的看着男人，不怒自威。
男人迎上他幽深的眼睛，正要说什么，最后却什么也没能说出来。
男人松手后，程希文上前抱起程瑶，将她送回卧室。
等他出来的时候，男人还在，他看着程希文，余怒未消，但语气却还是有所顾忌的说道，“程总，不管怎么样，你总该给我个交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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