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重返
身处混沌好久好久之后，我的神识逐渐的清醒了起来。
这一次我没有去想太多，直接睁开了眼睛，因为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思考，身边的世界还没有完全成型。
“不错嘛，比起上一次，这一次又缩短了，只用了5界时你就醒来了。”声音传来，然而却见不到人影。
我知道，这个世界还没有加载完成。
这一次，我又站在了这里，然而我的内心不再迷惘彷徨，而是充满了坚定。
我看向自己的身上，仍旧穿着上一次在恼界时的那一身衣服，由于激烈的战斗，破破烂烂的，已经到了衣不蔽体的地步。
这世界还挺智能的吗，居然还有记忆功能，我心里暗想。
通过上次的战斗，我发现这个世界对于这衣服的设定也并非只能遮挡，上次的激战，巨虎的攻击会打破我的衣服，这里的衣服虽然看上去和外边没有什么区别，但材质却是不一样的，破损的地方会直接变成光芒四散开来，然后那个位置上就少了一块。
那么，厚重一点的衣服就真如她所说只能遮挡？我想还是别问她，自己试试最好。
于是，我开始想之前玩的网游里边的一套套装。
刹那间，我身上裹上了一层黑色的铠甲，而在关节处和肩上都飘着幽幽的绿火，胸前是一个骷髅的样子，看上去不但霸气十足，而且很厚重。
这，简直太酷了！
“切，你这叫什么品位，你是中二病吗？”她问我，虽然我现在还看不到她，但我想，她肯定是一脸不屑的说出这句话的。
“你懂什么，小屁孩。”我一脸嘲讽的对她说，丝毫没有注意到其实我只比她大两岁这个事实。
诶，话说这次这么快我就可以说话了吗？
她似乎也发现了这一点：“太好了，我终于不用消耗多余的精神力去和你进行心理交流了。”
喂，关注点不应该是我很快就能说话了这个事实嘛！我的内心有那么肮脏吗？
不过我走了两步之后发现，仍如同赤身裸体一样，身上也没有负重感，看来这玩意并不能增强我的防御力啊。
“抛开你的品位不谈，你最好也不要去想一些太复杂的衣服，这个衣服其实也是需要消耗你自身的‘源力’来成型的。
她似乎知道我想问什么，没等我接话茬，又自顾自的说：“源力就相当于是游戏里边的mp，使用属性需要要消耗它。但其实不仅于此，你之前也注意到了吧，上一次战斗，进入世界的那个人，在使用过多大型技能后源力消耗过大，他的属性技能变弱了，对吧？那就是因为源力不足的话技能的lv也会下降，所以你的源力要节省着用，不应该在穿着打扮上过多消耗”
“这个我明白了，但你为什么要说‘进入世界’而不说干涉？为什么说‘那个人’？直接说是你哥不就行了？”我问她。
良久没有回复。
我心想，果然她还不知道我知道那个人是谁（好绕），毕竟我激战的那段时间她是昏倒的，可能她对于他哥差点要了我命而我又反过来差点要了他哥的命这一系列事都是一概不知，她是为了防止我多想想要隐瞒吗？
“我都知道了，有关他是你哥这件事，他为什么要来干涉这件事，我能理解，并没有记恨他，你不必要自责，该道歉也是他该道歉。”我看她很久不说话，连忙说出这一番话希望能打消她心中的疑虑。
“对不起，但对于他想要来干涉这件事我其实我一直都是拒绝的，我”她的声音有一点急促。
“好啦好啦，多说无益，咱们现在要做的是消除这个恼界，其他的事情，尤其是已经过去了的事情，抛在脑后就好。”没等她说完，我就打断了她。
此时，整个世界的残影已经完全的“生长”完毕，而她也在我身边不远处忽然出现。
还是那一身如同劣质网页游戏的新手引路姐姐一样的衣服，实在是和她很不搭调。
“你们的衣服不能换吗？”我疑惑的问她。
“其实也是可以的，只不过这一身衣服是我自己设计的，并不想换掉。”她有点骄傲的回复我。
哦，大概我也能明白为什么刘亮姐会穿的跟她差不多了，肯定是她和凌泽说了自己设计的这件衣服然后凌泽逼迫刘亮穿的，我就说吗这么差的品味怎么可能两个人都有。
“那也就是说，其实你也是可以换的喽？”我问她。
“是啊”随后她闭眼。过了一会之后睁开眼，“你看这不就变了吗”？
“有变化？什么都没有变好吗？”我吐槽道。
她指着身上漂浮着的缎带：“缎带从粉色变成绿色了，这你都看不出来。？
我晕
“也就是说你们虽然可以换但只能换颜色，衣服形状不能变是吗？”我继续问。
“怎么不能”说着，她变成了现实当中穿着的那一身长裤加半截袖衬衫，然后很快又变回了之前的样子，他似乎很满意于这一身仙气十足的衣服，不愿意在普通的样子上过多停留。。
“那你变一个比基尼让我看看？”我不怀好意的对她说。
“比基尼？那是什么？”她疑惑的问我。
“既然不知道那就算了吧。”我一脸坏笑地回复她。
我现在之所以尽力的去开玩笑活跃气氛，其实只是为了缓解心理的紧张。
我和其他的消除者不一样，我的能力，引路人无法帮我发挥，只能靠我自己去摸索，既然说是摸索，那就存在着失败的可能性。
一旦失败，那恐怕就不是我笑不出来了，她也会笑不出来，而我估计回去之后也会被凌泽给杀了。
话说她来找我消除这件事，她哥真的知道吗？八成是不知道的吧，事已至此，那也只能先斩后奏了。
“话说你一定要这么急吗？再等些时日我们细细讨论后再来这里岂不是更好？”我问她，的确，我不明白她这么急于来找我进行消除任务是为了什么。
“这不关你的事。”我碰了一鼻子灰，也只能把这个问题搁置了。|
“还有多久恼魔出现？”我问她另一个问题。
她按住太阳穴，呼出了眼睛上的镜片，环视着整个世界。
“这个世界离满载还差得远，所以，需要‘主动出击’去把他们引出来。”她回复我。
“主动出击？难道是要到恼魔的世界去吗？”我对于他所说的主动出击不太理解。
她转向我，镜片的光芒晃得我睁不开眼。
“不是，是要一个人去跨界点那里故意接受‘恼界之主’的手下的烦恼增幅攻击。”她说完后继续说道：“我已经联系好一个引路人，她正在跨界点附近，很快她会到达我们所在的位置帮我们的忙。”
“是刘亮姐吗？”我问她。
她有点惊异的看着我：“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挠挠头：“这可就说来话长了，有时候再说吧。”
看来，给我留下联系方式完全是她个人的举动，凌家兄妹估计都是不知道的。
而且，按照设定来看，现在现实当中不过过去了五分钟左右，刘亮不大可能是刚刚赶过来，怕是一直都跟在我们身边吧。
此时，我看到凌宇在不断拨弄着眼睛上漂浮着的镜片，我好奇的问她：“怎么了？你在干嘛？”
“我在和刘亮姐联系啊。”她眼睛都不朝我这边看的回答我，似乎仍在专注于眼睛上的镜片。
诶？对了，她刚才说一会联系的时候我就该想到的——她是怎么和外界的人取得联系的呢？
我提出了这个疑问。
“这个‘观测镜’不只能够观测消除者的lv，属性，能力，观测恼界的lv，还可以与其它建立了联系的引路人交流。”她仍旧一副无暇他顾的样子。
我之前还想过在我晕倒的时间内她一个人会不会无聊这件事，看来是我多虑了。
“那么，消除者呢？消除者之间有没有这样便利的交流方式？”我继续问她。
“没有。”她依然在自顾自的干自己的事。
也是，哪怕有的话，我跟谁去交流呢？凌泽？我宁愿一个人去墙角数数字。
好了，这个不是我该关心的事情，我该关心的重中之重还是我自身的能力问题。
按我的第一种猜测来看，我是吸收了巨虎的能力。
然而我脑袋里想了很久，什么反应都没有。
然后我开始一边大吼一边想“虎爪！”“火焰！”“巨吼！”这羞耻度爆表的做法仍旧没能收到效果。而凌宇如果不是专心于聊天的话，怕是早已经开始嘲讽我了
于是我开口问凌宇：“消除者的能力是只有恼魔出现的时候才能发动吗？”
她有点不耐烦的的回复我：“不是的，一旦进入恼界就拥有了能力或者属性。”似乎我打扰到了她聊天的“雅致”。
那就是说，我现在是的确没有属性的了，我的能力究竟是什么？我也只能靠猜，但如果不是这第一种假设的话，那只能是第二种假设了，也是我最认可的一种假设。
然而这个假设的真实性，我现在无法验证，只能等待恼魔出现的时候试一试了！
现在我能做的只有等待。
我正在思索一会儿之后的战斗方案的时候，忽然听到一声尖叫。
“你这个混蛋！”我的思绪一下被打断，并瞬间紧张起来——怎么了吗？出现了什么事情？
然而四周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有怒气冲冲想我走来的凌宇。
“你这个臭流氓！”她挥着拳头打向我，虽然她并打不到。
“我干什么了我？”我满头雾水。
“你去死吧！”她没有理我，走向了另一边。
联想到刚才她正在和刘亮“镜聊”，再想想我之前说的话
哦，八成是她问刘亮比基尼是啥了不过至于这么大反应吗大惊小怪的。
我又开始认真的思考这一切，很久很久之后，我确定确定了这一套最终方案。
我握紧了拳头，这一次，只能赌赌看了！
此时，我的脑中忽然传来了声音：“准备好了，很快刘亮姐就会过来跨界点。”
“你不是说心里交流要耗费精神力的吗？”我也在心中回复她。
“因为我不想和你说话。”她气呼呼的说。
真是个小孩子，切。
“正经的，这个世界还差多少满载？而来的人又得多久才能为这个世界提供足够满载的es量？”我又在心里问她。
“这个世界还差1.6个es才满载，光靠等得等上16个界时。而恼魔的手下的能力是对烦躁的‘增幅’，如果被攻击之人性情温和，比如说刘亮姐，那大概一个界时多就能够满载，而要是我哥那样的，估计十几界分就会满载了”她在心里对我说。
“你说的你哥是这个人吗？”我在心里问她。
“啊？你在说什么”不知道他是按捺不住了还是精神力花的太厉害了，她开口说话了。
我指着跨界处的一张蠢脸：“你自己过来看啊。”
她很快的飘了过来，然而，他肯定看不到刘亮，因为在那里的，是一张蠢透了的脸。
红头发，一脸的饰品加上纹身，正一脸扭曲的缓缓的下坠着。
不是凌泽——还能是谁啊！
看起来在现实世界中是跌倒了吧，由于在这里看，现实世界是被放慢了六十倍的速度，他下坠的十分缓慢，几乎看不出来，他好像在半空中悬浮着一样。
“啊啊啊啊这个蠢货！”凌宇一脸的不爽：“他怎么跟来了！！”
我无奈的笑笑：“面对他的死缠烂打你觉得刘亮姐会拒绝吗？肯定是跟着一起来的喽。”
她一脸气愤地说：“这下好了，没时间再去说一些重要事宜了。”
“重要事宜？赶紧说，十多界分也不一定不够。”上一个瞬间我还在满脸欢乐的看着凌泽整个人缓缓道下坠，看着他口沫横飞的糗状，一边挥拳打他——虽然碰不到。但下一刹那，听到重要事宜几个字，我立刻变得紧张起来。
“那好，我长话短说，有关lv”她慌忙的接话。
“我知道。”随后，我把从刘亮姐那里听到的和她简略的说了一遍。
“你是怎么知道的？”她一脸惊愕的看着我。
“你就别管了，接着下一个话题。”我催促她。
“接下来说说我的失职，我上一次”
她话还没说完，我又打断了她，把lv跃迁，正确脱离方法，以及失误的后果说了一遍。
“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她更加疑惑不解。
“你别管了，继续说！”我再一次催促她。
“那有关干涉者的”她继续说道。
“我也知道。”我看她不信，又把从刘亮那里听来的干涉，从起源，干涉的理由，跨界石，无跨界石干涉的惩罚都说了一遍。
“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她对我说话的语气竟然有点惊恐与恼怒，这让我有点大惑不解，有什么好生气的呢？难道是因为我抢了她的饭碗让她不高兴了？
“是刘亮姐告诉我的啦，我们是旧识。”我为了防止出现后续的对话我无奈的扯了个谎。
她松了一口气，对我说道：“那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了。”
重要事宜原来就是这个啊好失望
现实世界里有心情跟我争吵无意义的事情，刚才有时间和别人聊天不鸟我，就没有时间说正事吗？我不太懂
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家伙。
而且此情此景，她说这些看似重要实则完全与现状不相干的东西干什么
此时，一个小不点的怪物毫无征兆的，凭空出现。在恼界之中，这就是恼界之主的手下吗？我心里这么想着，看着这高度不超过半米的憨态可掬的小怪物，一蹦一跳的正赶向跨界点。小怪物头上长着一撮小树苗，有一对大眼睛，胖乎乎的，然而它似乎没有看到就站在它附近的我们，完全视我们如无物。
“喂，如果把它杀了，这个恼界是不是只能通过自然增长来摄取es了？”我看着这离我不到半米的小怪物，问凌宇道。
“做不到的，你无法攻击到它。”她紧张的盯着那个小怪物：“也正因为这个原因，恼界之主才能放心的让它来增幅烦躁。”
这个保护措施还挺完善的吗！我心想。
看着小怪物就如同作法一样挥舞着自己的双手在凌泽的位置挥来挥去，但是，也就是几十界秒，一个红色的光球竟然就那么出现在了小怪物的手里，然后，它把它扔到了这个恼界当中，融入了整个恼界。
“喂！你说好的十多界分呢？”我看到此情此景，疑惑不解又有些紧张的凌宇。
凌宇一脸的紧张：“糟了，忘了考虑被摄取的人正处在极度愤怒的状态下被摄取速率翻数倍这个情况了。”
我被气笑了：“我虽然不知道你们引路人是在哪学习这么多知识的，但你肯定是个差学生。”
本来我还想着多抠一抠方案的细节的，看来是来不及了。
有句古诗说得好“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宫刑，啊不，躬行”
想什么，看什么，写什么，听什么，都不如做什么来的重要！
来吧！恼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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