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抽卡第二十天

织田作之助开门的时候，看到一个眼熟的小姑娘坐在门口。

        和她当初在酒吧门口“碰瓷”的姿势一模一样。

        “邪答院？”织田作疑惑道，“你怎么在这？他们呢？”

        谭瑶慢吞吞地抬起那双纯银色的眼睛，先是往旁边侧了侧身子，才说道：“他们今天一个个都有事出去了，我很无聊。”

        说话间，织田作身后的门再次打开，这次的幅度很大——如果不是谭瑶先侧了下身，门肯定会撞到她身上——太宰治那颗毛绒绒的脑袋从里面探了出来。

        “所以是安吾吗——诶，是瑶？”

        “是我。”谭瑶的语气没什么波澜，在冷淡和有气无力之间摇摆，“观月在整理随月的据点，竹节去擂钵街，渡边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去哪了。”

        lupin酒吧时出云卖了一波随月的情报，又获得了一波能量。他思考了一下，没有攒到下一次抽卡，而是直接选择了独立马甲，自此将四个身份彻底分开，大家也能随自己的心意做想做的事——介于现在还是剧情空白期。

        毕竟也不好勉强四个人共用三个身体。

        所以今天，谭瑶一醒来，就发现四个人里有三个都无影无踪了。而她，一个眼睛不太好使的十二岁幼女，思考了一番决定来投奔织田作之助。

        太宰治轻啧一声，但是想想五个孩子和六个孩子也没什么差别，尤其是谭瑶其实成熟且安静，他倒是也没有太多不满。

        ……除了随月想招募织田作之助这件事以外，没有太多不满。

        说话间，坂口安吾拎着大袋食材，也来到了门口。

        今天是难得的假期，本来安吾还有班要加，但是被太宰“胡搅蛮缠”了一番，无奈放下工作，来织田作家一起吃寿喜锅。

        坂口安吾和谭瑶面面相觑了一下，又抬眼看了看太宰治和织田作之助，最终三人组还是把小女孩一起放了进来。

        另一边，出云确实在准备随月的据点。

        在最初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他有一个安全屋。但是随着进度增长，独立的马甲的增加，还有“随月”这个虚假组织的原地成立，他们确实需要一个正经的组织据点。

        尤其是晏逐在酒吧里说，随月搬到了郊外。

        他不得不在郊外真的弄出一个“随月”的据点，还要让大家都觉得，这个据点和据点里的组织已经存在很久了。

        “干脆弄个结界之类的东西吧。”出云苦恼地想了想，“系统，你有什么商城之类的给我使使吗？”

        【宿主，不要代入小说啊！】

        “咱们本来就在小说里面吧？”

        【第四面墙！】

        “要你何用。”出云叹了口气，望着眼前的房子出神。

        准备据点本身当然很容易，但是解释为什么它存在这么久却没被发现很难。

        结界……

        他想起之前在酒吧说的，前任首领神无月。

        最初选这位友人只是因为他的名字也带“月”，听起来很有随月首领的感觉。虽然抽卡不能保证形态，但是神无月的能力可以通过梦境扭曲现实，无论怎么样都能解释。

        ……就算再抽出性转，神无月也可以是性别认知障碍（棒读）。

        但是现在想想，这个选择或许还很合适。

        ——位于现实与梦境之狭间的庭院，正是常人不能见不可及的随月之所。

        “听起来很帅。”出云满意一笑。

        要是神无月在，他自己就能动手，可惜出云还没能抽出他来。

        但是出云出身于幻梦境，也不是全无办法。

        他决定进行一场祭祀，以借助修普诺斯的部分力量——克苏鲁世界观下的那位。

        【……宿主，您悠着点。】

        再这样下去，横滨真的会高喊克系都给祂滚的啊！

        谭瑶对她的小伙伴们都在搞什么事并不知情——是的，“们”。

        她陪孩子们玩了一会儿，最后还是皱着脸摸到了厨房去。

        厨房里，织田作之助和坂口安吾正围着灶台和案板忙碌，太宰治则无所事事地坐在高脚椅上晃荡着双腿。

        事实上，不是太宰自己想偷懒，他都兴致勃勃地撸起袖子戴好了围裙，还是被尝过活力清炖鸡的两个人联手赶出了厨师之列。

        “饶了我吧，太宰君，我明天还要上班。”坂口安吾无奈地叹了口气。

        太宰治闹腾了一会儿，悻悻地坐在一旁。

        “有什么我能做的吗？”谭瑶探了个头。

        织田作之助惊讶地回头道：“你和他们一起等就行了。”

        “我总不能吃白食吧，”小女孩道，“我也想帮忙。”

        “恐怕她也受不了孩子们了，来这里躲清静。”太宰治轻笑一声，戳穿了她。

        谭瑶鼓了下腮帮子，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盯着织田作之助。

        织田作想了想：“那你也搬个凳子，坐在太宰旁边吧。”

        于是谭瑶也拖了张椅子，将椅子反着放在太宰治旁边，下巴抵在椅背上，安安静静地看着两个人忙碌。

        她听着三人组随意的聊天，也没有插话，似乎是在出神。

        等他们的话题从“安吾最近怎么更忙了，比三面间谍的时候工作还多”到“织田作到底什么时候开始动笔”，谭瑶才突然开口。

        “小心切到手，坂口先生。”

        坂口安吾正一面切菜，一面偏头愤怒地盯着拖更的鸽子精织田作之助，闻言一怔，将注意力转回案板上。

        “谢谢提醒。”

        谭瑶看着眼前复杂的景象消散复又凝聚，小声说了句“没关系”。

        旁边的太宰治探究地看了她一会儿，突然道：“什么感觉？”

        谭瑶马上理解了他的意思，顿了一下，才语气淡淡道：“很烦，宁可没有。”

        她心情说不上好，安静地坐了一会儿，突然感觉自己的手腕被人握住了，然后——眼前的一切不属于现在的景象都烟消云散，现实的一切都开始流动，像是被封在时间琥珀里的小虫重新舒展起来。

        她从来没有过这样干净又鲜活的视野。

        谭瑶几乎是惊愕地转过头去，看到太宰治的侧脸和他拉住她手腕的那只手。

        “……怎么了？”太宰治没有转头，依旧目视着前方。他的表情和语气都若无其事，谭瑶却莫名感觉出几分紧绷。

        她张了张嘴，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最后只是抿唇，重新把下巴抵在椅背上。

        织田作之助无意中往这边一瞥，然后顿住了。他看着少年拉着小女孩的手腕，却谁都没有看对方，两个人之间气氛微妙又古怪。

        他心里产生了几分担忧——森鸥外的癖好应该不会传染吧？

        然后，为了吃饭方便，太宰治的左手全程搭在谭瑶身上，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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