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贺兰砚
这一次，他把笔洗里倒了一些开水，兑成温水，加了一些洗衣粉，搅拌出泡沫之后把砚台放进去。
两只手在里面开始用力清洗。
“我已经摸到雕刻的花纹了。
这砚台应该挺值钱的，能有雕花的砚台，过去可不是一般人能做的。”
刘老板对海川笑了笑，手上的动作可没停。
等他把砚台取出来之后，这才看清楚砚台本身的颜色是两种颜色，一种是青白色，一种是红褐色，看上去毫不起眼。
但是，花纹中却隐藏着金色。
这下刘老板不敢用白醋或者可乐了。
一个是碱性，一个是酸性。
洗衣粉也是碱性的，但是比白醋温柔多了。
他想了想，拿了一支毛笔，沾着洗衣粉的水，开始仔细地刷砚台，一遍一遍地刷。
折腾了大半个小时之后，这砚台终于重现旧时光了。
砚台大小跟海川的手掌大小差不多。
厚度约为2厘米多些，说它是梨形也不合适，总体上呈现一个不太规则的椭圆形。
最厚的地方雕刻着一株梅花，凸起的并不明显，部分线条有细细的金线埋在其中。
常年磨墨形成的一个浅坑非常明显，而且上面还有比较明显的划痕。
那划痕呈现出圆圈状，明显是磨墨形成的。
猛地一看，这东西就是个雕花的扁平石头，不过在中间偏下的地方有一个浅坑，仅此而已。
造型非常的简单。
海川认不出来这石头的材质是什么，倒是刘老板惊叹一声道：“这石头不简单。
现在知道的人应该不多，也不知道几百年前的人是怎么知道的。
不过这石头的确是做砚台最好的材料之一。”
海川问道：“刘老哥，这是什么石头？”
刘老板呵呵一笑道：“这个叫做贺兰石。产自宁蒙交界的贺兰山上。
只是不知道这方砚台有多少年的历史了。”
海川沉吟道：“这方砚台，我拿到手的时候，我的感觉是这东西应该是值钱货。”
他拿起清理得干干净净的砚台，自己观察其中细节，只觉得那些梅花和树枝之间隐藏着什么秘密一般。
麦兜在他的意识里突然发声了。
“你看梅花和枝干是不是构成一个树叶的叶字。
我的意思是，带金线的部分。
你自己看看。”
海川怎么看也不像啊！
麦兜的声音再次在脑海中响起，“你是不是傻掉了？繁体字，葉。”
海川恍然大悟道：“有道理，我试试看能不能辨认出来。”
刘老板见他拿着砚台看来看去也不说话，收拾了笔洗和刚才用到的东西，拿了出去，顺便洗了手之后才进来。
等他进来之后，海川突然说道：“刘老哥，借一下纸和笔。”
刘老板一声不吭地拿过来纸和笔放在他面前。
海川在纸上描出带金线的部分，之后拿着纸在哪儿端详。
刘老板也凑了过来。
“你等会儿，这里面有什么玄机不成？”
海川扭头笑着说：“我也不知道啊，这不在研究呢吗？”
他在那些描出来的花纹旁边，用繁体字写了个“葉”字，抬头问道：“过去有没有名字里面带个叶的或者姓叶的大师？”
刘老板琢磨了一会儿，两眼放光地说道：“叶壤，明代制砚大师。”
海川笑道：“这是老哥您说的，可不是我自己说的。
您来看看，这个角度，这带着金线的线条，组合起来像不像？”
刘老板拿着砚台开始自己对比。
这边麦兜在他意识里碎碎念：“我就知道这个东西是个好东西，年份在那儿放着呢。”
海川纳闷问道：“听你这意思，你也不知道里面是啥样，就是看着像个砚台，然后你就忽悠着我买了？”
麦兜摇头晃脑地答道：“不是不是，绝无此事。
我要是没把握，敢让你买么？
不管里面到底是什么，光是外表那一层就已经上百年了。
我当初看到的时候就觉得里面肯定是好东西，外科就硬的跟什么似的，那里面的年份来能低了不成？
就算里面是一坨屎，那也是好几百年前的一坨古董屎！”
海川无语地说道：“也就是你是一条狗，所以你就是狗改不了吃屎，是不是？”
麦兜呸道：“大爷我挑食，只吃黄金！”
海川不理它，看着刘老板。
刘老板的眼睛在砚台的金线和纸上的线条之间来回跳跃，直到后来他放下砚台。
“海兄弟，我不知道你是运气好还是眼光好。
这种盖在树胶下面的东西你都能把他买来。
换一个人肯定是不会买的。
就算是我，知道这个是砚台，可看着外面包裹着一层厚厚的松脂，又脏得不成样子，我也不会买的。
因为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卖家股东玄虚的手段。
只有你了，我估计也只有你才会去把他买下来。”
海川呵呵笑着问道：“老哥，给估个价呗？”
刘老板摇头道：“这东西，要真是叶壤的手笔的话，没法估价。这东西，只能上拍卖会。”
海川尴尬地笑道：“可我急用钱啊，怎么办？”
刘老板继续摇头，“缺钱也不能糟蹋东西啊！”
海川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是啊，不能糟蹋东西。
可……唉，算了。
我去看看罗老哥吧，我刚好还收了点玉，拿给他看看。”
刘老板呵呵笑道，“不介意我跟你一起去开开眼吧。”
海川连忙摆手道：“刘老哥您这话说的太重了。请！”
刘老板叮嘱店员看着点儿，等海川把东西收起来之后一起去了璞玉斋。
不巧的是罗老板不在，店门锁着呢。
“这可新鲜了，老罗从来都是按时开门的，怎的今天变样了！”
海川只能跟刘老板告辞，说还得去买点儿东西去，刘老板摇头晃脑地回去了。
海川叹了口气，埋怨道：“麦兜啊麦兜，你瞅瞅你弄回来的东西吧，那样都太高端了，我想换成钱都不行。
你自己说说看，我想要的大院子，怎么办？
还有，我明天一早还要去跟人家谈买地的事儿，到时候没钱怎么办？”
麦兜奇道：“你要买那块破地干啥用？别跟我说你想种菜买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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