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咖啡我送
一连几天被要债的堵在屋里，付江山只得在里面装死，心里不止一次的祈求着出租屋的门能结实点。听着门外渐渐消失的动静，他摸到门上的猫眼处，顺着它向外面看。门外，一群凶神恶煞的人已经不在，但是光从外面被破坏的程度来看，这些人已经没有多少耐心，门被砍破是迟早的事。付江山抓着这一点点的空隙，小心的打开房门，边走边观察着四周，有惊无险的来到楼下的小卖铺。直奔泡面区，速战速决的拿了两包泡面，塞到了他破烂的大兜里。
“记账。”
老板娘用她浓妆艳抹的眼睛看了一眼付江山，涂满鲜艳口红的嘴张口说着脏话：“妈的，今天不给记账，赶紧付钱，还有前几次的一起付了，老娘真是惯着你们了，一个两个的都记账，老娘还赚不赚钱了。”
付江山阴戾着脸，瞪了老板娘一眼，正准备发狠，却见老板娘从下面拿出了一张名片，一脸不耐的看着他，道：“别想把那套跟我这用，老娘能在这站稳脚跟，也不是没有原因的，你要不就赶紧付钱，要不就把东西放下，把账清了，不然我就一个电话把你的那些债人叫来，看你是想舍小为大，还是舍大为小。”
看着那张熟悉的名片，付江山瞳孔缩了缩，随即露出讨好的笑，将兜里仅剩的一百块钱递给了对方：“别，这不就给您了吗，您行行好，就别跟我这个俗人一般见识了，钱您不用找了，就当我请您了。”
老板娘将钱拿了起来，顺着灯光看了几眼，这才满意的放进柜子里，不屑的瞥了一眼付江山，做作道：“那就谢谢了。”
本打算在小卖铺占些便宜的付江山意外的吃了鳖，整个人都变得暴躁起来，一手捏着口袋里的方便面，边上楼边骂着：“操！倒霉死了，妈的臭老娘儿门，威胁我？真他妈的不要脸。”
突然，楼道的灯光毫无预兆的灭了下来，付江山愣了一下，后狠狠地跺了几脚，但是灯却毫无反应，他踹了一脚台阶，心情更加烦躁了：“妈的，一个破灯也他妈的跟我作对，没一个好东西。”
付江山骂的差不多了，收了声音，闷头往上走，可不知怎么，脚底一空，就那么结结实实的趴在了台阶上，脸撞在了台牙上，登时鼻子里的血就流了出来，他全身都被震的动弹不得，张了张嘴，心里暗暗骂着。这时，一只手悄无声息地伸了过来，付江山转了转眼珠，朝着那只手看去，是一双少女的手，娇嫩修长的手指，指甲却长的过分。
看着这只美手，付江山有些心猿意马，他艰难的将胳膊抬了起来，搭在那只手上，轻轻的摩挲着，身体的感知逐渐恢复，他抬头看了一眼，少女的腿映入眼帘，她赤着足站在高他一阶的台阶上，两条细白的腿就这么明晃晃的驻立在他面前。
一时色意起，付江山偷偷奸笑着，声音虚弱的寻求对方的帮助：“小姑娘，帮帮忙，把我扶起来吧，我这腿疼的厉害，怕是站不起来了，你扶我一下。”
付江山将手伸给对方，等待着她弯下身子将自己扶起，可就那么愣愣的伸了一分多钟，也没等到对方将自己掺起来，付江山看着那只递向自己眼前的手，竟丝毫没有移动过位置，他一天的憋屈瞬间被激发，破口大骂着：“妈的，不他妈扶就滚远点，在老子跟前找晦气呢，没人性的玩意儿，滚，离老子远点，别挡着老子的路。”
尽管付江山如此大骂着，对方也没有出声，身子更是没有移动半分，付江山艰难的抬起头，准备指着对方的鼻子再骂一通，抬头的那一瞬间，嘴边的话又被生生咽了回去，最后演变为一声惊恐的惨叫：“啊！救命！救命！有鬼！有鬼啊！！！”
在付江山的一声声惨叫中，少女折下身子，将脸凑近对方的面前，阴森森的咧着嘴，口中的白牙变为锋利的锯齿，舌头像蛇信子一样从口中吐露出来，带着不清不楚的血珠，在付江山的脸上舔了一下，从眉毛向下，最后停在耳朵上。付江山抖得不能自已，恨不能就这样晕过去，可偏偏意识又清醒的厉害，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脸上沾满了不明的液体，耳朵也在对方的掌控之中。付江山不顾身体的疼痛，推开对方，向后爬去，尽管已经使出了全部力气，爬行的速度却很堪忧，在爬下第三个台阶的时候被拽住了脚踝。付江山蹬踹着想将脚伸回来，却无济于事，女人的指甲掐入他的小腿里，一点一点的将他向回拽去。不久，楼梯上流下一串长长的血痕，一直延伸四楼门前，最后被隔绝在门外。喊叫声也随着门的关闭消失在了楼道间……
楼下，司机看着四楼窗户上喷溅的血迹，将电话给老板拨了过去。
“老板，那怨魂行动了，付江山现在恐怕凶多吉少，需要救他吗？”
电话里传来几声鹦鹉的叫声，一声一声的说着“你好”。最后主人终是不耐的叫它闭嘴，随后安静下来，对面的人满不在乎的说道：“不用，这是他的报应，该他偿还，怨魂动手的话是拦不住的。既然他命已了，那就不要浪费了这么好的傀，念生啊，等下你将它们一起带回来。”
“是，老板。”
念生将挂断的电话收起，眼睛专注的盯着那一层楼，待到时间差不多，他才迈着步子上了楼，推开那扇挂着血痕的门。看着门后一片血迹，他将“缚灵”拿了出来，对着窗边满身血迹漂立的女人，念起了咒语。女人一脸茫然的看着他，突然像是被东西勒住了脖子，她双手抓着那个隐住的带子，用力撕扯着，但却无济于事，带子越来越紧，身体里的能量也在渐渐流失，最后都被收进了“缚灵”中。念生将缚灵收回口袋，走到付江山的尸体前，看着这个浑身被扎满血窟窿的人，将另一个缚灵拿了出来，把对方还未离体的魂魄拉了出来，收在里面。
做完一切工作的他转身要走，却瞥见了熟悉的密封袋，里面的东西被掏了出来，被摆放在一旁，他走近看了一眼，照片上的人物已经被销毁，只剩一张张不带人脸的情景图。他捏了捏右手口袋里的缚灵，对方还在极力挣扎着，将袋子撑成不同形状。念生注视着那一沓沓照片，最后带着手套将它们收了起来。
小卖铺旁边的水道旁，一坨刚被燃烧过的东西微微冒着黑烟，被突然而来的脏水浇了个透彻，彻底的变成一团黑。
……
“老板，你的甜品店朋友又来了，还在那个小转角处。”
余晓晓磨好手里的咖啡豆，对着转角的方向给宋念努了努嘴。一连几天，这个阳光型的帅哥都会来店里踩点，每次来的时间也大抵相同，对老板的热情程度让余晓晓都觉得自愧不如。
宋念在对方进店的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对方。通过这几天的相处，宋念觉得有些负担，对方的过分熟络让他有些不知所措，苏笙对待自己的态度像是认识了几十年的老伙伴，轻松自如。而宋念却远远达不到对方的境界，每次聊起天都是苏笙在主动创造话题，宋念在那个话题中说出自己的看法，一来二去最后将天聊死。
“他怎么天天都来啊，我有点遭不住了。”
“老板，别放弃，我相信你，不过是交朋友而已，对于老板你来说肯定不难，再说了，老板你不是对他挺有好感的吗。”
不不不，是我错了，我不应该被几个搞笑视频所收买。
“你还真是对我抱有希望啊。”
余晓晓看着对方朝老板摆了摆手，打着招呼，又点了点自己的手机，将这些看在眼里的余晓晓一下子就懂得了什么意思，她碰了碰身边的宋念，提醒道：“老板，他让你看手机。”
嗯，我谢谢你提醒啊，我这就看。
宋念将手机拿了出来，点开了微信，看着最新的一条消息，点了进去。
苏笙：麻烦帮我拿一块草莓蛋糕，我会去统一结款的。
宋念：好，我去帮你拿。
余晓晓看着自家老板转身朝后厅走去，她没头脑的看了一眼那人，但是伴随着老板的消失，对方的目光也不再向这边看来，余晓晓低头擦着桌子，第六感让她觉得这个人对老板不简单。
“李沐，今天还有草莓蛋糕吗？”宋念推开后厅的门，对着正在打发奶油的李沐问道。
“还有一个，在苏忱那边，老板你去拿一下吧。”
宋念走到苏忱旁边，将最后一个草莓蛋糕拿了起来，转身准备出去时，却被苏忱拉住了。宋念看着被拉了一下的衣角，满脸问号的看着苏忱。
“缺了一块草莓。”
哦，原来是缺了草莓，看你那眼神我还以为你要吃草莓呢。
“哦，没事，我再切一个放上，你先帮我拿一下。”宋念将蛋糕递给了苏忱，自己走到材料区拿了一颗洗好的草莓，在板上切了一刀，放在了蛋糕上。
“这回好了，那我就先出去了。”
苏忱看着那块草莓蛋糕，最后将它拿了回来，淡淡的说道：“我去送。”
你去送？为什么？这人怎么这么奇怪，这症状已经持续一周了，不知道还有没有得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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