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杀戮
那日离开赫尔卡星后，零号去了一趟格雷斯星，跟当地的祭祀木木聊了会天。
此时的格雷斯星依旧笼罩在黑暗之中。威斯克带来的诡异法术，让这颗原本生机/勃勃的星球再也无法回到原来的样子。
“真怀念曾经的格雷斯星啊。”木木坐在崖边，抚摸着手中滚烫的茶杯，“那时候遍地都是水果蔬菜，根本不用担心食物问题。”
“自从威斯克来的这里，带来这些顽固的黑暗能量，格雷斯星的土地，就再也没长过植物了……即使长，也只是一些凶恶的，会攻击精灵的植物。”
他仰天长叹，“这些年来几乎天天都有精灵被植物攻击的事件发生，索兰特和我可是很少有空闲的时间啊……”
说完，他无奈的端起杯子喝了口茶。
零号默默听着，她转过头，看向远处平原上的蓝龙——索兰特。
他正在帮着精灵们铲除突然从地底钻出的黑色植物。这些植物虽没有自我意识，但会将周遭一切都破坏，很是烦人。
布莱克加入战神联盟后，格雷斯星就交于索兰特管理。即使他会经常回来帮忙，也无济于事。
因为这些植物长得实在是太快了——这里的土地其实已经不适合精灵居住。
但同布莱克一样，这颗星球上的精灵们被环境影响。他们已经适应黑暗，也离不开黑暗。
见零号盯着远处发呆，木木扭头看向她，“我刚才就想问，你为什么会回这里，难道是威斯克的委托”
“不是，我早跟他闹掰了。”零号顺手扣了快石头，“那家伙是个崽种，居然找人来群殴我!”
她将石头用力弹向远处，索兰特背后试图偷袭的黑色植物，将它击碎。
“这么小都打的到，你比之前更强了啊……接下来你打算去做什么”
零号站起来拍拍屁股，她向着看过来的索兰特挥手，抬头看向漆黑的天空，“去砸了威斯克的老巢!”
零号并不是一个记仇的人，特别是朋友之间。但她厌恶背叛，更无法忍受被剥夺自由。
巧的是，威斯克这两点都占了。所以等待他的，将会是来自零号的无情报复。
人类和精灵在零号看来，其实并没有多大区别——他们都很脆弱。
只要被杀，就会死!
血色的匕首在她的手中嗡鸣。她略过一个个身穿斗篷，惊慌失措着逃离的精灵，来到他们的前方。
用无神的双眸，扫过一张张略带惊恐的脸。
……
邪灵组织的基地里，浑身红色，身边燃烧着火焰的精灵一步步走向门口。期间，他扭头看向一旁冰清玉洁，跟四周画风完全不相符的美丽女子。
“……威斯克大人可真是变了不少。昊希娜，你还记得之前将我们救出的，叫做“零号”的那个家伙吗”
被称为昊希娜的精灵眨眨眼。她想起被大人放出时，面前那毫无形象的坐在躺椅上的女孩。
“这位，就是助我打破封印的人，她是零号……”
她只记得，大人介绍在这位“零号”时，眼中丝毫没有掩饰的贪婪——她从未看到过大人对任何一只精灵露出这样的神情。
于是她好奇的多看了对方两眼，却发现她只是外貌有些惊艳。她甚至察觉不到丝毫的能量波动。
这种情况无非有两种，要么是强到离谱，要么就是弱似爬虫。不过显然，她是前者。
收回思绪，昊希娜稍稍点头，“记得，怎么了”
“组织里有人说她跟威斯克大人闹掰了，还大张旗鼓的炸掉了黑天基地……大人他居然让我们最近小心些，说是有可能会被袭击……”
说着，他似乎有些不满，“真是看不出她有何种本事，明明就只是一个小女孩——下次见面，我一定得跟她打一架，看看她究竟有没有大人说的那么厉害!”
“不用下次了，就现在吧。”
此时零号出现在门口，干净的白色衬衫一尘不染。随着她的进入，一股难以忍受的腥臭挤进门内，不一会就扩散至整个大厅。
“弗雷姆，快去通知大人，这里就由我来……”
一把破碎的匕首擦过她脖颈，匕首消散的瞬间血液也跟着喷涌而出。
“昊希娜!”
“……不会让你们有机会的。”
零号轻而易举的制服两人，随后连带着听到动静赶来支援的三人一起，全部干掉。
闻讯赶来的威斯克看到以下一幕：本就阴森恐怖的基地外满是尸体。死去的小兵无一例外，都被整整齐齐的割下头颅——连伤口都一模一样。面色惊恐的躺在地上，逐渐消散。
打开大门，便看到他刚回归不久的属下们身躯不同程度的扭曲。以及所有看守大殿的小兵，他们跟屋外的小兵同样，皆是断头而亡。
大概是死亡时间很短，他们身体的消散程度微乎其微。
威斯克来不及环顾四周。罪魁祸首，此刻正躺在他的宝座，各种颜色的血混合在一起，将她的衬衫染的不堪入目。
污秽粘稠的血渍从衣角滑落，在他的宝座下汇聚，向着他的方向缓慢的蠕动。
零号舔掉手心残留的血渍，她转过头，噗嗤一笑。
“还真敢过来啊你，我不是说过的吗？别让我见到你，不然……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解气，但又会让人生不如死的方式，她可是有无数种。在此之前，她会让他，将那些死去的属下的能力通通品尝一遍!
正当她玩的开心的时候，久违的黑影在她的脑中浮现。
“零号，来暗夜城，我需要你的帮助。”
“马上就来~”
与精神链接的目标实现远程交流——这是零号常用的能力之一。
作为主导者的她，可以随意切断或连接他人的精神。并且完全不怕被窃听。
零号一直觉得这是十分好用的能力，出自一个十分可爱的，金色头发的女孩。
两人在贫民窟相遇。小姑娘脑子不聪明，几句好话就言听计从。之后便一直都是最忠诚的伙伴和拥簇者。
所以除了一开始，零号基本就没怎么吸她的血。这让她很苦恼，一度认为自己的血不够鲜美，好几次试图去搞什么“全身换血手术”，都被零号给拦了下来。
她真的太乖了。以至于在贫民窟，为了保护根本不会受伤的她死掉之前，还哭哭啼啼让她趁着她没死取走她的能力。
……当时的她，并没有获得治疗他人的能力。
或许是太久没有杀戮，零号体内的战/栗感久久无法散去。她脑子发热，只想着赶快找些不顺眼的东西，将他们剁碎。
又或是抓来几只精灵，将他们吸血吸到死!
她调整着呼吸抑制杀气，在路过暗夜城的窗户时，意外闻到了熟悉的气息。
她想都没想就直接砸烂纱窗，朝着门旁的精灵扑去。
来都来了，吃个早饭先~
……
忽悠走伊洛维奇，零号跟着故意放慢速度的索伦森，尾随着进入他的房间。
“早上好啊，我亲爱的魔君大人，这次叫我来是有什么事吗”
索伦森看了眼窗外逐渐落下的太阳，选择无视她毫无营养的冷笑话。
“我要进入凡域，零。为了打破封印，我需要四只实力强大，属性不同的祭品。”
“终于准备出手了吗所以……你是叫我帮你抓人，还是说推荐合适的人选”
“都有。”
“这样啊，人选我倒是有，最近刚刚崛起的著名正义势力——战神联盟!怎么样”
说着，她向索伦森摊开掌心，联盟五人的能量依次展现在他的面前。
索伦森有些诧异，“……你居然连这个都准备了。”
“我对待任务可是很认真的!“她缩回手，”不过我记得你没破封印前，进不了凡域吧”
“倒是可以用分/身的形式……”
“但是没办法抓人或是出手”
“……嗯。”
“这可不行啊。”零号苦恼的摸着下巴，“我一个人可没办法同时抓四只精灵还保证他们不会来救队友。”
“那你的意思是”
“就用我收集的力量，再加上你的暗君圣物，制造一个暗黑的战神联盟，如何——自己抓自己，多有意思!”
索伦森红瞳眯起，“哈哈哈……确实是十分的有趣，零，你果然不会让我失望!”
说着，他伸出触须，卷走零号手心飘荡的能量，有意无意的扫过她白嫩的掌心。
“那我就等魔君大人的好消息了。”零号像是没注意到，挥挥手就要离开。
索伦森沉思片刻，在她摸向窗户时出声，“等等。”
零号扭头看他，“什么事”
“宴席上你说的……”
此时的索伦森目光飘忽不定，迟迟不愿对上她的视线。
见此她稍稍歪头，“宴席”
他的声音沉沉的，听不出情绪，“……你跟伊洛维奇”
“喔，你说这个啊。”零号不以为然，“只是开玩笑的啦，你知道的，伊洛维奇那家伙别扭起来超可爱。”
“更何况你是知道的吧，我怎么可能会跟食物发生什么不必要的关系呢”
窗外的月亮撒下柔和的光芒，微风拂过窗帘，与乌黑的秀发缠绕。
索伦森睁大眼睛，黑白混杂的雾气在他的脸上泛起波澜。可以明显看出他此刻心中的波动。
“毕竟，没人会跟食物谈恋爱，更不要说……在意他们的想法了。”
见面前的零号一脸淡漠，索伦森突然开口，“……你说谎。”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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