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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冷不冷


安越:“说完了吗?”

        “说完了。”

        “那好,该我说了。”

        安越必须让他意识到这件事情的严重性:“首先,我是你的老师你是我的学生,别说师生恋,就算是办公室恋情,学校也是不允许的;其次,我是个男人,虽然我是同性恋,但我也是有自己原则的,不是随便一个人都可以,你今天看到的那个男人是因为我俩以前就很合拍,只是因为某种原因没在一起,再见面难免情不自禁。”

        “再者,你也算我的得意门生,所以我不希望你走上这条没有归途的路,看不到希望看不到未来,你也还小,还可以回头,没必要在一个没可能的人身上浪费时间;然后,你就算没想过你自己,你也得考虑你父母吧?他们要是知道自己以此为傲的儿子喜欢男人该如何作想?我是过来人,知道出柜的艰难,特别是父母,你也不想你父母伤心吧?”

        冷予:“我还有一个哥。”

        “你别打岔,让我说完。”安越继续说,“最后,马上迎来高考了,别人都在抓紧时间好好复习,每天都在紧张中度过,你怎么这么与众不同,想的都是怎么翻到老师家里来?”

        冷予:“因为我有过目不忘的本领。”

        安越抬手使劲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勺:“我讲这么多,你到底听进去了没?”

        “安老师,你穿睡衣的样子也很帅。”冷予不恼,反而勾起痞笑望着安越。

        安越简直气死了,他一个任课老师终于知道老张每天血压爆高的愤怒感了。

        冷予把手搭在安越的肩膀上说:“这不是快毕业了吗?我怕我再不说出来以后就没机会了。你说的这些我之前就考虑过,没事,我不怕,我冷予从未怕过谁,冰来将挡,水来土掩,唯独就怕再也看不到你了。”

        “爪子拿开。”安越不悦地皱了皱眉。

        冷予不拿,还用力把他往自己身边搂了搂:“安老师,我会让你喜欢上我的。”

        安越直接站了起来,指着门口说:“滚,你不要脸我还要脸。”

        冷予飞快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发出啵了一声响。

        安越脸色铁青,提着人打开门往外一丢,嘭地一声关上了门。

        冷予也没再折腾,安安分分地回了家。

        安越躺在床上没了睡意,心情复以交加,摸了摸脸上的触感,说不清到底什么感觉,只知道绝不可以□□。

        第二天早上7点,正是休息的赖床时间,结果门又像催命一样响起,不用猜都知道是谁。

        这人还真是阴魂不散。

        打开门看到对方提了早餐,穿着黑色休闲外套带着笑容看着自己。

        “别敲了,你也不要再来了,我昨晚已经说得非常清楚,快滚,别打扰我睡觉。”安越把门一关,走进卧室继续睡觉。

        果然,敲门声没了。

        安越睡到11点才起来洗漱吃早餐,正准备看资料的时候才想起打开门看看门外还有没有人。

        人是没有,不过早餐还安静地挂在门把手上。

        安越把早餐提进去关上门,扔进垃圾桶。冷予在墙后还以为安越是拿进去热了吃,笑意凛然地对着门发呆。

        晚上10点的时候,冷予又来了,还是昨凌晨的路子。

        安越听到声响就走到窗边,居高临下地望着还在顺着防护栏往上爬的冷予,看来自己也需要安防盗窗了。

        防盗防护防学霸。

        冷予也看到了挑眉的安越,嘴唇勾了勾继续往上爬。

        好不容易到顶了,就听见安越让他回去,说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

        不回去就直接报警抓小偷。

        冷予低头看了看自己这副模样,确实有点像小偷,叹了口气,准备顺着防护栏下去。

        结果右脚一不小心踩空,眼看冷予就要往下摔去,安越眼疾手快地直接抓住了他的手。

        只好把这无赖拉了上来,问他好玩吗?

        冷予辩解道:“我又不是故意的。”

        其实就是故意的!

        “你要作死别拉着我陪你。”安越指着门,“看见门了没,自己滚还是我扔?”

        冷予不滚也不要被扔,反身就把安越压在沙发上:“我好不容易上来了,安老师就这么无情地赶我走是不是太不厚道了?”

        “更无情的还在后边。”安越把人从身上提起来,拉进浴室,打开花洒用冷水从冷予头顶直接冲下去,“你好好在这里冲凉水冷静冷静,我还不信,治不了你了还。”

        凉水从头淋下,湿透全身,冷予不禁打了个冷颤,彻骨寒意从身上的每一寸肌肤传来,蔓延至全身。

        他立即关掉了花洒说:“安老师,十一月的天气,你竟然让我冲凉水,感冒了你负责吗?”

        “冷静下来了吗?”安越不答反问。

        冷予面无表情地回答:“冷静下来了。”

        “那好,滚。”其实安越不只是在冲凉水,也是在告诫自己。

        刚刚冷予那一压,两具火热肌肤紧贴在一起,身为同性恋的他,难免会有生理反应。

        当然他认为这是身为男人的正常现象。

        “可是我全身湿透了。”冷予把外套脱了,只剩下一件黑色打底衣,隐约可以看到轮廓分明的腹肌,“我今天可以睡这吗?”

        “不行。”安越直接否定,“看来还没冷静。”

        安越再次打开花洒的时候,冷予按住他的手,趁他毫无防备,把人按在墙上吻了下去。

        安越感觉到唇上有温软湿热触感的时候,有那么几秒脑子是处于放空状态,接下来便是用力挣扎,挣扎间冷予把他的嘴唇咬破了。

        青年的躯体力大如牛,不过后来还是被安越推开撞到浴室门上。

        他抬手狠狠地擦了一下嘴唇:“冷予,你疯了,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我没疯,安越,我正式开始追求你。”

        “疯子。”安越拉开冷予,自己夺门而出,再摔门而去。

        冷予靠在门上仰着头,久久没有反应,直到客厅的手机铃声响起他才走了出去。

        是安越的手机,上面显示着“学生-文辞”,应该是他们班上的学生。

        于是冷予捏着鼻子接了电话。手机里的声音传来出来,“安老师……”

        “他现在没在,你晚点再打过来。”冷予打断他。

        “噢,是师母啊,师母您好!那我晚点再打过来。”文辞自以为是安越的女朋友,称一句师母也不为过,只是感叹声音怎么有些粗。

        冷予一愣,师母?

        他对这个称呼很满意,说了句好就挂了。

        冷予这才发现安越手机没带,外套没穿,玄关处的钥匙也没拿。

        于是不顾自己的衣服还是湿的,拿上手机和玄关处的外套及钥匙就出门找他。

        在小区转悠好几圈才在一个荡秋千的地方看到了安越。

        他一个人穿着单薄睡衣坐在秋千上,双手揣在裤兜内,两只白皙脚踝交叉,穿着居家拖鞋盯着地面轻轻摇晃。

        安越摔门而出是因为里面那个人死活不肯走,依照刚刚那情况,他保不准自己会不会揍冷予,也担心接下来发生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所以只好自己走了。

        说来也可笑,自己的家却是被逼得自己流落在外。

        正想着,就有人把外套披在了自己肩上,再把手机和钥匙递过来说:“安老师,天冷,回去吧。”

        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安越看着对方还在滴水的背影,突然发现这一刻的冷予和在学校里任何时候的他,都要成熟。

        也许是碰到那块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地方了吧。

        再见到冷予,是在周一第四节的语文课。

        其实对于高三来说,早就在暑假的时候学完了所有课程,况且重点班级的学生接受程度都非常之高。

        接下来就是反复复习和考试,周考月考模拟考,各种试卷。

        当然,也被剥夺了体育课和运动会以及文艺晚会的权利。

        别的学校他不知道,反正他们学校,只有试卷和错题。

        这节课也是讲之前还未讲完的月考试卷,讲完了以后就让大家自习。

        这一二班的自习和其他班的自习可不一样,别的班都是像菜市场一样热闹,而这两个班安静得一颗针掉地都能听见,全都在认真地做着试卷,只有一个人有些与众不同。

        那个人不像之前那样一直盯着安越看,而是趴在桌子上睡得正香。

        穆汐是冷予关系最好的朋友兼同桌,看到安越往这边走来,就用手肘示意他,可惜对方纹丝不动。

        安越走到冷予旁边的时候,发现他脸色潮红眉毛紧皱。

        感觉不对,安越用手轻轻触碰他额头才发现他发烧了,而且烫得厉害,想必是前天晚上穿了湿衣服导致的,于是叫穆汐带他去医务室量体温。

        冷予不去,抬起沉重的眼皮看了一眼安越又继续睡觉。

        安越:“你发烧了,去医务室看看,严重的话需要去医院。”

        冷予无声地说了一句“你带我去”。

        安越不再理他,随意,爱去不去。

        下课后,在办公室和老张提了一句,老张说:“甭管他,烧死活该。”

        旁边的老师还笑他,烧死了可就损失了一个人才,那气不也就白受了嘛!

        老张一想,还真是。

        最后冷予还是去了医务室,体温39度,属于高烧,需要去医院输液。

        这可耽误不得,万一给孩子把记忆烧没了可咋整,于是老张给冷予放了1天假让去输液,再回家好好休息,最后还没忘让他带卷子回去做。

        晚上,安越在自己班上上晚自习,下课后文辞那个小屁孩嚷嚷着有师母了,还说下次聚餐让他带上,他们都想见见。

        安越在一阵兴奋声中澄清:“哪来的师母,我一个单身贵族,上哪去给你们整一师母出来。”

        文辞直嚷嚷:“安老师,我可都听到了,那天接电话的不是师母是谁。”

        “哪天?”安越挑眉。

        “周六晚上。”

        “你不是周日上午给我打的吗?”

        “周六那晚也打了,其实有点晚了,我也在纠结打不打,结果就按下去了,哪知道是师母接的。”

        安越回想了一下,那天是冷予把手机递给自己的,很有可能就是他接的电话,那这小子是什么意思?一个男人接电话也能自认为是师母?

        于是他问接电话的是男的女的。

        “女的,只是声音有点粗,是不是……”文辞不怀好意地看着自己,两眉还往上扬了扬。

        “不是,就是一朋友。”

        “哦~朋友怎么嘴都被咬破了~”小屁孩们一阵坏笑起哄。

        安越为人随和,下课没有上课那么严肃,也就随他们闹。

        反正那也不是他们所认为的师母。

        下班后,回到家在门口看见了冷予,他状态不是很好,可能还未退烧。

        冷予说想好好谈谈,安越认为没什么好谈的,不过看他这样子,要是再把人拒之门外也说不过去。

        于是两人又一次在客厅进行了谈话。

        这次谈话还是以失败而告终,冷予坚持自己的想法,说还会继续追求安越。

        而安越的态度也始终不变。

        最后冷予是在沙发上睡的,安越看他因发烧难受的样子,到底没忍心把他丢出门外,就让他在沙发上将就一晚。

        早上7点,安越起床后,发现冷予比他起得还早,早餐也已经做好了摆在餐桌上——牛奶、爱心煎蛋和三明治。

        没想到冷予还会做这些。

        安越抬眼看他,活脱脱像一个等丈夫起床吃饭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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