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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chapter23


两首诗,一首桑榆用记歌词的方式让李清嘉背了下来,而另一首,她则是以情景再现的方式来帮助记忆。

        什么时间,什么地点,什么环境,什么人,干了什么事,什么样的心情,一套下来,不过到中午吃饭的时间,李清嘉已然一个字不拉地全都背下来了。

        “桑桑,我居然真的会背了,只用了半日,两首诗!”小丫头眼睛挣得大大的,连声音都是颤的,可想而知是有多兴奋。

        “嗯哼,有你桑老师在,还有什么是完不成的。”桑榆挑眉,小小的骄傲了一下。

        这种成就感,简直是太棒了。

        “那我们现在就去找太子哥哥吧,你也跟我去。”李清嘉说。现在去背了,下午她就可以一直玩了。

        “你背诗,我去干什么?”桑榆有点社恐,一想到还要和书中的反派太子交谈,就觉得头皮发麻。

        “你帮我配乐啊,我要把《水调歌头》唱给太子哥哥听。”李清嘉觉得这首歌的曲调十分优美,只可惜她善琵琶而不善琴,所以就只能劳烦桑榆啦。

        “好不好嘛桑桑,太子哥哥对我那么好,我有好的东西,也想分享给他嘛!”

        李清嘉拉着她的袖子撒娇。

        想起早上长舟说的昨晚小丫头将好吃的都留给她时的不舍,桑榆终是没忍心拒绝,“那好吧,我跟你一起去。”

        她膝盖虽然受伤了,但走路还是没有大碍的。

        不知道东宫有没有琴,所以两人便把琴也一起带上了,由玉桃抱着。

        三人一道到了东宫,却被告知太子不在宫里,而是在鱼藻池那边作画。

        鱼藻池就是桑榆常去的那片湖,因为地方小,便以池命名。

        原本因为可能要外出而心生抗拒的桑榆,在听到这个地方的时候,也松动了下来。

        自从那人走了也有个七八日了,也不知现在回来了没有。

        三人兜兜转转,才总算在鱼藻池中央的凉亭里找到了李云宸。

        这片湖因为地方小而偏僻,风景又少,所以极少有人会过来,倒是宫里难得的清静之地。

        雅致古朴的凉亭里,李云睿正在俯身作画。身形颀长,一身白衣,上面用金线绣着繁杂的花纹,一袭长发用一支简单的乌木簪子挽着,脸色虽是病态的苍白,但却不失风度,矜贵之气尽显。

        在他身旁,是一身宫女打扮的兰嫣,粉色的衫子穿在她身上也不显得俗气,素净的小脸因为热而微红,就像开在春日里的杏花,美而不娇。

        她静静地立在李云宸身边替他研墨,两人谁都不说话,极安静又极有默契,就如同一副画一般,让人不忍上前打扰。

        桑榆站在长廊处,思绪万千。

        如果她不知道李云宸的结局,她可能会真的以为,他就是一个不争不抢,对皇位也没有兴趣,一心只想抚琴作画的逍遥太子。

        但书中后半段,李云宸因谋反被囚禁,自杀而亡,那书中的描写,惨状都还历历在目。

        所以这一幕,究竟骗过了多少人。

        在这宫里,似乎每个人多多少少都要有点秘密,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在这深宫里活下去。

        桑榆叹了口气。

        微小的声音,却没有逃过李云宸的耳朵。

        他抬头,看见来者是桑榆,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淡出一抹微笑,阿榆即是来了怎么不过来,站在太阳底下,也不怕中了暑气。”

        “看太子殿下作画画的认真,便没好意思打扰。”桑榆笑着上前,俯身请安。

        “不过是随手涂鸦罢了,让阿榆见笑了。”

        “殿下过谦了。”桑榆站的近了,也终于看清李云宸画的内容。

        不过就是远处的湖景,亭台楼阁,绿树繁花,只是这画的每一笔都恰到好处,可以看得出来作画者胸中有丘壑,一草一木,都早已了然。

        只是……

        桑榆将目光移向画中的那片湖。

        湖还是眼前的湖,在细腻的笔触勾勒下,尽显清澈朗润,平静安逸,上面甚至还有一只掠飞的蜻蜓。

        可桑榆却觉得,这湖水有一种危险泛滥的势头,临近的楼阁,岌岌可危。

        “听闻你膝盖受了伤,不知可好些了?”李云宸见桑榆盯着自己的画看,也并未放在心上,反而关心起了她的伤势。

        “好多了,谢殿下关心。”桑榆移开目光,轻笑着说。

        两人你来我往,却独把一旁的李清嘉给晾着了。小丫头见半天了自己没人理,小嘴撅得都能挂油瓶了。

        “太子哥哥偏心。”李清嘉不高兴地说。

        闻言,李云宸转头看了她一眼,见她那表情,差点没笑出声来,好暇以整地看着她,“哦,我哪儿偏心了?”

        “你只对桑桑嘘寒问暖的,我在这站了老半天了,你也不理我。”

        “你有什么好理的,”李云宸抬手在她脑袋瓜上敲了一下,“昨晚不是才见过。”

        也对哦,自己和太子哥哥天天见,又不像桑桑,似乎确实没什么好问的。而且,她现在是来让太子哥哥查功课的。

        想到这个,李清嘉立马挺直了腰杆,“那你怎么不问问我的功课学的怎么样了?”

        “功课?”李云宸被逗笑了,俊朗的面容浮上一抹红晕,“你今日的功课,能在明天天亮之前给我查我都谢天谢地了。”

        “噗!”桑榆没忍住,一下笑出了声。

        不得不说李云宸还是蛮了解他这个妹妹的。以李清嘉自己那个背书速度,还真有可能背到明早去。

        见连兰嫣和玉桃也都抿着嘴笑,李清嘉羞恼的紧,小脸红扑扑的,“你少瞧不起人,我已经会背了。”

        “是吗?”李云宸还是笑,明显就是不相信。

        “桑桑,”朝桑榆使了个眼神,李清嘉上前,稍稍将李云宸的画挪开了一点儿,玉桃取下琴套,小心翼翼地将琴搁在石桌上。

        李云宸在一旁看着她们,不明所以。

        见桑榆坐在凳上,李清嘉清了清嗓子,傲娇地对李云宸说:“开始了哈!”

        悠扬的琴音响起,伴着夏风,飘过长亭,女子娇美的声音,和着超旷飘逸的诗句,如石子落入平静的湖面,婉转清新。

        “……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词落,曲落,一群人还沉静在苏词飘逸的超凡脱俗的世界中,天地寂静,万物无声。

        “啪啪啪啪!”

        远处骤然而起的掌声破坏了这片刻的宁静与祥和,桑榆收了手,转头看见了那张让她厌恶的脸。

        “公主殿下果真是好才华,一首耳熟能详的词被公主殿下这一唱,倒是让人听出了一些不一样的意味,实在妙啊!”

        “见过薛督主。”兰嫣和玉桃齐齐拜下。

        薛谦摆了摆手,上前两步躬身行礼,“臣见过太子殿下,公主殿下。”

        “见过定康郡主。”

        “薛督主有礼了,”李云宸笑着说,“只是不知薛督主这个大忙人,怎会有时间到这个地方来。”

        “臣刚从陛下处出来,路过此地听见了公主的歌喉,便想着过来一探究竟。”

        他看向桑榆,“素来听闻郡主殿下琴技了得,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虽是恭维的话,但在桑榆听来却不是滋味。且不说这《水调歌头》的曲子根本就没什么技巧可言,就是他说话的语气,都让人觉得不舒服。

        桑榆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在嘲讽他,还是太监说话的语气都这样。

        但无论是哪个,人家既然夸了她都不得不回答,桑榆扬起一抹假笑,“不过是雕虫小技,薛督主缪赞了。”

        原本还冷冷清清的小亭子,因着接连两波人的加入一下子变得热闹起来。

        将石桌上的琴和画搬到一边,四人相对而坐。

        “难得我这儿能有这么热闹,”许是因为高兴,李云宸苍白的脸上也有了几分血色,“如此良辰美景,不小酌一杯怎么行。”

        他吩咐兰嫣,“你去将我珍藏的雪露拿来,今日定要痛饮三大白。”

        东宫离鱼藻池其实并不远,约莫半刻钟,兰嫣便回来了。

        带着工艺精巧的小篮子,一同拿来的,除了李云宸点名要的雪露,还有两碟精致的小点心。

        将点心放在桌上,兰嫣正说要开酒,却被李云宸拿过,“我来吧。”

        造型别致的小瓷瓶,随着李云宸拔掉上面包了红布的木塞子,一股酒香味喷涌而出,溢满了整个小亭子。

        “听闻太子殿下独酿一酒名为雪露,臣只有幸听过却不曾见过,今日倒是走运。”薛谦道。

        “不过是闲来无事打发时间的玩意儿,登不得大雅之堂。”李云宸说着,倒了一杯酒递给薛谦。

        “太子哥哥,桑桑膝盖受了伤,不能喝酒的。”见李云宸要倒酒给桑榆,李清嘉提醒道。

        闻言,李云宸倒酒的手一顿,“倒是我疏忽了,忘了阿榆有伤。”

        为避免桑榆尴尬,李云宸贴心地说,“要不阿榆就以茶代酒吧!”

        见他真要收回倒酒的手,桑榆忙拦着他,“一杯酒而已,不会怎样的。”

        话说完,桑榆才发现自己表现的太过急切了,抬头,他正好对上了薛谦的那双眼睛。

        淡漠地扫了她一眼,而后事不关己地移开。

        “桑桑……”李清嘉拽了拽她的袖子,以为她是不想扫兴才这么说的。

        “没事儿。”桑榆轻笑着。没好意思说自己也被这酒香味勾出了馋虫,想着尝一口来着。

        “一碗清酒聚知音,为了这良辰美景,干杯。”

        酒杯相撞的声音格外悦耳,这酒香味实在太浓,太诱人,桑榆抬起酒杯,用袖子遮着一饮而尽。

        这雪露在怎么说也是白酒,桑榆已经做好了烈酒入喉,烧心烧肺的准备,谁承想,一杯下去,平静入水,激不起一丝波澜。

        所谓的雪露,在她看来,不过是一碗醪糟汤,还是没勾芡的那种。

        酒很甜,也没有醪糟原汤那样涩口的感觉,而且入口也很清香,隐隐还能闻到一点梅花的香味,但无论怎样,它在桑榆这里,就只能是一碗醪糟汤,算不得酒。

        许是看出了她的不适,李云宸笑着解释道:“本宫身体不好,所以这酒酿的要比一般的酒要温和,味道上也要更甜些,你们喝不惯也是正常。”

        “没有啊,我觉得挺好喝的呀!”作为李云宸的小跟班,李清嘉十分捧场的将酒杯再次递了过去,“太子哥哥,我还想再喝一杯。”

        “殿下多虑了,正所谓花间一壶酒,喝酒,大多时候喝的是一份心境,而非酒本身。”薛谦笑道。

        桑榆没有薛谦这么好的文采,只得跟着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他的话。

        “如此便好。”李云宸笑着,再次给众人都满上。

        有了上次的经验,这一次桑榆倒是不再着急,细细地品味着,想从中品出些别的滋味来。

        可任凭她怎么细品,她还是觉得,这就是一碗普通的醪糟汤。

        或许是她牛嚼牡丹吧。

        桑榆放下碗,抬眼却看见薛谦在喝完那酒后,几不可见地拧了拧眉。

        说实话,这酒对于女子来说正好,但对于男子来说,如果不是天生嗜甜的话,确实是有些太甜了。也难为他明觉得不好喝,还要强行给太子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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