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与伊蕾娜的约定
“来，你试试，我在旁边指导你。”莱茵有些虚弱的把魔杖递给了伊蕾娜，然后就跟咸鱼一样斜躺在了床上。
“要不…你明天再教我吧？”伊蕾娜从莱茵的脸上可以看出他现在确实是很疲惫，尽管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但比起刚才的毫无血色要好太多了。
“没事，男人怎么能轻易就说自己不行，我们继续上课。”莱茵坚持到。
“好吧。”伊蕾娜接过魔杖后，闭眼开始感应起了体内的魔力。
“怎么感应体内的魔力就不用我说了吧？你就按今天那个……emmm，她叫什么来着？算了，记不住名字的肯定是个龙套，暂且称呼她为见习魔女吧。”（啊喂！你当时叫人家老师的时候可不是这样想的。）
“………她叫薇薇。”伊蕾娜都无语了。
“新手感应体内魔力时最好的办法就是深呼吸，当你熟练掌握了呼吸的节奏后，你就会发现即使不用特意去感应也能察觉到体内魔力的流动。”莱茵讲解道。
“嗯。我已经感觉到了。”莱茵话语刚落，伊蕾娜就同步完成了。虽说白天就已经成功过一次了，而第二次同样也是一气呵成，可见伊蕾娜在魔法一途上确实有着令人羡慕的天赋。莱茵相信即便是没有他的引导，伊蕾娜也能很快掌握呼吸的节奏。如果不偷懒的话，她将来成为大魔女是百分百的事。
“很好，不过也别高兴的太早，这只是最基础的而已。下一步就是把体内的魔力引导到手上，然后把魔力注入到魔杖中。这时你就能看到空气中漂浮着一粒粒闪闪发光的晶尘，那就是自然界中存在的魔力。”
“嗯嗯，我看到了！然后呢？”伊蕾娜兴奋道。
“这么快？我就喜欢聪明的学生，讲一遍就会，不用血压拉满真是太好了。”莱茵毫不吝啬地夸奖道。要知道辅导小朋友学习那可是很遭罪的一件事，需要相当大的毅力和耐心才行，他可不想小小年纪就脑溢血。
“现在，你手中的魔杖就是指挥棒，你要用它去指挥空气中那些闪闪发亮的魔力，让它们遵从你的指令完成你下达的任务。”莱茵道。教小朋友最重要的是得把话翻译成他们听得懂的词才行，不然你跟他们说魔法触媒、编译器、编程什么的他们能听懂就怪了，但你跟他们说是指挥棒，用来指挥魔力的他们就懂了。
“这里有几个重点你要注意下。”
“一、指挥不是单纯的指在脑海里下达给我把水元素聚集起来这么简单。魔法是严谨的，不是单靠一句话就能搞定的。你要给魔力下达一个明确的指令，要让魔力能够清楚的明白你要做什么，想表达什么，而不是一个“给我把水元素聚集起来”这样笼统的命令。”莱茵强调到。
由于伊蕾娜完全没接受过现代物理学体系的洗礼，所以他就算是想教她自己创造的新体系也不可能，只能先教她这个世界的魔法体系，等哪天也让她感受过人类群星闪耀之时的伟大后，再教她新的体系也不迟。不过因为他自己也没修过这个世界的体系，所以只能以自己对这世界体系的理解去教伊蕾娜。
看着眉毛都快皱成一团却还是不说话的伊蕾娜，莱茵就知道她肯定是还没搞懂，但又不好意思说自己没搞懂，毕竟再怎么天才也不过是个四岁的孩子，更何况她还是今天才接触的魔法，没搞明白太正常了，这该死的倔强心，他又不会去责备她。
“我给你举个例子，比如你现在肚子饿了想吃东西，然后指挥我去楼下给你拿点吃的回来，你会怎么跟我说？或者你会怎么对我下达指令？”莱茵有气无力的从床上坐起来说道，看来魔力急剧减少的后遗症不是那么容易恢复的。
“我肚子饿了，你去楼下帮我拿些吃的？”伊蕾娜想了下后歪着头说道。
“不不不，你这就犯了跟「给我把水元素聚集起来」一样的错误，都是下达的命令不够明确，太过于笼统。”莱茵指出了伊蕾娜所犯的错误。
“你应该下达更具体更明确的命令，比如你想让我给你拿什么吃的？拿多少？什么时候去拿？去哪里拿？多久拿回来……等等，越具体越好。不然我怎么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吃冷的还是热的？甜的还是酸的？”
“我限你立刻在五分钟内去楼下的厨房里帮我拿两块最大块的草莓蛋糕和一杯温牛奶送到我面前。”伊蕾娜一气呵成的说道。
“很好很好，孺子可教也！”结果莱茵一激动差点从床上滚下来。
“你要记住，同样的一个术式，如果施术者下达的指令越准确，那么释放时的威能就越大。反之，如果施术者给的指令越笼统，那么释放时术式的威力也就越小。”
“可是课本上记载的术式就很短啊，有的术式甚至就只有四个魔法文字，为什么会说信息越多威力就越厉害呢？”伊蕾娜不解道。
“课本上记载的术式大多都是为了能够让人更加方便快速的记忆而经过多次压缩简化后的阉割版。优点就是施术者只要记住几个简单的咒文后再通过魔杖就能直接激活术式，这是因为术式中所需要的指令人家都已经给你设定好了，你不用去考虑生成方式、攻击方式等，只需要代入作用（攻击）目标就能直接使用。”
为了担心伊蕾娜听不懂，莱茵再次举例道：“比如你出生在某个大贵族里，然后你想吃某某某菜，你可以直接跟佣人说，佣人自会为你准备好，根本就不用你去考虑食材哪里买，多少钱，怎么做之类的琐事，因为有人已经帮你想好了，你要做的就是下达命令和吃就行了。但如果你想吃到更符合自己口味的菜，那么你就必须提出更详细的要求，例如菜的味道稍微淡一点，不要放生姜，多放蘑菇多放香菜等。”
“不要放蘑菇！”
“笨蛋，我是举例，不是真让你吃。是要让你明白为什么下达的命令越准确术式就越厉害的原因。市面上的术式就跟上面举得例子差不多，你只要负责下达命令和释放就行了，不用去考虑术式是怎么运行的，运行原理又是什么。”
“这么方便！！！”
“你不要学他们，虽然这种傻瓜式的术式方便是方便，但像这种只会照本宣科的人一辈子都成不了魔女，甚至连见习魔女都不一定能当上。”
“这是为什么呢？”还没等伊蕾娜发问，莱茵便抢先一步。
“为什么呢？”伊蕾娜也很可爱的跟着复读了一遍。
“因为你能从书上学到，就代表别人也能从书上学到。如果两人都只是单纯的释放书上记载的术式，那么不管是威力还是效果都大致是一样的，毕竟不管是术式的构成方式、攻击方式、甚至是消耗的魔力等都已经被作者设定好了的，你们做的只不过是提供术式所需要的魔力而已。”
“而成为见习魔女的考核采用的却是大逃杀模式，只有在几百个魔法使的大乱斗中最终胜出的人才能成为见习魔女。还是你觉得光靠书本上记载的术式就能从数百魔法使里脱颖而出？可能吗？很蓝的啦。”
“如果真的有人踩了狗屎运侥幸成为了见习魔女，那只能说明跟她同一个考场的人全是狗屎，而魔女考核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
“为什么？”伊蕾娜听得很认真，因为她的梦想就是成为一名魔女后周游世界。
“成为见习魔女后就要选择一位魔女当自己的导师这个规定你知道吧？”
“知道，《魔女进阶指南》里有写。”伊蕾娜乖巧的回答道。
“那你说说见习魔女成为魔女的条件是什么。”
“完成导师教授的所有课程，并在实战教学中击败导师一次，又或者参加协会组织的魔女晋升考核。”
“没错，要想成为魔女就必须先得到魔女的认可，或者得到协会的认可。前者较为简单，含金量也相对低一点。而后者的难度则要远超前者，但含金量十足。因为只要通过协会组织的考核，晋升后直接就是高级魔女段位，还能够留在协会发展，可谓是好处多多。缺点就是难度很高，且考核内容年年都在变，导致每年的通过率都在1％左右。”
“有这么难吗？”很显然，自持天才的伊蕾娜把目标放在了协会的考核上。
“当然难了，全世界（大陆）每年报名魔女考核的见习魔女人数都在好几千上下，但最后能通过的往往只有十几个或者几十个人，其竞争激烈程度比魔法使升见习魔女时期的大逃杀模式要大许多倍，两者根本不是一个层级的。”
“因为来参加协会考核的见习魔女很多都已经达到了魔女的段位，只不过为了将来能够获得更多的资源或者是想直接成为高级魔女而特意压的级。你以为你在跟见习魔女考生比，实际上却是跟一堆实力已经达到了魔女级别的考生在比。你说难不难？”
“难，不过我会加油的！”听了莱茵的话，伊蕾娜不仅没有气馁，反而燃起了斗志。
“好，有志气！所以接下来你要更加认真的学习，因为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离开，在那之前你要打下牢固的基础，我相信以你的天赋，成为高级魔女不是什么问题。”
“不要！你要走吗？”伊蕾娜眼角泛起了泪花。虽然只相处了半个月，但伊蕾娜已经习惯了有个弟弟的存在。
“哭啥，我才刚来半个月欸，要走也是几年后的事了，那时候你再哭也不迟。而且我又不是死了，只是回家一趟而已，有空我肯定过来找你玩啊。”
伊蕾娜擦了擦眼角道：“真的吗？”
“这有啥好骗你的，而且就算我来不了你就不会来找我玩吗？反正你都要周游世界的，可以顺路来找我玩，我家还蛮大的。”
“好，先拉勾。到时候你没来找我，我就去找你。”伊蕾娜认真的说道。
“我不要，太幼稚了。”
“快点！！！”
“好好好。”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变了吞千根针。”x2
有时候小孩子的友谊真的很单纯，明明前两天两人还是话都没说过几句的关系，今天却相互许下了未来的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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