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西门舍身成剑，少言嗜血斗场
将规则看了一遍。
整体就一个意思，武斗场的胜负不重要。
利润，才是关键。
少言第一场就面对西门吹雪。
显然是有意安排。
因为西门吹雪的人气极高。
少言只要第一战表现不差，身价便会暴涨。
而外围的博彩，也借此大赚一笔。
距离少言上台，还有一天的时间。
通讯器响起。
“叶兄，我弄到了你房间的控制权，但只有两分钟。”
少言颇感诧异。
不知道水泽用了什么方法。
这么快就有了机会。
“可以，送我去吧。”
“时间一到，你必须回到自己房间，不然就回不去了！”
“好。”
房间微微震动，忽地喀嗤一响。
一扇门打开。
走过去。
这个房间的摆放，和自己那个，完全一致。
其主人，默默坐在一张椅子上，低着头。
西门吹雪长发几乎把脸完全遮住。
少言走过去，他仿若未闻。
就好像死了一样。
“西门吹雪。”
对方微微侧过头来。
发丝间，他的目光扫过来。
无情的孤独，可以让任何人退避三舍。
他的冷漠，便是少言也感到汗颜。
时间有限，少言便长话短说。
“我是为了废墟中人而来。”
西门吹雪拨开发丝，站了起来。
高大，笔挺。
无形剑意如海啸一般奔涌过来。
少言亦催动内力，运转周天——
一道无形的屏障，拒海啸于眼前。
转眼，风平浪静。
西门眼神微微一变。
他所有气势，都收敛了。
气势含在体内，他身上仿佛出现虚影。
一柄剑。
刚，却不折，柔，却不弯。
西门走近一步。
一股萧瑟的寒风迎面而来。
这寒风只是寒风。
但每一束风，都如同一道剑气。
这便是顶尖高手的境界。
他已经是一柄。
完美无缺的剑。
论功力，他不如少言。
但两人若打起来，少言亦不能速取。
暗道一声厉害。
【西门吹雪（浪客）】
【境界：先天】
【忠诚度：0】
【意志：无】
【特技：剑道巅峰、苍天孤傲】
【剑道巅峰：万物皆可为剑。】
【苍天孤傲：单挑时，能力大幅度提升。】
待西门走至眼前，目光相接！
少言只觉在一念之间，便与对方交手了百招有余。
西门这才开口。
“你的剑法，在我之上。”
“跟我，我教你。”
“不必，剑法有形，非是吾道。”
“你是什么道？”
“剑意破苍穹，一念上九天。”
“如何做到？”
“褪去血肉，化身为剑。”
西门吹雪，本已达到了巅峰。
可在演化时代，他发现了更高的层次。
于是水邵给了他一个许诺。
待到水邵成了希望之城的城主。
就利用演化技术，助其成为一柄真正的剑。
少言微微一笑。
那些自诩为高等人的存在。
根本没有掌握这般高等演化的技术。
“你见过高等人自己演化成人以外的东西吗？”
西门吹雪默然。
“你被骗了。”
话音一落，西门眉头一皱，神色忽地恍惚。
时间所剩无几。
“我有一册《百兵图谱》，可以帮你达成心愿。”
西门一愣。
扔下图谱，少言便到房间。
次日，少言接到战书。
但这个战书，称之为剧本更合适。
接下来在武台上，该如何打——
打出怎么样的效果——
最后的胜负，都已经写好。
同时，要求少言戴上一副耳塞。
为了临阵时，随时接受新的指令，迎合更改剧本。
少言轻轻将耳塞捏碎，扔进垃圾桶。
今后地下武斗的主宰，只有他一人。
任何规则，都是用来打破的。
水邵在少言身上做足了宣传。
在圈子里，这已经传为一场屠神之战！
刚刚出山的原始人。
妄想挑战无一败绩的剑神。
一时间，地下斗场汇聚社会各界精英。
亢奋的绅士，癫狂的小姐，嚣张的贵族。
这里，聚集了希望之城最富权势，也是最疯狂的人群。
武台之上，少言和西门还未登场。
却已经洒满了钞票。
人群围绕武台，在上头的音乐和淫靡灯光下，肆意发泄。
不过，这些都还不够让他们兴奋。
他们渴望的。
是如同神明居高临下。
看着原始人毫无尊严地死斗。
为了得到他们的恩赐，原始人甘愿流血牺牲。
在这鲜血的欢愉中，这些人自比地狱之撒旦。
以此彰显他们的独特。
聚光灯忽然亮起。
在野兽般的嘶吼与尖叫声中。
少言和西门接连上场。
不过在他们眼里，观众？
不存在的。
西门眼神中，显露出一丝坚定。
武斗没有裁判。
只听台下主持宣布比赛开始。
杂乱的噪音，便开始喧嚣。
“西门吹雪，我买你赢，给我杀了他。”
“新来的，给我上，别怕他！”
四面八方皆是如此废话。
少言脸上浮现怒意。
视线扫过观众。
顿时一股凛冽的气势，傲然升腾。
台下观众忽地感到无比寒冷。
“闭嘴，好好看。”
一时间，鸦雀无声。
暗处，护卫的玄角纷纷对准了少言。
这时少言正色对西门道：“做好决定了吗？”
“有你，吾道不孤。”
少言心中一凛。“委屈你了。”
“朝闻道，夕死可矣。”
给西门的《百兵图谱》中记载着顶级神兵的铸炼法。
其中不乏凶剑淬炼之术。
凶剑可将人魂魄拘禁于剑中。
随后，魂魄修成剑灵，剑亦有了生命。
但打造过程之残忍，言语亦不忍表达。
要拘禁魂魄于剑中，先要令人受尽折磨。
直至崩溃。
在怨恨驱使之下，魂魄方才不散。
西门痴迷于剑，情愿受此折磨。
着实可敬，可叹。
“这把剑陪伴我多年，还未取名，今天它便有了名。”
西门将宝剑扔来，少言接住。
台下解说赶紧说道：“看，西门选手把武器扔给对手，这是何等的自信？”
“让我们看看，叶少言选手怎么反应。”
“哦，叶少言选手拔剑了，他要用西门的剑，打败西门。”
“让我们期待一下，叶少言选手的本事。”
场面渐渐恢复了温度。
观众都把少言刚才的压迫，理解成了一种演绎。
这种演绎，可不讨喜。
“装什么逼？西门吹雪不用剑也比你强！”
“西门吹雪，给我杀了他！”
“把这个嚣张的杂碎，扔回垃圾堆去！”
大量嘘声响起。
幕后水邵暗暗惊奇。
叶少言虽然没有按剧本来。
但是制造的效果，比剧本好上百倍。
在水邵心中，叶少言的身价，加倍暴涨。
他笑道：“水泽，这个家伙在，我的收入怕是得翻个倍了，这多亏了你。”
水泽苦笑道：“不，主要还是二哥你能发挥他的价值。”
水邵又是一惊，叹道：“你能认同我的做法，真是长大了。”
“为了家族的将来，我还要多向二哥你学习。”
水邵大喜。“好，二哥一定教会你。”
且看台上。
西门闭上双眼。
想要在台上完成凶剑。
他必须全力对战少言，才能达到条件。
不死不休！
“铮！”
他双眼猛得睁开，竟发出利剑出鞘之声！
少言不敢怠慢，急举宝剑迎战。
西门剑意登峰造极，举右臂一挥。
剑刃与手臂相交，手臂竟然丝毫无损。
只听见一声悠长低吟。
是宝剑在雀跃，遇到针锋相对的对手。
少言深吸一口气，浑身内劲贯通剑身，一时间宝剑光芒大涨！
就此分开与西门的僵持。
看出西门已抵达无我之境，少言眼中血光一闪！
凶剑炼制法门运转起来，少言自己亦要承受煞气！
只觉无匹杀意涌上头来，血脉偾张！
从头到脚，似乎要喷出鲜血。
肿胀的感觉，令少言一声爆吼！
只见少言全无招式可言。
就像一个屠夫，举着手中的宝剑，疯狂劈砍。
西门吹雪左支右挡，凭借超然技巧，将这些劈砍纷纷化解。
台下观众瞬间沸腾了。
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精彩的比试。
他们简直要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因为少言每一次劈砍都力道十足，发出爆裂剑鸣。
可能经过肉体抗击打演化的人，也经不住一剑。
可是西门吹雪，居然全部接住了！
不但接住，西门找到一个间隙，飞身跃起！
踏雪寻梅的身法，让人感觉他就像飘在空中！
瞬间，西门身形彻底消失。
下一刻，出现在少言身后。
天外飞仙！
两人都停住了身形。
场外解说愣住了。
他无法解说自己看不见的东西。
“嗤——”
是血喷射的声音。
这时所有人都看见，西门后背突然多出一道深深的口子。
少言冷笑。“天外飞仙，已经被我破了。”
西门脸色惨白，回身将要再战。
可少言没有给他机会。
一剑……
又一剑。
剑剑斩在痛处，却不劈着要害。
飞溅的血，诉说场面之残忍。
观众浑身发麻。
即便隔着距离，他们也不敢安坐。
甚至屏住呼吸，不敢发声。
没人可以想到，是这个结果。
过了一会儿。
不知是谁起了个头。
所有人，都喊起了“叶少言”。
给这些高等人反应过来后，居然津津有味，兴奋到了极点！
幕后水邵坐不住了。
“该死，这样下去西门吹雪非死不可，这叶少言在违反擂台规则！”
他立刻吩咐手下，一定要阻止叶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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