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8章


艾娅兰惶恐的感觉到了这男人在向她散发着浓烈的兽性,她暗暗打了个激灵,几乎本能的一把拉开他的手,“你,你做什么?”她也慌,只能有点无措地显的有点笨拙的责问。

        可听在蓝天佑眼里,那是她紧张所致,责问是假,娇嗔是真。尤其她那表情,整个的欲拒而休。满意地勾起唇,答:“还能做什么,给夫人擦一擦。”说着,抬起他抚了她唇的手指,放在自己唇边,轻轻一吮。

        “叮。”艾娅兰全身的细胞相继开花,慌手慌脚的埋下头继续扒饭,这男人,这男人……怎么这么妖孽?当着琳琅的面就对她对手对脚,真……不要脸。

        她越是羞,越是慌,蓝天佑就越得意,此刻他仿佛是一只雪豹,胸有成竹地睨着在自己爪下挣扎的猎物。只等那小猎物精神崩溃,他便扑上去,食之。

        于是艾娅兰突然有种难逃一劫的恐惧。

        那‘永远’的月事这次是挡不了了,天哪,这次谁来救她?

        “夫人莫着急着,好好陪为夫吃一顿饭,一会儿,为夫还要出府一趟,回来晚,夫人莫等我了。”

        艾娅兰蓦地睁大眼,啥?她没听错吧?今天分明是这家伙发春的好时机啊,丫竟然自动取消了?不怕憋成内伤啊!

        万幸啊!不过,怎么心里还有点怪怪的……

        蓝天佑将她一惊一怔的神情收入眼底,不慌不忙的继续夹菜吃。纵使现在心中如火,他知道不能急,这女人吃软不吃硬,好不容易今天他们有难得的突破,他得好好利用,时机未成熟时,他不能出手。

        他要得到的不止是小兽的肉,还有小兽的心。

        然,小兽离精神崩溃还有一段差距,他要做个好猎手,牵着拴着她的线儿,一点一点拉进,然后慢慢的品。

        艾娅兰哪知这男人现在是这心思,片丝的怅然后,打起了精神,也轻松了,笑着道:“也好也好,相公,多吃点,不要工作太辛劳哦。”

        蓝天佑侧过头来,冲她幽幽一笑。

        艾娅兰吸了口气,好吧,她还是老老实实的吃饭。不弄巧成拙。

        一顿完美而丰富的饭局后,蓝天佑坐椅上与艾娅兰聊了些闲事,便起身走了。

        艾娅兰长松了口气,眼神在他消失在小院后,收了回来,思绪又开始转入了千思万缕。

        担心,害怕,紧张,怎么会没有啊!她还是头一回遇上这事,虽然坏事不是她做的,这说不定就要她来承担啊!

        天嘞天嘞,好慌……

        这一晚她都在惶恐不安中度过,一大早,她就起身了。琳琅还笑她为了一天的出笼这么激动,艾娅兰心道,姐妹儿,你还真是知心。

        当琳琅给她打扮好,要陪着她出门时,她却拒绝了,说想一人转转。在琳琅的担忧哀怨中,她头也不回的出门。

        果然,大摇大摆的出府门,没有人阻拦,因为比较早,也没遇到重要的人儿,管家慌忙的给她开了门,就放她走了。

        一路走,她还不放心的回头偷望,看有没有人跟着她。一边走,她还想,她这样逃跑的话,会不会是好机会?恐怕不行,她以后还要生活,总不能当个逃兵吧,连休书也没留下,她的铺子都在附近,这样迟早会被抓回去的。晕了,她在想什么,怎么说也答应在蓝府留个一两年了,现在,重要的是要先去找个医馆。

        为防止有人跟踪,她东晃晃西逛逛,心不在焉的买了些小玩意儿,眼睛留意着路边的铺子。

        终于,看到了一家医馆,她迟疑了下,捏着手帕踏了进去。

        今天她打扮的简单,也是个妇人模样,于是当她请问大夫可否会把脉时,大夫已了解她的意思。

        “夫人请坐。”两人在旁边的悠闲桌椅前坐下,艾娅兰心情紧张的伸出胳膊,大夫将手指轻搭上。

        艾娅兰只觉得世界都停止转动了。

        “恭喜夫人,是喜脉。”大夫的话,血淋淋的宣布了艾娅兰的死刑。

        “你……没有弄错吧?你再把把?没那么巧的,你再看看?”艾娅兰不敢相信,不甘心的求着。

        大夫却是呵呵一笑,安慰道:“夫人,这没有错,是喜脉。”

        艾娅兰的世界轰的一声,塌陷。

        原来……幸运是不属于她的。竟然……真的怀孕了,真的怀了她与蓝天佑的孩子。

        大夫看她这腊白的脸儿,脸上的笑收敛了,“夫人……你没事吧?”

        艾娅兰迟钝的摇摇头,头晕眼花的站起身,不知是怎么挪到了门口,倚着门框,她心里划过一丝悲哀后,蓦地一咬牙,直走向大夫,“大夫,给我一副堕胎药。”

        大夫一愣,“这……”

        艾娅兰双手颤抖着将口袋里的钱拿出来,然后直直的看着大夫。

        大夫见得钱财,自然是眼开,但还是有些介意地劝了劝,“夫人,请三思而后行啊!”

        “少废话,快。”艾娅兰心里急,出口也凶。

        大夫摇了摇头,收了银子,给她包了一剂药。

        艾娅兰拿起药包,塞在怀里,低着头脚步匆忙的走了出去。

        游荡在大街上,她的心儿冰凉,满脑子的怎么办?怎么办?

        虽然说,这孩子本与她无关,可是要打掉他的念头,却还是让她心如刀割,怀里的药包就像个炸弹,让她感觉到直烫的心肝疼。毕竟,这个孩子是存在她的肚子里的,是与她血肉相连的……只是,要留着他,她生了蓝家的孩子后,又怎么能再离开蓝家?这不是又多了一个最难以割舍的牵连吗?

        虽然,近日,蓝天佑对她越来越好,可是像他那种世家子弟,有几个真心的?喜色玩女人是这些公子哥的长项,不然怎么会与何秀两情无猜时又对她好?不过是图个新鲜罢了,他日厌烦了,她亦没有了青春时,就只能在小偏院孤独终老了吧!

        她不能,绝不能让自己沦为悲剧的古代妇人。

        她不能让这个孩子拖累了她。

        狠心一点又如何?舍不了孩子套不住狼。

        况且,她与蓝天佑根本没有什么感情,不过搭火忽悠外边人,她断不能为了一个孩子,而隐忍与另一个女人共侍一个不爱的男人。

        想到此,她脸上露出残忍的冷笑。长吁了口气,方觉双腿虚浮无力的无法行走,干脆拐进了一家酒楼,坐下来吃点东西,歇一歇。

        然,几个丰盛的小菜上来后,她夹着筷子,一点一点吃到嘴里,却嚼不出一丝味儿,眼泪,不知不觉的掉下来。

        纳兰裴心踏进酒楼时,目光无意中一扫,就看到有这么一个女子,娇娇弱弱的,衣装简便,一脸苍白,木讷的没有表情,嘴里机械化的咀嚼着,大大的眼睛旁若无人的簌簌而下,那样子,又可怜又美丽。

        他微微一怔,竟发觉这女人居然是她。

        许久,艾娅兰才终于察觉到视线里不知什么时候挡了一块银袍,她迟钝的一点一点上仰,那人的面貌一点一点在视线里周全。最后,她对着那张俊美的脸愣了好一会儿,眼神儿才有了焦距,“你?”

        女人娇美的苍白脸庞上带着两行泪痕,一副无辜哀伤呆怔的模样看在纳兰裴心眼里,揪起他内心深处的柔软和保护欲,几乎下意识的,他问:“你怎么了?”

        艾娅兰眨了眨眼,微张着淡唇,一时还无法把思维整理起来。

        “你又不记得我了?”纳兰裴心轻轻一笑,在她对面坐下,“我是纳兰裴心,曾经在街上帮你追讨回钱财,前不久,也在蓝夫人的寿辰日在蓝府的假山后见过你。”

        听他说的这么仔细,有刻意揶揄之嫌,艾娅兰不由的面露窘迫,苍白的脸庞上泛起了些嫣红,这下思绪也清楚起来,避开他晶亮的眼神,喃声说:“你不用说的这么详细,我记得你。”一说记得,她立即又想起蓝天佑给她说过,这纳兰公子可是七皇子。于是,又倏地盯向他,眼里有戒备和疑惑。这人,她怎么一出门就遇上?难道他没事就天天微服在街上溜达不成?皇子不好好帮皇上处理国家大事老在她面前晃什么?惨了,刚才自己那失神的样子被他看见了……赶紧抹泪。

        艾娅兰自己不知她这一系列丰富的反应都被纳兰裴心看了个够,直让纳兰裴心满腹疑云,蓝府的少夫人,一个人打扮的这么低调坐在酒楼里哭,这实在是有点诡异,上次见蓝天佑对她貌似不错的样子,难不过是作样子?她坐在这里哭,是为了蓝天佑吗?

        “你……没事吧?”虽然觉得不该过问别人的家事,但他是个男子,看到认识的女子在哭,过问一下也是应该的。

        艾娅兰连忙摇了摇头,“没什么,我就是有点想家了。”

        纳兰裴心顿了顿,想家?不至于那么失神那么哀伤的表情吧?再说也听说她娘家艾府内,那艾大人是个什么人,嫁出去的姑娘都极少过问的。不过,既然人家不愿说,他也没那闲功夫追究,想着,温和一笑,“蓝夫人想家是自然的,可以让蓝兄陪你回家看看,不必这般伤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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