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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违背君令


“太后,”兰玉竹躬身行礼,寒暄似的问,“近来身体可好?”

        太后微微阖眼:“好。免礼吧。”

        两句不咸不淡的对话过后,兰玉竹见太后暂时挑不起新的话头,便向后招招手,扬声道:“把他带上来。”

        一个血淋淋的人被拖进了门,留下了一路拖拽产生的痕迹,太后也是奇女子,对于这种场面竟然提起了兴趣,坐起来问:“此人是谁?”

        兰玉竹诚恳地说:“此人自称是太后身边的内侍长,态度跋扈,几番欺瞒于微臣,只是微臣说到要带他进宫对峙之时,他却慌了神,一头跌进了干涸的水塘中,摔得头破血流。”

        太后脸色一黑:“是这样啊……”想也知道事实不会如此,但她也不会为了一个小小的太监和兰玉竹争辩什么。

        “把他的脸擦干净,”兰玉竹吩咐道,“给太后娘娘看看,到底是不是她的内侍长。”

        擦到露出了五官轮廓,太后忽然抬手制止了,干脆利落地说:“不必了,哀家没有什么内侍长,拖下去砍了。”

        门外守着的禁卫立刻进来拖走了郭明明,他甚至来不及再求一声饶命。

        兰玉竹早知会如此,淡淡地勾了下唇,看得太后心惊,心虚地移开了眼神。

        “你们都下去。”她扶额赶走了全部宫人,抬眸一看,兰玉竹旁边还钉着个人,不虞道,“你为何不退?”

        影昭再次下跪行礼:“太后娘娘恕罪,小民有冤要申。”

        太后烦躁地说:“要申冤去大理寺,快走。”

        影昭不依不饶:“太后娘娘容禀。”

        “来人!”

        “太后!”

        兰玉竹的声音同太后一起响起,禁卫就在门口,等她的命令。

        她柳眉一皱,盯着兰玉竹不言语,后者垂眸,状似请求却饱含威胁地说:“且听他一言。”

        现在的兰玉竹虽不说权势滔天,但也不是太后能够随意得罪的,尤其是他刚刚还特意拿郭明明到她面前来挑衅,她有些不解,看不懂他的作为,兰家家训之一就是不可锋芒毕露,兰玉竹身为兰锋的唯一继承人,怎么会如此直言顶撞于她?

        “你们退下。”她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说吧,小子。”

        影昭拜谢太后,不着痕迹地瞥了兰玉竹一眼,才接着说:“小民乃是邕州难民,和弟弟逃难至此,在城外失散,后来却被告知,弟弟被当朝丞相不问缘由活活打死了,大理寺与丞相官官相护,小民状告无门,只能求告太后娘娘。”

        “竟有这等事?”丞相打死一个平民算得了什么,太后不甚在意地问,“你想怎么办?”

        “小民要状告丞相。”

        太后眯起眼睛冷笑:“你疯了吧。”

        “小民要状告丞相!”影昭抬起头重复道。

        太后稍稍捏起了拳,长指甲碰蹭的感觉抚平了她心中的一些烦闷,她看向兰玉竹:“摄政王,这就是你给哀家的见面礼?”

        兰玉竹惶恐道:“微臣岂敢,昭儿,还不快退下!”

        “义父!”影昭这一声出来镇住了两个人,尤其是兰玉竹,脸上的表情都要绷不住了,他打了两下嘴巴,改口道,“义兄,不能就这么算了,要给弟弟报仇啊!”

        兰玉竹脸上打翻了调色盘,心里打翻了五味瓶,很难说清他在想什么,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接道:“好义弟。”

        影昭后心一凉,死死低着头不敢看他,他这不是情难自禁吗,明明义父更顺口,为什么非要他叫义兄呢?

        连太后也感叹:“这是你义子?还是义弟?看起来不太聪颖。”

        “义弟面见太后,难免紧张,”兰玉竹淡定地胡诌,“他的确是小王义弟,还请太后宽容一二。”

        早就听闻兰玉竹素有宽厚仁慈之名,若这少年真是身世悲惨,他认下他当义弟也不是毫无可能,只是太后心中还是难免不满:“你是摄政王,怎好随便认亲?”

        兰玉竹恭顺地回道:“是,以后不会了。”

        “叫什么名字?”

        “兰昭,昭昭如日月的昭。”

        太后漫不经心地问:“你也姓兰?”

        “小民父母双亡,为义父——兄所救,故改兰姓。”

        “你倒是好运,”太后意味不明地看着兰玉竹说,“摄政王果然宅心仁厚。”

        兰玉竹凉薄一笑,垂眸不语。

        “兰玉竹,你可还怨先皇当年所做之事?”她叹了一口气,渐渐回忆起了从前。

        “未曾。”

        “当年,你父王辅佐皇家立下汗马功劳,你的长兄,战死沙场,”她摇了摇头,对先皇的做法不敢妄加议论,“先皇将你父送贬梁洲之后,一直存心有愧,如今天下动荡,九州倾覆,为免百姓流离失所,先皇才下旨将你召回,他很信任你。”

        兰玉竹平静地反问:“先皇于我知之甚少,何来信任可谈?”

        “因为你的父王答应过先皇,兰家子孙,世代为司马家鞠躬尽瘁,效犬马之劳……”

        “那是微臣祖父之言,”他微微点头,嘴角溢出一丝嘲笑,“我兰家世代无条件效忠天驰王朝,如有违者,天打雷劈,不入九泉。”

        刚才还晴朗的天空霎时阴了下来,夏日的雷说来就来,天上几次闪光掠过,雷声紧随其后。

        太后怀疑地凝望着他,他则旁若无人地喃喃道:“变天了啊。”

        不知道为什么,兰玉竹给她的感觉和他小时候完全不一样,他很是早熟,七岁的时候就看得懂奏折,能提出颇为有效的解决方案,先帝常在兰锋面前夸他,就说:“不愧是兰家的后代。”

        兰锋那时也摸着他的头,对先帝承诺道:“日后,如果老臣无力辅佐陛下,犬子将接续兰家诺言,继续为陛下效忠。”

        于是先帝临终前一直念念不忘要等兰玉竹回来,认为只有那样,天驰国才能在战火中保住江山,然而太后却不这么想,兰家再怎么厉害,他兰玉竹也不过是刚及弱冠的毛头小子,但是现今情况危急,只能暂借此人之手了。

        太后掏心窝子似的说:“哀家尽先帝之言,规劝摄政王,望你务必好生教导太子殿下,莫要让歹人危害太子的地位。”

        这里的歹人,指的就是鹰伏都城内存在的另一位王爷,荀王,与先帝一母同胞,当年祖皇帝钦选了先帝即位,他默默无语,只有一个要求,就是让他仍留在鹰伏都城。

        多少年了,他一直安分守己,先皇病重之后,他渐渐显出狼子野心,多次要求册封他自己为摄政王,本来这也是最好的选择,但真若应他,恐怕太子——他们唯一的儿子,没有一点活路了。

        兰玉竹也逢场作戏道:“微臣定不辱命,太后请放心。”

        太后安下心:“那你择日搬进宫中吧。”

        “微臣斗胆,”兰玉竹拱手,“仍请愿留在宫外。”

        “为何?搬进宫中辅佐太子殿下处理朝政,是你应尽的责任,你的腿不是伤了吗?太医院——”太后不满地拍了拍榻上的扶手。

        兰玉竹坚持道:“太后息怒,微臣散漫惯了,这腿,不要也罢。只是求太后恩准微臣所求。”

        “不行。”

        “既如此,”他低低一笑,“便贬微臣再回梁洲。”

        太后一双美目圆瞪,坐直了身体,惊异不定:“你敢威胁哀家?!”

        “微臣不敢。”

        好一会儿,兰玉竹面前砸下一个瓷釉花瓶,摔得四分五裂,太后扶着额头大喊:“滚!全都滚!”

        兰玉竹抬眸看了看她:“谢太后。”

        他为什么针对太后,原因很简单,上一辈的恩怨,他都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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