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20章
众星文娱大厦高层，总裁办公室内。
秘书把手里的文件递了过去，恭敬道：“顾总，这是和东策影视拟合作的合同书，您看是不是继续推进合作流程呢？”
东策影视是四大娱乐公司之一，相比于其他三家，它和众星的利益纠葛算是最少的了，同时也是对众星释放期待合作的愿望最强烈的一个。
当时一通正式的商务谈判后，众星高层决定考虑接下东策有关《仙鸾》这部双s级大ip剧的衍生业务，帮助东策最大化实现这部剧的商业价值。
而现在顾洛诚回国了，这个项目便层层递交后由他做最后的定夺。
顾洛诚正在忙，闻言后眼神示意秘书收起文件。
秘书见状便会意东策这个项目怕是不继续了，只是不知道原因，而待会儿还得把结果回给几位董事会高管，所以就安静地退在一旁等老板处理好更紧急的工作再说。
十分钟后，待顾洛诚关掉网页报告书，秘书适时小心地问：“顾总，咱们为什么不和东策合作呢？”
“昨天公司起诉的几个营销号都是周氏商务旗下的。”顾洛诚看向秘书，语调不快不慢，“你还记得东策董事长原来姓什么吗。”
秘书愣了一下，“东策的沈董原来正好也姓周。”
这位沈董是东策原先最大股东沈伍的上门女婿，还改了姓。
这事儿在影视圈并不是什么秘闻。
秘书像是醒悟了，他拿起手机点进一个专门查企业信息的app，翻看一会儿吓了一跳，“……所以昨天那是东策组织的舆论攻击？”
秘书心里咯噔了一下。
这叫沈董口里的有十足诚意合作？
唉，众星那位好不容易火起来的小艺人是真惨。
幸好他们顾总昨天及时发现，召集公关部和法务部紧急处理了这件事。
“还有，《仙鸾》的女主角是已经内定好了的。”顾洛诚修长的指尖轻敲着桌面，眼神一凛。
这应该是老板的私人消息，秘书倒是才知道。他听完内心又咯噔了一下，那也就是说，东策提出的，希望众星为《仙鸾》在全国征集合适女主角、听从书粉的建议这事儿是个巨坑了？
这么声势浩大，到时候定下来的女主演根本不是书粉最认可的那位，那众星岂不是作为征集主办方头一个背锅？
秘书明白过来了，把要点记下，“我懂了顾总。”
“对了顾总。”秘书递了一份材料，说，“这是宋小少爷的详细经历…那个app我查了，确实是一个绘画软件。搜了下图片上的id，宋小少爷注册了这个号接单。”
“不得不说宋小少爷放的例图都挺精美的。”秘书继续说，“单子也便宜，这种精细程度还带修改的价位居然只要两百。”
秘书下了一个结论，“宋小少爷应该是缺钱了——据我调查，宋家为了改正他从前不好的作风，只有他接了工作才会给钱。不过参加《青春idol》的奖金他都投给了一个游戏项目，众星这边的薪酬又得等年底才发……估计宋小少爷这是弹尽粮绝了。”
此时，顾洛诚边听秘书汇报，边看着微信上，宋言隔了一小时才发来的回复——
【宋言：…老板，我发错消息了您信吗】
【宋言：捂脸哭泣jpg】
顾洛诚微不可查地勾起唇角，慢条斯理打了一行字发了过去。
【嗯，下次注意】
“你去那个app上再下一单，给三万。”顾洛诚放下手机，抬起眼眸看向秘书，“或者，也可以更多，你看着办，钱从我帐下领。”
秘书应了下来，心里嘀咕他们这位高岭之花顾总居然也会对谁这么照顾吗。
见宋小少爷缺钱，便帮一帮。
可是…为什么不直接打钱给他呢？这样做宋小少爷又不知道是他们顾总帮了他啊。
“那，下单了让他画什么呢？”秘书不敢多揣测了。
“随意。”顾洛诚道。
而秘书想回什么时，忽然余光看到办公室的门“啪嗒”一声打开了，那只顾总带回来的小流浪猫caisie走了进来，喵喵叫着。
caisie长得可爱但也真的凶，因为太黏顾总，顾总就把它带来让自己白天工作期间顺便照顾一下。它居然这么快学会开门了，成精了吧这是！！
“好的顾总，那没别的事我就先出去了。”秘书有了一个想法，然后跑过去抱起caisie走出办公室，轻轻带上了门。
-
【顾洛诚：嗯，下次注意】
宋言看着这条微信，终于松了口气。
天知道他发现自己发错消息、还被顾洛诚看到了的那一刻有多崩溃。
头皮发麻地给顾洛诚回复完解释后，宋言满腹懊悔。
他模糊了部分信息把这事儿发到匿名论坛上，想请别人帮忙看看，老板的角度是怎么看待他的。
结果看到一排：
【你惨啦，你居然调戏老板，big胆！】
【这波叫在老板面前社死，拍肩，淡定点啦】
【不是，楼主你怕啥，害怕的是你老板才对！被新员工调戏地这么猛，说不准他跑路了不当你老板了哈哈哈哈（狗头）】
宋言更崩溃了。
还好顾洛诚后来给他的回复看起来没像那栋楼里说的那么严重。
手机又震动了一下，宋言见是又有人在app上给他下单了。
【一直很安静：单主，紧急单，价格好商量，三万你看可以吗】
三…万？
宋言觉得，但凡犹豫一下就是对这三万的不尊重，毕竟接了这一单，就可以舒服躺平了。
可这么高的价格，宋言决定还是要问清楚：
【要什么类型的图？】
【另外有看过我的例图吗？其他风格我不太擅长哦】
【一直很安静：按您的习惯来就行，只是时间有点紧，需要一周内就出图，可以吗？】
宋言手里这单今晚就可以完成，剩余六天绰绰有余了，便决定接下：
【可以，您把要求发我看下】
【一直很安静：（图片jpg）】
【一直很安静：按照图片画一副就行，这是我的微信，您加一下。我会先给您一万定金，画完之后再付您剩下两万】
宋言好奇地点进图片，然后再度崩溃：
居然又是…顾洛诚。
他粉丝这么多的吗。
这回是一张著名慈善拍卖会上的图，年轻男人身着定制款丝质民国风长衫，整个人俊美而贵气，照片风格居然有种说不出的年代感。
其实顾洛诚生得很好看。
宋言边崩溃边心想。
当然这也不是他第一次注意到顾洛诚出众的长相，只是总算找到了顾洛诚粉丝多的一个重要理由吧。
宋言加完那人微信后，看了眼时间差不多到下午的训练了，便下了床。他站稳的时候觉得忽然头重脚轻，还有些怕冷。
宋言看了一眼还躺在床上昏睡的韩杨便明白自己这也是中招了，就也吃了一颗感冒药，然后穿好鞋拿起手机出了卧室门。
-
察觉到自己也感冒了，宋言出门前还戴上了口罩，担心训练时传染给其他人。
由于今天主dancer的lily导师行程有变，原定后天的指导改为了今天，眼下五十位练习生就聚集在一个大的舞蹈室里集体上课。
“…今天我主要指导大家一些编舞的小tips。”lily导师先是夸了练习生们基础好这一点，然后继续说，“接下来我要请几位练习生到前面来按照我的指示给大家做示范。”
总体而言，导师们给出的十首曲目在编舞上lily还是推荐大家往jazz、hippop和urban方向上靠近，她挑了顾勉、卫槠、典游这三个男生做示范。
“重要的是，你们的编舞，能不能表达出曲目包含的情感……当然你们也可以有自己的创新，去传递新的情绪情感，只要合理，那完全ok。”lily导师的指导下，三个男生跳了几个她设计的舞蹈动作。
这期间，站在队伍最后一排的宋言，只觉得自己的眼皮开始打架，忍不住快要睡着了。
——那颗感冒药的嗜睡副作用渐渐上来了，睡意席卷着大脑。
宋言就勉强打起精神听着。
还好无人发现自己时不时在打瞌睡。
最后提到endingpose时，lily想了一个揽腰的动作。
“你们三个人不够两两搭档哈。”lily抱歉一笑，“我的腰伤你们也知道的，我就不做示范了。这样吧，卫槠和典游你俩一组，然后…顾勉你就从其他练习生小伙伴里随便挑一位和你搭档，咱们演示下揽腰这个动作哈。”
顾勉人缘好，这时便有好几个开始起哄：
“小顾，来选我！”
“选你干什么，又不搭，还不如选林雾呢。”
“哈哈哈哈哈，搭个档而已，你们这帮人兴奋个什么劲儿。”
林雾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
心里有些惊喜，还有些期待。
可他看向顾勉时，却发现顾勉根本没有看自己，相反，那视线应该是…
林雾顺着顾勉的目光看过去，结果看到了宋言。
林雾：“………”
顾勉确实是在看宋言。
大家起哄的时候，他忽然想到，午饭那会儿宋言虽然拒绝了自己，那么现在呢，这么近距离的接触，宋言难道也会拒绝吗？
宋言换了性格后确实疏离了他不少。
但这不就是林雾说的，欲拒还迎的手段吗。
真是恶心。
主动权还是在宋言那里。
顾勉对富家少爷这种追人的方式简直厌恶到极点——
他难以忘记宋言之前对他说过，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得到他的。
而这种先入为主的厌恶感，在顾勉看到宋言低着头快要睡着时，瞬间又化为了不解——
因为宋言压根没有想和自己搭档的意图。
宋言戴着口罩，低头时，额前那柔软的黑发正好遮住了眉眼。
顾勉注意到他的眼尾不知为何微微泛红。
看着有几分令他心生异样的破碎感。
顾勉心想。
他简直是看不懂现在的宋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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