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惩罚
“孤昨晚是不是说了什么？”大清早，白眯缝着眼盯着醉云问道。
醉云迷迷糊糊地醒来，脑子像是还没启动，回想了一会刚刚白说了什么，然后猛地坐了起来。
“没有，我回来的时候你已经睡了……”
醉云低着头不敢看白，很是心虚，若是揭露白昨晚耍酒疯把自己推倒还说胡话什么的……除非是自己活够了。
白闭上眼揉了揉太阳穴，过了许久，站了起来，“孤的伤口好了，可以去沐浴了吧。”
醉云一脸惊讶，眨着眼抬头看白，“什么？骗人的吧，怎么可能……”
“你以为孤是那些弱小的凡人吗？”在醉云呆呆地看着白的时候，白又将醉云揽腰抱起，出了门。
“你……你沐浴还要带上我吗？！”醉云挣扎着，但都是无用之举。
白并没有理会醉云，带着他来到另一座山上。
这座山水汽氤氲，山顶竟然有一个天池，是自然的温泉，白放下醉云，自顾自地脱，着衣服。
“哎！你……”醉云转过身，还用手挡住眼睛，不敢看白。虽然不知道什么时候白变成了男子的模样，但还是在心里念叨着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白进了温泉，清洗身上之前没擦掉的血迹。
“你不来么？”白回头看着醉云。
“不，不了……”醉云摇了摇头，虽然是背对着白，但在摇头的时候，白清楚的看到醉云那通红的耳根。
白嘴角露出一抹笑意，说道：“这温泉还不错，你真的不来享受一下么？孤现在可是男子的模样。”
醉云心想着你变成男的但其实不还是女的吗，你不怕被看光我还怕呢。
“你，你再这样，我就走了。”醉云刚说出口就后悔了，想起昨天晚上白自己说的话可能她自己都记不清楚，所以现在自己说这话简直就是在找死。
“去哪？”白的语气变得十分冷漠。
醉云顿时怂了，小声说道：“不走不走，哪也不去……”
“嗯。”白不再说话，盯着醉云的背影心里却算计着什么。
像是感受到她的目光，醉云莫名觉得背后有丝丝凉意，那种奇怪的感觉让他不自觉地打了个喷嚏。
白不知洗了多久，白穿好衣服走到醉云身边，看着他正蹲在地上用手指戳着地上的石头，说道：“走吧，去城镇。”
说罢，又拎起醉云，向昨日醉云去过的凡人城镇飞奔而去。
临近城门，白放下醉云，对着醉云半眯着眼笑了一下。
看着那俊朗面容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醉云一头雾水，他并不知道白在笑什么，但是直觉告诉他白的笑绝对不怀好意。
“你饿了吧？”白问道。
醉云疑惑，但也没说什么，只是鼻音嗯了一声。
“那孤请你吃饭。”
还未等醉云发表言论，白便搂着醉云的腰，带他向凡人的街市走去。
这奇怪的举动让醉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虽然很不情愿，但也不敢反抗。
“哎呀白大人，真的好久没有看见您来了。”白和醉云进了一家酒馆后，酒馆的店小二看见白热情地和白打招呼。
但是店小二看见白抱着的醉云之后，顿了顿，眨眼问白：“咦？白大人，这是……夫人吗？”
嗯？醉云诧异，店小二是看着自己问的？自己明明是男的，这店小二是什么眼光？随后低头突然发现自己胸前多了两个不该有的东西。
像是见了鬼一样，醉云的目光立马弹起，惊恐地扭头看向白，见白别有意味地笑着，在醉云耳边轻语道：“这是孤对你的……惩罚。”
醉云根本不知道自己错在哪了，有些恼怒，“你……啊！”
这……这分明是女子的声音，醉云捂住嘴，倒吸了一口凉气，白的妖术居然还可以改变人的声音？
店小二不敢怠慢，引白进了雅间，恭恭敬敬地问道：“白大人，您今天想吃点什么？”
坐在醉云旁边，白随便点了几道菜，随后“含情脉脉”地看着醉云。
“醉云，你……真美。”白轻捏着醉云那通红的脸颊，也不知是憋得还是羞得，见他不敢说话，白露齿一笑。
随后手指拾起一缕“她”的头发，俯首轻吻一下，问道：“你为什么不说话啊？”
此时的醉云一肚子火，醉云心想，哪敢说话啊，一张口就是女声，太羞耻了。
“不是睡过了，怎么还这般羞涩啊？”
睡……睡过……醉云差点被白的话噎死，白说的好像对，但又不完全对。
他也不知怎么辩解了。
菜上齐后，醉云抬眼看着琳琅满目的一桌子菜，居然全都是素的，不禁皱着眉，一脸委屈地小声嘀咕道：“把我变女人就算了，还没有鱼吃。”
白听到了醉云的抱怨，“哦？这么喜欢吃鱼？对了，你是猫嘛。”起身揉了揉他的头，去叫店小二又加了一份糖醋鱼。
鱼上了桌，醉云就开始大快朵颐，边吃还边称赞道：“好吃。”
心里想着，大馆子果然不一样，他以前都只去小店，从来没有这么奢侈过的，也不是去不起，只是他多赚的钱都分给普通平民了。
吃完鱼，回过头看向白，露出一抹满足的笑容，“谢谢你。”
白一直用手指背扶着脸颊看着醉云吃鱼，见醉云转过头对自己道谢，抬手抹了一下醉云的嘴角的糖醋汁，随后递到那淡淡薄唇边，伸舌舔了一下，又抿了抿唇，盯着醉云蓝色宝石般的眸子。
“嗯，好吃。”低沉的声音，在醉云耳边回荡。
看着白的一举一动，醉云带着笑意的嘴角顿时僵住，心里如同炸开了锅。
他……他说好吃？是汤汁好吃？还是……还是……
醉云低下头，大脑一片空白，甚至还能感觉到自己的脸颊像是发烧一般的炙热。
不对劲，这很不对劲。
过了好一会，醉云看着一桌菜，转移话题道：“点了这么多菜你不吃吗？”
“你忘了孤是不用吃东西的？本来这些也都是给你点的。”
“可是我一个人也吃不了啊，怎么办？”醉云明显挑食得很，只爱吃鱼，素菜根本没什么兴趣。
“那就走吧。”
白起身出了雅间，和店小二说道：“那些菜你们留着吃吧，钱就记在孤的账上。”
显然白干这事不是一次两次了，店小二也见怪不怪地招呼着，“好嘞白大人，您慢走。”
两人出了酒馆，白又去成衣店买了一件衣裳，原本那件的衣裳，在白的幻术作用下，旁人虽然看不出什么端倪，事实上沾满了血迹。
“终于摆脱那件破衣裳了。”白其实还是比较爱干净的，要不是没有衣服可换，她才不想一直穿着那件衣裳。
随后，白转头看着醉云，眼中闪过颇有兴味的光芒，“挑一件？”
醉云低着头道：“不了不了……”
而白像是替醉云挑一件，随便翻看着衣裳，“为什么不，挑吧，孤送你。”
醉云心想着现在被白变成了女的，要送不会是送女装吧？
“大可不必吧？”醉云为难道。
“你不领情？”白从架子上拿出一件粉白的裙裳，“这件吧。”
醉云一看，果真是女装，还是粉色的！双手举起拒绝着摇摆得都晃出虚影，“不必了不必了不必了，你的心意我领了……”
白还拿着衣服在醉云面前比量一番，随后还是把衣服放了回去，还有些遗憾道：“挺不错的，可惜了。”
醉云红着脸不敢说话。
而后白又带着醉云来到了一个店前，只见牌匾上雕着满春楼，还没进店，醉云便觉得气氛有种说不清的怪异。
直到听到那声调极高的女人声音后，醉云才顿悟这里是什么地方。
“稀客呀，稀客。”一个胭脂很浓的女人向白走来，很自然地抓过白的胳膊，谄媚道：“白大人，今儿有很多美人儿，要不要来挑一挑……哎？白大人您怎么带着女人来的呀？”
那女人看到白身边的醉云，瞬间变了个语气，不是好眼色地看着他。
“像往常一样就好。”白面无表情地走上了楼梯。
“好的白大人。”那女人似乎习惯白一直冷着脸，走在前面领路，上了楼，引白进了一间客房，走之前还不忘白了醉云一眼，让醉云觉得很是不爽。
进了房间，醉云终于忍不住，问道：“你经常来这儿？！”
“怎么了？”白回过头看着醉云。
“你，你可是个女子，怎么能来这种地方？”醉云刻意将“女子”压低到只有白能听到的声音。
白露出邪魅的笑容，“你不也是‘女子’？”
“你！”醉云恼怒，自己这不还是拜你所赐。
“莫非……你从未来过？”白伸出手捏了捏醉云涨红的脸颊。
醉云当然没来过，甚至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除了他娘以外的女人摸他的脸。
醉云不知怎么回答，身后的们却被推开，进来了两个花枝招展的女人，满满浓郁的胭脂味，都是极品的身材，一个抱着一把琵琶，一个端着酒壶和酒杯，行了个礼。
端着酒壶和酒杯的女人看着醉云的眼神很是不善，她把酒放在床上后走过来挽着白的手臂，“白大人，别站在这里了，我们去床上。”
那阴阳怪气的声音让醉云头皮发麻，去床上？等等，你们去床上干嘛？
虽然作为大夫但他对男女之事了解却也不是多，毕竟自己也没经历过也没看到过。
但白可是个女子，女子和女子？醉云的脑子一团乱，僵在原地。
抱琵琶的女人开始弹奏，白卧在床榻上，端着酒的女人为白斟酒，说道：“白大人，真的好久没有见到你了，进来可好。”
“嗯，认识了一个人。”白竟视醉云如无物，和那女人聊了起来。
“哟，男的女的？”女人八卦道。
像是无视了女人的问题，白说道：“这人胆小如鼠。”
旁边的醉云撇了白一眼，白这是在说自己？心中的怒火又旺上那么几分。
白顿了顿，“他骗了孤。”
听了这话，醉云又思考着，自己隐瞒她昨晚的所作所为，不会被她知道了吧？不会有人喝醉酒耍酒疯还能想起自己说过什么吧？
所以说，这令自己感到无比羞耻的惩罚，就是因为自己骗了她？
“白大人，您在逗我呢吧？”女人眨眨眼道，“您说这人应该不是胆小如鼠，而是胆大包天吧？”
白并没有回话，女人又说道：“谁人不知白大人平生最讨厌的就是欺骗，敢骗您？怕不是活够了吧。”
这话听得醉云脊背一凉。
白却被逗笑了。
女人开始给白按摩，“白大人，上回您讲的故事还没讲完呢。”
醉云在一旁看了许久，难道只是按摩和聊天？但醉云看了一会就看不下去了，走上前推开那女人。“不会就别瞎按。”
醉云虽然被称为神医，实际上对凡人的医术了解的并不是很多，治病救人靠的全是自己的天赋能力。
但哪怕不是很懂按摩的他，也能明显看出，那女人完全是为了多摸两下白的身子胡乱按的。
“你……”女人愤怒地看着醉云，甚至还有争风吃醋的意味。
醉云没有理会那女人，转过头对白说道：“你要喝酒家里就有，不比这要好喝得多？干嘛还来这里？”
白缓缓说道：“醉云吃醋了。”
吃……吃什么醋？说的真的好像跟那两个女人抢男人一样，醉云眉头紧锁，“你胡说什么呢。”
醉云拉着白的胳膊就往外走，白走之前还不忘调戏一下弹琵琶的女人，让醉云莫名感到十分气愤。
众目睽睽之下醉云拉着白出了那满春楼到了外面，醉云低着头对白说，“我们……我们回去吧！”
白笑着捏着醉云的下巴将他的头抬起，“醉云，你现在的样子真可爱。”
“够了！”醉云推开白，白却抓住醉云的手腕，力度让醉云疼得直皱眉。
“好……好吧我错了。”醉云委屈极了，又不得不认错。
“嗯。”白搂着醉云的肩向城门方向走去，“那，就回家吧。”
“倒是你，一点也不怜香惜玉。”白在提点醉云把倒酒那个女人推开的事。
“哼。”醉云不理他，真是无理取闹。
后来醉云仔细想想，这倒也对，毕竟白本身是个女子，她在妖界又没有什么朋友，到这里花点钱找凡人聊聊天解解闷倒也挺好的。
只可惜了那些凡人女子，一个个倾心于白，却不知白根本不可能喜欢上她们。
甚至还听说，有些凡人女子为白守身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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