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无关迟暮，不问翻覆
房间里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武嘉炎权当自己没听见，作为不看片无亲历人士，他不懂这些。
很快，神父收拾好出来，白衣红脸，个子好像高了，但还是比武嘉炎矮一截。
“你刚刚说什么？”
武嘉炎眯眯眼：“客房服务。”
“这样的客房服务？”神父倚在门框上，扫视武嘉炎。
挺帅一动作，他做出来就有点猥琐。
武嘉炎顺势低头扫视自己，一副才发现自己光着脚，穿得也和整个教堂格格不入的样子。
“请问这里是……”
“我，罗德的教堂。”
“神父罗德？不好意思，我可能串台了。”武嘉炎退了一步。
“赶紧离开这里。”神父也退回房间，关上了门。
所以果然还是有鬼气啊……武嘉炎笑了笑，又敲响了房门。
“你到底想做什么？”神父打开门，笑容和谐美好。
“我不太认路。”武嘉炎也笑回去。
“我也是第一次来这里，同样不认路，你还是快点回自己的领域吧。”神父像是在忌惮什么。
二人的身形隐没在黑暗里，面目含笑，心怀不轨。
直到凌晨两点的钟声敲响，武嘉炎跨步离开，而神父，完全没了兴致。
“从此诞生的怪谈，第一次来这里？”武嘉炎寻着钟声敲响的位置而去，身后的神父默默看着他走远。
教堂的地板很是冷硬，像被秋霜冬雪层层覆盖过，武嘉炎行走其间，始终找不到尽头。
两侧的煤油灯，突然亮了。
武嘉炎凑近闻了闻，不是正常的油的味道，倒有一股，令鬼敏感的，人类气息。
“让人迷失的幻境深处，或许有神父最重视的东西，那是什么呢？”
武嘉炎想起入域时的播报音，向黑暗更深处漫溯。
“炎哥儿，不是为娘不心疼你，只是你弟弟……没有你的血，他会死的……”
武嘉炎听到娇柔的妇人声音，没有止步。
“我恨不得把这小杂种碎尸万段，又何谈去哄他？他也配？这小东西，真是越长大就越像我那该死的弟弟……难道让我捧着他肆意妄为地活着吗？”
暴怒的男声，嗯，和刚才那个很配。
“公子，可注意着路啊！”
女声如玉竹轻响，清灵无双，又似海涛阵阵，肆意张扬，武嘉炎一时晃了神。
狠狠打了自己一下后，他继续往前走，直到声音全部退去，地面越发冰冷，在幻境的深处，他看到了一个美丽少女。
“艾丝美拉达？”武嘉炎上前走。
“英俊的神啊，你是来救我的英雄吗？”少女眼眸发亮。
武嘉炎笑了笑，继续靠近，右手握拳：“我啊……”
他一刀劈过去，被少女躲闪开。
“你做什么？！”
“救你啊。”武嘉炎眨了眨眼，显得无比真诚。
少女突然暴起，指甲在伸出的同时变长，她阴沉道：“你就是这么救我的？”
武嘉炎抓住她的手腕，反手一掰，再顺脚把人踹飞，心说反派死于话多。
“艾丝美拉达可不会像你这样，演技有点拙劣了哦。”但我不是反派。
“你是怎么走过幻境的？”“艾丝美拉达”的指甲疯长起来。
“拖延时间？”武嘉炎冲上前去，一拳怼脸，那女子的面容瞬间扭曲起来，表情不停变幻，煤油灯溢出白烟，朝她涌去。
武嘉炎当机立断，把身边那盏灯踹翻了--准确来说，是“人油灯”，也就是所谓“人类的花火”。
眼前模糊起来，“艾丝美拉达”的蓝色眼瞳隐藏着，若有若无。
武嘉炎莫名有些兴奋：“不考虑认输吗？”
“艾丝美拉达”：你是不是抢我台词了？到底谁是狩猎者啊！
谜底渐渐清晰，武嘉炎不乐意再耗下去。奈何鬼王统领技能虽多，都和战斗没什么关系。他一开始是占了先机，这会儿倒不好轻举妄动了。
“艾丝美拉达”往后挪动，向下一盏灯靠近。
武嘉炎却猛扑上来，毫不犹豫地把人压着打。
四肢僵麻，面部疼痛，指甲断裂，”艾丝美拉达“傻了一样不作抵抗，只有表情不住地变幻。
武嘉炎看着鼻青脸肿的美少女，住了手：果然，是白烟控制的。
受害人身份的修女，追问之下得知的规则，加上人油灯，”不能打翻煤油灯“这条规则好似很真实，但连修女都可以被控制，她们说的话又怎么可信？
“你走路……没有声音……”
“神走路自然是没有声音的。”武嘉炎瞟了眼她恢复如常的指甲，抓着手腕把人拉了起来。
“你是神吗？”她抚摸上自己的伤口，面露怀疑。
武嘉炎毫不心虚：“当然，这一切都是为了让你清醒过来，不然我为什么不用刀？”当然是因为刀只是幻影。
少女垂下眼，武嘉炎要她站着别动，然后开始灭灯。
既然教堂里每天死人数量有限，那么人油灯的数量绝不可能是无限个。
“呲--”
弯腰，指甲刺了个空。
肘击，距离拉开。
反身一踹，“艾丝美拉达”再次被击飞。
武嘉炎没有管她，灭了最后几盏灯。
“现在，清醒点了吗？”
远处灯光昏沉，廊道几乎隐没再黑暗里，武嘉炎再次向她靠近。
没有人回话。
三点的钟声敲响，回廊恢复原样，武嘉炎一把拎住被打蒙的少女，向三楼狂奔。
踏上三楼的阶梯，少女被甩开在地，已经不成样子，武嘉炎回头，对上神父阴沉的双眼，再抬头看回来，也有一双眼睛盯着他。
“卡西莫夫，你要怎样才能下楼。”
卡西莫夫有些诧异，但并没有被转移到注意力。他比神父要更矮小，骨骼扭曲，面容丑陋，她怀里的少女即使鼻青脸肿，也比他可爱得多。但他看向少女的眼神却那样克制又温柔，即使三楼没有灯，只有窗外浅浅的月光，也让人明晃晃地看到一个“爱”字。
“你打的？”
武嘉炎挠了挠头：”咳，被逼无奈。“
“谢谢你。”
武嘉炎不懂，但是武嘉炎不能反驳。
“我下不了三楼，罗德把我禁锢在这里，只有十字架下的东西能解开禁锢。”
所以，还是得去那里啊……武嘉炎垂首，看见神父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作者题外话】：罗德，艾丝美拉达，卡西莫夫是《巴黎圣母院》的主角敲钟人，美少女，神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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