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吵架
门口，叶聆时不时还在翻看书卷，小荣看见这一幕时，都有些惊呆了。
“殿下，您……竟然在看书？”
叶聆搬来了一个凳子，坐在一旁有些无聊，头也不抬看着手中的书卷，…“是啊，平日我看白羽没事，不是也手中拿着书卷吗？”
小荣在一旁回答，“可是，白大人平常看的是医书，您这个只是普通的草木日志。”
叶聆不耐烦，“都差不多，差不多的。”
过一会儿，她又反应过来，“白羽看医书做什么，他要学医术啊？”
小荣摇摇头，“奴婢不知，这个白大人从未提过，奴婢也是偶尔见他拿着医书翻看。”
“我又不是学他，我只是觉得看看这些也没什么，再说了，如今我自己动手，到时候白羽回来，指不定还能吓他一跳。”
叶聆如此想着，小荣也没办法理解，只能退到一旁，静静看着自家公主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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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羽动作迅速，很快解决了家中的事情返回宫中，这几日在家中，他倒是日日想起在宫中的日子，也不觉得枯燥乏味，反而有些想念宫中。
只不过，他不知，是想念宫中的花还是草。
路过一处店铺，他掏出一些银两递给了对面的老伯。
“掌柜的，两盒桂花酥。”
那老伯见是白羽，忙推开了他的银两。
“公子客气了，若不是您救命，老夫如今恐怕早已不在这人世，说了永不收您银子的。”
白羽气质清冷，说话却格外温柔，“掌柜的，开门做生意，一码归一码，您快收了银子给我做两份，我好带走。”
老伯笑眯眯盯着白羽，“这么着急，恐怕不是带给小川，是带给心上人吧？”
白羽并未回答，只站在原地等着，“掌柜的，麻烦雕两朵扶桑花。”
老伯手脚十分麻利，“好嘞，一会儿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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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午后，叶聆一个人坐在角落里慵懒晒着太阳，她双腿搭在一旁的树枝上，整个人身子卧在树下的秋千里。
一抹小小的身影，笼罩在树下的阴影里，仿佛一副精致的画卷一般。
白羽回来，手中拿着小食盒站在门口看见这幅场景，一时间愣住。
“白大人——”
小荣正要嚷嚷，白羽忽而嘘声，“别说话，吵了公主不好。”
小荣忙点头，非常识趣走开了。
白羽正拿了毯子过来准备给叶聆搭上，却不想叶聆此刻却微微皱眉，继而睁开眼看了一眼白羽，嘴里喃喃，似乎还未睡醒的模样。
“嗯？我出现幻觉了……白羽回来了…”
她翻了个身子，继续又睡了过去，嘴里依旧还在嘟囔，只不过白羽已经听不清她说的是什么了。
将叶聆盖住，白羽也并未离开，只找了一个宽敞的位置，独自守在树下，静静盯着叶聆的侧脸出神。
可是此刻的叶聆，却忽然进入了梦境。
梦中她被一群人追赶至密林，那些人不停叫喊着她，她拼了命想要逃出这里，却怎么样都逃不出来。
她双腿仿佛灌了铅一般沉重，从密林中穿行而过，她的衣裙早就破败不堪，拖着疼痛的双脚，她好不容易找到了出路，没想到一转身才发现眼前是万丈悬崖。
“快啊，抓住她！”
身后那群人眼神犹如饿狼一般，若自己真的落入对方手中，想必下场也是凄惨。
在这里，她找不到白羽，更没有人听得见她的呼喊。
救命——
她拼了命想要发出声音，可是用了最大的力气，她的嗓子都没办法发出一点声音。
她看着眼前越来越近的人影，忽然咬牙直接朝着悬崖跳了下去。
“公主！”
这一瞬间，一双强劲有力的手直接抓住了她的手掌，温柔而有力量在呼喊她。
“公主！”
看不清人影，可是这手掌的触感却久久挥散不去。
叶聆猛然睁开眼，面前是白羽清冷忧虑的面容，他关切盯着自己，“公主，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叶聆此刻额头布满了密汗，眼神透露着惊恐，口中还在喘气。
“白羽，你回来了！”
“是，臣回来了。公主没事吧？”
小荣在一旁焦急万分，“公主，吓死奴婢了，方才您一直叫救命，奴婢怎么都叫不醒您，幸亏白大人在，您终于醒过来了。”
叶聆此刻才发觉，自己刚才似乎梦见有人抓住了自己的手，可是她没看见那人。
她往白羽身上瞟了一眼，会是白羽吗？
“没事。”
“没事就好。”
白羽依旧坐着未动，出声提醒小荣，“小荣，去将那糕点拿过来给公主殿下尝尝。”
“好的。”
小荣转身以后，白羽这才压低了声音，“公主殿下，可以将臣的手给松开了……”
在宽大的衣袖下，此刻白羽的手指已经被叶聆给抓红了一片，可是他依旧面不改色端坐着。
叶聆这才注意，慌忙松开了白羽。
“……不……我不是故意的，或许刚才……”
叶聆一时间有些语无伦次，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刚才梦见的一切。
白羽却没有过多追问，“不要紧，公主做了噩梦，臣都知晓，公主无事便好。”
白羽将手收了回来，神情未变，淡淡开口，“这次臣出宫，特意带了些新的糕点，公主不如尝尝看味道如何。”
“好。”
叶聆重新收拾了一下妆容，这才坐下来。
小荣捧着一盒精致的糕饼，放在了桌上。
那盒子四四方方，里面挂着一副小小的雕花画像，隐约可以看出来是一朵花的模样。
叶聆盯着这个画像，有些惊讶。
“哎呀，这个是什么花？做的如此精巧？”
白羽：“回公主，是扶桑花。宫中扶桑花还未开，所以臣让人雕了花的模样，让公主一观。”
叶聆看着眼前精致的点心盒，有些感慨，没想到白羽还有这样细心的一面。
她伸手拿了一个桂花酥放在嘴里，刚尝一口，桂花的淡香已经传入了口中，软糯香甜中还可以尝到一点点酥脆的口感，这是叶聆从来没有尝过的味道。
“这个不错，好吃。”
“公主喜欢就好。”
白羽将盒子放下，起身就要走了，叶聆却恰好叫住了他。
“白羽——”
“公主殿下，还有什么事情吗？”
叶聆将糕点拿在手中，关心询问，“你弟弟如何了？”
白羽微微俯身，“多谢公主殿下挂怀，舍弟无事，一切平安。”
“没事啊，那真好。”
说完，叶聆又兴高采烈赶紧把糕点囫囵塞进了嘴里，赶紧跑去了殿内，随后匆匆拿了一沓纸出来，“快看，我全都抄完了。”
这副样子，似乎像是在朝着白羽炫耀，在他不在宫中的这段时间，叶聆独自完成了所有的抄写任务。
白羽正欲抬手，打算如往常奖励白川那样，给她一个鼓励的动作，可是他随即又默默放下了手臂，“那臣……恭贺公主殿下可以得偿所愿了。”
叶聆听见这话却并不开心，白羽似乎没有她想象中的那样兴奋，随后她指了指花坛边缘，“白羽，那些土里是什么东西？”
白羽眼神偏向了那边的花坛，猜到了事情被叶聆发现了，只能如实告知。
“回公主殿下，是臣所书……”
听到白羽招认，叶聆瞬间气从心底起，“白羽，你又在欺骗本公主是不是？”
“公主恕罪，臣只是希望公主能够认真对待功课，不要荒废了自己的学业。”
叶聆瞬间怒了，拿起桌上的茶盏猛然朝着地上砸了下去。
“你以为你是谁！现在轮得到你来教训本公主吗？”
“公主殿下……”
其他宫人见状，也纷纷朝着地上跪了下去，不敢抬头。
“臣有罪，还请公主责罚。”
白羽朝着叶聆跪了下去，语气却从未改变。
“好，从今日起，不许你再踏进玲珑殿一步，别再让我看见你！”
说完，叶聆气冲冲朝着殿内走了进去，临走时还不忘抓走了桌上的盒子。
白羽朝着叶聆离开的方向叩首，随即起身朝着殿外的方向离开。
“臣告退。”
说了不见面就是不见面，叶聆这两日倒是真的没看见白羽。
她出门，白羽就已经消失了。
不过，她也知道，只是白羽躲入了黑暗的地方，没有在她眼前晃悠罢了。
门口的扶桑苗已经慢慢要开花了，每日依旧有人浇水，依旧有人松土，可是她却没了去观赏的兴致。
平常，她只要看见白羽，便觉得安心。
可是偏偏那日，他像长辈一般训斥自己的时候，她的心里突然觉得有些扎心，甚至她觉得自己——
做错了。
可是，她能低头吗？
她堂堂一个公主，她何时有过错？
没有！
晚膳时，小荣端了鲜美的鱼汤进来。
“殿下，饭菜已备齐。”
“嗯。”
叶聆拿起了筷子，刚准备吃一口，却又停了下来，“他……还在吗？”
小荣歪了头，“谁？”
过后，她猛然反应过来，公主说的是白羽，赶紧回答道：“白大人方才已经走了，说公主您不愿意见他，他自然不便出现。”
叶聆听见他走了，又开始生气了，直接将筷子拍在了桌上，“让他不出现他就不出现，他可真是听话！”
“那……奴婢现在就去叫白大人进来吧！”
说完，小荣就要跑出去叫人。
“站住！”
叶聆皱着眉，眼神带着几分严厉，“谁让你去叫他了，回来！”
此时让白羽进来，不就是跟白羽认错吗？
她没错，她才不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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