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接风洗尘
栾昭瑾和栾奕辰一同回了酒店，栾奕辰在云谢分店住了下来，明天他有别的事要在这边处理。
董叔有一次无意中撞见了栾昭瑾的身影。
董叔原来是姜世越的手下，酒店创业之处就跟着姜世越打拼创业，立下了不少汗马功劳，这么些年来对姜世越忠心不二，姜世越把酒店交由栾奕辰经营后，就把董叔留下辅佐栾奕辰。
那天他瞧着人像是栾昭瑾，与之前他见的丫头十分相像，就去前台调了入住记录，还真的是她，赶紧汇报给栾奕辰。
要不是董叔说，栾奕辰还不知道这丫头早就回来了，还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17层b，入门扫视了一圈，室内干净整洁，里里外外东西不少，码的整整齐齐。
两人聊了一会儿，10点钟栾奕辰就回去休息了。
房间里。
身着抹胸热裤，长发垂顺，美得惊人的女子，压腿热身，充分活动四肢，等身体进入状态后。音乐声响起，捕捉得到每一个音符律动，翩若惊鸿，飘然若仙，控制力与爆发力共存，卡点精准，动感十足，激情与光芒四射，令人血脉喷张，血液都跟着躁动。
舞蹈动作随着音乐变幻一遍一遍，直到汗如雨下，音乐停止。
浴缸放满水，滴了精油，撒上之前准备的玫瑰花瓣，栾昭瑾舒舒服服的泡了个澡，上床睡觉了。
第二天一大早，栾昭瑾就被栾二的电话吵醒，喊她去楼下吃早餐。
匆忙的画了个淡妆下楼。
栾奕辰看着一脸起床气，睡眼惺忪的脸，不禁失笑，这些年了，这丫头倒还是老样子，每天早上的每分钟都很珍贵，晚上的每分钟也很珍贵，只是这珍贵的天差地别。
晚上这丫头争分夺秒的玩啊闹啊，死乞白赖的赖着不睡觉，早上能挺一分钟是一分钟，这面叫她起床后一回身她就猫回了被子里继续做起春秋大梦。
那时候全家人排班叫她起床，每人一周，后来变成了前一天晚上抓阄，再后来成了谁打赌输了的惩罚是叫栾昭瑾起床。
有一段时间，爸妈通过观察，发现了一些特征，轮到栾铭泽的时候总是起的快一些，他们需要把10分钟能把她叫醒，栾铭泽5分钟就能把她从房间里拎出来。
栾家父母随即取消了其他仪式，由老大全权负责。
“什么事这么好笑，嘴角翘天上去了。”
一脸狡黠的凑近他，“是不是谈恋爱了啊。”
“大人的事小孩不要插嘴！”
“你比我大的那两岁都被你那脑子给耽误了，谁能证明你比我大！你回家去问问！”
“凭着这张脸我还就真比你小！”这次他占据了上风。
隔着桌子，栾昭瑾一个飞扑，俩人扭打在一起，男人双手追着女人翻飞的双臂阻拦，女人隔着餐桌踮着脚奋力掐男人脖子。
餐厅经理来时就是这样一个画面。
服务员跟他说栾总和人在餐厅打起来他还不信。
现在他信了，打的还是个面容姣好的女人。
不会是因爱生恨的桥段吧……
“那个栾总，需要我们帮您报警吗？”他们栾总现在明显处于下风啊，脖子都被掐红了，还被挠了一道红色血淋淋的红痕。
栾奕辰找准时机一使力，抓住女人的双臂，使其不能挣脱。
“吃饱了吗？我送你上班！”
斜睨着他鼻子里哼出来的声音，“就不劳烦栾公子了。”
栾奕辰忍俊不禁，颠颠的跟在后面。
回头还不忘乐呵的跟经理交代工作。
经理莫名呆愣，看来真是爱之深情之切啊，公开场合把栾总挠成那样，照样跟在屁股后头开车接送，世越要变天了，他们要有老板娘了。
车换成了平时的大奔，开车把栾昭瑾放到公司前一个路口。
“晚上我来接你！”栾奕辰看着栾昭瑾解开安全带说。
栾昭瑾突然想起来约好今天要回家吃饭，一阵唏嘘，又是一场仗要打。
“我车在公司停着，自己回去就行。”
栾奕辰点头，“行。”又嘱咐了几句开车注意安全，看准红绿灯和道路指示牌，慢慢开才走。
今天时间稍微早了一点，栾昭瑾慢慢悠悠散着步回了公司。
有几项最近的技术开发合同需要确定文件性质，请示了主管，做好标注装订，送去档案室。
手机提示音响起，何双发来微信，说老大今天看她的眼神怒目的像把她盯出个窟窿，要她自己最近多加小心。
栾昭瑾倒是没多担心，她在办公区，平时基本和高层碰不上面，比何双在总裁办公室外的秘书位安全多了。
晚上下了班，钟煜捏着眉心，准备回家补眠，最近年末需要处理的事情太多，今天凌晨两点才开完视频会议，现在感到有些疲乏。
公司侧面的开阔停车场上，车道被堵，司机停了下来，钟煜和司机俩人目光直视着前方一辆大众，循环无端的向后倒车，回去，又向后倒的运动，车上司机下车看了看车距和角度，又重新上车龟速的反复试探。
“你去帮她开出来。”司机后方传来声音。
栾昭瑾看见西装笔挺的年轻男人眼角含笑，皱纹挤在眼角一侧，方向盘左打，右打就来了出来，顿时心花怒放“大哥，你太厉害了，太感谢了！”这个公司的人真好，真是热心啊。
司机老刘回去开门上车时，她远远望见后座好像有个人影。
老刘上车后打趣了一番，停车时这个女孩旁边的车靠右边停车位，而她靠左，恰好都临近停车线，想倒出去还真不容易。
栾昭瑾带了爸爸妈妈喜欢的物件，又给外公买了些营养品。
到家基本人已经到齐了，栾铭泽在回来的路上，没一会儿也风尘仆仆夹带着些寒气推门而入。
和外公外婆一阵寒暄后，妈妈心疼她穿的单薄，商量改天要陪她逛街买厚些的衣服，念叨着她这段时间又瘦了，拼命给她夹菜，爸爸一脸和蔼会心的笑着看她。
栾父栾益民是a市医学院附属第二医院的学科带头人，母亲姜培安是a大教授，两人学识渊博，文雅彬彬，恩爱有加，夫妻俩从来没吵过架，理论或观点有争议通过辩论形式，辩论的过程总结出来能写一篇跨学科的论文。
两人对他们兄妹三人的教育格外重视，不打不骂，说服教育，以理服人，兄妹三人也兄友弟恭，相互关心照顾，多年来家庭氛围和睦温馨。
饭过三巡，栾益民将筷子搁在筷架，开口:“昭瑾啊。”
战争的序幕拉开了。
“嗯嗯，爸爸，您说！”乖巧懂事状。
“老大说你在钟城集团工作，我们理解也尊重你的决定，当初我们也是达成一致的，只要回来，工作爸爸妈妈和外公都不干预的，但是世越酒店现在的情况，你二哥一个人撑着十几家连锁，目前还面临着酒店装修重整，开发区酒店建造开张营业，你外公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好，没有精力管理这些事情，你要是能帮着你二哥管理，我们也能更放心些。”
空气凝结着，连带着时间都静止着停滞不前。
栾昭瑾没有做声。低头看着桌上的肉，散着蒸汽，幻化了身形，袅袅升空。
“先不说这个了，昭瑾，尝尝妈妈给你做的烧肉，你多吃点。”给她夹了一大块肉到碗里。
姜世越轻咳了声，缓缓发话。
“我年岁大了，过段就去医院把手术做了……咳咳……”咳嗽一阵又继续说:“栾二掌管酒店一年多，我没多插手，他管理的也算有模有样，昭瑾不想管就不管。让她去做想做的事吧，去那个钟城上班也还适应吧，以后不想上班就再说。”话不等说完就开始细碎连绵的咳嗽，后面几个字说的断断续续。
栾昭瑾连忙抽了张纸递过去。
姜世越轻缓的用纸抿了抿嘴，鼻翼翕动。
“外公要动手术？哪里不舒服？”
“老年病了，没什么大碍。”
栾昭瑾低垂着头，忽的抬起头后开腔:“这些年外公雷厉风行，把酒店经营的井井有条，蒸蒸日上。我虽不懂经商，可也知道，这么多年外公创下的家业，岂是新兴的行当想比就能比的。这么多年世越的酒店有一家是能与世越相抗衡的吗？如果有，那也是我们想给别人机会。”
缓了缓提高声调，“栾二接手酒店一年多，不但没有我们最初的担心，反而大拓疆土，开辟企业版图，栾二这小子是有经营的天分的，像了外公你。如果他有什么避免不了的困难处境，那我们全家都鼎力相助，绝不看热闹。”
喝了口水看着外公真诚的说，“外公如果去医院，我去给您陪护，我工作不忙，可以好好照顾您！”
栾奕辰瞅瞅外公，又看了看栾昭瑾说，“外公，你对我的实力不认可是怎么？以我这才能，能保咱们世越兴旺发达欣欣向荣50年！”
众人哑然失笑。
栾铭泽不禁苦笑，栾昭瑾鞭辟入里，字字珠玑，丝毫没留婉转的余地。外公，我也帮不了你了。
饭后，栾奕辰有事要回总店，栾铭泽送栾昭瑾回了云谢分店。
姜世越让阿姨泡了茶，和栾益民坐在沙发上小口啜饮。
“昭瑾这脾气，也不知道随了谁，估计还在气头上，怪我们让她回来。”今天这字字铿锵，主意已定，弄得他不好再劝。
“算了，随她去吧！”这小丫头一顿恭维，恩威并施，捧在手心里的宝贝，舍不得让她不快。
算了，他从小宠爱着的丫头，想以他的经验和经历给她选择正确的路，对她，也不一定就是最好的，也许她能穿过层层迷雾，找到独一无二适合她的位置和生活。
他们家住在城南，栾昭瑾住的云谢分店在市中心偏北，离栾铭泽医院附近的住处不远。
“外公身体怎么样？”上车后，栾昭瑾眸光关切，栾铭泽当初鼓动外公入院，又主动跟外公提及她已经毕业，等着外公要她回来时，她已经是无可如何的境地。被动的被通知，他知道外公是她无法割舍的，只要这老头提，她一定听。
可是她也提出了底线，无论如何不参与世越酒店经营。
今天这场鸿门宴提上日程，如果不是她提前准备入职，想必找个工作也困难重重，栾铭泽一己之力就能搅黄。
看来钟城集团还真不是徒有虚名，全市最大的上市公司，她乐得背靠大树好乘凉，至少家里不好随便插手干预。
本来就因为回a市而在气头上，今天就别怪她撅了外公的面子。
“今年体检检查出的，没什么大碍。”栾铭泽沉声肃静的说。
“嗯。”栾昭瑾望着窗外的万家灯火，一盏一盏凑成点点星火。
“不准备回家住段时间？妈最近心情不好，你有时间多陪陪她。”
“平时上班有些远，我尽量周末回去。”
栾昭瑾回到云谢，前台笑容满面告知她的东西已经搬到了顶层的套间。
进电梯准备上楼，电梯门合上之际看到栾铭泽朝这个方向走过来，摁住开门键，等着他稳步走来。
“还有什么事吗哥？”
“看看栾二给你布置成什么样了！”
栾昭瑾眉头皱到了一起，栾二的品味着实让人有些担忧。
进门让意想不到的，入门抽拉式冰箱，红酒饮料布满，咖啡机零食柜向里走，是一个不算小的客厅，小茶几边围着米色布艺沙发，卧室边空出来的区域布置成吧台，吊灯简约雅致，落地灯耸立在落地窗的窗帘边，两注射灯打在窗帘上，形成两条肆意的光晕。
卧室宽敞舒适，入目的是米色床品，衬的卧室温馨典雅，衣帽间卫生间应有尽有。
“真是深得我心，栾二用心了。什么时候他的品味提高啦！”
远在南城的栾二打了个喷嚏，谁在念叨他！他的好妹妹估计这会儿应该到了，他自告奋勇的要设计装修，却被老大以武力镇压了。
取了点零食，俩人找了部电影边吃边看。吃着不够索性又叫了写小食，开一瓶红酒惬意对饮。
电影落幕，栾铭泽问起她大学时候的事，说当时她执意的考去外地，爸妈气的半死。
栾昭瑾问他，他是不是也气的半死，他答，气的全死。
栾奕辰忙完应酬，致电她对房子满意程度，满意请按1，非常满意请按2。栾昭瑾失笑，你这也没给人选择的机会啊，算了，不选了。
栾二似乎听到了栾铭泽的笑声，栾昭瑾解释说在和老大喝酒。电话传来一声嘶吼:等着别动，我马上来！
栾昭瑾大学之前，家里是禁酒的，成年后寒暑假基本也被走亲访友，旅游度假，终日各自忙碌，一起喝酒这是第一次。
这会儿，三人边喝边聊，嬉嬉闹闹，你劝我，我劝你，一堆红酒下肚，意识变得模糊，一个个喝的东倒西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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