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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十五章:嫁与娶


宋铃兰叹了口气坐到连春面前的软椅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拨弄着茶杯盖子:“看起来不像吗?”

        连春摇了摇头噤口不言。

        “若是连你们都骗不过,寡人又怎么骗得过他呢……”

        连潮见她神态低落出言安慰道:“没事陛下,不是有句古话说得好,‘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王爷未必看得透这层。”

        他那样一个冰雪聪明的人又怎么会看不清这层,虚情假意与真心实意分明是天壤之别,怎么会感受不到呢。

        她饮了一口茶示意连潮去把她之前用过的药拿出来给连春敷上,连春捂着额头上包扎的白细布又冒出了些许盈盈泪光。

        这个夜宋铃兰倒是睡得格外安稳,廊下能听见连潮和连春说话的声音,有最信任最亲近的人在果然最能让人更安心。

        国事不繁忙,家事倒是繁忙,一大早太上皇身边的老嬷嬷便前来通知她司天台那边择了些好日子过来。

        她对这些日子倒不甚在意,虚虚地扫了一眼问道:“母亲的意思是什么?”

        那老嬷嬷连忙翻动宣纸至那页:“太上皇挑了这日。”

        “四月初五,此日立夏,是挺好的日子。”她顿了一下又问道,“司天台那边怎么说?”

        “四月初五,红鸾星动,紫薇星闪耀,宜嫁娶、入宅;日子是顶顶的好日子。”

        “那就依母亲所言,定在此日。”

        定下了日子后她连忙拟了一份奏折传往摄政王府,按照宋铃兰以往对他的了解,此人一定会在接旨后就亲自来椒宁宫谢恩,只是今日她左等右等也没有见他来。

        连潮给她上了些甜点示意她放松一些。

        她吃着桃花酥却嘴不食味,心思忽远忽近,想到的都是祁仲桐反悔一事。

        若他真的反悔了这场婚事为何要接旨,难道是想让她难堪吗?

        思及此,她更是心烦意乱,把手里的东西一放在大殿中来回地走着。

        连春看见她如此心焦也觉得心里难过:“陛下,不如奴婢去摄政王府看看。”

        宋铃兰没有犹豫地回绝了她的提议:“你去了再陷入危险又该如何。”

        “左右该着急的人是他,寡人何苦如此。”她拧着眉头呢喃,连潮却一语点破了关键之处:“可兵符还在王爷手里呢……”

        “寡人得沉住气。”

        ……

        就算她再沉得住气也比不上祁仲桐的泰然,每日早朝虽按时到却没正眼看她过一次,她也不好意思在朝堂之上失态,心里憋着东西面上还得一片和善。

        等到了第四天,宋铃兰终究是沉不住气了,下了早朝之后便偷偷跟在祁仲桐身后,看着他转了弯往千鲤池的方向走去,忍不住腹诽道:“不回府去千鲤池做什么?”

        千鲤池的方向与出宫的方向相反,宋铃兰跟着他走上前去却见他突然停了步子转过头来,面若春风,声若流泉:“陛下跟着臣做什么?”

        “寡人,寡人……才没有跟着你。”她支支吾吾地说不清话,假装淡定地继续往前面走,直到越过他的身躯。

        “陛下,”祁仲桐背对着她说道,“按照祖制,若是定下了成亲的日子那么在此之前是不宜私下见面更不宜同处一室。”

        她与连潮对视了一眼,探寻地目光仿佛在问有这个规矩?连潮摊手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也不清楚这些规矩。宋铃兰只好轻咳了两声说道:“寡人,寡人也是第一次成亲,有些地方做得不好还望爱卿不要见怪。”

        祁仲桐失笑,背对着她继续说道:“臣未曾怪罪陛下。”

        宋铃兰突然觉得自己又被他拿捏了,不服输地补充了一句:“下次成亲,就不会不知道了。”话刚落下她就被连潮使劲地拐了一下,果然祁仲桐敛了笑意撇下一句:“臣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宋铃兰见他走远才敢把端着的一口气放松,连潮在一边恨铁不成钢地说道:“我说陛下呀,您刚刚说那话做什么,好好的人就……就又被你气走了。”

        “嗯?”

        “哎哟,陛下啊,您是真不懂还是真不懂,您那样跟王爷说话,这谁听了不得生气,自己要嫁的人字里句里都盘算着要娶下一个,这不得气得七窍生烟……”连潮说着话还手舞足蹈地表现了一下七窍生烟。

        “他有什么好生气的,又不倾心于寡人自然不会在意寡人日后是否再娶;就算他在意,寡人若偏要三宫六院也不是什么稀罕的事情,是他非要嫁给寡人的。”

        “您……算了,您还是等着被凤君收拾吧。”

        等着被收拾?还指不定谁把谁收拾呢!

        数日来,宋铃兰没事总爱在椒宁宫的小厨房里捣鼓些什么,有传言说她是在洗手作羹汤,一心讨好凤君,宫中众人对这个“要经人事”的陛下不经刮目相看,想不到她会愿意为一个男人做到如此地步,瞬间成为洛阳城男儿们都渴望嫁的人。

        只有她身边的人知道,洗手作羹汤是假,炼毒才是真。连潮看着她把粉末倒进锅中不禁扼腕叹息,他是造了什么孽答应陛下帮她找了蒙汗药回来。

        这人竟然要在大婚之夜想把祁仲桐迷晕然后趁机偷了他的兵符,也怪他自己为了让陛下放弃这个想法给她说了此药若不能控制好量会让人变成傻子,这才让她日日研究剂量,他还得配合她试药。索性陛下对他格外信任,那药每次都被他偷偷倒掉然后再装晕瞒天过海。

        “这次寡人放了三勺,加进这十全十美大补汤中定然能够既迷倒他也不伤害他的身子。”

        连潮哭笑不得,把灶洞中的柴火抽了出来,又把她拉着离开了小厨房,正色批评道:“药是因人而异的,奴才试来合适未必摄政王就合适,若是摄政王暴毙于长昆殿陛下又该如何收场?这个方法行不通的。”

        宋铃兰沉思了一下说道:“你说得也对,可单论武功的话寡人也打不过他,那就只好先想办法把他绑起来后再询问了。”

        连潮深吸了一口气后放弃了劝导:“您还是下药吧……”

        四月初五,立夏。

        夕阳欲沉,洛阳城中红妆十里,箫鼓共鸣,城中百姓夹道相送。

        二十四人鸾驾停在摄政王府,祁仲桐着一袭绣有铃兰花的红色衣裳从府中出来,掐丝玉冠悬着金穗,随着他步动而摇,绝世容颜被珍珠玛瑙串成的面帘掩住,只露出一双风情万种的狐狸眼来,堪堪一扫周围的人便倒吸一口凉气噤了声。

        他看见门前停的二十四人鸾驾时眸子中有惊讶之色闪过,不过还算是镇定地登上了车乘。

        鸾驾往皇宫处驶去,他端坐在轿内目不斜视,耳边却能听见旁人的惊呼之声。

        庄严而朱红的门向他打开,鸾驾跨入厚重的朱门,文武百官夹道而拜,不敢抬头观他一面,只有红色毡毯的尽头处那人敢望向他。

        鸾驾停在毡毯的中间处,他在宫人的搀扶下下了软轿,径直地向她所在的方向走去。

        她的额头点着花钿,高绾的发髻缀着珠花,明艳不可方物。

        就算他隔得还远,她也早早地伸出了玉葱似的柔荑,等着他把自己的手放入她的掌心中,温暖相触的刹那,她灿然一笑,宛若春花盛开。

        她带着他走上高台,在太上皇的见证下三拜——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礼成之后吉末宣圣旨赐凤君册宝于他,台下的众臣高声拜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凤君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爱卿平身。”她挥袖吩咐道。

        至此礼成,有女官前来领路,带着祁仲桐前往长昆殿等候。

        余下的人等女帝与太上皇前往太和殿后才敢动身跟着前往,恭喜道贺之声一路唱响,乱耳丝竹之声沿路不绝。

        等太上皇坐定之后宋铃兰才按照规矩坐下,宣了众臣入宴后玉盘珍馐才一道一道送了上来。

        阶下的臣子敬酒祝贺之人不绝,她亦多饮了几杯,幸得酒量尚佳虽双颊酒红却未有失态之举。

        夜色漆黑,无月高悬,宫中红灯笼挂在屋檐之下照得哪里都是一片喜庆。她听着外面更漏的声音知晓时辰已不早了,于是散了宴席离开了太和门,身后有喝醉的臣子失言说她是迫不及待要去跟凤君洞房。

        她神色一收回看了那人一眼,却见她连忙装醉瘫倒在桌子上。

        她心中冷笑两声领着连潮往太和殿外走去。

        “连春呢,怎么只有你?”她醉醺醺地看着眼前人。

        “连春在长昆殿守着呢,陛下这是喝多了。”连潮边说边用自己的衣袖擦拭她嘴角的酒渍。

        “无妨,”她拨开他的手踉踉跄跄地往前面走着,“去长昆殿。”

        连潮欲上前扶她却被她制止,她一个人歪歪扭扭地沿着红灯笼高悬的地方走到长昆殿前,连潮跟在她身后半步的距离,一双手往前伸着,随时准备扶住她。

        到了长昆殿门口她却不进去,仰着头看宫门外挂着的牌匾,手指点过那金色的字,醉醺醺地轻声呢喃:“长、昆、殿……”

        连潮行至她的身侧欲撑住她摇摇晃晃的身体,让她把手搭在自己的臂上,他想领着她往前走却不料她松了手反而往后退了一步,嘴里念叨着:“饿了,得去御膳房吃点东西填饱了肚子再来。”

        她说着话,转身往御膳房的地方摸索而去。

        连潮只得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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