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21:我把哈牛惹哭了，肿么办！
谢谢你坚持到了这里！
——苏沐锦一
多伦多市其实并不算小，但锦一每次在这么大的城市里遇到熟人的时候，总会产生这个地方有点小的感觉。
在超市里遇到由美妈妈的确是在她的预料之外，尤其是她在12月之后，似乎和羽生结弦进入了冷战期，已经好久没有联系了。虽然担心他的病情，可锦一却有点拉不下脸来主动联系他，她有时候也会想，羽生现在应该很忙吧，虽然受伤了，但他肯定会用其他的方式来训练自己的感觉。这个时候，自己还是不要打扰他比较好，相信他，他一定能挺得过来。
这种蜜汁相信，让她给自己的退缩找了一个很好的借口。
九月的加拿大秋季经典赛和十月的大奖赛俄罗斯站，锦一都是准时准点蹲守着看直播，虽然很遗憾羽生结弦都是以亚军告终，她也想不到什么好的方式来安慰他，只能发几句无关痛痒的话来表示关心。
结果这个拿了亚军的家伙，还来给她道歉，说是让她看了两场不是那么完美的表演，觉得很对不起。如果锦一在他身边，肯定会使劲儿的rua他的脸，叫他连一句道歉的话都说不出来。这样温柔的人有时候就是让她觉得很苦手。
时间步入11月，羽生结弦在赛前受伤的消息不胫而走，锦一觉得有些不安，她翻找自己的电话薄才发现羽生结弦没有手机，两人平时的交流都是依靠邮件或者视频，而且大部分都是对方打过来的。她发了条信息过去，想着他应该短时间不会回复她的。如她所想，从知道消息到他回复，过去了将近半个月的时间。
他在邮件里大致说了自己的伤情，还让她不要担心，相信他一定会参加奥运会的。
锦一能怎么办，她的身边没有几个喜欢花滑的人，她只能和苏蓉吐吐苦水，却有些发愁。
一生悬命，羽生结弦。
遇到这样的人，能怎么办？！锦一除了相信他，没有第二个选择。多少个夜晚，锦一看着他的照片，在心里为他祈祷，哭着睡过去。孤注一掷的相信着明天一定会好起来的。
时间步入2017年的最后一个月，有一天，羽生突然发来了一条信息，【柚子酱，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吗？在你准备高考期间。】
这几乎就等同于告诉她，他知道了她在备考期间失声且瞒着他的事情，让她赶紧从实招来。
锦一不知道羽生是怎么知道的，当然啦，这个问题现在已经不那么重要了。重要的是，该怎么说，才能让羽生·奥运冠军·场下小可爱·场上大魔王·结弦不生气呢？答案当然是，不管你怎么说，他都会生气的。┭┮﹏┭┮
思量许久，锦一把这句话删删减减，来回修改了能有快一个小时，最后还是决定破罐子破摔，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一些吧！
【对不起，结弦尼酱，备考期间，发生了一些事情，我失声了，很抱歉没有告诉你。】
可仅凭这一句话，锦一自己都知道，羽生肯定不可能这么轻易就消气的。
果不其然，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后，羽生发过来了一句话，【好的，我知道了。】
然后就再也没有联系了。
这哪里是暴风雨嘛，分明就是冷锋过境，还伴随着气温降低和暴雨暴雪天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雨过天晴？但让他在这么紧要的关头，不仅要面对无法训练的焦急，还要为她的事情生气，锦一真的很担心他的状态。
她偷偷联系了纱绫姐姐，问她有关羽生结弦的事情，纱绫姐姐不知道是不是知道了什么，说的都是无关轻重的话，还让她不要担心。但在最后，她说，“一酱，有些事情，有些心结，还是需要当事人去解开才行呢。所以啊，不要担心结弦会生气，一个人会生气的原因，是因为把另一个人看得太重了。”
锦一在挂断电话之后，就决定去多伦多，恰好，班主任找到她，说是多伦多大学组织了一个交流活动，北大只有一个名额，所以打算派她过去，交流一周，刚好可以在那边过完圣诞节再回来。
好吧，好吧，这样连借口都有了呢。
锦一回宿舍收拾行李的时候，看到了端坐在枕头旁的噗桑，我可是来多伦多参加交流活动的，可不是专门来见你的哦。顶多，顶多就是给你道个歉而已。
结果，还没等她纠结呢，就在超市里遇到了出来采购的由美妈妈。
作为一个母亲，一个陪伴着儿子多年的母亲，她知道结弦受伤后焦虑的心情，她也察觉到了结弦和锦一似乎有点小别扭。问他什么，他也不说。她相信儿子可以处理好的。
可相信归相信，她知道这个过程一定是很难熬的。当看到锦一之后，她也在犹豫，最后还是希望她能去看看结弦。
锦一端着杯温水站在羽生结弦的房门外，她扭头看看虽然在厨房但是给她加油打气的由美妈妈，总觉得这个进度是不是有点儿快了啊，她深吸一口气，敲了敲门。
“咚咚咚。”
“请进。”门内，是熟悉的少年音色。
锦一推开门走了进去，因为天气原因显得有些昏暗的房间，凌乱的床铺，以及桌边坐着的那个人。看着他看过来，惊诧的神情瞬间化为严肃，锦一心里呼唤：妈妈呀！我要回家。
可想归这么想，她还是走上前去，把水杯放在桌子上，笑了笑，“好久不见。”
＊
“怎么了？”由美妈妈正在厨房准备做饭，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她转过身，看到从房间里走出来正在四周张望，好像是在找什么的儿子。
羽生结弦打量了一下周围，走到厨房来，看他准备倒水的样子。
“我刚才不是让一酱帮我端了杯水给你么？”
羽生的手顿了顿，“哦，我喝完了，过来拿。”
由美妈妈点点头，转过去继续切菜。
“那个，妈妈。”
“嗯？”
“呃，柚子酱呢？”
由美妈妈背对着他笑了，“走了啊。”
“走了？”羽生结弦惊讶的看着她，“您没留她吃饭吗？”
“我留了啊，但是一酱说她来多伦多这边其实是有个交流活动的。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所以走了。”由美妈妈给自己的演技点个赞，“她没跟你说吗？”
羽生结弦想到锦一进来他房间后，两个人一共说了不到五句话。
【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那个，你忙着吧，那我就先出去了。】
【好的，谢谢。】
他不禁埋怨自己，为什么不能好好的跟她说话，明明很想她不是吗？现在好了，把人气走了。
“好啦好啦，人在阳台呢，我看一酱心情也不太好，就让她去阳台看看我养的花。”由美妈妈看自家儿子被刺激的差不多了，才告诉他，看着他秒变笑容的脸，“你对人家好一点儿，知道不。”
“嗯嗯嗯，我知道了，谢谢妈妈。”羽生笑着抱了抱她，就往阳台快步走去。
走到阳台，羽生听到锦一在打电话，的亏他的英文还不错，听懂了大致意思，锦一准备去找电话里的那个人，似乎有什么工作需要提前准备之类的。
锦一转身，看到了站在身后看着她的羽生结弦，她愣了一下，“那我待会儿去……”电话那头说了什么，她点头答应了。
挂断电话，她看了看阳台上由美妈妈装饰的花房，“那你现在是休息吗？”
“嗯。”羽生点了点头。
锦一也点点头，神色黯淡，“那我就先走了，不打扰你了。再见！”
羽生看着她有些强颜欢笑的脸，他本能的在她路过他身边的时候，握住了她的手。
“唉？”锦一看着羽生拉着她的手离开阳台，走进了他的房间。
冬天的夜晚来得格外的快，刚才还有点阳光，现在已经黑了下来。羽生的房间没有开灯，锦一透过路灯看着他的背影。这样的近，却又有些远。也幸好没有开灯，让她在黑暗中可以好好梳理自己的思绪。
不得不承认，在见到锦一的那一刻，羽生的心里就像是开了一朵花一样的愉悦，但想到她隐瞒的事情，他又觉得忧郁。似乎不论如何，不论他怎么样的努力，都不能走进锦一的心里。他们可以很亲密，像恋人一样拥抱。但也可以很疏远，就像锦一选择独自承受那样。
他必须承认，苏沐锦一，可以把羽生结弦，从一个只知道滑冰的、视花滑为毕生所愿的运动员，变成一个普普通通的男人，一个为爱痴狂的男人。
“你不打算跟我说说吗？”羽生的声音有些干涩。
“说什么？”
“你的声带怎么回事？准备高考的时候失声了是吗？”
锦一盯着他的背影，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突然被这么问，还是让她有一些不适应。
羽生结弦转身看着她，脸上没有了笑意，认真的样子让她有些想要逃避，“你在今年的初春季节，失声了对吗？”
反正都已经过去了，她本来想这样说，但只能吐出了一个生硬的“嗯”。
锦一低下头，有些逃避这个话题，她不想要再次回想起那段让她惊慌恐惧的日子了。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羽生执着的看着她。
“你受伤了啊。”她没有看他。
羽生听到这个理由有些生气，“所以你就不告诉我了？”
“你那个时候受伤了，你让我怎么跟你说啊。”锦一觉得今天的羽生结弦格外的不依不饶，有些无理取闹的感觉。
“那后来呢？我跟你视频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因为那个时候，我，我……”因为那个时候，我想见你想的都快要疯掉了，我想抱着你哭，可是我不能，这是我付出的代价。
羽生一步步走到她面前，锦一一步步的后退，后背贴上在了门上。
“我不想告诉你这些事情，让你徒增烦恼干什么啊？！”锦一还是说了出来。
“所以你就是这样自己一个人承担是吗？你为什么不能告诉我，让我……”
他的话没说完，锦一猛地抬头看他，她的声音有些颤抖，“分担，我能找谁帮我分担？你是医生吗？”红着眼睛，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医生都不能跟我保证我以后能说话，我跟你说有用吗？”
看到羽生愣怔的模样，锦一惊觉自己刚才的话伤到他了，可她此刻却说不出什么话来道歉，她扭头看着一边。
羽生结弦自从了解了她的童年以及少年时代之后，他知道眼前的这个女孩儿比想象中的还要独立，从小到大，每个小孩子面对的需要家长来承担的都是由她自己来进行选择，他一个人离开家到加拿大滑冰，至少还要他母亲的陪伴，可他无法想象那么小的孩子，由助理陪着往返于陌生的城市，那是怎么样的一种孤独感。
她的懂事，她的独立，让他无奈，让他心疼，也让他即便是想要走近她却也无能为力。
锦一知道今天的自己很不对劲，她不应该冲他发脾气，她知道羽生关心她，可她没办法，那段经历，如果时间再久一些，或许她会和他说，但现在，说出来，就像是昨天发生的一样，她不敢去想。“抱歉，我还有事情，我……”
可就在她的话还没说完的时候，背后传来羽生带着哭腔的低语，“柚子酱，ごめんなさい，ごめんなさい，……”
锦一仰起头，她在心里对自己说：好吧，好吧，我认输了。
她回头，看着低着头哭着给她道歉的羽生结弦，他的道歉让她刚才悬而未决的眼泪落下，她靠近他，抬起手，捧住他的脸，温柔的帮他擦去眼泪，边擦边哭，还不忘记数落他，“你傻呀你，跟我道歉干什么！我刚才那么说你，你应该生气才对啊！”
羽生摇摇头，握住锦一的双手，吸了吸鼻子，看着她，黑暗中，他的眼神却愈发的明亮，“我在知道你失声之后，我当时觉得很生气，气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但是后来，我了解到聋哑人的生活，看到他们着急，但发不出任何声音，急哭了的时候，我大概就知道柚子酱你的心情了。你可能不想让我看到你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的样子吧。”
锦一叹口气，拉着袖子给他擦眼泪，她知道羽生结弦爱哭，也知道他很脆弱，但他展现出来的坚强，还是让她一步一步的往前走着。想了想，她还是想要按照自己的意愿，倾身上前，抱住了他。
羽生的身体本能的将她搂进怀里，紧紧的抱住，将头埋在她的肩膀里，“对不起，柚子酱，我身为你的朋友，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我却没有办法赶到你的身边，甚至于，我都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我还因为自己的焦虑不安冲你发脾气。对不起。”
锦一轻轻的拍着羽生的背，感觉到肩头的衣服已经湿了，她把头靠在了羽生的肩膀上，听他说着，她的眼泪润湿了他的衣服。
“我那个时候看到苏桑的样子有些反常，我应该给你再打个电话的。但是我以为你没有事情的。就是因为我以为，所以让你一个人承受了，对不起。”
锦一的眼泪默默的往下流，但她好像想通了什么，她摸了摸羽生的头发，轻声说，“没有哦，其实那段时间，我都有点认命了呢。一天两天说不出话，但一个月呢？两个月呢？！我当时甚至还会觉得，如果这一辈子都说不成话，好像也挺好的，我可能就这样淡出娱乐圈了。这不是很好吗？但是你当时的那个视频电话，让我觉得，我没办法就这样认命了，就像你当时被撞倒后硬是要跳下来的血色魅影，你都这样了，我还有什么理由不反抗呢？！”
“你说你让我独自承受，可是，事实上，是因为有你的出现，我现在才能抱着你，和你说着话啊。”锦一退开一点，看着他的眼睛，温柔的笑了，“可以说，这是你第二次救了我呢。”
“其实，在看完比赛之后，我就想抱抱你，想告诉你，比赛辛苦了，你真的做的很好，做的非常好。所以啊，不要怀疑自己，不要埋怨自己，也不要痛苦了，好吗？”锦一哭着笑着，“你说，你怎么又哭了啊？！”
羽生听着锦一的话，把头埋在她的肩膀，痛快的哭了出来。在他的背后，是锦一温柔的手掌轻抚着他的背。
过了许久，锦一想要抬头，却被羽生把头按在了肩膀上。
“怎么了？”
“不要抬头看我，真的是太不好意思了，我居然哭成这样了。不想被柚子酱看到。”
羽生听到锦一轻笑一声，她的左手放在了他的后背，右手轻轻的松开他的手，一路向上，摸索过他的胳膊，肩膀，最后到达他的脸庞，温柔的抹去那些泪滴，“我没看到哦～”
羽生握住锦一的手，贴在他的脸上。感受到手心里的温度，锦一笑了笑。
开了灯，羽生用手遮住锦一的眼睛，却没想到，锦一的手也盖在了他的眼睛上，两个人因为这个动作，都笑了。
适应灯光之后，看着对方红红的眼睛，彼此都有害羞。
“我其实猜测，你不是一个很坚强的人，但绝对是一个很要强的人。”锦一捏着手里沾满了泪水的抽纸，低头说道。
羽生倒是很大方的承认了这一点，“我一直到知道自己是很弱的，比想象中的更弱一些。”
“但是，被女生惹哭什么的，应该，是，第一次吧。”
听到锦一奇怪的语气，羽生看向她，发现了女孩扭捏的神情，他突然笑了，“对，人生当中的第一次。”
“哦～”果然，锦一的声音低了很多，就像是委屈的狗狗一样，无意识的撒娇。
“所以啊，这么新奇的经历，一定要铭记一生啊！”羽生故意逗她。
锦一连忙摆手，努力让他打消这个念头，“这个，还是，不是很愉快的记忆，还是让它原地消散吧！”
看着她湿漉漉的狗狗眼，羽生没忍住，笑了出来，他甚至笑得倒在了床上。
肿么办，好想打他哦！呀，不行不行，他还是个病人呢！
就在锦一天人交战的时候，羽生看着她，突然说道，“如果你抱一抱我，我就答应你，把刚才的事情忘掉。”
“啊？”锦一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
羽生笑着摆摆手，“没什么，开玩笑的啦！”
锦一看着眼前用手臂撑住身体，微微后靠，坐在床上的男生，他穿着简洁的家居服，一如既往的干净美好，她倾身上前，手臂环住他的劲瘦的腰身，这辈子能这样抱着羽生结弦，此生无憾啦～～～
“谢谢你啊。”
“谢我什么？”羽生的身子往前，让这个拥抱更加的紧密。
“谢谢你坚持到了这里。”
又来了，每次锦一认真的说话的时候，羽生总是会忍不住脸红，真的是，对她太没有抵抗力了。
——大家陪我再哭一次吧，今天写的还挺好哭的呢！
最近真的是看抖音上有关羽生结弦的小视频，真的能把我看哭呢，尤其再配上老林的歌，太好哭了。
对了，虽然时间有点晚，但是还是要祝愿羽生结弦选手在拿到奥运历史上的第1000块金牌的同时，平昌连霸1000天呢！
其实，柚子跟哈牛说的话，其实就是我想和羽生结弦说的话，【你真的已经做的很好了，所以，请你不要因为没有拿到冠军，不要因为动作失误，不要因为发挥失常，而过多的自责。也谢谢你坚持到了这里。我也知道今后的路会很难。但依旧希望你坚持下去。】好吧，我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这一章就写到这里了。
我们下章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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