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南城申遗（一）
既然说了要去拜访，那就必须有所准备。慕梓栀回去的路上就搜了关于南城申遗一些内容。申遗的事情确实算不上秘密，官方渠道可以找到的资料已经相当详实。慕梓栀在大脑里盘算了一下资料，回到住所的时候，她便开始准备文本册子。一直忙活到凌晨她都没有休息。
第二天一早秦佘起床的时候，他身侧半边床的温度是冰的。他起身去书房，看到了一份装订成册的文本放在书桌上。封面是一份墨迹未干的南城手绘图。他打开随意翻看，册子里有不少他们项目的内容，慕梓栀巧妙的将它们融在城市脉络里，从南城伊始点点滴滴开始，内容精炼详实，不少珍贵的老旧测绘图纸和一些新增的手绘图纸。很难相信这是一个晚上完成的。不得不说慕梓栀从来不浪费她的天赋，并将它们发挥到了极致。
慕梓栀端着咖啡走进来的时候还带着一点倦意，不过状态还是不错的。
“一晚上的成果？”秦佘指了指文本。
“几个小时而已。不需要那么长时间。我从来了南城，就零零散散地做了一些研究。眼下也要做也就是我把它们串线整理起来。”慕梓栀无所谓地说道，“说起来，这还得益于我父亲曾经对于南城的研究，他曾经在南城做了很多的测绘勘察。南城现在不少损毁的古迹他都实地测绘过，甚至做了这方面的复原修复的工作。这次是便宜你了。”
“那确实占了很大的便宜。”秦佘赞同地说道，继而看了看手表，“约好了下午时间，你要再睡一会儿吗？”
“电脑还有一份稿件，你再看看。中午吃饭的时候你再叫我。”慕梓栀端着咖啡转向卧室。
吃过午饭后他们就去拜访。拜访的礼物不需要慕梓栀操心。明面上他们就是一次校友拜访，而刘局也只是恰好在家里休息没有出门而已。
秦氏的这个项目在这个时间点上启动，并且项目内容也是很讨巧。上峰们是很难不满意的。所以他们的拜访，刘局是乐见其成的。
他们既然是拜访校友，便十分默契没有将话题聊到项目上。围绕着南城历史文脉能聊的内容其实有很多。而秦佘尽管现在是满身金钱的铜臭味，但是他舍了资本家的皮囊还是能当个文艺青年的，至于慕梓栀，全身自然是书香世家的油墨味道，而且她的父亲曾经将南城城市规划发展作为课题研究过，她作为承继者，真的是信手拈来游刃有余。一场会谈下来，刘局对他们就更加满意了，甚至亲自把他们送到了楼下。
即将分别的时候，慕梓栀将一个装着两本册子的手工礼盒递给了刘局，微笑地说道：“我自从知道南城在筹备申遗的时候，就加紧整理了父亲曾经的笔记，希望能对这次申遗有所帮助。另外我也是希望自己能做一点力所能及的事情。师姐和刘局抽空看一看，希望你们能指正一下我的不足。”
慕梓栀的话说得谦逊，刘局听得满意。最后他主动开口说道：“你们在南城启动的项目我看过了，做的很好。希望你们能按照图纸保质保量的完成。这其中如果遇到什么困难可以直接和我说。”
“质量一定保重，遇到困难我们也不会忘记找领导反应。”秦佘绝对是顺杆子上的主，半开玩笑的结束了这场会谈。
这之后，慕梓栀便着手研究生产加工木构件这部分的内容。诚如她所说那般在这方面上她的经验并不少。岚山故居之后慕梓栀虽然没在国内做过项目，但是她在国外却是身体力行做了不少类似的项目积累了更多的经验。其中到达鼎盛的便是她获得普利兹克奖项的作品——坐落在西雅图郊区的山水庭院。
不过这部分的内容做起来确实费劲。在方案初稿的时候她就已经沟通了一轮。但是结果她都不满意。她的设计是真正遵循古制，模数制式分毫不差，她甚至有一套专门的绘图软件来画这部分的图纸。这种高精度的要求完全不是市面上仿古建筑可以比拟的。在工艺消失的快餐时代，想要水墨工做的设计实在太难了。
秦佘终于做了一回人，给慕梓栀介绍了一个快要倒闭的小作坊，祖祖辈辈靠着手工活不知道变通熬到现在终于要熬不住了。慕梓栀把这部分图纸发过去让他们做了缩小版模型图，看完了之后她总算点头了。不过造价飘红到惨目忍睹。最终讨论的结果还是没绕出木构件的批量生产。
慕梓栀靠着近二十年的积累，可以将很多复杂的木构件拆分开来，最终形成统一模数的标准化构件，小作坊试着加工了几次并完成了拼接工程，诚恳的表示，这个方法可行，但是精度要求太高了，他们手工做不到这个精度。
慕梓栀最终找了她在漂亮国常年合作的生厂商james，将需要批量化的构件传了过去。james作为一个严谨的生厂商，说是要跟施工人员沟通协商才能给出结论。
然后james因为慕梓栀的关系来了一趟种花家，他的设备在几轮调试之后，终于生产出来达到他们要求的标准化构件。
这之后，涉及到的投资收益问题，慕梓栀就没办法解决了。james的这套完整设备非常昂贵，而且全部有专利权，无论是租还是买，都压不下去这部分造价。而这些构件，james也明确表示了，如果加工好了从漂亮国运输过来，成本飘红不说，可用性也很差。
这个时候资本家那套弯弯绕就有它的价值了。秦佘跟james提出了他们共同出资建厂的提案。他给james画了大饼，描述了木构件模数生产在种花家的巨大市场，然后让秦氏投资部按照他的意思有模有样地写了一份市场分析报告，最终james就这么稀里糊涂的点头答应了合资建厂的事情。
木构件加工生产厂就这么建立起来了。秦氏出钱出资出地，占了六份，james技术入股占一分破产小作坊技术入股占一分，剩下二分，慕梓栀作为独立投资人投了两份的钱。
而慕梓栀这份投资的钱，走了乐瞳基金的账，不知道莫垚是不是在港城太闲了，他给慕梓栀发了一条信息点评这次投资。
——你野男人歪脑筋动的不错。好处便宜都让你们占了。不过这样子要是闹掰了，你就要小心你的钱袋子了，不然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的事绝对会发生在你身上。
慕梓栀没工夫怼莫垚，她没这个待在港城不务正业的家伙闲。木构件生产这个事，差不多折腾一个多月，现在终于把这部分惨目忍睹的造价压了下去，那么她不用改设计图纸了，她可以继续深化方案了。
成本问题解决后陆玲玲就去总部汇报了。不过成立木构件加工生产厂这个事陆玲玲只想当自己失聪。因为从头到尾都不是她拍板定下来的，甚至连手续都是大boss派他的特助去跑的。她真的真的不想被盘问。但是不被盘问是不可能的。没人去秦佘眼前找不痛快，但是问问小兵陆玲玲是没有问题的。
董事会上，最先发问的就是她家老头陆丰，“玲玲呀，你这部分成本核算少了。木构件加工生产厂这一部分也应该作为项目的一部分合算进去。这样子，我们前期的成本溢出就是八个点了。严重超过预算了。”
陆玲玲眼皮子直跳，她眼尾扫了一眼秦慕，然后就看到这个不准备做人的家伙在假装看文件。这是打算让她一个人抗了。
陆玲玲咽了咽口水，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木构件加工生产厂作为次级子公司和我们项目部签订了分包合同。这部分的支出在我们的预算表中是有体现的。而它作为次级子公司是具有独立运营权和成本结算权的。我不认为它需要包括在我们项目的成本内。”
回答的很好，木构件加工生产厂和我陆玲玲没有关系。陆玲玲在内心给自己点了个赞。
冯梦一大把年纪依然有一颗不灭的八卦心，作为岚山故居的知情人，这会儿她自然不会错过吃瓜：“玲玲，你一直都在项目部跟着秦总。这秦总突然要建设木构件加工生产厂的事，想必你是最清楚不过的。既然回来述职，也给我们传达下秦总的意思。”
冯梦这话就是一击直球，陆玲玲避无可避，但是却能闪躲得当，“冯姨你这话说的不对。我一直在项目部忙项目。秦总可是处于退隐状态。实话说来，我在项目上基本没跟秦总打过照面。对于他突然组建木构件加工生产厂的这个事我也很意外。不过确实是及时雨的拯救了我们的项目。”
陆玲玲说完之后又给自己点了个赞。
陈绍阳也是少数知情人，不过作为老狐狸，他不想掺和在其中，毕竟秦佘的八卦最好不要碰，否则没啥好下场。所以他算是唯一拯救陆玲玲的人，“我中肯地说一句，玲玲你这次在项目部做的很好。投资预算这部分你控制的非常好。希望你能再接再厉的保持下去。”
“我这里还有一件事情需要陆玲玲你来做。关于南城申遗的事情，你需要深入了解一下，相关问题也和慕总的设计团队沟通一下。我们的项目应该能为南城申遗做上一点贡献。”秦慕现在不看文件了，他合上文件，抬头继续说道，“如果有必要，我可以去南城走一走。”
“小秦总这是认为南城申遗我们能分一杯羹？”陈绍阳敏锐的捕捉道。
“前段时间和父亲沟通过一次这方面的事宜。他在南城居住的这段日子和申遗的几位负责人都有联络。他们对于我们的项目很看好。”秦慕平静地说道，“原本也只是试试看，现在看来成算不低。如果这方面事宜可以确定，我们投资评分点可以再追加一部分。”
陆玲玲这会儿才惊觉自己狭隘了。比起秦总那些花边新闻，他出手做的事情必然是纯利。可以预见木构件机械化加工生产的这个事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对于南城都会是相当火爆的。
“这么说来，要先让投资部列一份我们在南城投资项目的风险清单。”陆丰想了想说道，“到时候真的有利可图，我们也不至于措手不及。”
“已经在安排了，做好之后会给诸位叔叔阿姨参看。”秦慕想了想继续说道，“秦氏未来的重心虽然不会是地产业，但是我保证年终分红不会减少的。”
“秦总既然将秦氏交给你打理，我们自然是相信你的。我们这些老骨头也就是帮你长长眼而已。”冯梦诚恳地说道。
董事局的月例会还在继续，不过陆玲玲的项目算是汇报完了，她便礼貌的退场了。她在休息室大厅又看了一遍方案册子，顺便搜索一下关于南城申遗的事情。项目上的那两位肯定早有准备，慕梓栀在汇报文本后对总体规划做了几处调整，当时不显，这会儿看来，就是冲着申遗这块蛋糕去的。这个项目她算占了便宜，投资建设有秦佘坐镇，设计又有慕梓栀的总控，她需要操心的地方并不多。那么南城申遗的事情，她得好好努力一下，毕竟是她的前程呀。
“还没走？”秦慕从会议室走出来，就看到在休息室发呆的陆玲玲。
“有空吗？一起吃个饭。”陆玲玲问道。
“那一起吧。地点你定。”秦慕答应道。
选的地点是红磨坊，秦氏北城办公楼附近，万年不出新，就只有这一个选项。
趁着等菜的功夫，陆玲玲直接问道：“申遗的事情你什么时候想到的。”
“自然是立项的时候。”秦慕回的理所应当，“秦氏库存的地皮那么多，自然得找一个好消化的不是。我专程请了师姐去做设计，设计权益让渡那么大，也是基于这方面的考量。她肯接这个项目，我就知道这个事稳了一半。”
“然后秦伯伯跑南城去了，另一半也稳了。”陆玲玲想了想说道。
“我是没想到他们真的凑一起去了。”秦慕感叹地说道。
他知道他爸爸和他师姐凑一起这个事，还是因为陆玲玲在南城拿规划审批函的时候跟他闲聊提及的。那会儿陆玲玲跟他感叹说：“秦伯伯真厉害，跟慕总凑一起，我们赚大了。规划这块我们省了多少关系。”
他那时怎么回答的：“我师姐当然厉害，我爸爸卖身值得的，我们现在可以躺平了。”
不过自从他爸爸在那边开了一家木构件生产厂，他有了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他是没有证据，但是他有小动物的直觉。不过这个事情他可不会跟陆玲玲说。
他也就只会跟陆玲玲感叹：“想来我还是要感谢师姐，我可没这么大面子指挥老头子干活。”
“确实要感谢慕总。有他们坐镇我压力也小了很多。”陆玲玲笑了笑说道。
“该准备的还是你要出面做。”秦慕提点地说道，“我会尽快整理一些投资项目发给你。你看着筛选。”
“你这是打算避开董事会白嫖秦伯伯一把？”陆玲玲一击直球。
“这叫物尽其用。”秦慕想了想说道，“我们两个合力也说服不了董事局开一家木构件生产厂。但是你看它还是有办法可以成立的。”
“秦慕看到你活的也这么苦逼，我突然平衡了。”陆玲玲诚恳地说道，不过又摇了摇头，“也不对，你还是比我好一些的。你生活上是自由的。”
“不用相亲我也有其他烦恼，而且远比你的相亲更加麻烦。这样的话，你是否肯出手帮忙。”秦慕歪头问道。
“那我考虑一下。”陆玲玲仔细想想，继而认真地说道：“虽然同是天涯沦落人，但是爱莫能助呢。”
“这可是个互惠互利的事情，不要这么早拒绝我。南城这个项目有他们两个坐镇你需要操心的可是不多。这会儿再多接触一些新的项目，对你没有坏处。”秦慕意有所指地说道，“但是等我忙完这阵子去南城的时候，那些项目会落在谁手里，我就不知道了。”
这下陆玲玲听懂秦慕的言外之意，她便笑眯眯地改口道：“我仔细想了想，这确实是互惠互利的事情，不过我要选一个我感兴趣的。”
之后饭菜一道道上上来，他们便遵守了食不言寝不语的态度，安静地吃完了晚饭。而因为陆玲玲第二天早上要赶飞机回南城，吃过饭后，他们也没想着再找个地方去乐一乐，就这么各回各家休息去了。
璎珞庭项目进入正式报规文件已经入了初冬。南城申遗的事情秦氏如愿以偿分得一杯羹。但是带来的问题是要将部分设计提前完工。因为次年开春，教科文组织会派人初次走访。南城相关部门希望他们这部分建筑可以让教科文组织看到南城如何将城市文脉延续下去。所以他们需要这部分的成果。
既然搭上了快车，相关审批可以一路绿灯，但是你的项目不能出错，你的质量必须有所保障。加班加点通宵就必不可少了。
慕梓栀和秦佘是不需要加班的。但是陆玲玲不行，璎珞庭项目到了这个时候，她就只能在工地上搭营驻扎了。为了让自己不至于显得过于苦逼，她决定拉更多人下水陪她感同身受一把。于是陆玲玲把秦慕给她整理的文档筛选了一份，她要递给秦总去。
陆玲玲作为小辈，陆丰的女儿拜访一下长辈真不是多难的事情。秦慕也是看好她的这份便利。更何况只要慕梓栀在项目地，看到秦佘的概率就不会太低了。她的机会真的不要太多了。
至于理由，不要想了，陆玲玲那是死道友不死贫道的性格。
她说得非常直白：“秦慕觉得董事会通过不了，自己又不好意思拿出来，所以拜托我拿过来给秦伯伯您过目。”
看吧，理由神马的绝对不是问题。陆玲玲就是有办法让你无话可说。至于秦慕最后会不会被□□，她才不管呢。她本就是自己不好过了，想着让大家陪她感同身受一把嘛。把文件递过去之后她的心情好的不要不要的。
那边秦佘确实难得郑重。陆玲玲的鬼话他是一个字都不信。让秦慕这么委婉地递给他的东西，那意思再明确不过了——你给我留下的董事局在为难我，你管不管他们欺负我。
这个血泪控诉他看的清清楚楚，意思传达的明明白白。
不过秦佘退休时候设置董事局，让他们行使监管职责，是有所考量的。他不认为他们会无理取闹会和钱过不去。那么他就更好奇秦慕这份通过不了的文件了。
这是一个还处在到处拉投资的创业公司，互联网时代这种小程序开发的公司太多了，秦慕掌权后，这种规模的小公司，走他的私募基金，甚至不需要董事会的审批。但是秦慕这次提案是要吞并它并且按照一级子公司的规模发展下去。这样子的话，确实需要董事局的同意。秦佘简单地上网浏览了一下这个公司的规模，用户量，活跃粉。然后又吩咐他的特助去整理一份关于这类公司的市场反馈信息。
他逐条对比了秦慕列出来的理由和他手里的信息，差别不大，内容也都一样。他实在看不出来它有什么特殊之处。但是他却要求按照一级子公司发展下去，这个投资成本有多高。
这样的一份企划，董事局不会通过，他就要点头。他真的人傻钱多？
秦佘将他研究了一天的企划书扔到桌子上。要不是考虑到时间太晚了，他一定打电话去找秦慕问个清楚，脑子是不是灌水了。
慕梓栀从工地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这么一副十分不悦，生人勿近的秦佘。
“什么事这么不高兴？”慕梓栀轻声问道。
“正好你来看看它的价值在哪里？”秦佘指了指茶几上的企划书，阴阳怪气地说道：“我看看我是不是老眼昏花了，看不出来其中的玄机。”
慕梓栀不明所以，不过还是顺着他指着的方向拿了企划书认真地看了看。坦白地说如果这份企划是拉她做投资的文案，她这会儿就放弃了。因为文案做的太粗糙了。她没兴致再这么闹眼睛的看下去了。不过秦佘给的话，她可以勉为其难的继续看下去。但她侧重点显然不在于投资回报比。作为一个能在北城赔本开会馆的人，就知道慕梓栀投资天赋不高，享乐一流。所以她最先注意到是短视频，然后顺手从手机上下载了这个短视频的app，版面做的不错，操作起来也比较简单。她顺手搜索了一些内容，检索为无。
然后她做了如下评下：“这软件使用起来还可以，就是检索内容太少了，而且有些视频内容良莠不齐。要是有个更大平台做这个软件。我觉得能做的更好。那样的话，我可以考虑投资一下。这样子，我就没兴趣了。”
秦佘和慕梓栀不在一个脑回路，不过他捕捉到慕梓栀说的几个关键点。软件不错，内容欠佳，更大平台可以发挥得更好。然后他理智回笼又翻看了一下今天特助给他拿过来的资料，同类型公司，这一家算是质量精良的上品。
秦佘明白秦慕想要什么了。他想在这个自媒体时代要一个属于秦氏的口舌。野心不小。如果是这样子，投资也不是不能接受。可是他都想着出题考老子了，就不能让他轻松的偿所愿了。
“怎么了？这种业务秦氏看不上吧？”慕梓栀等了半晌没听到秦佘回音，她疑惑地问道，“不过我觉得这个企划做的太丑了。我看第一眼就不会再看下去了。”
“秦慕出的考题呢。”秦佘意味深长地说道。
慕梓栀不乐意死脑细胞多想，直接回答道：“他乐意投资的话你就让他投资好了。又不是多少钱的东西，他高兴就好，不是吗？”
可以想象，如果秦慕真跟着慕梓栀长大的话。不长歪的概率真的很难。但是秦慕这会儿也不知道，陆玲玲竟然挑了地狱版的投资案，又被秦佘那颗九曲十八弯的心补脑了一场大戏。项目的投资预案就这么拖着一直没有音讯。作为心虚的一方，他没敢吱声。他打算等着南城项目一期建城的时候去当面跟秦佘聊一聊这个话题。他其实不太清楚他爸爸能不能接受这个提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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