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我曾在一百年前说过我爱你
这是一起恶性案件，经过对案情详细的了解和对当事人以及肇事者的问询，现在宣布终审结果。
肇事者浅居一雄，处以十年有期徒刑。
他完了。
嗵……
大门紧闭。
……
陈旧的房间里，带着令人作呕的味道。桌子旁边那有了年岁的音乐机，播放着令人心旷神怡的圆舞曲。
你好，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我叫，凉宫美智子。
今天是个非常值得庆贺的日子，因为我终于，把我最爱的男人，亲手送进牢狱。
我靠在沙发上，感到一阵解脱。
手腕上是刚刚被打的痕迹。
对了，是不是还没告诉你们，那个杀掉凌慧子的杀手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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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想知道吧。
我嘴角勾起一丝狐媚的笑，起身，在无数垃圾中，翻出那一盒精致干净的蓝山咖啡豆。
咖啡机布满灰尘，我吹净，亲手磨了一杯咖啡。
大概自从离开浅居，我再没磨过一次。
这个会用鱼刺弓的人，叫秋山贯江。
他是X手下的顶级杀手。
这个人，似乎对自己的从前，有着别样的愧疚和悔恨。
我对他了解地并不多，只是偶尔听到野藤峻山会提起，这个人，是为了他妹妹，才跟的X。
他的妹妹，我原本不应该有印象的。
但是那天，我在会馆看到浅居身旁的那个女人，秋山千代？
没错，就是她。
她有很严重的先天性心脏病，预期的寿命，应该是三十三岁。
秋山贯江不能接受，而X，给了他希望。
因为那个传说。
传说中，井川家族的面具，可以做地十分逼真和灵气，神奇到，只要戴上面具，就可以变成这个人。
对于一个整日被未知的痛苦折磨的男人来说，没什么比这更具有吸引力。
X答应他，只要得到井川家族面具的秘密，就可以给他做一副和他妹妹一模一样的面具。
让她超越生死，永远留在他身边。
秋山贯江信了。
他毁掉了自己的身份，自己的脸，做了整容，营造了秋山贯江车祸身亡的假像，以禅若的身份，混迹在金河。
万万没想到的是，秋山千代，竟然也来了这里。
听说X曾经不止一次地警告过他，不要离那个女人太近。可是他并不听从，开了甜品店，去她常坐的酒吧当驻唱歌手，都是他的一意孤行。
我抬眼，看到哥哥前些时候送过来的水果。
我没吃，其中一个苹果，已经坏掉了一半。
我蜷缩在沙发上，把脸深深地埋在手心。
哥哥，对不起。
……
那天，死的人本应该是我。
……
哥哥手里拿着药，颤抖着手，意识清醒了一点，一把就拉住我。
“你疯了吗？用自己的命，去换他的命？”
“是。X已经告诉野藤峻山，如果浅居再不停手，就会让他成为第二个凌慧子……”
“你不是可以接触到他们的核心证据吗？你把那些他们商量的音频，寄出去，不就可以抓到这些坏人了？”
“哥，没你想的那么容易。能保护组长的地方，只有那一个地方了……”
……
我把地点约在凌慧子的墓园，我相信他一定会犹豫的。
但是没想到的是，神智不清的哥哥，即使是短暂地恢复了记忆，在最后的那段时间里，他忘记了一切，都没忘记爱我。
药物可以维持意志清楚的时间，至多只有三个小时。
那天出门前，我给哥哥准备好所有以后要用的东西，拜托了一直照顾他的大姐，用我以为的最后的一点时间，为他谋划好了我不在的那段时间里，他的生活。
哥哥吃掉了所有的药，在短暂的时间里，凭着记忆走到了会馆，吸引浅居往会馆前去。
我在墓园久久都等不到，从那里坐地铁到了会馆下来，一出站，就看到了浅居的车。
我虽然无奈他竟然没有赴约，但也理解他对于我的愤恨。
但是我知道，一分钟都不能等。再多一分，他就危险一分。
我趁着红绿灯的时候，飞快地从广场那里追他的车。
就在我离他还有三百米的时候，我看到路的那头，一个浑身颤抖，眼神几乎要迷离的男人，从路边冲出来。
然后随着一声刹车，那个人飞到了空中，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我愣在原地。
我看见哥哥躺在那里，朝我笑了一下。
我的眼泪，顿时止不住地流。
迁居下车了，我转身背对他。人群往那里围去，我却不敢凑上一步。
哥哥意识不轻发病的时候，就会颤抖。
谁都不记得，连自己要做的事情，都分不清楚。
甚至分不清，道路和车，分不清，人和车。
胆小，畏畏缩缩，那里都不敢去，看到有速度的东西，动来动去的东西，都十分害怕。害怕到要躲起来。
但是在那一瞬间，他冲出了街道。
我躺在沙发上，看着屋子里的天窗。
这一层是这栋楼最高的地方，抬头就能看见星星。
我刚搬到这里来的时候，就是侦探学校毕业的时候。那时候这屋子因为是顶层，经常漏雨。
哥哥来的时候，也是一会神志清楚，一会不清楚。
有一次闹了很久，给哥吃了药，我坐在沙发上，两个人抬头看着天窗。
哥很高兴地指着窗子里面，“小妹！你看！那里有星星！”
的确，抬头，就能看到星空。
可是没有你，你让我怎么看星星。
我抹着眼泪，扶着沙发想要站起身，沙发上的枕头掉下来，下面原本压着的一封信，映入眼帘。
没有署名，我打开。
信的右上角，刻着一个十分醒目的红色的X。
我咽了咽口水。
很快，手颤抖起来。
X……居然知道我的住所了……
我已经更换了很多地方，这里，已经不能再留了。
他的确是我不得不服从的老板。从前，一切都是为了保护浅居。
他的性命，是我看得比任何事情都重要的东西。
现在，他已经安全了。
我不能再受X的控制。
我摸着自己脖子上的U盘。
这个U盘里，装着X和秋山贯江电联商议杀害凌慧子的全部录音。
我那天，远远地，看到了X的背影。
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高大，和组长曾经给我看的松木辉腾的照片身材，差距很大。
但是秋山贯江，不，应该是禅若，把他保护地很好。
他们意识到了我可能录音，所以派人把我堵在街上，打了好几次。
都是在无人的地方。
不知道X用了什么手段，居然发现了青山太太的住址。
我心里咯噔一下。
好在，他以为是我母亲和石原夫人掉包，就连组长他们，也都是这么认为的。
禅若替X出了气，把隐瞒真相不说的青山小浪子送上天堂。
他的确很无辜。
但，有些时候，人都是作茧自缚，自以为是的。
真相远远没有这么简单。
……
我简单地收好了行李，背上包，带好口罩和帽子。
我要离开了。
我会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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