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新的方式

徐勘梦收回目光，像是什么也没发生。早上的第一节课，江凌寻依照惯例是站着上完了。

        “刚刚我看你欲言又止，是想说什么？”等到康老师刚刚宣布下课，少年就跑回自己的座位，对着同桌挤眉弄眼。

        “你看到了啊？…”徐勘梦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问他为何会有那样的表情，“嗯就是…笔记本的效力很小，只能改变一定的事件，而整个‘故事’，依旧是按照原轨迹进行下去，也就是所谓的‘效力扭曲’。比如，林之乐写的他们曾经相遇，只能…”

        “等一下！”江凌寻忽然打断了他，“我记得林之乐第一个秘密就已经写了相遇，那么她为什么到第六个还是没有相关的记忆。”

        徐勘梦愣住了，如果不是江凌寻注意到，他将完全忽略这一点。

        “…对啊，我怎么会忘了这个？”

        “不怪你，如果不是你举了这个例子，我也想不起来这个。”

        “难道效力既扭曲还单向？用这个例子来说，就是只有我表叔才有相关记忆，但是他的人生轨迹总体是按照没有相遇进行的。”

        “有些道理…那第六个秘密的效力，该怎么算？”江凌寻摸着自己的下巴，最近生了不少小胡渣，有些扎手。

        “余洲序所相信的就是事实…”徐勘梦重复地念着，“如果是单向有效，那还真不好说这个秘密的效力如何，是对表叔才算事实还是在旁人即林之乐眼中是事实，因为表叔实际就是一个单向的限定条件…嗯…很难说啊。”

        “算了算了，下个秘密中的林之乐就会为我们解答，只对你表叔有效的话，林之乐依旧没有相关记忆。”江凌寻重重地拍着桌子，对自己的想法很满意。

        “？你不推理一下吗？”

        “答案就在后面，与其猜来猜去，不如看看正确答案。”看到同桌的眼神后，他顿了顿，补充道，“一个真正的侦探，不应该在正确答案面前浪费太多脑力。”

        “…我没见哪本侦探小说里写过这句话。”

        “现在你不就知道了？在我江凌寻的小说里，这就是至理名言。”

        “可是如果故事不是答案呢？”徐勘梦皱着眉，“我老是觉得还有哪里不对劲…我们不能太依赖这个笔记本来进行推理和验证。”

        江凌寻“啪”地打了个响指：“有进步！作为侦探我们要从多方面探知真相，只凭借一方视角得到的永远是别人想要我们看到的。”他在别人上加了重音，当然，徐勘梦还是不知道他意有所指的是什么。

        “我刚刚也想了些东西，不过只是猜测哈。”江凌寻清了清喉咙，向前靠近徐勘梦，“你不觉得，我捡到这个笔记本很巧吗？”

        “嗯？”徐勘梦没想到他的猜测是这个。

        “算了，你还得再学学才能出师。”江凌寻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七年前。林之乐捡到这个笔记本，我们同是康老师的学生。而你，是当事主角之一的侄子…是这个关系吧？”

        “啊…但那又怎么样？”徐勘梦显然不认为这有什么巧合，他又想起刚刚江凌寻的表情，猜测道，“你和林之乐也有关系？”

        不然不至于说上巧这个字。

        江凌寻开着玩笑：“关系不大，同是十三中学校友和笔记本的拾取者罢了。”

        眼见徐勘梦的表情严肃起来，他正色道：“其实我主要想说的是，康老师还有学校的图书馆。”

        “？图书馆？林之乐是在那里捡到笔记本的…难道你也是？但是图书馆不是常年关闭的吗？你是怎么进去的？”徐勘梦才想起江凌寻还没有回答自己三天前问他的第一个问题。

        “对嘛，那天图书馆的后门突然就开了，我本着侦探的精神，舍身探险，这才找到了这本传说中的笔记本。”

        “停，首先，它不是传说；其次，你的行为太冒险了，如果有什么危险，你不是就和表叔一样…”徐勘梦的话语停住，和江凌寻对视了一眼。他们突然对余洲序的死亡有了另一个猜测。

        “…图书馆后门的钥匙，应该在后勤手中吧？”他另起了一个话题。

        “按常理肯定是这样。但是那天，门后面，没有脚印…就是除了我的脚印之外，没有其他人的。”

        “也就是说，如果是后勤人员打开的话，他应该会进去做些什么，然后留下脚印？”

        “对，毕竟图书馆很久没开，已经积满了灰尘…”江凌寻说着说着也停了下来，似乎在回忆什么，“一楼还算正常，二楼很空旷，像是有什么东西被移走了，我也是在二楼找到这个笔记本的，当时它的上面没有灰尘。”

        “没有灰尘？”徐勘梦反问道。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一个不正常的笔记本没有灰尘是件正常的事。”

        “这为我们提供了一个好的验证方法。”他笑了起来，“我们将它搁置在旧屋里，旁边放一个普通的本子，如果它们积了灰，就说明，它是刚被人放进去的。”

        江凌寻完全理解他的思路：“但是这应该要花一些时间？而且我不太觉得有用。”

        “我们也没有什么别的办法和信息了吧？”徐勘梦笑了笑。

        “嗯…可以尝试一下，如果有用，确实能带给我们新的信息。”他仔细思考了一下，决定尝试，“这样我们短时间内就不能看喽？”

        “刚好去寻找其他方面的信息。”徐勘梦不知为何昂扬起来，脸上透着兴奋。

        江凌寻调侃了一句：“看来我的学生要出师了，为师很高兴。”

        徐勘梦笑了笑，对他的称呼没有抗拒：“那是你去执行还是我？”

        “我吧，让这个本子和你待一起太长时间，我可不放心。”江凌寻将板凳翘起来，双手枕在头上，“同桌你还是好好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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