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2章
季安南点开通话记录看了一下，发现来电不只有桥饮，还有林阿姨。
犹豫了一下，季安南还是先点开了林阿姨的电话。
“喂？林阿姨。”
在听到林阿姨说了几句话之后，季安南一下子就坐不住了。
季慕宏摔倒了，就在她做手术的半小时里。
季安南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下来：“现在情况怎么样？”
“没有什么大问题，还好桥先生来的很即使，现在情况已经稳定了。”
“那就好，那就好。”
挂断了电话之后，季安南才发现自己的手都是抖的。
“怎么了？”赵水淮看见季安南发抖的手，伸手把她的手握住。
“我爸摔倒了。”
听到这话，赵水淮眉头也皱了起来：“现在情况怎么样？”
“林阿姨联系了桥饮，现在情况没有大碍。”
赵水淮一听到这个情况，就有些替季安南头疼。这刚离婚，季安南这边刚流了人家的孩子，那边桥饮还帮她照顾了父亲，还是在季安南做手术的时候。
季安南只觉得脑子发懵，愣了一会儿才开口：“我给桥饮打个电话。”
“好。”赵水淮很是识趣地拿着水杯出去了，还帮她把门给掩上了。
“喂。”铃声还没有响两声，那边就接通了。
听着桥饮的声音，季安南心里有点混乱。
“那个，谢谢你了。”话刚开口，季安南就发现自己的声音又涩了起来，略微有点后悔刚刚没有多喝一点水。
“不用谢，应该的。”
显然桥饮也听出来了她声音的干涩，于是季安南听到手机那边桥饮的声音顿了顿，又缓缓传来。
“你不舒服吗？”
桥饮略带关切的声音，听的季安南心口有些酸涩，但是她不能透露出分毫。
“没有。”
听出季安南应该是不愿意自己知道她的情况，桥饮刚想多问一点，但是忽然意识到自己没有这个立场。
季安南拿着手机，甚至有种错觉，觉得自己听到了桥饮呼吸声。
“那个”
“你”
沉默之后两人同时开口。
“你先说吧。”桥饮沉默了一下，开口。
“你能先帮我照顾一下我爸吗？”说完，季安南也觉得自己这个让桥饮照顾季慕宏的要求有点强人所难，于是又补了一句，“如果方便的话。”
“好。”
“我可以给你付报酬。”季安南的声音透过手机穿过去，刺的桥饮心头有些疼。
“我在你心中就是这样的人吗？”桥饮的声音轻的像根羽毛，带着一丝难以察觉委屈。
“不是。”
桥饮的语气让季安南有些心疼，季安南闭上眼睛，狠了狠心继续道：“我们已经不是夫妻关系了，还是算得清一些比较好。”
听到季安南的话，桥饮有种微微的窒息感，嗓子一下子就哑了。
“好，你照顾好自己。”说完桥饮就把电话给挂了，像是生怕季安南再说些什么伤人心的话。
季安南刚挂断电话没多久，赵水淮就拿着接满水的杯子回来了。
“你感觉怎么样？”
“还好。”季安南把杯子的盖子拧起来，“我们回去吧。”
赵水淮试图让季安南住到自己家里，好方便自己照顾她。但是季安南表示不想隔三岔五的就看见有人找上门，更多的也是不愿意麻烦赵水淮，而且自己钱都给了，还是去了酒店。
“你自己还好吧？”赵水淮在走之前再三询问，看见季安南仍旧苍白的脸色有些担心。
季安南还是觉得头有点晕，她也没放到心上：“没事。”
在赵水淮离开之后，季安南眼前就猛地一黑，半天才扶着墙站起来。
坐到床上缓了一会儿，季安南起来倒了杯水，拿出手机给林阿姨打了个电话。
“喂，林阿姨。”
“之前忘记问了，我爸现在在哪个医院？”
问出季慕宏在哪个医院的哪个病房，季安南就拿着包准备去看看季慕宏。
她也顾不上前两天和桥饮说的要去旅游这个事了，毕竟离桥饮送季慕宏已经过了两个多小时了。从林阿姨的口中可以得知，医院的事情基本上都已经被安排好了，桥饮工作也忙，她这个时候去应该也遇不到桥饮。
刚出门没多久，赵水淮的电话就打来了。
“你跑哪去了？”
“我去医院看看我爸。”
“靠，你都这样了还跑，你爸在哪个医院？”赵水淮抱着特地让别人炖的汤蹲在季安南的酒店房间门口，很是郁闷。
“等着。”在听到医院名称之后，没等季安南说些别的，赵水淮就把电话挂掉了。
季安南拿着手机在出租车上愣了一下，才把手机放进包里。
事实证明怕什么来什么，在到医院后，季安南在推开病房门之后发现不止有季慕宏，她以为会回去工作的桥饮也在。
在电话里说的再硬气，季安南在真正见到桥饮的时候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还是桥饮先开的口。
“你来了？”
季安南不敢去看桥饮的脸，走到季慕宏的床边低声“嗯”了一声。
季慕宏躺在病床上，已经睡着了。
“医生怎么说？”
“没有什么大问题，应该是在摔倒的时候撞到头了，有一点轻微脑震荡，左手手腕扭伤了。”桥饮看着季安南，也没有问她说去旅游一下子就过来这样可能会让她难堪的问题。
看到季安南的脸色，桥饮又想起季安南给自己打电话的时候那干涩的声音，还是没忍住开口问道：“你这两天过的怎么样？”
是不是没有照顾好自己？
“挺好的。”季安南这才抬起头，对桥饮笑了一下。
桥饮还想说些别的，但是话还没说出口，就看见站在病床前的人软软的倒了下去。
赵水淮抱着煲好的汤赶过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季安南倒下的一幕，急得她差点把手里的汤给丢出去，还好桥饮反应及时接住了季安南。
“没什么别的问题，就是低血糖。”做完检擦出来的医生对着面前的两人说。
看见医生还想要说什么，赵水淮忙用眼神制止了他，把医生拉到一边。
桥饮看到赵水淮着急的样子微微皱起了眉，走到床边看着季安南。
季安南安静的躺在病床上，手上还打着点滴。
用目光描过季安南的脸，桥饮觉得季安南最近一段时间瘦了很多，脸色也不好，苍白的像一张纸，连嘴唇都没有血色。
桥饮有点恍惚，季安南离开的这两天，他好像有点想她了。尽管以前两人也有出去出差不在一起的时候，但是桥饮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明了的感受到思念的滋味。
大概是意识到以后都不能在一起了，又或许是别的什么，桥饮第一次思绪乱如麻。他向来很坚定的认为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但是这一次却很清楚的认识到，自己面前的这个人已经不属于他了。
刚好这个时候赵水淮推开门，看到桥饮站在季安南面前，眼睛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赵水淮走到床边看了两眼季安南，察觉到桥饮在看自己，顿时觉得有点头皮发麻。
因为害怕桥饮追问她把医生拉走这件事，赵水淮在桥饮说话之前就先开口：“你在这里照顾好安南，我去看看她爸爸。”
看到赵水淮有些紧张又怕人看出来的样子，桥饮也没有多问，淡淡地出声。
“好。”
听到桥饮的答应，赵水淮松了口气，转身离开，顺便把病房门给带上了。
在赵水淮走后好久，桥饮感觉腿站的有些发麻才在季安南的床边坐下来。
顺手给季安南掖了掖被子之后，桥饮没忍住摸了摸季安南的脸颊。
有点凉。
不知道为什么，桥饮忽然就想起来了在季安南向自己提出离婚的前一天晚上，季安南吻了自己，还告诉自己，她爱他。
桥饮用手指轻轻碰了下季安南的嘴唇，那个吻的记忆像潮水一样涌入脑中。
季安南虽然是一个女孩子，但是偶尔会抽烟，桥饮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至少在大学的时候季安南是不抽烟的。大概是在工作时压力太大才学会的，而且季安南抽烟没有什么瘾，只是在感到压力大的时候抽上一根两根。
只要不影响健康，桥饮其实也不甚在意这些，并且本着尊重彼此隐私的原则，他也从来都没有问过。
桥饮现在还记得他第一次见到季安南抽烟的时候，那是他们重逢之后决定以结婚为目的开始谈恋爱的晚上。
说起来也很好笑，别人都是男朋友守在女朋友的楼下，到他们这里反而反了过来。
他是在睡觉前拉窗帘的时候见到在自己楼下的季安南，他很庆幸他的视力很好，一下子就看到在路灯下季安南靠在车边的身影。
桥饮下去的时候，季安南指尖正夹着一支已经燃烧到尾部的香烟。大概是没想到会见到桥饮，季安南一下被吸入口中的烟气给呛到了，咳了半天，等平静下来眼尾都泛上了红色。
等反应过来桥饮在自己面前，季安南夹在指尖的烟丢也不是继续抽也不是，只能往身后藏。
桥饮见到她窘迫的小动作，嘴角没忍住翘了起来，看着季安南，眼睛有些发亮的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季安南被他的眼神看的有些不好意思，支支吾吾开口：“没什么就是想见见你。”
也不知道是谁先主动的，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两人气息都有些不稳。
他和季安南之间的第一个吻和最后一个吻在记忆中都是带着些烟气的，淡淡的烟气和柔软的唇纠缠在一起，像清晨的雾，都是朦朦胧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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