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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三十章


尽管马特的到来十分令人惊喜,但很遗憾,尼诺堆积如山的工作并不会为此减少一分一毫。

        他匆匆把马特带进上次住的房间,盲人律师刚一推门,就敏锐地发现了这间房间一直有在被打扫。

        床单是新换的不久,地板上也没有什么积灰,空气中没有沉闷的感觉,仔细闻闻还能闻见窗外植物散发的清香。

        而房间的主人一点也没意识到自己暴露了什么,只是还沉浸在昨晚对话的尴尬里,在和马特碰面的短短几分钟内,心跳已经不正常了好几次。

        “嗯……我九点还约了一位当事人,”尼诺迟疑道,“所以我得先走了。”

        “没事,我完全可以等到你下班再讨论为什么你的案件里会有小丑。”马特宽容地说。

        “这个很复杂,”尼诺的表情像是刚刚参观了莱克斯·卢瑟在超人面前大跳脱衣舞却被迫签了保密协议一样,“总之,我还不太想看见蝙蝠侠破门而入。”

        马特很想知道这人究竟干了什么才会让他的律师生涯如此惊心动魄。

        尼诺没给马特继续询问下去的机会,他抬手看了一眼表,“没有意外的话我下午四点下班,晚饭在外面吃怎样?”

        马特无所谓点点头。

        尼诺满意地拎起公文包,“我给你定个酒店,下班后我开车来接你。”

        马特捏着盲杖的手一紧,他迷茫地看着飞奔进房间拿出一份文件的尼诺,在心里酝酿了一下,确认道:“是你还没有原谅我?还是——”

        还是他们直接跳过所有的步骤直接快进到深入交流。

        尼诺正低头整理要带去律所的证据材料,他抱着满满一叠文件,飞速往公文包里一塞,提着那个夹层里装有蝙蝠镖的公文包拧开门。

        “啊,”尼诺的声音带着一点心虚和一点理直气壮,“我没和你说过吗?”

        马特微笑:“如果我不是突发失忆,或者我的脑袋已经不允许我继续从事律师的工作——你完全没和我提过。”

        “是这样,”尼诺慢吞吞地说,“我好像有可能会被一个连环杀人犯当成下一个目标。”

        “……等你下班,”马特摘下墨镜,揉了揉眉心,“我们真的得好好谈谈。“

        尼诺不自然地拿着公文包向后退去:“我相信哥谭每间公寓都死过人,好吧,别担心,我已经告诉了罗宾。”

        “罗宾。”马特缓缓重复了一遍这个单词。

        “马特,这相当于告诉了蝙蝠侠,以及相信我,告诉蝙蝠侠比报警好使得多。”尼诺披上大衣朝门外走去。

        马特一边摇头一遍随尼诺走出大门,等尼诺的车驶出车库,他在马特身边停下,摇下车窗:“晚上吃意大利菜?”

        “我都可以——但你必须得告诉我发生了什么。”马特叹气。

        尼诺已经一脚油门溜远了。

        马特回过头来看着尼诺庭院里正在往下卸材料的那位警官,布罗迪礼貌地冲马特笑笑:“我得走了,不能翘班太长时间。”

        男人的态度和善,走前甚至帮尼诺清理干净的庭院的地面,让马特不仅怀疑之前自己感觉到的恶意是否是一闪而过的错觉。

        但他在短暂的怀疑后还是选择相信自己的直觉,直觉救过他很多次,不论是作为夜魔侠还是作为地狱厨房的律师。

        布罗迪开着小卡车的声音渐渐远去,马特站在原地,把这件事加进了今晚同尼诺的谈话清单里。

        昨晚激烈的战斗加上睡眠的缺失,导致即使是习惯熬夜的马特也有点撑不住了。他回到尼诺替他准备的房间,倒在丝绸床单上,尼诺一向热爱棉质的床上用品,丝绸床单给谁准备的不言而喻。

        世界上有很多东西是难以掩饰的,包括但不限于贫穷、咳嗽和爱情。

        爱情是一件轻易能从眼角眉梢泄露出来的柔软情绪。是尼诺加快的心跳,是他偶尔升高的体温,是凌晨三点的电话和新换上的丝绸床单。

        马特躺在一片柔软之间,他想到的却是棍叟在他家发现了尼诺入住痕迹后的警告——柔软会害死马特,或是马特身边的人。

        可他那个说话总是干巴巴的导师错了,这并没有害死马特,反而让他在同金并的战斗中取得了胜利。

        起码是阶段性的胜利。

        在这场战斗中马特并不孤单,不管是陪伴在他身边的弗吉和凯伦,还是远在哥谭依然操心他们安危的尼诺。他们是马特这一生漫长斗争的战友,也是他能休憩的港湾。

        他们都是在黑暗里挣扎的凡人,压垮马特的有他眼前的漆黑,有每晚的伤痛,有从来不曾停歇的不公,而尼诺也同样面对他过去的阴影和对未来的恐惧。生活从来一视同仁,公平地暴打每个不想屈服的人。

        好在他们谁也没真正认输。

        马特在丝绸床单上渐渐陷入梦乡,在彻底丧失清醒前,他半梦半醒地想到了在纽约的吻。

        尼诺·佩蒂特是他生活里的柔软一片,马特想。

        选择律师这个职业,就代表了在不用按时打卡的同时选择了全年无休,律所的咖啡和香烟的消耗往往同工作量成正比。

        尼诺的新当事人给他带来了一件建筑工程的案子。

        非常复杂,浏览过去的资料就要花掉他一个上午的时间,不过好在金钱可以抹平一切工作带来的不愉快。

        尼诺揉着酸痛的脖子,他真不知道马特是怎么坚持做那么多免费案件的。

        为了保证晚上按时下班,去吃他订好位置的那家意大利菜。尼诺放弃了午休时间,一杯咖啡加一块三明治的同时,单手在电脑上敲敲打打,一天的忙碌下来,总算基本确认了诉讼思路并初步做完了文书工作。

        下午四点,尼诺“啪”一声合上电脑,拿过一旁的日历,抽出记号笔把开庭日期与会见日期用不同颜色的笔圈起来,提起公文包就走。

        “今天很早啊,尼诺。”助理小姐笑道。

        尼诺耸耸肩,“有个朋友来了。”

        “约会?”同事打趣道。

        “这个,”尼诺已经走进电梯,无奈地叹气,“我希望这是约会。”

        等他将车开出了一段路程,却意外接到了布罗迪的电话。

        “尼诺,”电话里男人语气焦急,“我遇见了一些事,需要你的帮助。”

        “哦,”尼诺看了一眼时间,“很急吗?我现在有些事。”

        “我保证不会占用你太多时间,只是咨询你一些事。”布罗迪言辞恳切。

        尼诺叹了口气:“好吧。”

        他调转车头,去布罗迪在的那家咖啡馆,的确离他不远,尼诺只花了十分钟就开进了那条小巷。

        咖啡馆普普通通的,像是哥谭随便哪条巷子里都会有的那种。

        布罗迪给尼诺点了黑咖啡,给他自己点了冰美式,尼诺拉开男人对面的椅子坐下,好奇道:“什么事这么急?”

        布罗迪苦笑:“我原本还想再等一段时间,可今天实在不能再等了。”

        “是我朋友的一件事,我希望你能给出一点意见。”

        尼诺点点头,他端起咖啡吹了吹,却没有喝。

        “我的一位朋友,她没结婚,但是有了一个孩子,”布罗迪淡淡地说,“当然,尼诺,这不是她的错,你知道在哥谭有多少姑娘都是身不由己。”

        “我理解,”尼诺轻声说,“你是想问有关财产和抚养权归属问题吗?这方面的案件我做的不多——”

        “不是,”男人摇头,打断了尼诺,“她死了。”

        微妙的感觉在尼诺脑海里浮现,他屏住呼吸,湿热夏天的浴室里,女人冰冷尸体的触感再一次让尼诺感到害怕。他强忍住不适的感觉,听布罗迪继续往下说。

        布罗迪仿佛彻底沉浸在了回忆中。

        “你知道,我一直算不上个好警察,我没这方面的天赋,总是升不了职,就连□□也看不上我,一无是处,可她从来没有——十几年前,双面人那次事件中,我被牵扯进去,停职,没有工资。”

        他长叹一口气,那张普通的脸上此刻因为回忆也有了甜蜜的光芒。

        “我遇见了她,”布罗迪的语调十分温柔,像是在面对自己的情人,“我替她打理了庭院,她路过的时候,夸赞了我种的玫瑰。我从来没见过像她那样的人,她本该不属于哥谭,可她还是留下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她的情人?”不安爬上了尼诺的脊背,灵魂中的直觉疯狂报警。可尼诺说不清这种感觉从何而来。

        咖啡馆老旧的设施没有任何疑点,他们周围坐了一对普普通通的中学生,此刻正带着耳机赶作业。

        一切都很平常。

        “因为她的儿子。”布罗迪一字一顿。

        尼诺猛得站起身。

        “我想我得走了。”他冷冷地说道。

        他刚走没两步,后腰处就被冰冷的枪口给抵住,布罗迪高大的身影站在尼诺身后,旁人根本看不见发生了什么,即使看见了也没有用。

        尼诺不会把中学生牵扯进来,哪怕他再混蛋。

        “她的一切困难的开端都是你造成的,”男人的声音变得阴冷,“如果不是坚持生下你,她本可以拥有更好的事业,就能离开这个破地方,就不会被那该死的混蛋掌控在手里——”

        尼诺打断了布罗迪,“所以是你,你杀了康妮,还有谢利,”他咬紧了牙,“还有双胞胎女孩,她们只有六岁!”

        “而她活着的时候你为她做了什么吗?“尼诺后腰处挨了一记重击,他怒极反笑,压低了声音,话语还是像匕首一样刺向他身后的男人,“你只是龟缩在庭院里,看着她一次次不开心地陪笑——哦,我想起来了。”

        尼诺咧开嘴,“你开公司的钱是她给的吧?那你有句话说得没错——你的确一无是处。”

        男人没有被他激怒。

        尼诺大口呼吸着空气,身体因为愤怒和紧张发抖,而布罗迪,他极其冷静,甚至他伸出一只手,温柔地抚摸尼诺的脸,到了尼诺那双同凡妮莎一模一样的蓝眼睛时。

        他顿了顿。

        “尼诺,”他问道,“凡妮莎自杀前你同她说了什么?”

        他推着尼诺突然僵硬的身躯,“她的情人抛弃了她,而你作为她的儿子,你对她说了什么,你又为她做了什么?”

        “她为什么会自杀?”

        布罗迪看着尼诺的蓝眼睛,这双蓝眼睛空荡荡的,眼睛的主人也一言不发。

        “你其实很清楚,尼诺,”他说,“你是压垮凡妮莎的最后一根稻草。”

        这时那对中学生中的一人抬头向外看了一眼。她好奇地发现,之前坐在自己对面的那个穿着西装的漂亮男人,现在面色惨白得像是犯罪巷里那些瑟缩在街角的游民,丧失了最后一点对未来的希望。

        他身后的男人推着他,他也就像一个漂亮玩偶似的,和男人上了同一辆车。

        她连忙垂下眼睛,不敢再看。

        这是哥谭,谁都清楚接下来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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