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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9章


昨天黎辞故正在装睡,装着装着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瞧见樊野棠趴在床边,一脸憔悴。

        明明旁边就有陪护病床,他非不去,不过是在刻意折磨自己以换取更快被原谅。没那么爱了之后,黎辞故才发现樊野棠的把戏原来这么幼稚不入流。

        樊野棠眼睛肿的很厉害,胡子也冒了些青茬,勾魂摄魄的脸总算有了几分人间烟火气。见黎辞故醒了,他伸手去握黎辞故的手,可等到快触及了,又哀哀的看着他,祈求一样:“黎哥,我可以握你的手吗?”

        黎辞故没有点头,也没有拒绝。

        所以樊野棠就试探着握住了他的手,看他没有避开,一时间竟然开心的不得了,熬了一晚上的憔悴都不那么明显了。

        正因为清楚樊野棠的性子,所以这些没有意义的较劲他也懒得做,两个人谈了四年的恋爱,彼此的身体早就熟悉透了,现下不过是握个手,着实没必要在樊野棠兴趣正浓的时候摆姿态。

        他只想默契的疏远,平静的结束,没心力玩什么你追我躲的强制爱戏码,等樊野棠这三分钟的热度过了,两个人自然就了断了。

        “黎哥,你昨天为什么要说那些话刺激我,你明明就知道我脾气不好,那么长时间没见,一上来就那么冷淡,不能怪我那么生气,我……”一旦被接受歉意,樊野棠又恢复了黎辞故熟悉的样子,也许是想为彻底了断做准备,这一次黎辞故没有顺着樊野棠的话给他台阶下,反而打断他撒娇一样的语气,反问了一句话。

        “多久?”

        樊野棠茫然的“啊”了一声。

        黎辞故补充道:“你说我们很长时间没见,多久没见?你还记得吗?”

        樊野棠明显更茫然了,他蹙着眉想了想,想不到答案之后也没觉得有什么,随意嘟囔了一句算作回答:“大概两个星期吧。”

        “你生日十月三十日,今天是十二月中旬,从你生日第二天起,我们就没见过面了。”黎辞故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樊野棠疑惑:“所以呢?”不过是个数字而已。

        黎辞故轻轻笑了一声,摇了摇头,不再说话。

        看,多自然的忽视,自然到就算点破了,对方仍然能冷血的坦荡。

        黎辞故甚至觉得有点惊讶,自己究竟是如何与这样一个人朝夕相处了四年的。

        “好啦,黎哥,我不想提那些不开心的事儿了,你别生我气了好不好。”

        这句问话,一向只有一个答案,这次也不例外。

        “好。”黎辞故轻声回答。

        他没生气,他只是不在意了。

        像是被这个字安了心,樊野棠总算觉得心里一直翻涌着的莫名的恐慌稍稍平息了些。

        他轻轻将黎辞故的手拉了过来,将自己的脸蹭了过去,乖巧的贴着他的掌心。他知道自己生的好,也明白这张脸一旦温顺下来对别人的杀伤力有多大,平日只不过不屑于用。

        他将自己仍有些红肿的脸放在黎辞故的手心,潋滟的水眸耷拉了几分,幽怨道:“黎哥,你昨天打我了……”

        要不是场合不对,黎辞故都有些想笑。

        他躺在病床上动不了,主治医师屡次旁敲侧击的问他有没有受胁迫,可见他被殴打的有多严重。可此时罪魁祸首委委屈屈的看着他,控诉自己挨了一巴掌的红肿还未消退。

        他樊野棠,哪来这么大脸呢。

        黎辞故盯着樊野棠的眼睛,眼眸中不自觉流露出冷漠和讥诮,几乎要感叹出声。

        樊野棠在面对黎辞故数年如一日的温柔和包容时,早就丢掉了他八面玲珑的情商,剩下的情感单凭直觉来判断,敏锐的像个兽类。

        一眼对上黎辞故的眼神,他还来不及分辨那眼神里透露的神情,他就眼疾手快的将那双眼蒙上了。

        他一只手握着黎辞故的手贴在自己脸上,另一只手突兀又莫名的捂住了黎辞故的眼睛。

        他不敢移开自己的手,他直觉那底下有一些他承受不了的东西,所以他呆呆的捂着那双眼眸,感受着自己手心里睫毛眨动时微微的搔痒。

        黎辞故没有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就好像他们两个心照不宣,这个动作正在掩盖一些樊野棠承受不了的东西。

        樊野棠捂着那双眼睛,维持这个动作能有两三分钟,他的手开始几不可察的颤抖。

        病房门忽然被推开,蒲仪颂身后跟着个穿白色侍者制服的小哥,小哥手里拎着两个中等大小的多层餐盒,脸上带着标准的服务笑容。

        樊野棠松了口气,那声音里透露的放松明显到无法忽视,像是刚刚结束了一场酷刑。

        蒲仪颂敏感的站住脚步,一脸犹疑的打量着病房内的二人,倒是樊野棠等不及了,将病床侧边的推拉小桌拽了过来,示意小哥布菜。

        “谢了啊仪颂哥,等我黎哥好了我再请你吃饭。”

        “没事,我上次病了你不也照顾我了?算扯平了。”蒲仪颂一想到自己回国不久就被这小子害的住了院,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有的人隔着一整个大洋看上去完美的不得了,只有亲身接触才知道距离不仅仅会打破美,还会让人屡次产生斩断情谊的冲动。

        显然这件事已经彻底在樊野棠这里翻了篇,他毫无愧疚的冲蒲仪颂笑了笑,惹得蒲仪颂也晃了晃神。

        没办法,老天给的神颜,做多少恶都有人上赶着给他收拾尾巴。

        小哥摆在桌子上的东西一大推,单是粥类就有三四种口味,几个素菜,一盅煲汤,还有些瞧上去就精巧的点心。

        樊野棠贴心的时候是真贴心,将病床上半身摇起来的时候,总要问问黎辞故合不合适,痛不痛;喂粥的时候还要吹凉,用唇轻轻碰一碰试温;也不嫌烦,一口粥下肚就要再配点别的食物,一顿早餐都吃出了各种浓情蜜意的花样。

        蒲仪颂只是觉得樊野棠对待自己的情人也没他说的那么不在意,倒也没对这一幕表现出多吃惊的样子。他们认识了那么多年,樊野棠对于想得到的东西,从来都是付出百分百的心力,各种手段层出不穷。

        小时候樊野棠就是哄人开心的一把好手,上一辈里的老爷子们个个疼他胜过自己家孩子,樊野棠想要对一个人好,没人有力气招架。

        黎辞故栽到他手里,只要樊野棠不想放手,大概率是走不掉的。

        蒲仪颂露了露面,见这俩人之间情况稳定,看起来感情还不错的样子,随意聊了两句之后就走了。

        他刚来公司,手底下还有一堆事儿呢,没工夫也没兴趣掺和樊野棠的感情。

        本来樊野棠今天就打算让黎辞故辞职来着的,可刚刚不知为何,他心底莫名心悸,总觉得今天不适合开这个口,在心里犹豫了几瞬之后,还是打算改天再说。

        他看着躺在病床上发呆的黎辞故,伸出手轻轻捏住了对方冰凉的指尖。那只手正在输液,属于年轻男人的手骨节分明,手指修长,苍白的肌肤底下是青白色的血管。

        樊野棠用指腹轻轻抚摸着对方的手指,眼神也跟着自己的动作停留在黎辞故的手上。

        “黎哥,你是不是还在怪我?”

        他没有抬头去看黎辞故的眼神,但也知道黎辞故仍然保持着看向窗外的姿势,并没有回头。

        黎辞故的声音清清淡淡的,像是一朵雪花落在积满厚雪的雪地上,平静的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没有,我没有怪你,小棠。”

        黎辞故没骗他,说的也是实话。

        他爱一个人不会爱到最后才能知道自己爱人是个什么样子,樊野棠向来是一个天真又残忍的人。因为残忍,更加天真;又因为天真,而让残忍更加残忍。

        他从来都知道樊野棠是个什么样的人,也从未想过改变他的某一点,爱一个人就要爱他的全部,而不是用自己的爱当作磨刀石将对方打磨成符合自己心意的样子。

        黎辞故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去守护这段感情,只不过他当时还年轻,总觉得爱是没有尽头的。

        到现在,他开始觉得也许爱真的没有尽头,可伤害有。

        他依然会希望樊野棠过得好,只不过不想再让自己遭受那么多痛苦了。

        “那你看看我,黎哥。”

        黎辞故下意识转过头,就看见樊野棠红着眼,脸上带着些凶狠,却又难掩凄惶和无措。

        “你看看我,黎哥。你看着我,然后说你爱我。”

        兽类的直觉向来是敏锐的,他想逃出不知名的牢笼,却又畏惧着不知所起的恐慌,避无可避之后,他也不逃了。

        又或许,他心底里总觉得自己最大的依仗依然存在。

        也是,那么深那么重的爱,怎么会有消失的一天呢。

        “小棠,我很累,我们过段时间再说,好吗?”黎辞故的嗓音略略带着一点沙哑,当他柔和下来跟你说话的时候,每一句都温柔的像在说情话。

        尽管黎辞故没有说出肯定的答案,可这种熟悉的温柔和黎辞故脸上明显的疲惫还是安抚住了樊野棠。

        他讪讪的收回视线,将头靠在樊野棠的胳膊旁边,有些傻乎乎的挨过去轻轻蹭了蹭。

        “好。”他乖乖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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